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咒术高专，临时分配给“菅原道真”的房间。


    “菅原道真”正毫无形象地盘腿坐在窗台上，手里抛玩着从夜蛾桌上顺来的咒骸零件，苍蓝的六眼百无聊赖地扫视着下方训练场里挥汗如雨的年轻咒术师们。


    五条悟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两个巨大的甜品袋，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喂，‘老祖宗’，尝尝这个！新宿那家超火的限量泡芙，老子排了半小时队才抢到！”


    “哦？”“菅原道真”懒洋洋地应了一声，随手一招，一个包装精美的泡芙就凭空飞入她掌心。


    她咬了一口，甜腻的奶油在口腔化开，这才稍微提起了点精神，含糊不清地问：“小鬼，来找我干嘛？”


    五条悟坏笑：“‘老祖宗’知道‘大灾厄’吗？”


    她示意五条悟继续。


    五条悟自己已经干掉一个泡芙，舔了舔手指上的糖霜：“就几个月前，宫司神神叨叨地跑来说，接到我家那位正牌老祖宗的神谕，说什么‘至恶灾厄，已于此世显现’，可能是‘堕神’之类的玩意儿，还警告说为了应对这玩意儿，老祖宗要亲自降临……啧，结果最后下来的……结果‘老祖宗’你真的下来了！哈哈！”


    他想起那混乱的一幕，忍不住又笑起来。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而，五条悟的笑声还没落，“菅原道真”却爆发出比他更夸张的笑！


    她笑得几乎从窗台上滚下来，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五条悟，苍蓝的六眼泪花狂飙。


    “哈？至恶灾厄？堕神？哈哈哈哈哈！！！”她笑得前仰后合，“他们……哈哈哈哈……他们管我家亲爱的叫‘灾厄’？！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那不就是……”


    五条悟被笑得莫名其妙。


    “菅原道真”好不容易止住一点笑意，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但那上扬的嘴角和眼底的恶趣味却更加浓郁，闪烁着“我发现了超级好玩的事情”的光芒。


    她又忍不住笑了两声，才勉强平复呼吸，但声音里依旧带着戏谑：“小鬼，那个‘灾厄’的消息，现在传到哪里了？就你们几个知道？”


    五条悟耸耸肩，又拿起一个泡芙：“唔……小范围吧？毕竟那神谕听起来太玄乎，又没后续，北野天满宫那边估计也没敢大肆宣扬，怕引起恐慌……也就高层和少数相关的人知道点风声。”


    “小范围？”“菅原道真”挑眉，嘴角勾起一个极其恶劣的笑容，“啧，怎么可以只小范围传播呢？”


    她从窗台上轻盈地跳下，拍了拍手，脸上带着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这么‘重要’、这么‘危险’的消息，当然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才行啊！”


    她走到五条悟面前，苍蓝的眼眸闪闪发亮，带着命令的口吻：“带路，小鬼。带我去见见你们这个时代，所谓的‘话事人’。我得把这份‘危险性’，好好、详细地，让所有‘关心’此事的人，都知晓一下。”


    五条悟看着眼前这位比他还唯恐天下不乱的存在，墨镜后的眼睛也亮了起来——有好戏看了！


    “哈！没问题！” 他爽快地应下，语气同样充满期待，“包在我身上！那群烂橘子肯定会‘高兴’得跳起来的！”


    咒术总监会，会议厅。


    气氛凝重。


    几位总监会高层围坐在巨大的红木会议桌旁，空气中弥漫着老式熏香和权力腐朽混合的味道。他们刚刚结束关于近期咒灵异常活跃和北野天满宫事件的讨论，每一个人的眉头都锁得死紧。


    沉重的会议室大门被毫无预兆地推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五条悟双手插兜，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招牌式的、让人牙痒痒的嚣张笑容。


    “哟，各位烂橘子们，下午好啊！看我带谁来了？”


    没等脸色铁青的总监会成员呵斥，一道纤细的身影，已经越过五条悟，旁若无人地走到了会议桌的主位前方。


    白发如雪，容貌惊艳，穿着高专女生校服，苍蓝的六眼扫过在场每一个如临大敌的老者。


    正是“菅原道真”。


    “啧，这地方的味道……”她嫌弃地皱了皱精致的鼻子，“腐朽得令人作呕。”


    一位资历最老的、须发皆白的总监会成员，强压下被冒犯的怒火，沉声开口：“五条悟！你竟敢擅闯总监会最高会议！还有你……阁下究竟是谁？！竟敢冒充道真公，扰乱神降仪式！”


    “菅原道真”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她自顾自地拉开主位的椅子，在所有人惊怒交加的目光中，姿态闲适地坐了下去。


    “冒充？”她轻笑一声，那笑声空灵又冰冷，“吾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菅原道真，吾说是吾名，便是吾名。”


    她顿了顿，六眼带着戏谑的笑意，看向刚才说话的老者：“至于扰乱？呵……那种程度的通道，也配称‘神降’？吾只是路过，顺脚踹开了一扇破门罢了。”


    她轻描淡写的话语，如同重锤砸在所有人心头。


    另一位高层强作镇定，试图掌握主动权：“无论阁下是谁，今日擅闯此地，意欲何为？关于北野天满宫之事，以及阁下自称道真公之事，总监会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菅原道真”歪了歪头，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她终于将目光投向这群“话事人”，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啊，对了。吾是来……通知你们一件‘重要’的事情的。”


    “你们之前听到的那个神谕……那个关于‘至恶灾厄’的消息，是真的。”


    会议室内瞬间陷入死寂，落针可闻。


    “那个所谓的‘灾厄’……祂确实已经在此世显现了。” “菅原道真”慢条斯理地说着，六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欣赏着猎物惊恐的表情。


    “祂……祂到底是什么？！” 终于，一个声音颤抖着问了出来，是之前被无视的老者。


    “菅原道真”的目光缓缓扫过一张张惊惧、怀疑、凝重的脸，仿佛在挑选合适的词汇。她脸上的玩味笑容加深，用一种近乎咏叹调的语气，清晰地吐出一个个古老名讳。


    “祂？我想想，该叫祂什么呢？”


    “是黄泉尽头盘踞的‘原初之闇’？”


    “是创世之前便已沉浮于混沌的‘虚无之恶’？”


    “是万灵怨念、世间罪业汇聚沉淀所化的‘祸津大御神’？”


    “是此世一切不幸、灾祸、诅咒的源头与终结——‘祸日神’？”


    “还是比人类历史更古老，比神明信仰更久远的……‘此世全部之恶’？”


    ————


    【程澈】：这里站不下这么多人


    【苏浅】：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你的统啊】：好多称呼啊，好像没有这些称呼啊？


    【苏浅】：我编的，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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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个名号都的寓意都充满古老、沉重与不祥，如同冰冷的铁链，一层层缠绕在会议室内所有人的心脏上。


    空气仿佛被抽干，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恐惧。


    “祂，是吾之半身，亦是吾之宿敌。” “菅原道真”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兴奋，六眼深处仿佛有星云漩涡在转动，“吾降临此世，正是为此而来。”


    她看着总监会成员们惨白如纸、冷汗涔涔的脸，满意地勾起唇角，那笑容如同在欣赏蝼蚁面对天灾时的绝望。


    “如何？现在知道……你们要面对的，是怎样的‘灾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