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7-28
作品:《太阳雨》 -27-
聂宇没想到他反倒要“恶人先告状”,一时惊愕万分。冷静下来,她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她今晚要撕破脸的人又不止他一个,早晚而已。
“可以。什么时候走?现在就出发吗?”
一句服软求和的话都没有,显然是不在乎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了。孟京阳简直服了她的倔性子,呵笑一声后,他说:“不急,忙了一天,我还没吃晚饭。”
“……”
聂宇没想到,他说不急是真不急,而他说没吃晚饭,那就必须在去干休所之前把这顿饭吃了。
孟京阳将车子开出大院,停在了路边一家面馆外。进去之后,他给自己要了一碗面,没问聂宇吃不吃。
聂宇当然不吃,店家便给她盛了一碗清汤过来,让她暖暖手。聂宇浅尝了几口,看着坐在她对面吃的慢条斯理的某人,心口有些鼓噪。
她是真不想坐他的车跟他一起回去,可若是她提出来,孟京阳肯定会以为她是想“畏罪潜逃”,她不会给他嘲讽自己的机会的。但她又想速战速决,想一鼓作气,时间久了,她心里的那点儿决绝就一点点被消磨了下去,统统变成了不安,悬在心头。
终于,孟京阳吃完了,两人再度回到了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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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休所这边,蒋铸和蒋云鹏父子回来之后听闻了聂宇的动向,一时都觉得不好。但老爷子毕竟是老爷子,吩咐了一句“让聂宇回来之后去书房见我”就回了屋,留蒋云鹏一个人在原地打转。
过了好一会儿,院门口处隐约传来了动静,蒋云鹏出屋一看,发现回来的不仅聂宇一个,居然还有孟京阳。他一时有些怔愣,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老爷子在家么?”孟京阳走在前头,主动问道。
“在,在书房里。”蒋云鹏被动接话。
“好,我有话想跟他说,是否方便见一面?”
“方便,方便。”
蒋云鹏引着孟京阳就往那边走了,而聂宇则是自动自觉地停下了脚步,候在外间,等着被传唤。此时此刻,回到这个熟悉的家中,设身处地地想了一下接下来要面对的,她不免有些紧张。舅妈魏莹上前来问她晚饭想吃什么,聂宇摆了摆手,手脚有些发软地在沙发上坐下了。
就这样等了一刻多钟,期间有好几次蒋云鹏试图上前来套她的话,问她刚才跑出去去了哪里,聂宇皆没有吭声。她像是失了魂,又或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终于,书房的门打开了,姥爷蒋铸和孟京阳一同从里面走了出来,还有说有笑的。聂宇看的两眼发直,站起来有些期盼有些迟疑地看过去,却没人理会她。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回去跟老孟说一声,等我有空了去找他下棋。”蒋铸说。
“好,随时恭候。”
孟京阳笑一笑,又同蒋云鹏点头示意了下,便准备离去。临出门前,他只淡淡地扫了聂宇一眼。
这下聂宇看不明白了,她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直到姥爷蒋铸发话,让她跟他一起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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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已经同意了你去小孟那里代课,怎么他还要过来同我亲自说一声?”
待书房门关上之后,蒋铸回过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聂宇也同样不解:“您、您是说,小孟叔叔来跟您说的是这件事?”
“那不然呢。说是定下了你去代课这件事之后他就去外地出差了,前几天刚回来。今晚正好学生那边有事,将你接过去了一趟,解决完之后他就亲自送你回来,顺便来跟我见个面,交代一下。”蒋铸说着一笑,“这小子,虽说想一出是一出,到最后倒总能周全。”
聂宇完全傻眼了,她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怎么会?怎么会!
聂宇犹自发着怔,那边蒋铸已经饮下了半杯茶,看着心神恍惚的外孙女,问道:“你舅妈说,在我和你舅舅出门之后,你就急着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聂宇双目怔忪地看向姥爷,触及他那双别有意味的双眸时,她慢慢回过神来,重新找回了自己的重点。
“是有事。”她轻而稳地说,“今天来的曾蛟,是您和舅舅想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吗?安排我接待他,是不是也想让我们两个相看?”
果然还是让她看出来了!
蒋铸叹口气,说:“没错。”
“为什么!”聂宇快走几步,到老爷子面前质问道,“您不是答应我了,这一年都不提这事吗?”
