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杀手小师弟怎么长歪了4

作品:《死遁后男主黑化成反派了

    右腿的伤比想象中好得快。


    裴纪白拆下夹板那天,晨光正好穿过医舍的窗棂,在地上投下一道明亮的金线。


    他试探性地踩了踩地面,刺痛感已经消退,只剩下些许酸麻。


    清风阁的规矩严苛,每月都有考核,连续三次垫底就会被逐出师门。


    他已经因为养伤错过了一次,不能再落后了。


    “阁风!”


    走出房门时,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裴纪白转身,看见季凛抱着一捆新削的木剑站在石阶下,额头上还挂着汗珠。


    阳光穿过他发梢,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你能走路了?”


    季凛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来,手里的木剑哗啦作响。


    他上下打量着裴纪白,眼中的关切几乎要溢出来,“疼不疼?”


    “不疼。”


    裴纪白摇头,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季凛腰间——那个青瓷药瓶用红绳系着,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


    季凛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突然笑了:“还惦记这个?”


    他解下药瓶塞进裴纪白手里,“拿着,我用不着了。”


    裴纪白的手指微微发抖。


    瓶身还残留着季凛的体温,光滑的釉面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青色。


    “我不能——”


    “少废话。”季凛一把揽住他的肩膀,“走,带你去个地方。”


    他们穿过竹林,来到一处僻静的小溪边。


    溪水清澈见底,几尾小鱼在卵石间穿梭。


    季凛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两块芝麻糖。


    “亭逸师兄给的,”他掰开较大的一块递给裴纪白,“尝尝?”


    甜腻的滋味在舌尖化开,裴纪白却觉得喉咙发紧。


    又是亭逸。


    这个名字像一根刺,每次出现都会扎得他生疼。


    “师兄,”他盯着水中的倒影,“我听说下个月要考核‘清风十三式’的前三式。”


    季凛咬糖的动作顿了顿:“你想学?”


    “嗯。”裴纪白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坚定。


    溪水潺潺,一只蜻蜓点过水面,荡起细微的涟漪。


    季凛沉默片刻,突然站起身:“看好了。”


    木剑出鞘的瞬间,仿佛有清风拂过。


    季凛的动作行云流水,剑尖划出的弧线如同书法大家挥毫泼墨,每一式都干净利落,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第一式‘风起青萍’,关键在于手腕的转动。”


    季凛放慢动作示范,“不是用手臂发力,而是用这里——”


    他点了点自己的腕骨。


    裴纪白全神贯注地模仿,却总差那么几分神韵。


    第三遍失败后,他懊恼地踢飞一块石子。


    “急什么。”季凛用剑柄轻敲他的肩膀,“我当初学这三式用了整整一个月。”


    “亭逸师兄呢?”话一出口裴纪白就后悔了。


    季凛似乎没察觉他的异样:“大师兄?他天赋异禀,七天就掌握了。”


    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钦佩。


    裴纪白的指甲陷入掌心。


    又是这样。


    无论他如何努力,永远有人比他更强,更得季凛的赞赏。


    “再来。”他咬牙举起木剑。


    日头渐西,两人的影子在地上交叠又分开。


    裴纪白的动作越来越流畅,汗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当最后一式“风回柳岸”终于有了模样时,季凛惊喜地拍手。


    “不错嘛!比我当初强多了!”


    裴纪白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


    夕阳为季凛镀上一层金边。


    这一刻,裴纪白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他不想只做被保护的那个,他想站在季凛身边,与他比肩而立。


    “师兄,”他听见自己说,“我一定会变得更强。”


    季凛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沾着阳光的温度:“我信你。”


    从那天起,裴纪白像变了个人。


    天不亮就起床练剑,夜深了还在背诵心法。


    他不再满足于季凛的指导,开始厚着脸皮向各位师兄请教。


    “手腕再沉三分。”


    不苟言笑的亭字辈二师兄亭江破天荒地指点他,“风过无痕,讲究的是个‘藏’字。”


    楼叶教他暗器手法:“飞蝗石不是用手扔,是用腰力带出去。”


    就连一向严厉的魏教习也注意到了他的变化。


    在一次晨练后,老头点了点头:“总算有点样子了。”


    最让裴纪白惊喜的是,他开始在季凛眼中看到一种新的情绪——不再是单纯的保护欲,而是真切的欣赏。


    “你这‘风卷残云’使得比我都好了。”


    季凛在一次对练后由衷赞叹。


    三个月后的考核,裴纪白不仅通过了“清风十三式”前三式,还在暗器项目中拿了甲等。


    宣布成绩时,他看见季凛在人群中对他竖起大拇指,嘴角的笑意比夏日的阳光还要耀眼。


    “明日休息。”


    魏教习难得语气和缓,“后山野味正肥,想去打猎的自行组队。”


    当晚,裴纪白正擦拭着新领的飞刀,房门被轻轻叩响。


    “阁风,”


    季凛探头进来,眼睛亮晶晶的,“明天跟我们一起去打猎吧?亭逸师兄说带我们认草药,楼叶也去。”


    裴纪白擦刀的手顿了顿。


    他本想拒绝,但看到季凛期待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好。”


    清晨的山林雾气缭绕,四人沿着兽径前行。


    亭逸走在最前面,修长的身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他时不时停下指出某种草药,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


    “这是七叶一枝花,解蛇毒有奇效。”


    季凛认真记着,不时提问。


    裴纪白跟在后面,飞刀在指尖翻转。


    “我们比试比试?”


    亭逸突然回头,目光落在裴纪白手中的飞刀上,“听说你暗器进步神速。”


    季凛惊讶地看向裴纪白,眼中带着询问。


    楼叶已经兴奋地点头:“好啊好啊!赌什么?”


    亭逸解下腰间的短弓,唇角微扬,“看谁打的猎物最多,输的人负责收拾猎物。”


    阳光穿透雾气,照在四人身上。


    裴纪白握紧飞刀,感受到久违的斗志在胸腔燃烧。


    这不仅是一场比试,更是他向季凛证明自己的机会。


    “我同意。”


    “可以。”


    季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笑了:“行,就这么定了。”


    他活动着筋骨:“你们可得多打点,我可不会让你们啊。”


    山林深处,一场无声的较量悄然展开。


    每当发现猎物,亭逸的箭和裴纪白的飞刀几乎同时出手。


    野兔、山鸡、甚至一只狡猾的狐狸,都成了他们较量的筹码。


    楼叶和季凛也收获颇丰。


    中午休憩时,季凛清点战利品,惊讶地发现四人收获不相上下。


    “平手?”楼叶啃着野果,含糊不清地问。


    亭逸擦拭着弓弦,目光却落在裴纪白身上:“那我们下午见真章?”


    裴纪白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沉默地磨着飞刀。


    “师兄,”他忽然开口,“听说山涧那边有鹿群。”


    季凛正在生火,闻言抬头:“那可不行。太危险了,那边地势险峻。”


    “我去看看。”亭逸已经起身,“阁风要一起吗?”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火药味十足。


    季凛出面协调:“不行。那边有时还有毒蛇出没,太危险了。”


    又对着亭逸耳边小声说:“师兄,阁风新来的又不熟悉。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边有多危险,怎么还跟着胡闹?”


    亭逸笑着哄他:“我知道,我逗他呢。”


    季凛松了一口气。


    去搂住裴纪白的肩膀往河边带:“来!纪白,师兄教你处理猎物。”


    裴纪白笑着点点头,他知道现在实力确实还比不上亭逸,但是来日方长他不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