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太女
作品:《为人》 昭阳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父皇是天子,即便是真的错了,又怎么能……
咸平帝倒像是不在乎那个,只是很轻的拍了拍昭阳的背。
“你能来和父皇说,父皇就已经很高兴了。”
昭阳实在是看不明白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是父皇那个表情……
咸平帝没有多留昭阳说什么,只是叫她安心去做事。
昭阳自然不会违背父皇的命令,只好先去做事,现在雍明得假装纨绔浪荡子,自然是没什么办法帮她的,俞慎之和她观点不和,顾临溪自己都来不及站稳脚跟,确实也实在是太忙了一些。
这会也就寒玘这边空一点,虽说这人也是刚接手中书省的事情,不过好在这人以前就在官场呆过,做事又是个有分寸的,在这种情况下倒是显得清闲了。
昭阳也不是故意就想叫这人办事,只不过这会儿到处都乱糟糟的,只好到寒玘这儿来找他帮忙。
好在寒玘这家伙虽然嘴欠,但是做起事情来一向是靠谱的,动起手来相当利索,这边的事情也是很快就帮她解决了。
这段时间下来,昭阳实在是身心俱疲,一方面,三省改制实在不是什么小事,各方调度实在是不好调整,另一方面,京都最近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落她耳朵里来了。
伍行的孙子,苦读许久,前些日子,伍行倒台,抄家的圣旨到了伍家,三代不得入仕,那家伙扛不住,晕过去了,醒来之后就有点疯疯癫癫的,这不,前些日子,拿了刀上街乱砍去了。
索性巡抚司发现的早,趁早给控住了,不然还不知道是什么局面呢。
寒玘是这个时候来的,他最近没什么事,决策的事情一时半会儿的也到不了他头上来,是几个人里面唯一的闲人。
“殿下这是怎么了?”寒玘经常来公主府,下人们见他来了,也不会和他抢那些伺候殿下的活计,就让这人自己跟着殿下端茶倒水,“怎么愁眉苦脸的?”
“京城里前些日子有个疯子,你还记得吧?”
“伍聪吗?”寒玘一边替昭阳添了茶,一边轻声问,“前些日子不是被抓了么?”
“是被抓了,”昭阳似乎是颇觉头疼,长叹了一口气,“可是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怎么了,殿下是担心怎么处理他的事么?”寒玘站在昭阳身后,很轻的帮她按摩,“依据律法,处理起来应该不难才是,殿下还有什么要担心?要臣帮忙吗?”
“得了吧,”这是要是寒玘插手了,就不知道是帮忙还是添乱了,昭阳很是没好气的说,“你下手,那小子左右逃不过一个…”
她长叹了一口气,虽说祸不及子女,只不过若是让伍行的子孙仍旧在朝廷中做事,没人能保证他们的立场,她不是个喜欢给自己找麻烦的人,自然也不会去拦着父皇,可是现在,她开始由衷的怀疑自己当日,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殿下,”寒玘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语气轻缓,“这件事情您没做错什么。世间纷扰,各人自有各人的不舍,谁也不能免俗,这是那人自找的。”
昭阳转过头,静静的看着他。
“他自己也是读书的,这些事情到底该怎么做,他比谁都清楚,可是他没有试图阻止过伍大人,他本质上,确实和伍行他们没什么分别,知道自己受到牵连了,发起癔症来了,这像是什么样子?”似乎是怕人扭着头不舒服,寒玘很自然的走到了书案的对面,语气仍旧是轻缓的,“还在人群里……平常人家突发癔症也没有这个样子的。”
昭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还是……
“殿下,”寒玘声音更轻了,“陛下这两日给中书省下了道密令,叫我们弹劾太子的错处。”
昭阳蓦的抬了头。
“这么快?”
