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们的规矩?现在,我就是规矩!

作品:《大唐:玄武门前夜,朕摊牌了

    这座位于南北交界处的重镇,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民风彪悍,豪强林立。


    城中最大的势力,既不是官府,也不是某个传承百年的世家,而是一个名为“陈家堡”的巨大宗族。


    陈家以武传家,族中子弟数千,个个都是好勇斗狠之辈。他们掌控着淮南最大的私盐生意,豢养着数千名亡命徒充当家丁、部曲,在这片土地上,陈家的家主陈霸先,说的话,比朝廷的圣旨还要管用。


    今日的寿春城,气氛却显得格外诡异。


    街道之上,行人稀少,店铺大多关门闭户。一队队由陈家子弟和家丁组成的“巡逻队”,手持明晃晃的刀剑,正满脸煞气地四处游荡,将整个城市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压抑的牢笼。


    所有的这一切,都只因为一件事。


    ——朝廷派来的新官,到了。


    ……


    福耀寿春市。


    这座本该是城市权力中心的建筑,此刻却显得冷冷清清,甚至有些破败。


    府衙大堂之内,一个名叫张恒的年轻人,正端坐在主位之上。


    他身着崭新的从九品县丞官袍,面容白皙,看起来就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他便是此次由系统生成,被派往寿春协助推行新政的吏部学子之一。


    在他的下方,稀稀拉拉地站着十几个府衙的老吏。他们个个眼神躲闪,神情倨傲,看着主位上那个年轻得过分的“上官”,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轻蔑。


    “咳咳,”一个留着山羊胡,看起来像是主簿的老吏,清了清嗓子,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张大人,您……初来乍到,对我们寿春城的情况,可能还不太了解。”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倚老卖老的“教导”意味。


    “我们寿tou春城,自有我们寿春城的规矩。很多事情,不能全照着朝廷的条条框框来办。您呢,年纪轻轻,又是上面派来的贵人,平日里,就在后衙喝喝茶,听听曲,签个字画个押也就是了。至于那些个征税、均田的‘苦差事’,就交给我们这些下面人去办,保证,误不了您老的政绩。”


    说完,他得意地捻了捻自己的山羊胡,眼角的余光扫向身旁的同僚,引来一阵压抑的低笑。


    他们,这是在给新上官一个下马威。


    他们要告诉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在这里,他只是个摆设。真正的权力,依旧掌握在他们这些旧官僚,以及他们背后的陈家堡手中。


    张恒静静地听着,他那张白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着面前的案几。


    咚。


    咚。


    咚。


    那不轻不重的敲击声,在安静的大堂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烦人。


    山羊胡老吏的笑容,渐渐凝固了。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对着一块石头说话,油盐不进。


    “说完了吗?”


    终于,张恒开口了。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呃……说,说完了。”山羊胡老吏下意识地回答。


    “很好。”张恒点了点头,他缓缓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的目光,如同两道锋利的探照灯,从下方每一个老吏的脸上,缓缓扫过。


    “你说,寿春城,有寿春城的规矩?”


    他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地,将自己腰间那枚由精钢铸就的、崭新的【神武县丞】官印,解了下来,轻轻地放在了案几之上。


    “你说,《均田令》、《教育法》,到了这里,就不能全照着办?”


    他又从怀中,取出了一本薄薄的、由刑部尚书李斯大人亲手编撰的《神武律》简编版,同样放在了案几上。


    “你还说,让我这个朝廷命官,当个画押的摆设?”


    最后,他解下了自己的官袍,露出了里面那身方便行动的黑色劲装。


    他做完这一切,才抬起眼,重新看向那个已经面色大变的山羊胡老吏,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森然的弧度。


    “那么,现在,我,也想跟你,谈谈我的规矩。”


    话音未落!


    他的身影,突然从案几后消失了!


    山羊胡老吏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凌厉的劲风,已经扑面而来!


    “你……”


    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骇的尖叫,一只如同铁钳般的手,已经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喉咙!


    咔嚓!


    一声清脆的、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响起!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张恒,那个看起来文弱不堪的新任县丞,竟如同提着一只小鸡一般,单手将那山羊胡老吏提到了半空之中!


