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入宫觐见(夫妻小甜蜜)

作品:《于她掌上

    宫门道里,宫人引路在前,不时带笑回头同这两位新人交谈。


    褚靖徽依旧穿了绿衣官服,衣冠简朴,同往常并无不同。


    瞿幼璇只笑不答,同褚靖徽相比衣着倒是好些,一身白色罗裙上面也只是绣些团样宝相花纹,身上不见金银,耳垂上自来素白,双腕戴着一圆一方的碧玉镯子。


    “褚大人贺喜啊!陛下赐婚得以迁就这段姻缘,新婚燕尔,其福也昌,大人和夫人真是神仙眷侣,较常人羡慕非常啊!”


    褚靖徽冁然一笑,不由牵起瞿幼璇的手,说:“宫监久在御宇,自是见过无数令人称羡之事,某与夫人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渺小凡人,今日得此美言,谢过宫监了!某与夫人借您吉言自当勉励!”


    温热的手并不平滑,竟然有些许老茧,可叹这双手平直匀净,竟缺一枚玉戒点缀,瞿幼璇暗自记在心里,在他掌心抠挖,引得他弯下眉眼红了耳垂。


    瞿幼璇一路可谓是绞尽脑汁,尽力从肚里搜刮些美言善句。


    夫妇不得共入,瞿幼璇自到是要去德祐宫皇后殿下处请安示下,褚靖徽虽然有些放不下,可快要到内宫门时还是要分开的。


    那宫人笑皱了脸,本就躬着的身子更是放低了。


    见他们久久不舍不由打趣道:“虽是新婚夫妻尚且轻偎低傍着,可到底还有要事!大人和夫人自此别过吧,大人还要随这小宫人到上书房回话,夫人道个别,也别太耽误了!”


    于是褚靖徽才自理了衣衫,拉住了扭头就要走的瞿幼璇。


    瞧见她愕然转头,他却掩下目帘扯着一抹笑,抬手为她捋捋鬓发。


    最终握着她的手说:“不要害怕,手心里的汗擦干净再进去吧。”


    “皇后殿下身负母仪之德自然慈爱,你只需恪守礼仪回话便是。有不懂的,提前问过宫监,宫监资历弥久却平易近人,会告诉你的。”


    瞿幼璇仰面盯着他眼中的期待,却不肯回应,只是点头装作并未瞧见,任由他替她捋顺衣襟,催促声再起,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手去,一步三回头地和宫人离去了。


    宫监笑得和蔼,拘着自己玄色的衣衫不由说道:“宫中人情终归是淡泊些,不似宫墙外的人情欢愉。”


    “我啊经了些事,也瞧了些人心,明白褚大人对夫人是真的在意,夫人好福气啊,褚大人年少有为,生的是风姿翩翩,对夫人更是处处呵护,这下皇后娘娘不说放心了,想来不久还有喜酒喝呢!”


    瞿幼璇怔愣地抬头,脸上虚假的和煦笑容便维持不住了,想了很久这才开口谢过,“我们年岁终究是小些,不比尊长料得世事,果如宫监美言,那真是三生有幸!我夫妇二人承受皇恩才得以结成比目,如今得以面谢,便已是此生之幸甚!断不敢于宫监面前称福道喜!”


    路过螽斯门,宫监特地道尽繁衍后嗣的训诫,他见着夫妇二人面善嘴巴也甜,想来身负皇恩、其运昌隆,自是有意要与之交好的。


    皇后宣其霭此时正在打香篆,温润的鹅梨帐中香焚不尽的清甜。


    她握着这小小一方香炉,竟觉得有了些许抚慰。


    宫婢们为她挽好头发,插上华彩异常的红石青金作的正凤,莹润正圆的珍珠垂挂耳上,映衬着肌肤的光泽细致。


    她睁开眼睛,侧头询问:“高洋快到了吗?吩咐小厨房把膳食端上来,今日暑气重些多搬些冰盆来。”


    贴身婢女苏滔滔将象牙梳夹住,憨笑着回应说:“到了到了!已在螽斯门听训诫了!叫去的人也都回来备好了!娘娘不如早些移步,等着小瞿夫人面见谢恩!”


