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咒术回战002

作品:《什么?夫妻档coser为何这样

    夏油杰瞳孔骤然一缩:“天神之尊……亲临?”


    家入硝子歪头,发出一声极轻的吸气声。


    “降临?”五条悟挑眉,想起他们家老祖宗的记载,“老子记得的菅原道真,在咒术界的正史记载里,可是死后怨念滔天,最终化作日本三大‘怨灵’之一,咒力强到需要神社镇压的存在。”


    他身体前倾,无形的压力弥漫整个会客厅。


    “你现在告诉老子,一个怨灵……要作为‘天神’降临?”


    神官在那双六眼的注视下,神情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种虔诚的笃定:“五条阁下所言,是咒术视角下的解读,亦是道真公一段过往的真实。公死后蒙冤,其‘怨’与‘咒’确曾惊世。然,千年香火供奉,万民信仰汇聚,其神格早已在愿力中升华、稳固,是为庇护学问、除却灾厄的‘天满大自在天神’。此番降临,非以怨念之躯,乃是以受敕封、享祭祀的正神之尊!”


    他迎着五条悟冰冷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是神降,非是怨现。”


    五条悟维持着前倾的姿势,数秒后,他猛地向后一靠,嘴角咧开一个充满兴奋以及发现乐趣的笑容。


    “哈哈!有趣!这不是有趣得要命吗!”他啪地一拍桌子,“活着的神明降世?还是老子家的老祖宗?这可比祓除什么特级咒灵好玩一万倍!”


    他转向夏油杰和硝子,眼睛亮得惊人:“杰!硝子!这热闹我们凑定了!宫司,时间地点?老子带他们去给你捧场!”


    他直接替所有人做了主。


    神官似乎早有所料,微微躬身:“具体仪轨时日与地点,待道真公神谕再次降下,在下会即刻通知五条家与各位阁下。因公与五条家血脉渊源深厚,我们亦盼阁下务必亲临。有您在场,既可护持仪轨,亦是见证神迹。”


    “没问题!”五条悟爽快应下。


    ……


    时间回到几周前。


    刺鼻的消毒水气味仿佛还黏在鼻腔深处。


    禅院甚尔推开医院沉重的大门,午后刺眼的阳光让他下意识眯了眯眼。


    医生遗憾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情况很不乐观,可能就是这几天了,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


    甚尔扯了扯嘴角。


    他这样的人,从出生起就被剥夺了获得幸福的资格,所谓的“准备”,不过是看着重要的东西一件件从指缝里流失殆尽罢了。


    无所谓了。


    他的人生早已是一片荒芜。


    但葵……只要能让她活下去,无论用什么方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去尝试,去掠夺。


    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嗡嗡声像是催命符。


    他掏出来,屏幕上闪烁着“孔时雨”的名字。


    “喂。”甚尔的声音低沉沙哑,不带一丝情绪。


    “甚尔君,有活了。深山里,目标是一群藏头露尾的诅咒师,人数不少,有点棘手,但赏金……足够你的妻子在ICU再住上几个月,还能买点市面上能找到的最高级的咒物续命。”孔时雨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精准地戳中了他唯一的软肋。


    甚尔几乎没有思考,目光扫过街对面医院大楼某个熟悉的窗口,估算了一下往返时间,声音干脆利落,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发我。接了。”


    几天后,深山。


    参天古木遮蔽了大部分天光,空气潮湿阴冷,弥漫着腐叶和泥土的气息。


    甚尔的身影如同最顶级的猎食者,悄无声息地在密林中穿行。


    他追踪着那群诅咒师留下的细微痕迹——折断的树枝、新鲜的脚印……


    目标很谨慎,但也逃不过他强化到极致的五感。


    战斗发生在一条隐秘的山涧附近。


    甚尔如鬼魅般突入诅咒师们短暂的营地,天逆鉾的寒光瞬间撕裂了原本的寂静。


    他的动作快得只剩下残影,力量大到匪夷所思,每一次挥击都精准地剥夺一条生命。


    诅咒师们仓促组织的反击在他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惨叫声、咒符爆裂声、骨肉分离声交织成一首血腥的死亡奏鸣曲。


    他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杀戮机器,高效而冷酷地清理着目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速战速决,然后拿到钱。


