第二百零五章 你没打过
作品:《恶女人设崩塌后,她深陷团宠修罗场》 谢昭心头一紧,知道他起了疑心。
她垂下眼睫,掩去眸中情绪,声音依旧带着几分惊魂未定:“回父亲,女儿今日在灯会上吹了些风,又受了惊吓,只觉得头昏脑涨,浑身乏力,便想着早些歇息……没想到……”
她说着,又适时地咳嗽了两声,显得楚楚可怜。
谢知远沉默地看了她片刻,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人心。
谢昭依旧是一脸柔弱的样子。
良久,谢知远才缓缓开口,语气意味不明:“是吗?既如此,你便好生歇着吧,今夜府外不太平,无事莫要外出。”
“女儿明白,谢父亲关怀。”谢昭低眉顺眼地应道。
谢知远不再多言,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
听着父亲的脚步声远去,直至消失在小院外,谢昭才彻底松了口气。
她定了定神,连忙掀开一直紧捂着的锦被。
被子下,夜离依旧维持着蜷缩的姿势,那双透过银质面具的眼睛,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神复杂难辨。
他露在面具外的耳根和脖颈,此刻竟泛着明显的、不正常的红晕,连呼吸都比刚才更加急促了几分。
“你……你怎么样了?”谢昭有些意外,随即注意到他异常的脸色,心头一紧,“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热了,伤口感染了?”
她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探他的额头。
夜离偏头躲开了她的触碰,动作快得甚至牵动了伤口,让他闷哼一声,眉头紧紧皱起。
“无妨。”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目光飞快地从她只着单薄中衣、因方才一番折腾而略显凌乱的身上扫过,随即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移开,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
谢昭先是一愣,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方才情急之下,她只穿着贴身中衣,头发披散,几乎算得上是衣冠不整地与他同处一榻,还……还紧紧压着他躲了那么久。
他是因为这个?
谢昭想到之前他还让自己给他沐浴,结果是只纸老虎。
她只觉得好笑,开口道:“这位侠士,我刚刚是情急之下才这样,再说了,你们江湖人士,不都不拘小节么?”
夜离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声音依旧冷硬,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男女有别。”
他想起之前上官凝和他说的,要守男德的男子。
他试图撑起身子,却因牵动伤口而倒吸一口冷气。
“你别乱动!”谢昭按住他的肩膀,“我帮你看看伤口。”
谢昭说着就伸手要去扒他身上的衣服,却发现扒不动,她疑惑的看过去,只见他染血的手紧紧的抓着衣服不让她扒。
她无语的看向夜离:“不是?大哥,我现在是要帮你上药!”
“不必。”夜离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手攥得更紧,指节都泛了白。
那布料被他死死揪住,仿佛是什么关乎清白的最后屏障。
谢昭简直要被气笑了:“你现在知道害羞了?闯进女子闺阁的时候怎么不想着男女有别?命重要,还是你那点……那点清白重要?”
她用力去掰他的手指,奈何他即使受伤,力气也大得惊人。
“我自己来。”他梗着脖子,偏过头去,耳根的红晕蔓延到了脖颈,连带着面具边缘的皮肤都透出粉色。
“你自己来?你另一只手能动吗?你看得见后面吗?”谢昭觉得他现在这个模样还挺好玩的。
“再说了,你这血肉模糊的,再不处理,伤口烂了发起高热,神仙也救不了你,到时候你可就不是在我床上躺一会儿的问题了,直接挺尸在这儿算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加大了力道,整个人几乎半趴在他身上,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去扯他的衣襟。
夜离被她压得闷哼一声,伤口处传来尖锐的疼痛,力道不由得一松。
就是现在!
谢昭瞅准机会,猛地一用力——
“刺啦!”
本就染血破损的夜行衣,经不起两人这般拉扯,从肩头到前襟,竟被她生生撕裂开一道大口子!
结实而线条分明的胸膛瞬间暴露在空气中,紧实的肌肉因疼痛和突如其来的暴露而微微绷紧,左肩那处狰狞的伤口更是毫无遮掩地呈现在谢昭眼前。
哇哦!
夜离整个人都僵住了,仿佛被点了穴道。
谢昭也愣了一下,眼前是极具冲击力的男性躯体,她有些愣住了,相比于之前他沐浴时自己看见的,他后背的伤更多了。
这两年……他过得恐怕也是腥风血雨。
她摇摇头,不让自己想别的,目光锁定在伤口上,血还在慢慢渗出,周围的皮肉已经有些发白外翻。
“还说没事。”
她起身去拿医药箱,拿来药瓶和干净布条,开始小心翼翼地清理伤口周围的血污。
冰凉的药粉触及伤口,带来一阵刺痛,夜离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他紧闭着眼,薄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全身肌肉都处于一种极度紧绷的状态,仿佛正在承受什么酷刑,而不是在上药。
谢昭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和那股无处安放的窘迫。
“喂,放松点。”她一边包扎,一边忍不住开口,试图缓解这诡异的气氛,“你这反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非礼你呢。”
夜离依旧紧闭着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话很多。”
谢昭:“……”
好心当成驴肝肺。
她手下故意稍稍用力系紧绷带,听到他压抑的抽气声,才满意地打了个结。
“好了!”她拍拍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依旧僵硬地躺在床上的男人,“这位‘守男德’的侠士,伤口处理好了。”
“现在,我们能谈谈正事了吗?”
“比如,外面那些要抓你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夜离缓缓睁开眼,他看着她,沉默了片刻,才沙哑地开口:“我说了,替你刺杀上官渡,只是我低估了他,高估了自己。”
“什么意思?”谢昭眨了眨眼睛,“说通俗点,就是你没打过咯?”
夜离:“……”他不说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