寒玘也觉得此事有点快了,只不过,他有点别的猜测,皇帝最近有些很是秘密的行动瞒着昭阳,昭阳和雍明都不清楚,寒玘却是知道的。
毕竟宫里他不是没有认识的,偷偷打探点事情也不是什么难事,皇帝的身体大概是不太好了,这才叫他们把事情全部都提上议程。
昭阳能不能意识到他不知道,只是这件事情还是要早点准备一下的。
毕竟见不得昭阳好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昭阳倒是没想到那么多,只是一时间没想到为什么咸平帝要把这件事情这么快就提上议程,不过……也不算是什么坏事。
翌日,早朝。
“陛下,臣要弹劾太子殿下,其罪有三,其一,身为储君,反效仿市井之徒斗鸡走狗,失德于天下;其二,纵酒荒淫,全然无视祖宗法度与君父权威;其三,羞辱内侍,毫无仁德。”宋敬堂先一步出列,语气严肃,其实这件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太子最近来上朝总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任谁都能看出来。
这不过,从来没有人吧这件事情放在明面上说,毕竟,咸平帝就太子这么一个儿子,就算弹劾了又能怎么样呢,这些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陛下以往一惯不都是也冷处理了么。
这只不过这次好像不一样。
咸平帝像是是十分认真的思考起了这件事。
“朕登基至今二十余载,虽说谈不上勤勉,却也不曾懈怠,对儿女的教育更是从不含糊,唯恐江山所托非人,有负社稷,”咸平帝的声音淡淡的,“太子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屡教不改,深负朕望。”
在朝堂之上如此严厉的训斥储君,这……
“既如此,便废其太子之位。”咸平帝似乎还是心软了一下,补充道,“改立安乐王。”
一语惊起千层浪。
皇帝的年纪在这儿摆着了,很难再有子嗣,这个时候废黜太子,难道陛下还有别的继承人吗?
这并不太现实,毕竟皇帝自己也是独子,连旁支兄弟也没有。
“诸卿定要说,储位空悬,必要引起国家动荡。”咸平帝的语气仍旧是淡淡的,似乎并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朕深以为然,如今唯长女雍昭,天资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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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胸有韬略,明达政事,体恤民艰。改制三省,擢拔贤才,多年征战边疆,刚毅果决,具定国安邦之貌。”
这……这意思就是……
“即日起,立皇长女雍昭为皇太女,入主东宫,参决军国政务,以安天下。”
“陛下!!!”俞慎之似乎是没想到咸平帝会这么快就把这件事情拿到明面上来,一时间慌了神,“陛下!不可!万万不可啊!太子纵有过失,也是您的独子啊,如何…如何…能立女子为储?此乃颠倒阴阳,逆乱人伦!祖宗法度何在?天下纲常何存?陛下三思啊!”
可是这一次跟在他身后的人就没有那么多了。
昭阳是实打实从边疆一路凭本事打出来的封号和府邸,武将虽说有时候并不信任她,对于她的表现却是实打实的看在眼里的,本身就多多少少有些偏向昭阳的他们,在目睹太子的所作所为之后自然不会再过多的信任太子,寒玘作为昭阳名义上的未婚夫,这件事情看起来的直接受益者,更是不会说什么,尚书令…尚书令就更不必多说了,顾临溪自己就是女国主,怎么会说这事不妥?
可是改制是一回事,立女储是另一回事。咸平帝这是要将整个帝国的根基全部打散重来吗?
更让俞慎之绝望的是,连太子都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站着。
这分明就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可是俞慎之就是觉得不能这样,女子为储,这怎么能成呢?
寒玘只是静静的看着,并没有多说什么,这件事情他开口并不合适,只是在一旁站着,静静的看着,这个时候,其实说什么也都不合适,只是昭阳她……
昭阳和所有人的反应都不一样,其实这个位置她想要很久了,只是没想到这件事情会这么快就被提上议程,等到父皇的这份诏书真正颁出来的时候,她才恍惚有了一点实感。
她觉得自己多少是被寒玘有点带偏了,在这种情况下居然第一次仔细打量起那些或愤怒、或恐惧、或绝望的面孔,其实好多人都已经不在这儿了呢。
“俞大人,您的意思无非就是此事有违伦理纲常罢了。”她终于开口了,声音清泠泠的,好像想起了什么,“本宫当年想去北疆的时候,你们也是这么说的。
“外邦发展迅速,朝堂之上蝇营狗苟的人不计其数,这些积弊明显的事情您是一概都瞧不见的,您只能瞧见那位置上是男是女么?这便是您的忠君爱国之道?”
俞慎之一时叫昭阳的话堵了,梗着脖子辩驳,“臣也是为了国家社稷。”
“俞大人,”寒玘的声音轻轻的,“殿下多年来,平定四方,推行改制,勤勤恳恳的为了大雍的未来做事,在您眼里,还是不如太子来的可靠么?”
俞慎之一时间没有在说什么,太子确实不成器。
可是女子当政……
“诏命已下,即日起,皇太女移居东宫,总理政务。有再敢非议储位、动摇国本者,”咸平帝终于开口打断了俞慎之的话,语气也很平静,“以谋逆论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