“怎么不能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蒋铸沉声道,见聂宇颇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似是不相信铮铮如他也会这般出尔反尔的时候,他又叹了口气,缓和了口吻说:“当初在照山会答应你,一是怕你太固执钻牛角尖,二是也没有合适的对象。自你来到燕城之后,陆续有人给你介绍,你舅舅也替你操着这份心,看着那些长相、家世和能力都十分出众的年轻人,你说姥爷怎么可能忍心让你错过?是,我是可以让你等一年,但有些人,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你可要想清楚!”
“我不要,再好我也不要,行吗!”
聂宇都快哭了,蒋铸一看她的眼泪,也有些发急:“你不要男人你要什么?考了大学出来还不是要嫁人,男主外女主内,是老祖宗自古传下来的多少年的老规矩,到你这里就行不通了,你还准备给我打光棍一辈子?”
“我现在只想读书,考大学。我不想想别的。”聂宇说。
“读书读书!”蒋铸用一种发狠的声音道,“跟你妈一样,最后读出来一身矫情病,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仿若一记重锤砸在聂宇的耳膜上,让她整个耳朵都嗡嗡的,再也听不见一句话了。她看着她的亲姥爷,嘴唇抖动着,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蒋铸也知道自己这话说过了,沉默好一会儿,他满是疲惫地对聂宇开口:“小宇,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是什么吗?就是没早早地给你妈安排一个人嫁了,这样她也不会执迷不悟那么久,做一件又一件违心的事,害了自己,还辜负了那样多人。小宇,人活着没必要知道那么多,很多大字不识的妇女相夫教子一辈子,不也过得很好么?”
聂宇这才明白姥爷的心结源自何处,但她想说,她跟蒋云清不一样,她绝不会成为她。
“不管怎么说,这一年我不会去相亲,也不会嫁人。如果您逼我,蒋家我也不待了。”
丢下这句话,聂宇离开了书房。
-
这一晚,除了尚不知事的蒋晓南,蒋家众人都没有休息好。
第二天早上,饭桌上的气氛犹有些沉闷,但聂宇已经恢复了过来。她闷头吃着饭,蒋铸看她似是胃口大开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聂宇之所以这么淡定,是因为她已经想到最坏的结果了,那就是大不了离开蒋家。反正她已经攒了些钱,又认识了一些朋友,想来是能在燕城找到出路。既是如此,她大可以坚定一些,守住自己的立场。
但这件事终归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所以如果以后姥爷不逼迫太紧,她也不会再同他撕破脸。
总之,这件事聂宇已经有了决断,不再像昨天晚上那般急得团团转,跟一个没头苍蝇似的。反倒是蒋云鹏,见这件事有些推行不下去,不免有些发急。在饭后他跟了老爷子去书房,向他抱怨。
“爸,这事儿接下来该怎么办,您给拿个主意呀。昨晚老曾通过老谭递话来,说是曾蛟那小子对小宇印象不错,相处下指不定能成,咱们就由着孩子错过这么一段大好姻缘?”
蒋铸也在想这件事,最后,他长出一口气,说:“算了,缓缓再说吧。现在小宇正反感着,总不能真逼得孩子离家出走。”
“她还威胁您要离家出走?”蒋云鹏竖眉瞪眼道,见父亲默认,他一摆手,略有些无奈在一旁落座,说,“您瞧我说什么来着?别看我姐没带过她几天,但小宇这孩子的性子跟我姐真是越来越像,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您要不趁早管,早晚惹出比我姐还大的祸来!”
“胡说八道!”
老爷子怒斥,惊的蒋云鹏敢怒不敢言。但他晓得,这确实是父亲心里最担心的事,否则也不会真松口给聂宇找对象。
-
聂宇没再去想姥爷还有什么后招,接下来的两天她都在图书馆里闷头复习,但心情并不算平静。当然,不光是因为相亲的事儿,还有一部分烦恼,是关于孟京阳。
这件事复盘到最后,唯一让她觉得有所亏欠的,是孟京阳。原本以为他那天真是来告状的,没想到最后他只字未提,只是说了些无关紧要的。那他那天来那一趟是为了什么,总不能只是把她“押送”回家吧?
聂宇起初觉得费解,到最后就有些惭愧了。纵使孟京阳不算真无辜,但这件事里她肯定误会了他很多。所以,她是不是要跟他道个歉呢?
