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行程依旧是早起赶路，好在前夜大家调整得很好，见面的时候状态都不错。


    一上车又是三小时的车程，中午开到了荒漠中的小驿站。


    几人下车后，周围正在拍照的聊天的女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毕竟这儿不是城市里，在大荒漠里同时遇见这么多帅哥实在是撞了大运。


    “你要吃点什么？”单岸在货架上挑了能饱腹的面包。


    连漪走到旁边挑挑拣拣，没有想要的，应付道：“车上还有，我吃车上的就行。”


    单岸：“喝的呢？”


    连漪继续应付：“也不用。”


    连漪拍了很多照片，几乎把四周能拍的景色都收进相机里。和单岸坐在便利店门口的小马扎上，望着远处起伏的荒漠地形，手握一杯免费的热姜茶，享受惬意时，算是理解了一点自驾的乐趣。


    大脑放空的感觉很舒服，即便想到别的事情，也不用从头想到尾，跳脱的思维最适合连漪。


    “要不就呆在这儿吧，不走了。”他想到一句说一句。


    单岸喝一口姜茶说道：“那你自己留在这儿，等我们返程的时候再回来接你。”


    连漪笑了一声：“不行，休想把我丢在这儿。”


    单岸：“你乐意的。”


    连漪：“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别接话。”


    戈壁风沙大，整个车身都蒙上了一层薄灰。他们不多停留，休整之后继续前行。


    再往下开就是无人区，并且海拔会升得很快，车上带了小型制氧机，只不过他们的高反都没太严重，身体适应后便把制氧机给停了。


    夜晚停靠的小镇正在举办新年游行活动，四人原本走在一起，后面被人群冲散，两两分开走，时霖千在群里提醒后续发定位会合。


    单岸带连漪到一家面馆的二楼坐下，二楼的窗边能看到大半条街景，加上店内民族风的乐器演奏，氛围热闹又欢快。


    服务员端上热腾腾的面食，连漪开动前先拍了照，打开除夕夜之后就没上线的微博，发了条动态。他想起那晚交代单岸也发了零点祝福，特地去翻看单岸的主页。


    单岸的新年微博没卡点，但发了三张他帮单岸拍的照片。两万条评论，前排的热门评论还是自家队友和其他队职业选手的，单岸一视同仁，谁也没回复，也有可能和他一样，发完就没看过微博。


    有的粉丝评论甚至直接拿他们俩发的微博做对比，得出结论照片背景是同一个地方，于是那条底下又是统一刷屏他看过的相同的文案。


    【谈了就是谈了】。


    连漪下意识看了一眼单岸，没躲过对方的眼神。


    “怎么了？”对视后单岸问。


    连漪摇头：“没。”


    虽然感觉他们现在的状态和公开恋爱没什么区别，但是，再等等吧。


    “单岸，你要是没那么多人喜欢就好了。”连漪说。


    单岸：“为什么？”


    连漪：“不会被这么多人关注。”


    单岸笑：“我要是没那么多人关注，你还会认识我么？”


    “……”连漪没话说，“好像是这个道理。”他们是在游戏里相遇，如果单岸不打职业，他可能就不会留意到这位游戏打得好的路人队友。


    单岸：“你的占有欲冒出来了。”


    连漪：“没有。”


    单岸：“嗯，你说没有就没有，你只是换位思考觉得我应付粉丝很麻烦而已。”


    连漪：“……”


    安静吃面许久，单岸又忽然开口说：“想公开了吗？”


    连漪一愣：“没啊。”


    单岸：“我以为你想公开了。”


    连漪：“不着急。”


    单岸：“今年可以？”


    连漪：“嗯，可以。”


    单岸：“上半年还是下半年？”


    连漪：“不上不下。”


    单岸舀了一碗羊肉汤端给连漪，继续说：“我记得你说过六月份直播合约到期。”


    连漪：“嗯。”


    单岸：“知道了。”


    连漪：“知道什么了？”


    单岸：“等你不用直播的时候公开。”


    连漪：“计划是这样没错，但也不一定。”


    模棱两可的回复，单岸听了倒是很愉快：“没关系，好时机可以多等。”


    和单岸在一起的时候，连漪的总是处在想和对方做更多新鲜的事情。


    他有意丰富在一起时的内容，回头却发现他们之间的相处都是平平淡淡的，并且是围绕着游戏和比赛才计划出来的见面。


    这不算没有记忆点，但也不是印象深刻的事，顶多提起来的时候，要多加思考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发生过几次。


    单岸吃完面，不玩手机，坐着看连漪。


    连漪面对单岸这般盯着自己，从最开始不自在，到现在习惯了单岸的眼神，能淡定地问出一句：“看我做什么？”


    单岸也会理所当然回他：“好看。”


    “谢谢。”连漪客气回去，“你也好看。”


