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16-17
作品:《太阳雨》 -16-
聂宇觉得这样不行。再这么心虚下去,不光孟天音那里瞒不住,她自己也要崩溃了。
反正,孟京阳已经说过扯平之类的话,那她就努力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不就行了?今日之后,下次见面不定会是什么时候呢。
聂宇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却没想到等演出结束之后,又有了新“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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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演出还是十分顺利的。理学院排在倒数第三位出场,却凭借优异的表现拿下了二等奖,这对学院众人从上至下都是个莫大的惊喜和激励。只有孟天音不太满意,在她看来所有人费了那么大的功夫,为的就是拿第一名。如今拿个二等奖就知足,真是太没有争胜心。
聂宇看她气呼呼的,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了。两人在后台卸妆换衣墨迹了片刻,等有人来通知准备清场,孟天音才嘟着嘴去还衣服,临走前让聂宇先去车上等她,她还要跟团委书记“谈一谈”。
聂宇只好照办,然而等她回到孟京阳停车的地方时,却没找见他的人,而车的门也从里面锁上了。
聂宇在原地张望片刻,又逢落雨,只好退到一旁的屋檐下去等。她将头发扎起,又把衣服扣紧,整个人觉得周身有种冷意。快十月末的天气还下雨,这在燕城也是有些少见的,聂宇轻轻呼出一口气,在原地慢慢地踏着步,试图让自己暖和起来。
忽而,有一个高个子戴眼镜的男孩儿从不远处走了过来。聂宇原本以为他是恰巧经过,向身后的墙靠了靠,给他让道。没想到男孩儿停了下来,看着她露出一个笑。
“在等天音吗?你们怎么回去?”
男孩儿看似有些腼腆地开口问,听口吻好像是知道她,莫非是理学院的人?
“有车来接。等天音出来,我们就一起回去了。”
聂宇礼貌答,没有问男孩儿的姓名。一是没这个必要,二是,她觉得这样或许会让男孩儿尴尬。他都以“熟人”自居来跟她打招呼了,而她却不认识他?——虽然聂宇确实对他没有印象。
“那还好。”男孩儿笑一笑,抬眸觑她一眼,声音低了几分说,“聂同学大概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吧。”
“……”聂宇没想到这人如此眼尖,讪笑一下,默认的同时尽量让自己不要太尴尬。
“我叫杨帆,是天音的同班同学,我俩一个是班长一个是副班长。”男孩儿双手插兜,做自我介绍道,顺便自嘲一句,“我这个人其貌不扬,你记不住我很正常。”
聂宇在心里默念一声“老天”,知道到底还是伤到对方的男性自尊了。虽然,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实际过错……
“听天音说,你不是燕大的学生,那以后还会来燕大玩儿吗?学校附近开了一家不错的西餐厅,我可以请你和天音去那里喝咖啡。”
男孩儿继续说,话中的用意再明显不过,聂宇虽觉错愕,但还是确认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男孩儿貌似对她有好感,是专门过来同她搭话的。
“可能不会再来了。”聂宇说,“除非明年我顺利考入燕大吧。”
男孩儿微一抿唇,仿佛经历了一番思想挣扎,才对她说:“那……方便给我一个联系方式么,我想、我想……”
你最好什么也别想!
聂宇在心底祈祷着,正想着该如何礼貌回绝他,一道男声从斜前方传过来——
“聂宇,天音呢?”
是孟京阳!聂宇倏然抬头,果然看到那人不知从何处回来,正站在车门口。心中油然生出一种被解了围的喜悦,她往前走了两步,既没离那个男孩儿太远,又恰好让孟京阳听到自己的声音:“天音还有点事,要待会儿过来。”
孟京阳点一点头,出乎聂宇意料的,他向她这边走了过来。
“这是——”
他将目光落在杨帆身上,虽不动声色,却让男孩儿莫名有种被审视的感觉。
“是天音的同学,他俩一个班长一个副班长。”聂宇照搬杨帆的自我介绍,却没有向他介绍孟京阳。因为,她不确定孟京阳想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而杨帆也没有问。
“你好。”
孟京阳略向他点头示意,杨帆仓促回应了下,在心里揣测着来人的身份。莫非,是孟天音的长辈之类的?看着稍年长一些。
不管如何,这人的气场让他稍感不适。杨帆没说什么,向聂宇点头示意了下,悄然离场了。这又让聂宇有些傻眼,不是——孟京阳这么好使的吗?