留给聂宇纠结的时间并不多,因为很快就到了周日下午,她得去他那儿上课了。
-28-
聂宇原本想要将这周日的课停掉,待彼此之间不那么尴尬了再继续。但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再加上还要对学生负责,所以她硬着头皮去了。但聂宇这一次没有提前,而是掐点到的。到了之后也没有直接拿钥匙开门,而是先敲了敲门。
不出所料的,里面有人应门,是小朋友孟天放。他给聂宇开了门之后,就对着身后坐在沙发里的那个人喊了句:“小叔,聂老师到了。”
早在得知屋内有人的时候,聂宇就已经做好孟京阳在家的心理准备了。因为除了他之外,没人能在这个点儿给小朋友们打开门。她进屋后低头换鞋,就听孟京阳接话道:“到了就开始上课吧,你回到自己位置上,乖乖听讲。”
这话是对孟天放说的,但指向的人里似乎也包括她。聂宇走进屋内看他一眼,见他手里拿着一沓纸,低着头一副在忙工作的样子,迟疑了几秒,没有同他打招呼。她放下手中的东西,深吸一口气,向自己的学生们拍了拍手,示意开始上课。
课倒是比想象中进行得顺利,聂宇掐着时间上完第一节英语课,就让他们拿出各自的作业开始写。而她则坐在一旁看书,一边时刻准备着给学生解惑答疑。房间里就此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然而聂宇的注意力却总是集中不起来,每看几行,思绪就忍不住往沙发那边跑。
从开始讲课到现在,孟京阳就坐在那里没挪过窝。就在聂宇以为他会在那边待到天荒地老的时候,孟京阳忽然有了动作:他将手中的报告随手放到一旁,似是打算起身。
聂宇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余光却仍在时刻留意着他:孟京阳果然起身了,向着桌子这边走来,然后在距离两步之遥的地方拐了弯,向着厨房去了。
聂宇暗自屏着呼吸,在意识到他的目标不是她之后,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有些失落。她想,他就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给自己递出一个台阶吗?只要一个,她只要一个,剩下的隔阂她就是跳也会跳过去。
“聂老师,小叔去给我们煮梨水啦。”
孟天放忽然小声对她说,聂宇听后,眼睛微亮,随后起身去了厨房。
果不其然,孟京阳正在那里煮梨水,旁边的托盘上一次排开几个碗,都是给孩子们准备的。说起来,这个托盘还是她买回来的,他倒是很清楚是用来干嘛的。
聂宇走神了一秒,然后对着孟京阳的背影,清了两下嗓子,企图引起他的注意。
“什么事?”孟京阳没回头,声音平静地从前面传来。
聂宇没有计较他的态度,又轻咳了一声,她说:“小孟叔叔,那天的事,对不起。”
无论如何,她要给他道个歉。虽然,她仍是有些在意他的只字不提。
孟京阳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但很快又收回了视线。
“免了。”他说,“聂老师的歉意,我担不起。”
“……”确定要这样尖刻吗?还是他已经彻底看透了她,以后都不打算把她这个人放在眼里了?可若是如此,那天又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在她姥爷面前告她一状,这不是更痛快?
聂宇有些困惑了,而那边见她没再出声,不由在心中暗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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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当然,面上还是依旧装作毫不动容的。
“别傻站着了,先把这些给孩子们端过去吧。”
他这是在支使她?聂宇反应了下,发现事情没有自己想的糟糕。轻一抿唇,她将梨水端出去分给了孩子们,分完之后略作纠结又回了厨房,发现孟京阳又在给孩子们准备水果。
意识到他的真实所想不像表达出来的那样坚不可摧,聂宇在原地站定,重新措辞,语气比方才更为郑重地开口:“小孟叔叔,我知道自己那天做的有些过分了。就像你说的,无论如何,那不是我可以肆意攻击你的理由。我不知道你现在如何想我,但不管怎样,我自己该说的该做的……还是要完成。”
说到最后,聂宇的声音低了下去。此刻的她忽生出一种伤感,仿佛一只咬伤别人自己也被刺得鲜血淋漓的小动物,忽然感知到了一丝疼痛那样。在这件事里,根本没有赢家。
孟京阳当然听出了她话中的异样,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注视着聂宇,发现她此刻的眸中满是迷惘,还有一丝难过。在心底又深叹一口气,他开口道:“我还能如何想你?从头至尾,我从没想过站在你的对立面。”
这句话,也算是解答了聂宇的困惑,那就是孟京阳为什么不打算告诉她相亲的事却还是要去试探她。
聂宇听完之后心里仍是难受。鼻尖泛酸,她有些想落泪,略仰了仰头,忍住了。
孟京阳适时地回过头,继续切着水果,又问她道:“你姥爷那边怎么说?”
