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年代文里的笨蛋前妻4
作品:《男主今天又被钓成翘嘴了》 恐惧和无助淹没了她,好在应祈教过她,要先找个地方躲雨。
虞瓷抱着腿,蜷缩在一个茅草棚底下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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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淑惠坐在知青点宿舍的炕沿上,一边用干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窗外的雨声。
突然,她轻笑出声。
那个傻子,估计还在山里淋雨吧?
她正想着,同屋的女知青李梅推门进来,带着一身水汽:“淑惠姐你没事吧,刚才去哪了?支书刚还问起你呢。”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黄淑惠换上温和的笑,状似无意地抬起双手,用手背轻轻蹭了蹭额角的水珠,又顺势理了理鬓边的湿发。
昏黄的煤油灯光下,她那双不加修饰的手指显得格外修长。
“就是去猪棚看了眼,雨太大就赶紧回来了,不过虞瓷好像跑后山去了,也不知道回来了没有?”她语气里带着担忧。
“她跑后山去干嘛,这大雨天的?”李梅摇摇头,觉得虞瓷真是傻得可以。
“谁知道呢。”
黄淑惠轻声回答,嘴角勾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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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虞瓷想冒雨往外跑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冲破雨幕,出现在她面前。
是应祈——
他浑身湿透,雨水顺着他冷硬的下颌线不断滴落,帽檐下的眼神锐利如刀,紧紧锁住她。
他大步走过来,眼里的担心化为愤怒,一把抓住她冰冷颤抖的手腕,力道很大。
“为什么要乱跑?”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种从未有过的冰冷,像淬了冰的刀锋,穿透哗哗的雨声直刺虞瓷的心底。
虞瓷被他眼中的寒意吓得一哆嗦,几乎是脱口而出:“淑……淑惠姐坏,她带我来,说……说带我去买雪糕……”
雨水混着泪水从她脸上滑落,分不清是冷还是怕。
应祈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幽深,他不再说话,只是猛地将她抱起,紧紧箍在怀里,用自己宽阔的脊背尽量为她挡住倾盆的暴雨,转身大步朝来路走去。
冰冷的雨水无情地冲刷着两人。
虞瓷窝在他怀里,能感受到他胸膛剧烈的起伏和紧绷的肌肉。
恐惧、寒冷、委屈和后怕交织在一起,让她控制不住地发抖。
不知走了多久,应祈的脚步在一处稍微能避雨的岩石凹陷处停下,他将她放下,让她靠在相对干燥的石壁上。
然后,他背对着她,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大部分风雨。
虞瓷冻得嘴唇发紫,牙齿打颤,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忽然,一个温热的东西被塞到了她冰冷的手里。
她低头一看,是一个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入手温热,甚至有些烫手。
她颤抖着打开油纸——里面是一个烤得焦黄、散发着诱人甜香的红薯,还冒着丝丝热气。
这怎么可能?
这么大的雨,他身上都湿透了,这红薯哪来的,还这么热?
冰冷的雨水无情地冲刷着,虞瓷有些疑惑,抬头看向应祈的背影,他像一堵坚实的墙,挡在她和外面倾盆的暴雨之间,宽阔的肩背湿透,雨水顺着衣角不断滴落。
她张了张嘴,因为寒冷而发抖:“应祈你怎么还有烤红薯呀,刚才淋雨都没湿吗?”
她看起来懵懂又好奇,乖乖咬了口红薯,声音比手里的红薯还甜一点。
应祈转过身,眼神软了些,将她冷得发抖的身子圈住,“捡的,快吃。”
雨势稍歇,应祈帽檐下的目光扫过虞瓷,她脸色苍白,嘴唇还有些发紫,但精神似乎好了一些。
他没说话,只是再次将她抱起,动作沉稳,仿佛感受不到她身上的泥泞和湿冷。
虞瓷下意识地搂紧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湿透的肩窝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雨水气息。
这一次,她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
应祈抱着她,沉默地走在泥泞的回村路上。
暴雨冲刷过的田野一片狼藉,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腥气,他的脚步很稳,每一步都踏在实处,避开水洼和松软的泥地。
回到破败的仓房,应祈把她放在草铺上。
他沉默地生火烧水,灶膛里的火光跳跃着,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湿透的头发贴在额角,显出几分难得的狼狈。
不一会儿,他指了指里屋那个破旧的大木盆,里面已经倒好了兑好的温水。
“去洗洗。”
虞瓷冻得瑟瑟发抖,也顾不上什么,赶紧脱掉湿透冰冷的衣服,把自己浸入温热的水中。
暖意包裹着身体,让她舒服地喟叹一声,害怕的神经也稍稍放松。
等她洗完,换上干净的衣服走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脸色终于恢复了些许红润。
她坐到炕上,应祈扔了块干布给她擦头发。
趁虞瓷没注意,他走到灶台那个不起眼的破窑缸里摸索着,拿出一个粗瓷碗,又从里面掏出三个还带着点热气的白馒头,还有一小块咸菜疙瘩。
他把白馒头和咸菜放在碗里,一起端到草铺边的小木墩上。
“吃。”只一个字。
虞瓷其实不怎么饿了,但看到白白胖胖的馒头,还是没忍住就着咸菜啃起来。
应祈站在一旁,她只啃了半个就摆摆手说不要了。
他沉默看着,确定她饱了,才拿起剩下的馒头,几口吃完。
应祈走进来里屋,将她洗过的洗澡水又兑了些凉水进去,然后开始脱自己湿透的衣服,准备就着她的洗澡水简单擦洗一下。
应祈动作很快,擦洗完后,他拿起地上那堆湿透的脏衣服,包括虞瓷那件沾满泥点的碎花小褂,准备去屋后水缸边清洗。
就在他拿起那件小褂时,“叮”一声轻响,一个冰凉的小东西从口袋里掉了出来,滚落在泥地上。
应祈弯腰捡起。
那是一枚样式古朴的银戒指。
将戒指塞进口袋,他走到墙角的水缸边,舀水开始清洗衣服,依旧面无表情,周身的气息却冷了几分。
洗好衣服晾上,应祈先拐到灶台,又从那个破窑缸里摸索了会儿,拿出一个搪瓷杯子,里面装着温热的,散发着甜香的白牛奶。
他走到虞瓷面前,将搪瓷杯递给她。
“喝完再睡觉。”受了惊,喝点牛奶会睡得好些。
虞瓷有些惊讶,这年头牛奶可是稀罕物,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掏出来的?
她接过搪瓷杯,温热的触感让冻僵的小指舒服了许多,她小口小口地喝着,香甜的奶味在口中弥漫,暖意顺着喉咙流进胃里,驱散了最后一丝寒意。
她满足地眯了眯眼。
应祈站在她面前,看着她小口喝奶的样子,等她喝得差不多了,才摊开手掌。
那枚银戒指静静地躺在他粗糙的掌心。
“哪来的?”他问,声音没什么起伏,但眼神却紧紧锁住她的脸。
虞瓷看着那枚戒指,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眼神带着点懵懂:“不知道呀。”
她努力回忆着,表情天真,“好像……好像是淑惠姐姐戴过的?我见过她戴在手上,亮晶晶的。”
应祈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确认她眼神里的茫然不似作伪。
可黄淑惠的戒指怎么会出现在她兜里?
难道……
“以后离黄淑惠远点。”这女人不是个善茬。
等她乖乖头,应祈便不再多说,只是默默收回了手,将戒指紧紧攥在手心,碎发下的阴影遮住了眼底翻涌的冷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