她侧过脸看了孟京阳一眼,恰巧他也在看她。
“杨同学是过来向你示好的吧。”
看似疑问句,实则肯定句。聂宇很是佩服他的直觉和眼力,尴尬一笑,说:“谢谢……您替我解围。”
既然猜到孟京阳走过来的用意,她就没再装傻了。
“客气。”他说,“这种被不熟悉的人示好的感觉,我能理解。”
这话自然说的是孟天音,作为小叔,他不知为她挡退多少狂蜂浪蝶了。然而在聂宇听来,这句话却是实实在在的另有所指。她没想到孟京阳竟然如此不给面子地直说出来,愣了好一会儿,才将目光转向他——
“小孟叔叔——”
这声称呼也让孟京阳意外,他侧脸垂眸,对上聂宇那双晦暗不明、欲言又止、似是惭愧又似是受伤的眼神时,才意识到自己方才那句话引起了多大的歧义。不及他出口纠正,就听聂宇说:“我、我其实一直欠您一个道歉。虽然,您之前说过跟我扯平了,但我还是得跟您说声对不起,为那晚在照山的事。不然,我心里永远过不去那道坎。”
虽然是话赶话说到了这里,但聂宇的心思却是越来越清明,以至于说到最后,她看向孟京阳的那双眼睛已经不再有惭愧的神色了,而是满满的真诚和严肃。
孟京阳稍稍一怔。
-
谢静芳之所以在最初给聂宇起名叫聂镜澄,是因为她看穿了孙女的心地,知道她是个敞亮的孩子,心里始终犹怀一面明镜。诚然,聂宇长这么大,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可今年夏天她就一连干了两件。第一件,自然是瞒着奶奶去照山;第二件,则是在那一晚鬼使神差地敲开了孟京阳的房门。
在照山,聂宇与孟京阳的相识其实并没有特别浓墨重彩的地方,在一开始她只是知道和听说了他,后来他们的视线渐渐有了交集和交汇,直到最后,她认识了他。
那是在一个炎热的夏日午后,她和杨桃一起去照山鹤清别墅旁的泳池游泳。杨桃,是她去照山之后认识的一个朋友,她跟着自己的长辈从南方来,也是托某位亲戚的福,第一次住进照山的一号别墅群里。
由此可以说明,杨桃的家庭背景虽好,但也绝非顶尖那一拨,这也是聂宇能和她玩得来的原因:俩人都不矫情,没有那些眼高于顶的毛病。
鹤清别墅离聂宇姥爷蒋铸所住的地方并不远,再加之有一号区里最干净的泳池,所以聂宇常去那里。杨桃也被她带的爱上了游泳,两人常在那湛蓝的水中徜徉,兴致高时,聂宇还会上到一旁的跳台去跳水。
这可迷坏了杨桃,她觉得聂宇简直无所不能,看到她跃入水中却又能同时将水花压得死死时,她兴奋地大喊并为她鼓掌。
聂宇就是在这个时候见到的孟京阳,那天她照旧和杨桃在泳池中玩儿,一抬眸,看见了两个男人不知何时坐在了泳池边的阳伞下。
杨桃悄悄告诉他,说其中一个是跟她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她跟他还算熟。而另外一个男人,她不太认识,问朋友也不说,神神秘秘的紧。当然,最后杨桃还是从朋友那里拷问了出来,说是来自燕城,姓孟,其他的便没有过多透露。
朋友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在他看来,无论是杨桃还是聂宇,都不会是跟孟京阳产生太多交集的人,自然也就没必要知道太多他的信息。甚至,他估计这两个小姑娘都没勇气喊着孟京阳的名字同他打招呼,当然也不用知道这些了。而孟京阳这边,他跟他相交太久,也知道这人不是会随便招惹小姑娘的性格,所以与其说是他“不肯”透露,倒不如说他根本就没把这些当成一回事。他坚信,除他之外的三个人,互相之间不会扯上任何关系。
只不过,这一年暑期去照山的人并不多,所以有些时候,杨桃和聂宇还是会跟他们两人一起玩儿,比如去看看山间风景,爬爬山钓钓鱼,亦或者坐在亭阁间喝喝茶赏赏雨,活动都十分健康有趣。而在这个过程中,杨桃对孟京阳的意见越来越多,觉得这人有点儿装,整日一副故作高深的样子。
其实在聂宇看来,孟京阳只是话少而已,比起杨桃的朋友,他对她们两位女孩儿的照顾还要更多一些呢。而大多数他沉默的时候,并不是因为对她们的话题不感兴趣,嫌幼稚,而是想把机会让给杨桃的朋友。连聂宇都看得出来,杨桃和所谓的“朋友”在发展关系中,这次照山之行就是俩人刻意制造的机会。