他毫不怀疑,那晚在他走后,这对祖孙绝对干架了。
“他还能说什么。”聂宇低声道,“反正他总能找到理由,我不答应不妥协就是了。”
“所以你的战术是打算硬刚?”
孟京阳反问道,聂宇有些茫然地眨眨眼,似乎是在说不这样还能如何。
孟京阳不由失笑。之前在照山的时候还能想出那样的馊主意,现在反倒一点儿手段也没有了?
说起照山,孟京阳想起自己还有个疑惑,尚未得到解答。
“聂宇,有个问题我还没问过你。”他将水果刀放到操作台上,侧首审视着聂宇说道,“如果在照山那一晚我答应帮你,你会怎么‘利用’我?”
彼时他以为聂宇给他下套,是想让他帮她回到燕城。后来待他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才知道她是想借他躲避相亲,这才是她真正所求。
聂宇不知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对此她当然不想提,只是现在她处于下风,所以最好还是老实回答。
“就是制造一点暧昧,让我姥爷误以为我和你……”聂宇微一脸热,“尽量让他误会地久一点,这样看在你的面子上,他应该也不好给我再安排相亲。我就可以借此安心准备高考。”
“久一点?多久呢?”孟京阳追问。
“到我高考结束吧。”
孟京阳拉长音调“哦”一声,轻眯了下眼,顺着她的思路猜测道:“等到你高考结束,我这个老虎就没什么用了,你这只狐狸正好甩了我跑掉,是这样吗?”
“不是不是。”聂宇急说,停顿一下,她尽量为自己辩解,“虽然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我根本做不到。我本来就不打算那么做的,那天去找你纯属鬼迷心窍……”
聂宇无比诚挚地看着他,希望孟京阳相信她说的话。而孟京阳在对上那双纯净的眼眸时,神色也有一瞬的停顿,随即,他呵笑一声,不再看她。
“幸好,你还算有自知之明。”他说。
孟京阳平生最不喜的一件事,就是在感情这件事上被人利用。
聂宇简直有些无地自容了,微低着头,露出细白又脆弱的脖颈。孟京阳只是不经意地撇过去一眼,便迅速收回了目光。
“所以呢?”沉默片刻,他忽然又问,“现在不打算用这一招了?”
“当然不。”聂宇立刻抬起头坚决地回,“我不用了,对谁都不用了。无论是你,还是谢念真。”
差点儿忘了,还有个小子掺和在这件事里。
“你对念真——”
他缓慢地开口,措辞还没斟酌好,就被聂宇打断了话头——
“我们只是朋友。”她果断地说,“在学习上他帮了我很多,我是真心把他当做老师的。感情的问题,别说利用他,我甚至都没想过我们之间会有这回事。”一顿,“是我逾矩了吗?”
这句话,某种程度也是在质问了。她已经确定,孟京阳就是对她有所怀疑。
“不是。”孟京阳说。
真正逾矩的,另有其人。
“如果你无意,还是跟念真说清楚,隐晦一些就行。”
孟京阳本不打算多解释,可聂宇何等聪明,简单的一句“不是”并不想打消她的疑虑。更何况,谢念真那小子也是个倔性子,未免越陷越深拔不出来,还是早点知道真相的好。
聂宇没想到会是谢念真,短暂地惊讶一瞬,她点头答应。殷凡的教训太深刻,在感情这件事上,她真的不敢再有一点优柔寡断。
“聂宇——”
孟京阳再次轻唤她的名字,似是有话要说。
聂宇微仰头,耐心地等着,却见他忽而一笑,递给她一碗草莓。
“?”她有些疑惑,这么一小碗拿出去,也不够给孩子们分呐。
“是给你的。”孟京阳说,“你道完歉了,我是不是也该表示下自己的诚意?”
“扯平了。”
-
虽说聂宇讲明了自己不会妥协,但孟京阳深知,事情的发展不会完全如他所愿。种种迹象表明,在蒋家,至少蒋云鹏是希望聂宇能够尽快觅得佳婿的,如果有合适的对象,他才不会管聂宇是不是还在备考。也就是说,像这次这样的事情以后有可能还会发生,到时候聂宇该如何应对呢,她又会受多大的影响?
当晚,在所有人走后,孟京阳独坐在沙发里,兀自沉思了许久。而在这寂寥的沉默中,他忽然意识到一个事实:他在意这件事的程度,比他以为的多。甚至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聂宇在照山那晚的“鬼迷心窍”也不是不能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