    残余的诅咒师惊恐万状,慌不择路地向着一个被藤蔓遮蔽的巨大山洞深处逃去。


    甚尔毫不犹豫地追了进去。


    洞内起初狭窄潮湿,但很快豁然开朗。


    眼前的景象让他这个见惯了怪异的“术师杀手”也不由得脚步微顿。


    这并非天然洞穴,而是一个令人震撼的巨大地下空间。


    穹顶极高,应当是置身于一座被掏空的山腹。


    几道光束从极高处、如同被巨剑劈开的裂缝中投射下来,照亮了飞扬的尘土和弥漫的水汽。


    四周是粗粝、布满古老刻痕的岩石壁,依稀能辨认出巨大石柱和破损平台的轮廓——这是一座深埋山腹、早已被遗忘的破败神殿遗迹。


    岁月的侵蚀和植被的入侵让它显得神秘而苍凉。


    一条规模不小的瀑布从一侧高处的岩缝中奔流而下,落入下方深不见底的幽潭,发出轰鸣的水声在巨大的空间内回荡。


    水汽弥漫,滋养着此地异常茂盛的植被。


    巨大的蕨类植物伸展着史前生物般的叶片,藤蔓粗壮如巨蟒,从穹顶垂落,缠绕着断裂的石柱。


    甚尔的目光锐利地扫过这片奇异的“神殿”,锁定了那几个还在仓惶逃窜的诅咒师身影。他们似乎正朝着遗迹中心地带、一个由巨大黑石垒砌而成的梯形祭坛跑去。


    “垂死挣扎。”甚尔冷哼一声,脚下发力,身体如同炮弹般再次射出。


    惨叫声很快在祭坛附近响起、又戛然而止,最后一个诅咒师倒在祭坛脚下。


    战斗结束得很快。


    甚尔甩掉天逆鉾上沾染的血迹,准备检查战利品和确认目标是否全部清除。


    他没有注意到,或者说根本不在意,脚下诅咒师们泼洒出的、尚有余温的鲜血,正违背重力般,悄无声息地沿着祭坛那粗糙而神秘的纹路向上蜿蜒攀爬,如同活物般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吸引。


    也就在这一刻,空气仿佛变得粘稠沉重,瀑布的轰鸣声似乎被推远、扭曲,光线也黯淡了几分,阴冷无声无息地渗透开来,让甚尔都本能地感到不适。


    有什么极其不祥的东西,出现了。


    一个低沉、漠然、仿佛由无数细微哀嚎糅合而成的叠音,毫无征兆地从高处响起。


    “尚可。”


    甚尔瞳孔骤然收缩,身体瞬间绷紧到极致,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猛地循声抬头望去。


    在祭坛后方,连接着更高一层遗迹平台的一座巨大的古朴的布满青苔的鸟居顶端。


    一道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那里。


    他一身漆黑,如墨的长发披散,垂落肩头。


    脸上覆盖着一张纯黑的覆面,那覆面材质难辨,光滑得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唯有中央以某种暗红的、如同干涸血液书就的诡异符咒占据。


    他身着黑色和服,深邃的底色上隐约可见暗色纹路,隐隐泛着流光。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腰间垂下的布条——鲜红、靛蓝、明黄,三种颜色异常鲜明刺眼,交织缠绕,与整体的漆黑形成强烈对比,无风自动,缓缓飘拂。几条金色腰坠悬在其间,随着布条的晃动偶尔折射出冰冷的光泽。


    非人……


    这是甚尔的第一感觉。


    甚尔无法“看见”——庞大到足以填满这整个火山内部空间的怨力正以那道身影为中心翻涌、沸腾!


    那怨力浓稠得几乎化为实质,其中无数扭曲、痛苦的怨魂面孔若隐若现,无声地尖啸、挣扎,构成了一个围绕着他的、绝望而恐怖的领域。但这怨气始终在那身影周围翻涌,像是被压制在既定的范围内。


    甚尔全身的肌肉都进入了战斗状态,咒具紧握。他看不见那滔天怨力,却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围空间气息的变化!


    危险!致命的危险!


    那覆面似乎微微转动,中央那暗红的符咒仿佛活了过来,正“看”向浑身紧绷的甚尔。


    那目光,如果那能称之为目光的话,穿透了空间,仿佛直抵他灵魂深处最深的渴望与绝望。


    覆面之下,似乎传来一声混合着无数杂音的吐息。


    “禅院甚尔。”那叠音精准地叫出了他的名字,“……汝之所求,”


    他缓缓抬起一只手,那只手苍白得毫无血色。


    “吾可予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