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年代文里的笨蛋前妻5

作品:《男主今天又被钓成翘嘴了

    深夜,雨彻底停了。


    靠山屯陷入一片沉寂。


    应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破仓房,像一道融入夜色的影子,脚步轻捷,他手里捏着那枚银戒指,径直来到了村支书赵有田家屋后。


    目光冰冷地扫过赵支书家的后窗,窗内一片漆黑,隐约能听到跟牛叫差不多响亮的鼾声。


    支书赵有田,是村里出了名的色胚,仗着点小权,没少对村里的女人和女知青动歪心思,只是碍于他老婆王桂花的泼辣,才不敢太过分。


    应祈的眼神深了些。


    他捏着戒指,走到赵支书家后门旁不起眼的角落,那里堆着些杂物。


    随手一弹,手里的戒指掉进装着农具的破筐里,位置不偏不倚,刚好能被看到。


    做完这一切,那道鬼魅的影子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天刚蒙亮,窗纸才透进一抹灰白,应祈就像被无形的钟点唤醒,眼睫微动,倏然睁开眼。


    黑玉般的瞳仁里一片清明,不见丝毫惺忪,精神饱满的样子任谁也看不出昨天半夜还做贼去了。


    应祈利落地掀开薄被,起身,洗得发白的旧汗衫套上身,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径直走向灶台。


    像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开始生火添柴,准备早饭。


    灶膛里的火苗很快蹿起,舔舐着乌漆麻黑的锅底。


    盯着水沸后,应祈熟练地从墙角破窑缸里掏出鸡蛋、挂面、一小块猪油和几瓢灵泉水。


    两颗土鸡蛋刚打进去就被搅散成蛋花。


    虞瓷不喜欢吃鸡蛋,却喜欢喝面汤,把鸡蛋融进汤里是唯一能让她吃鸡蛋的办法。


    手腕翻转间,飘着油花的鸡蛋面便已做好,蛋香味裹着锅气扑鼻而来,应祈盛起一大碗,将面放在里屋的小木桌上,用竹编罩篱小心盖好。


    而后转身,放轻脚步走向里间,那是虞瓷睡的房间。


    此刻房间门掩着。


    两人分睡俩屋这事是应祈提出来的,他认为,和虞瓷并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会娶她只是他到了娶媳妇的年岁,而他需要一个不会暴露他秘密的妻子。


    一切都只因为,“恰好”。


    说他冷心凉薄也好,自私耽误人也罢,出于愧疚,他会好好养着虞瓷一辈子,至于其他的……他给不了。


    应祈闭了闭眼,收敛思绪。


    眼底床上的人还在熟睡,脸颊睡得红扑扑的,只是睡相不太好,一条腿不老实地蹬开了薄薄的凉被,露出半截细白的小腿和脚踝,肚脐眼也露在了微凉的晨风里。


    他眉头一皱,靠近床边将凉被重新拉上,确保盖住了她的肚脐,至于脚,不想盖就不盖吧。


    就在他的指尖要抽离的时候——


    睡梦中的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动,仿佛闻到了什么诱人的香味。


    她咂了咂嘴,突然迷迷糊糊抓住了他的食指。


    应祈的身体微微僵住,怕把她弄醒,第一时间并未动作。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虞瓷抓住他的手指后竟毫不犹豫地往自己嘴边送!


    应祈只觉得指尖被一处温热柔软的所在轻轻含住,小巧的舌尖凑上来舔了一下。


    “唔……雪……雪糕……”


    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应祈浑身肌肉瞬间绷紧,指尖传来的触感像一道细微的电流,猝不及防地窜过他的脊椎。


    他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指。


    虞瓷不满地哼了声,小手在空中抓了抓,没抓到任何东西,于是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留下一个没心没肺的背影。


    徒留男人定在原地,胸膛微微起伏,仿佛有惊涛骇浪涌过。


    他低头看着被舔舐过的指尖,上面还残留着一点点湿濡的暖意。


    他眸色较深,用力地捻了捻指腹,将那股异样的感觉碾碎,定定心神,转身仓促地带上门,拿起锄头就朝地里赶。


    连锅里热腾腾的面条都忘了吃。


    **


    他走了不到多久,日头渐高,阳光像碎金子一样在女孩脸上跳跃。


    还未睁开眼,虞瓷就先伸了个懒腰,一股油香味小勾子似的钻进鼻孔。


    ——鸡蛋面!


    她赶紧洗漱完,趿拉着鞋子冲到小木桌边,掀开罩篱开始嗦面。


    吃着吃着,她脑子里不由得发出赞叹,应祈的厨艺开个餐馆都绰绰有余了。面条软滑又筋道,猪油香浓,好吃到伸在桌下的脚丫都开始晃悠。


    她刻意控制了下,发现还是抵不过原主的影响,索性不管了。


    一碗面连汤带水吃得精光,虞瓷拍拍肚子,心满意足。


    收拾好碗筷,她拎起破旧的葫芦瓢,舀了小半瓢金灿灿的玉米碴子,哼着曲朝屋后鸡圈走去。


    心情好的时候,看啥都顺眼。


    屋外头有棵小沙果树,就长在鸡圈旁边,应祈不知道从哪儿移栽过来的,说等结了果,能给她解馋。


    这会儿是七月,气温正盛,离果子成熟还早着呢,枝头上只挂着些绿豆大小的青疙瘩,硬邦邦的,藏在油亮亮的绿叶底下探头探脑的,看着就酸得倒牙。


    虞瓷走过去,踮起脚尖,好奇地戳了戳一颗离得近的小青果,果子纹丝不动,硬得像小石子。


    “真不懂事,还不熟。”她小声嘟囔了一句,却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三只老母鸡一看到手里的瓢,立刻激动起来,扑扇着翅膀围拢到圈门口,脖子伸得老长。


    “别急别急,都有份。”虞瓷去拔鸡圈小木门的插销。


    插销有点锈住了,她费了点劲才拔开。


    刚把门拉开一条缝,最肥的那只芦花鸡就迫不及待地挤了出来,紧接着,另外两只也嗖地一下钻了出来。


    “嘿呀——”


    虞瓷被偷袭的鸡吓了一跳,手里的葫芦瓢差点脱手,“回去,都给我回去!”


    三只老母鸡一个比一个凶,直接扑到她脚边,尖嘴对着她的裤腿就啄。


    虞瓷吃痛,小脸一皱,火气噌地上来了。


    她看着那只得意洋洋,还在啄她鞋面的大芦花鸡,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威胁:“再敢啄我今晚就把你炖了,做成小鸡炖蘑菇,听到没有?”


    大芦花鸡歪着头,咯咯叫了两声,仿佛在嘲笑她,又低头啄了一口。


    “嘿,你还来劲了是吧?”


    虞瓷气结,也顾不上撒食了,弯腰就想抓它。


    大芦花鸡灵活得很,扑棱着翅膀就躲开了,还挑衅似的在她脚边转悠。


    就在她气得想让系统开外挂逮着它们一顿抽抽之时,一道熟悉又明显带着不善的女声从门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