    宣其霭抬手扶正红玛瑙菊花枝蔓簪,微微颔首。


    今日没有什么华服,反而穿的是日常的简服,少了几分威压,多的是温婉端庄。


    “新妇瞿氏承蒙皇恩,蒙受殿下垂赐鸾书凤典,得奉椒庭之训,今以蓬门陋质,承沐殊荣,实感羞愧惶恐,朝夕虔敬特来请皇后殿下安,望殿下训诫示下。”


    瞿幼璇躬身叩拜,被宫人扶起,皇后端着手放在胸前,姗姗来迟从内殿而出,示下两侧赐座。


    “且起来回话吧!”


    宣其霭端坐上位气色很好,见瞿幼璇近坐其次,从上至下打量着垂头敛容的新妇。


    “你和你母亲真是像极了,同阳宪公主更是肖似。”


    “新妇出生不久母亲就弃我而去了,只是听旁人说起过母女肖似,倒是见过几卷画像,却不真切,那时年少对祖母年轻时的容貌更是不知。”


    宣其霭展露了笑颜,她想起什么,便闲聊起:“孤尚且年幼时,阳宪公主的风姿便震动京城,待孤被先帝指婚,阳宪公主还曾入府相看。公主十分威严,天家气度非比常人。”


    言及此处,恍惚真的回到了当年般,她的美目中流露出了怀念的真情。


    “孤一生以高烈皇后为师范,效仿阳宪公主言行。你母亲更是个性情中人,有内敛从容一面,更有狂放不羁、恃才傲物一面。嘉远公阎崇皑的独女阎雁栖,她可是有名的才女,力压文人,驳斥“女子干政,家国不幸”这等邪说,为天下女子们争了口气!”


    瞿幼璇第一次听到这些,她愣愣听着,又忍不住说:“母如龙,女如虎,祖母同母亲都是惊才绝艳之类,可惜小女是个十足的枉曲直凑、騃童钝夫之人,笨嘴拙舌登不得大雅之堂。”


    “这是哪里的浑话?一门三女皆是刚烈强直之人,好孩子,当日你面对着恶舅奸母宁死不折,浑身是伤也不妥协,真是同你母亲一个脾气!你父亲在世时难道没有同你谈起她吗?”


    宣其霭听后立即站起,瞿幼璇更不敢耽误,只见她缓步上前扶住自己,那雍容与气度不禁令人折服。


    “父亲公务繁忙,往往一天也不得闲。自我懂事起,父亲就把我带在身边,或许是心中之痛,从未同我多谈起母亲,说也无非是母亲曾为我拓下字帖,待我长大亲自教我写字。只可惜,这样的好日子终究不属于我。”


    瞿幼璇暗自神伤,心中隐隐作痛,她一边伤感却也一边纳闷,为什么皇后会同她说起这些。


    宣其霭点点头,话锋一转道:“孤且问你,孤为你选的夫君你可满意是否情意绵绵,相守相知啊?”


    瞿幼璇低着头恭顺至极,她掩下自己心间的惊颤,“回殿下的话,新妇承蒙陛下赐婚,与新科进士探花郎琴瑟在御,不敢说情意绵绵,却也愿长相厮守。”


    听此言宣其霭满意地点了头,使了个眼色对上一边侍候的苏滔滔,她心中大概猜测,于是先一步奉茶,“小瞿夫人不知,当日褚大人求到御前,是皇后娘娘知晓后将自己的牌子递了进去。娘娘愿意成人之美,竟不想真的促成一桩姻缘。”


    瞿幼璇接过,感恩之至地回话:“小女竟蒙娘娘再造之恩!请娘娘受此跪拜!日后能有用武之处,望娘娘驱驰。”


    皇后满意地将她扶起,二人移步到外面相谈甚欢。


    看着高洋笑嘻嘻地送走瞿幼璇,宣皇后也便动身了。


    路上,瞿幼璇也算小心谨慎规矩无逾,却不想碰到了宫妃的撵。


    远远地尚能模糊瞧见坐于其上的美妇人身姿绰约,她不敢大意随着高洋在两侧躲避。


    却不想这撵停到了面前。


    “高公公!这位是谁啊,怎么如此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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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洋连忙笑着请安,上前说:“哎呦,原来是娘娘您啊!”