在聂宇的解释下,杨桃渐渐改变了对孟京阳的看法。当然,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她不必太在意他,因为像孟京阳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是她的目标,她实在不必费心去讨好。而聂宇,因为怀有自己的心事,也不会太在意这些人际关系上的事,直到——她被姥爷蒋铸逼得彻底走投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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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抵达照山的第二天,聂宇就向蒋铸说明了来意,但老爷子听完之后一直没有表态,只是说她准备考试辛苦,让她先什么也别想,好好在照山休养一阵子。
然而怀揣着目的而来,怎么可能什么也不想呢,聂宇只好边痛苦边享受,几次差点儿忍不住,想要姥爷给个痛快。
就这样大约过了近一周,蒋铸终于将聂宇叫过去,同她谈这件事。老爷子明确表示,可以向她提供资源帮助她复读,条件是她要接受家里的相亲安排,有合适对象的话等到高考完就立刻成婚。
聂宇震惊了,她没想到达成这件事是需要做交易的,更没想到交易的内容是她的婚姻。当即,聂宇就表示了她的愤怒。然而老爷子却是早有准备,一语就点破了她的企图,原来他早就看出来聂宇不单纯是为了复读而来,她其实是想要借助自己的离开,解脱她的奶奶谢静芳。都说聂家人丁兴旺,放在以前看是好事。可随着孩子们都渐渐长大,矛盾和利益冲突都会逐渐显露出来,怎么可能再继续充当“安乐窝”呢。蒋铸就是看透了这一层,知道聂宇所求不小,所以才会提条件。而在他看来,所谓的条件也绝非刁难,而是他在为外孙女的未来着想——女孩儿,总要嫁人的嘛。
聂宇此时还不知道蒋铸让她结婚也是在为她考虑,只当他是想借着小辈的婚姻去连接各种关系,意图太过功利。她当然不想当这个工具人,可若不如此,姥爷也不会答应她的请求。
聂宇就此陷进了无尽的烦恼之中,而一直与她相伴的杨桃也看出了她有心事,细细追问了一番,知道了前因后果。其实杨桃并不是聂宇一直以来会交的那种朋友,她有野心,很多事的目的并不单纯。但她有一点好,那就是不会为了达成目的而去伤害无辜的人,而真当她跟你做朋友的时候,她对人又会是足够真诚的,所以聂宇才会卸下心防,同她说这些。
对于聂宇的问题,一开始杨桃也没有很好的主意。直到后来她意外从朋友那里探知了孟京阳的更多信息,忽然生出一个想法,或者说妄念:她建议聂宇去跟孟京阳发展一下关系。
聂宇对此的震惊程度不亚于听到蒋铸让她嫁人。
“我,跟孟京阳?”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外面,仿佛孟京阳就在那里。
“你听我说,虽然都说靠山山倒,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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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跑,凡事最好都要靠自己。但生活在现在这个社会,没点关系是寸步难行的,你也不用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孟京阳这个人,他是比你大几岁,但他的长相、能力和背景等等,都比我们想的要好得多。有这么现成的一个优质资源摆在面前,你为什么不可以利用下呢?”杨桃说,“当然,我不是说让你跟他立刻马上就有什么实质关系,你可以……嗯,比如说营造一份假象,制造一种暧昧,然后依靠着这些去你姥爷面前狐假虎威。有这样一个诱饵在,我想你姥爷应该不会逼你了,他说不定比你还积极呢。而你需要做的就是将这份关系维持到你考上大学为止,到时候是分是合,全凭你自己喽。你要愿意,可以把这份关系坐实,毕竟……孟京阳确实是一个很不错且难得的选择。”
“……”
聂宇觉得杨桃真是高看自己了,不仅要捏造一份关系出来,还要维持将近一年,期间还要抵得住姥爷的各种质疑和考验……能做到这些,她还考什么大学呢,直接被有关部门特招去做卧底好了。最最重要的一点是,凭什么呢,凭什么就笃定孟京阳会中招,会配合。
“你真不觉得吗?”杨桃眼含笑容地看着她,“其实我觉得他挺关注你的,那天你跳水的时候,他就一直在一旁看哦。”
“……那我跳水是不错,他多看几眼也正常。”聂宇说。
“那我还说是你长得漂亮,所以他才多看几眼呢。”杨桃翻了个白眼,让聂宇有些无语。
作为从小在爱中长大的孩子,聂宇并不自卑。她深切地知道自身长相上的优势,并且还算爱护。但她还没有自大到认为随便一个人都会拜倒在自己这张脸上,尤其是……她潜意识里觉得一定见识过不少漂亮姑娘的孟京阳。
