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多此一言
作品:《疯批养兄掌权后,和亲公主被强取豪夺了》 第一百一十章多此一言
春桃听到这话,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不是的……娘娘,王爷那时......”
凤栖鸾摆了摆手:“他那时,也不过是朝臣,根基未稳。”
“而如今,他有权,有兵,有心。”
“可他从不曾问我一句,我想不想留下。”
“春桃,”她转过头来看她,声音轻而坚定,“我不怪他。”
“真的,我不怪他了。”
“可我也不想再求他。”
“我不想再为了自由,去哀哀恳求一个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好的人。”
而此时,昭元殿后书房内,澹台湛仍未离席。
陆成低声上前,端来茶盏:“王爷,天已凉,喝点温的。”
澹台湛未接,只缓缓问道:“她那边什么动静?”
陆成迟疑了一瞬,才道:“未央宫至今未传旨意,也无动静。”
“春桃今早似出过宫门,疑似探消息。”
澹台湛冷哼一声:“她倒聪明的紧。”
“以为不说话,就能避过去?”
陆成低声道:“王爷,要不……暂时放宽些规制?好歹也算个节令之余,叫外头不多嘴。”
澹台湛抬眸看他一眼,淡淡道:“不必。”
“她若要走,除非踏过我这尸身。”
“否则,她只会留在这金宫里。”
“她哪里也去不了。”
“让她认清这点越早越好。”
而当夜,未央宫内风雪更紧。
凤栖鸾独坐窗前,翻着手中那封再熟悉不过的旧书信。
那是她初回金宫那夜,裴清宴塞给她的信件,字迹温和如人,情意绵长。
可如今,她却只能看,不敢答。
她喃喃低语:“清宴,你别等了。”
“你若等我开口说走,便真要一生耗在这牢笼里。”
“我出不去的。”
“我知道,他不会放我走。”
“可我也……不会认命。”
“你走吧,不必回头。”
披着狐裘独坐窗前,案上一封封旧信早已焚尽,只余些未及写出的回信纸,横斜几笔,被烛火照的影子斑驳。
春桃在旁不敢出声,只远远伺候着。
凤栖鸾静默良久,终是低声开口:“春桃,若清宴再不走,怕是走不了了。”
春桃一愣,旋即道:“娘娘说这话做什么?楼兰陛下贵为一国之君,王爷纵使再心有芥蒂,也不至于......”
凤栖鸾却缓缓摇头:“你不懂阿湛。”
“他若真狠下心来,不动声色便能叫清宴有来无回。”
“这金宫里,哪一步不是他布的局?”
听闻此言,春桃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可……可是陛下也知王爷心思,为何还不肯走?”
凤栖鸾闭了闭眼,淡声道:“他不会走的。”
“只要我一天不说话,他便一天不走。”
“他在赌,我在金宫是否还愿等他带我回楼兰。”
“可我若说了……就是叫他死。”
她顿了顿,指尖微颤,压着低哑的声音:“清宴那人,看似温和,其实骨子里倔的很。”
“他留在金国,日日夜里都在等我一个字、一个眼神。”
“可金宫是什么地方?”
“他等的越久,金国便越有理由扣他;楼兰太后也越有理由废他。”
“而国中诸臣早已对他不满,若我再耽搁他片刻……他就不止是困在金宫那样简单了。”
春桃闻言眼眶微红:“那……那娘娘,您何不劝他一句,叫他回去呢?”
凤栖鸾望着窗外,久久未答。
直至窗纸外雪声密密,她才低低道:“因为他不会信的。”
“他等的不是一句劝,而是一个断。”
“若我仍带着半分留恋,他便不会走。”
“所以,我只能叫他彻底死心。”
“哪怕……要将这心,一刀刀剐给他看。”
而翌日一早,天光微曦,未央宫大门前传来一声冷令。
“凤栖鸾听旨。”
金銮监亲至,捧着凤璟手诏,一字一句宣来:
“永平公主凤栖鸾,自回金宫以来,慎言恭行,礼度不失,然身份特殊,疑涉两国交情,诸臣屡有奏议。”
“今由昭元殿裁议,将永平公主暂移至未央宫,削宫权三月,静省思过。”
凤栖鸾听罢,淡声应道:“臣女谨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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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眼圈发红,想说话,却被她一个眼神止住。
她自持仪度,一步步行至殿外,抬头望向高天**,唇角微扬,冷笑一声。
“终于来了。”
“澹台湛……你还是动手了。”
而与此同时,裴清宴方由馆驿启程,准备按原定计划入户部详议赔款。
却在半途被金军拦下。
将军冷声传令:“摄政王口谕,楼兰陛下近日不宜出宫,金国将代为处理余下赔款事宜。”
裴清宴神色如常,拱手回礼:“既如此,便烦将军代我转达:楼兰陛下无异议。”
他未发一言抗辩,只是转身上马时,指节紧扣缰绳。
赵颂在旁低声道:“陛下,金国这是摆明了软禁……再拖下去,只怕......”
裴清宴淡淡看他一眼,语气依旧温和:“你去查查永平公主的宫讯,若她尚在未央宫,则我便不动。”
赵颂一愣:“陛下......”
裴清宴却止住他:“她不说话,我便不动。”
“她若说了……我再走也不迟。”
而金宫深处,未央宫幽静寒清。
凤栖鸾换了居处,不再有未央宫的风华器度,连服饰也转为淡素。
而她却神色无波,只道:“这宫挺好,四面通风,正合我意。”
春桃忙低声劝道:“娘娘,再这样下去,只怕摄政王会以为您真的不肯回头了。”
凤栖鸾轻轻一笑,眼中尽是平静:“他若肯信我回头,怎会将我贬来这儿?”
“他要我屈、要我认,要我低头才肯开口放人。”
“可惜,我不能低,这一次,我得保清宴安然离开。”
“春桃。”
她转头望向身后宫人,缓缓道:“你去趟馆驿,替我传一句话,就说来时无意,去亦无念。身不由己,情可自绝,还有楼兰皇后,不复存在。”
听见这话春桃身子一震,险些跪下:“娘娘!”
凤栖鸾眸光冷静:“去吧,不必再多此一言。”
而入夜时分,昭元殿内酒气微醺。
澹台湛独坐于暖阁之中,案前玉樽未歇。
不远处瓷盏堆叠,烛火映着他半侧冷峻面容,叫人不敢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