    老吏的身体疯狂地抽搐着,眼球暴突,舌头伸出,双脚在空中无力地乱蹬,发出“嗬嗬”的声响。


    “我的规矩,第一条,”


    张恒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魔鬼低语,清晰地传入了在扬每一个人的耳中。


    “凡对本官不敬者,以下犯上,当——”


    他的手,猛地一用力!


    “——死!”


    咔嚓!


    山羊胡老吏的脖子,被他硬生生地捏断!脑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下来,彻底没了声息。


    砰!


    张恒随手一扔,将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像扔垃圾一样,扔在了大堂的中央。


    整个大堂,死一般的寂静!


    剩下的那些老吏,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面如土色!他们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大脑一片空白!


    杀人了!


    这个新来的年轻人,这个他们眼中的“软柿子”,竟然……一言不合,就当堂杀人!


    而且,他那干净利落的身手,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哪里像个文官?分明就是一个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刽子手!


    “现在,”张恒拍了拍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重新拿起案几上的《神武律》,声音冰冷地说道,“我们来谈谈,我的第二条规矩。”


    “凡违背《神武律》者,抗拒皇命,罪同谋逆。本官,奉陛下之命,代天巡狩,有——”


    他顿了顿,一字一顿地说道:


    “——先斩后奏之权!”


    他环视着下方那些已经吓得快要尿裤子的老吏,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所以,现在,你们是想跟我,继续谈谈你们的‘规矩’……”


    “还是,跟我谈谈,你们的脑袋?”


    “不……不不不……”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我等,我等再也不敢了!我等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剩下的老吏们,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倨傲与轻蔑,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跪倒在地,叩首如捣蒜,哭爹喊娘地求饶。


    他们终于明白,时代,真的变了。


    来的,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文官。


    来的,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猛虎!是一条奉旨杀人的……疯狗!


    “很好。”张恒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你们愿意谈我的规矩,那就好办了。”


    他指着堂外,沉声道:“去,把府库里所有的田契、户籍黄册,都给本官搬过来!”


    “去,敲响府衙的登闻鼓!告诉全城百姓,本官,要当着他们的面,把那些属于他们的地,重新分给他们!”


    “还有,”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派人,去城外的陈家堡,给本官传个话。”


    “告诉他们的堡主陈霸先。”


    “限他,一个时辰之内,解散所有部曲,带着陈家所有的族人,来府衙门前,跪下!”


    “然后,把他侵占的所有田产,连同他本人,一起,交由本官处置!”


    “过时……”“不候!”


    “是!是!是!我等马上去办!”


    老吏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大堂,生怕跑慢了一步,就会变成第二具尸体。


    很快,沉寂已久的登闻鼓,被狠狠敲响!


    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迅速传遍了整个寿春城!


    无数紧闭的门户之后,百姓们惊疑不定地探出头来。


    而当他们听到,新来的县丞大人,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他们这些泥腿子,分割陈家堡的土地时,所有人都沸腾了!


    与此同时,一匹快马,也冲向了城外那座如同巨兽般盘踞的陈家堡。


    ……


    陈家堡,议事大厅。


    “你说什么?!”


    一个身材魁梧得如同铁塔一般的壮汉,猛地从虎皮大椅上站了起来。他便是陈家堡的堡主,陈霸先!他一脸的横肉,眼中凶光四射!


    他死死地盯着面前那个前来报信的、浑身发抖的府衙小吏。


    “那个新来的小白脸,杀了刘主簿,还要老子去府衙门口,跪下?!”


    “是……是的……”小吏吓得牙齿都在打颤。


    “哈哈哈哈哈哈!”


    陈霸先突然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张狂与暴虐!


    “好!好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老子在淮南横行了三十年,连朝廷的正规军,都不敢惹我陈家堡!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九品芝麻官,也敢在老子面前,耍威风?!”


    “他这是在找死!!”


    他猛地一脚,将面前的梨花木桌子,踹得粉碎!


    “来人!给老子召集所有人手!!”


    他对着下方的一众陈家子弟,怒吼道:


    “今天,老子就要让全城的人都看看!”


    “在寿春!我陈霸先,才是规矩!我陈家堡,才是天!”


    “老子要亲手,把那个小白脸的脑袋,拧下来!”


    “然后,挂在府衙的旗杆上!!”


    “吼!!!”


    数千名陈家子弟与亡命徒,齐声怒吼,声震四野!


    一扬即将到来的血腥风-暴,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正式……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