杨桃见她如此理智,也没办法了。暧昧这种事,非得装糊涂而不能成,要的就是彼此之间的心知肚明心领神会而嘴上却保持默契的缄默,这样才有趣。而聂宇这傻孩子却把什么都想透彻了,那还有什么意思呢,可以说毫无激情。
然而聂宇却像就此落下一个心病似的,尤其是当时间一天天过去,她的姥爷丝毫不见松口的迹象,她的形势也就越发危急。终于有一天,聂宇鬼迷心窍一般,决定去试试杨桃的“馊主意”,最起码,去试探一下孟京阳对她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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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下过雨的傍晚,天边出现了一抹彩虹。杨桃说可能因为下的是太阳雨,所以雨过天晴之后出现彩虹的几率比较大。
然而山间的夜晚,在水汽蒸发之后还是有一抹凉意,聂宇出门前披了一件浅色衬衣在身上,乌发披散在脑后,整个人看上去纤细又轻盈。她没有留意任何一抹驻足在她身上的目光,直直向着孟京阳的住所走去。
那是一栋五层小楼,是一号区里唯一一栋非别墅的建筑。聂宇事先已经知道了他的房间号,便直接避开前台的人,上了他所在的三楼。意料之中的,孟京阳在房里,他好像正在给自己冲咖啡,见到敲门的人是她时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复如初,将她迎了进去。
聂宇一见到他,就知道这个主意确实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馊主意,因为根本不可能,她和孟京阳不会有一点儿可能。但是人来都来了,她已经犯了一个错误,不能再犯第二个,所以她必须要不动声色地撤退,不能让孟京阳有所察觉。
孟京阳的穿着很简单家常,他没有立刻问聂宇的来意,而是在给她倒了一杯果汁之后,才徐徐问及。此时聂宇已经想好了说辞,借口听杨桃的朋友提及过他这里有一本书,她有兴趣,想借去看看。
聂宇自认这个理由天衣无缝,殊不知向来与他保持距离的她肯在这个时候登门借书,就足够反常了。但是孟京阳没有点破,而是将书取来,递给了她。
“我会尽快看完,然后还给您。”当时,聂宇垂眸说。
“不急,回到燕城给我也行。”一顿,“我是听泊宁说的,你过后会到燕城去,有这回事吗?”
程泊宁,就是杨桃朋友的名字。聂宇当时心里一咯噔,心想难不成杨桃替自己打过前站了?
“目前是我想去,但姥爷还没答应。”聂宇老实说道,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因为觉得这事儿没必要隐瞒,还是潜意识里已经在给孟京阳下套。
“为什么?”孟京阳喝一口咖啡,看一眼外面又零星下起的雨,问道。
“因为——”聂宇迟疑了一瞬,再抬头时,她对上孟京阳的视线,用一种看似打趣实则因太不自然而显得古怪的笑容和口吻反问道,“您知道了原因,会帮我达成心愿吗?如果不会,那我就先不说了。”
说完这句,聂宇已经开始在隐隐打颤了。而孟京阳却仿佛没有意识到不对似的,看了她一眼,说:“你需要我帮忙?”他像是在确认,不等她回答又问,“可以,但事成之后我有什么好处?”
什么好处也不会有,而且还会多一个绯闻女友。聂宇觉得自己简直可笑,她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甚至连这本书她都不再想要。而孟京阳似乎也终于回过味儿来了,他看着聂宇的目光先是有些疑惑,待她的反应证实了他的猜想之后,男人的神色仿佛被罩上了一层阴影。他猜到聂宇上门是有所企图,但没想到她的筹码还挺大,竟是她自己。
一时间,孟京阳的心情很是复杂。
而聂宇也是很少见孟京阳这样严肃,心里顿时有些后怕。一直以来,或许是因为在休假,孟京阳各方面的表现都给人一种模糊了年纪的错觉。直到此刻,聂宇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他的威严,才恍然记起这个被自己忽略了挺久的事实:他比她要大几岁,并且是有足够社会经验和一定地位的人。
聂宇立刻起身,道了声再见之后,立即离开。孟京阳没有拦她,他只是在回想了一遍这件事情之后,蓦地笑了出声。好滑稽的一出,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