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若能为瑾儿分忧,我幸何如之!

作品:《将门嫡女镇江山,柔弱赘夫父凭子贵

    挽秋阁备有着伤药。


    慕容瑾拉着谢安澜进了院子,出声唤了芙蕖。


    接连唤了几声,都没有得到芙蕖的回应。


    平日里芙蕖当值的时候,没事不会出院子。


    慕容瑾察觉不对,凝眉往芙蕖房中看了眼,让院中的婢女去找找她,拉着谢安澜进了房间。


    芙蕖那边无事,廖娟会盯着些的。


    “你先坐着把衣裳脱下,我给你上药。”慕容瑾说着便进了里间去找伤药。


    谢安澜素日里喜欢穿浅色,方才江清宴那鞭子很重,谢安澜当场背后就渗了血。


    慕容瑾找出伤药出来时,谢安澜的衣裳还未脱下。


    在她等待的时候,院子里传来婢女惊慌恐惧的尖叫声。


    声音是从芙蕖房间方向传来的。


    慕容瑾顾不得谢安澜,快步往外奔去。


    芙蕖房门口站了几个下人,慕容瑾走进去,看到芙蕖倒在血泊之中,身上粉色衣裙几乎被血浸染,脖颈鲜血还在喷涌。


    她皱了皱眉,吩咐人去将院门关上,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她紧抿着唇走到尸体旁边,弯腰检查芙蕖的尸体。


    芙蕖身上衣裳完好,唯有脖子的伤口,明显一刀致命,尸体都还未凉。


    芙蕖住的房间距离她的房子不算远,方才她闻到血腥气,以为是谢安澜身上的,所以并未在意。


    青天白日就能在镇国公府不留痕迹的杀人,要么是高手,要么就是这镇国公府里的人。


    她冷静的在房中检查了圈,对着在场的所有人冷声道:“记住,芙蕖是突发急症走的,都给我把嘴闭严实了,此事若是传出去,你们命也别要了。”


    谢安澜看着地上的尸体,沉下眸色。


    慕容瑾回头看到他,走到他身边将手里的伤药塞给他,“你先回去让下人帮你上药,我有些事需要处理。  ”


    昨夜她才见过绪王,今日绪王的奸细就死在了房中,还是青天白日,这种凄惨的死法。


    慕容瑾怀疑是皇帝在警醒她。


    杀了绪王的奸细,不仅可以给她提醒,还可以让绪王误会她的想法。


    简直是一举多得的招。


    慕容瑾有些头疼。


    这府中怕是不仅有绪王的人,也有皇帝的人。


    谢安澜接过她递来的药,却没有离开。


    他沉静的看着慕容瑾,“为何不报案?”


    若是报了案,等于告诉绪王人不是她杀的。


    不报案绪王也自会知道人死了,到时她百口莫辩。


    谢安澜觉得慕容瑾猜出了是谁下的手,才会选择隐瞒此事,也就等于做出了选择。


    慕容瑾蹙眉望向谢安澜,却并未回答。


    为何不报案?


    怕是她前脚报了案,皇帝后脚就能找理由抄了镇国公府。


    她如今的处境无法与人言说,更加不会与谢安澜说。


    慕容瑾没有回答,谢安澜也并未追问,只是与她说:“尸体得早些处理掉。”


    慕容瑾遣退众人,让程虎处理芙蕖尸体的房内血迹。


    袖袋中那块烫手的山芋依旧在,慕容瑾知道自己逃不掉,皇帝和绪王他必须选择一人投诚。


    选择皇帝整个镇国公府可活。


    若选择绪王,只有她暂且可活。


    看似有的选,事实上从开始她就没有选择。


    而且她刚开始便做出了选择。


    不是因为相信皇帝,而是相信她的父兄。


    慕容瑾在芙蕖房中待了会,抬头便看到谢安澜还未离去。


    试探了谢安澜多次,谢安澜从未有过任何不对,慕容瑾也并未完全信任谢安澜。


    如今形势危如累卵,她行事却如履薄冰,一步踏错便可能万劫不复,实在无法做到完全去信任任何人。


    谢安澜走到她身边,目光诚挚望着她,“瑾儿可以信我。”


    慕容瑾蹙眉看着谢安澜,并未给予回应。


    “我知道瑾儿信不过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为瑾儿分忧,可我感受得到瑾儿很辛苦,便觉忧心。哪怕只是倾听,或许给出些许意见,我不想看到你独揽风雨。”


    谢安澜直视慕容瑾的眼睛,哪怕她眼底是明晃晃的审视,他也并未有任何闪躲。


    他有说:“你我乃是夫妻,夫妻一体,我自是与你同心。”


    漆黑如墨的眸子真诚,看不出丝毫虚假。


    慕容瑾凝眉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终是别开了视线,对着他道了句,“谢谢!”


    原来他知道她怀疑过他。


    无人所依她也可以扛起,但有人可分担商议并非坏事。


    谢安澜屡次通过她的试探,或许她可以试着信谢安澜。


    她起身带着谢安澜从芙蕖房间出去,关上房间的门,唤谢安澜去她房中处理背上伤口。


    许是因为是富家公子,谢安澜身上皮肤白皙细腻,没有丝毫伤痕,明显娇养出来的少爷。


    看到谢安澜的身体,慕容瑾彻底打消对他的怀疑。


    微凉的手指触碰的到皮肤,谢安澜身体绷紧,低着头忍耐伤口刺痛。


    对于男女之防慕容瑾有,只是常年在军营生活,不似深宅之中女子那般拘谨。


    “怕是要留疤。”


    慕容瑾帮他拉上衣裳,再次提醒,“以后无需护着我,保护好你自己就好。”


    比起她,她觉得谢安澜才需要被保护。


    “我当时并未多想,只是担心瑾儿受伤。”谢安澜话语直白。


    若说慕容瑾没有发觉谢安澜对她有心思,实在有些自欺欺人。


    只是这种时候,她哪里有心思儿女情长。


    她只当做未曾发觉他心意,将伤药放到他面前,“日后让你的随从帮你换药,约么三五日结痂便用不上了。”


    谢安澜整理衣裳的手顿住,看了眼药瓶,又看向慕容瑾。


    “瑾儿还是不愿信我吗?”


    他情真意切的望着慕容瑾,对着慕容瑾倾吐真心,“我只是想与瑾儿分担,若对瑾儿造成负担,瑾儿不必理会我。”


    慕容瑾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哪怕会将你圈进危险之中,你也要与我分担?”


    谢安澜直视她的眼睛,没有丝毫退缩,“若能为瑾儿分忧,我幸何如之!”


    他眼底炽热让慕容瑾觉得不自在,慕容瑾垂眸避开他的视线。


    沉默片刻,她浅笑抬眸再次看向谢安澜,“那日后便有劳凌霄了。”


    谢安澜勾起唇角,黑眸明亮如星,“瑾儿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