    “娘娘可是刚刚服侍完陛下回来?那应该知晓这位正是探花郎的小瞿夫人!刚刚拜见了皇后娘娘,得了娘娘封赏这不送小瞿夫人出宫去!”


    淳于氏笑意盈盈地说:“原来如此!方才我还在想赶去皇后娘娘处请安呢,接着露脸的机会瞧上一瞧,没想到如此巧,竟在这里见上了!你过来,让本宫瞧瞧!”


    瞿幼璇不敢不去,连忙上前也学着请安。


    高洋哂笑,低声在她耳边说:“小瞿夫人,这是淳于妃!陛下前些天才晋了位份,如今也是头一等的宠妃!”


    淳于氏点点头,瞧着瞿幼璇的恭顺,让她起身后,抬手支起瞿幼璇的脸庞。


    她不由笑着赞叹道:“真是气煞我也!如此标志的人儿竟被探花郎早早摘取了!他倒是个眼疾手快的,有福享受这等姿色。”


    “我瞧着这小瞿夫人也是个能生养的,身姿高挑,并不过于瘦削,可惜我这两位皇儿啊,尚且都没有婚配!我且问你,你家中还有没有没出嫁的女子?”


    还不待瞿幼璇回话,高洋就难掩尴尬,上前先一步说:“娘娘!这小瞿夫人是家中独女,娘娘再要也是没有了!只是表姐妹们倒是有,可惜嘉远公不肯割爱,娘娘要失望了!”


    果然淳于氏放了手,却还是颇为可惜,让瞿幼璇回话。


    瞿幼璇这才说道:“娘娘抬爱!只怕是家中姊妹们尚未及笄,舅父们不舍的!”


    淳于氏又接连问了好些事,若非高洋解释说探花郎尚且等着,这淳于妃大有不舍之情。


    马车内,褚靖徽戳戳瞿幼璇发愣的脸,待她回神就问到:“还算顺利吗?可是心中有事?”


    她摇摇头,想了很久还是开口说:“皇后拉拢你做什么?还是说陛下非常优待你?”


    褚靖徽思索一会,摇着头说:“这不会吧。我只是在翰林院任职,没有实权,说是弄臣也不为过,不过是写写青词文章,于国应该没有大用!皇后何来拉拢一说?”


    瞿幼璇点点头,拿起绿豆糕垫垫肚子。


    褚靖徽笑意盈盈地捏去她唇间的残屑,颇为宠溺地说:“你饿了?我已经吩咐他们早日开饭了!回去就能吃到温热的,另买些硝冰回去吧!”


    “可以!那我就少吃点。其实我在皇后宫里用了一些,只是怕不谨慎,不敢多吃!你不知道,皇后还挺威严的!”


    褚靖徽抬手试着将她揽入怀里,瞿幼璇看了也不躲,直接顺他意靠在他怀里,感受着肩上的力道,她又喝了口水。


    “宫中是非多,前些天宫中晋封妃子,虽然诞育有功,可终究不合旧制,礼部有心拖延,陛下竟然绕过了礼部官员,授意我写了诏书,听说皇后颇有不满,但只是责备了几句,还是给足了陛下颜面,甚至赐了撵!”


    瞿幼璇思索一番,说:“是淳于妃吧!我出来时见了,的确用的是撵。看来所传非虚,陛下真的极为爱重她。”


    “手握两位皇子,其中一位还很得圣宠,怪不得皇后会敲打我呢?可是有什么用呢,你我连棋子都够不上吧!”


    褚靖徽暗自失笑,他垂眸盯视着怀中的女子,肆意的、极为生机,丝毫不见曾经的避嫌。


    他心中越发舒服,悄悄地牵起她的手,等到她看向他时,执着手放于唇上,一吻轻触、触之即离。


    瞿幼璇坏笑,弹着手指轻弹他的鼻尖,感受着他顺从地将脸挤进掌中,她笑得越发放肆。


    一手牵到他的蹀躞带上,勾一勾扯一扯,叫他双手按下作乱的手,耳红面赤地皱着眉嗔怪着她的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