    这种看似无聊的对话，一天能上演无数次，连漪每次想起来都会莫名其妙笑一下。如果关于两人的情感确实是这些日无厘头的小事积累的话，他好像也很乐意这样的事更多一些。


    单岸看连漪休息差不多了，说：“走吧，去别的地方逛逛。”


    “嗯。”连漪嘴上应着，身子没有任何动作。


    单岸浅浅叹了叹气，率先站起来，走到连漪身边，右手抓住连漪的胳膊，将整个人提起来。


    连漪嘿嘿笑了两声，刚站起来，就把手臂挂在单岸的脖子上。


    “走。”


    其实出了面馆，他们也没去哪里，就这样漫无目的瞎晃，累了买杯茶水，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看人来人往。


    这样的场景很适合配上一段细水长流的背景音乐，无形的线牵着彼此，对话都成了可有可无的沟通方式。


    最后两人在街道交叉口和时霖千季落铭会合时，手上只多了个民族特色的帽子，相反，时霖千双手拎着大大小小玩意儿，全是季落铭看到喜欢就买下的。


    “两手空空啊，怎么，单岸没舍得给你花钱？”季落铭调侃道。


    连漪：“买的全吃进肚子里了。”


    单岸补一句：“实在。”


    县城有酒店，能凑合住一晚，相较前一晚的民宿，酒店还是普通了些，中规中矩。


    连漪洗完澡，躺在床上翻看今天的相册，发现中途驿站休息时拍的风景照片里有时霖千和季落铭的身影。两人的背影虽然只占据照片的左下角，但注意到之后就很难移开视线。


    连漪将照片发到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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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里，艾特季落铭后，敲字拍了个马屁：【今天拍到最好看的照片】


    季落铭在群里很快发一张已换上的手机桌面截图：【新壁纸更换完毕】


    连漪看到季落铭发的桌面，才想到自己还没有换过和单岸有关的壁纸，看来他用了一年的财神爷壁纸是该换换了。


    除夕那晚的照片就不错。


    连漪专挑了张单岸没在微博上发的照片，只有他有。他把手机屏幕举到单岸面前，得意问道：“我也换了壁纸，好看吗？”


    “用我的照片还让我评价好不好看？有选择么？”单岸最后才回答，“你拍的好看。”


    连漪朝他确认：“那我真用这张照片做壁纸了？”


    单岸：“嗯。”


    连漪：“以后可以一直用？”


    单岸笑：“这有反复确认的必要吗？”


    连漪：“有。”


    “好吧，当然可以。”单岸伸手到床头边上，关掉房间灯开关，“晚安，早点睡。”


    连漪手机屏幕还亮着，脸上泛着屏幕的光，他继刷视频：“现在不困，晚点再睡。”


    单岸侧躺看着连漪，说：“如果不困的话，也可以做点别的。”


    连漪玩手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单岸在说什么，下意识“嗯”了一声。


    “你刚刚说什么？”连漪把头抬起来问。


    单岸轻笑一声：“我说要不要做点别的。”


    “你，你……”连漪难以置信，“时总和落铭哥就住在隔壁，一墙之隔，你怎么敢问出这个？”


    单岸：“有什么问题，这并不冲突。”


    连漪：“我没你这么大胆，万一弄出什么动静……他们听得到。”


    单岸：“简单，不出声就好了，咱俩又不是没在酒店里……”话没说完，他被连漪手动捂住了嘴。


    “不一样，那不一样。”连漪继续制止，“别想了。”


    “好吧。”单岸装作妥协，搂住连漪的腰，让彼此贴个更近。


    连漪感觉到腰上的手不太老实，钻进衣服里到处晃荡。


    他想推开单岸，推不开。


    “单岸，你说的不做。”


    单岸：“什么时候，我没说。”


    连漪无语：“你别玩文字游戏，就是答应了不弄我。”


    单岸把脸埋进连漪的颈窝，说：“我只是控制不住想碰你。”


    连漪抓住单岸的手腕想从腰上拿开，却被单岸重新覆盖住。


    “我有分寸，真的。”单岸一步步牵扯连漪本就不稳定的意志。


    “你是你，我没分寸……”


    “嘘——”单岸触碰某处熟悉的位置，只感觉怀里的人绷紧了身子。


    “别说话，别出声。”


    被子是个合理的遮挡物，能遮住偷摸点火的双手，也能削减半失控的音量。


    单岸捂着连漪的嘴，偶尔挪开抚在脖子上，稍加用力也能抑制些许声音。不过这些方法都没有接吻实在，他说了有分寸，自然就是有办法。


    十几分钟过去，房间内确实没有多大动静，单岸把连漪管控得很好，忽略掉虎口的牙印，暂且可以认为彼此身心愉悦。


    连漪缓过来后不服气，翻身坐到单岸身上。


    “你也最好别出声，我下手不知轻重。”


    单岸：“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