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四十九章
作品:《奸臣只想尚公主(双重生)》 太皇太后这番话说得在理。
孟砚梨不由一愣。
她先前确实未曾设想过蜀道之险,非常人能够攀越。
而她若是突然体力不支,定会给随行众将士造成困扰。
“莫慌,莫慌。”
孟染竹压根没听出太皇太后这是不想孟砚梨跟他们同去,自顾自地揽下这桩差事:“接下来这段时日,长公主殿下跟随贫道一块学习强身心法,再辅以药食,保你绝不会落后于人。”
孟砚梨双眼蓦地闪过一丝喜悦,急忙接过孟染竹的话茬:“紫笺真人说得有道理。”
毕竟:“距离咱们正式出发,大约还需筹备月余。就这么说定罢。”
她刻意强调孟染竹的另一重身份,是为了更好地安抚信赖道门的太皇太后:“皇奶奶放心,阿梨定然不会叫百姓们以为我是去游山玩水,令大梁蒙羞。”
太皇太后闻言,面上神色微顿,最终倒也没再说什么。
人到了她这把岁数,须得时刻提醒自己,儿孙自有儿孙福,方才不会讨人嫌。
因此,只笑着转换话题,不再商讨此事。
眼下仅是家宴,但蜀王世子难得归朝,所以孟桓想着,无论如何得为孟染竹筹备一场宫宴。
他人小鬼大,总念着孟染竹与他阿姊同岁,甚至连婚事都替世子殿下考虑得周全:“朕专程交代了礼部,广邀王公朝臣之家一切适龄女子前来赴宴,替堂兄相看未来的世子妃。”
孟染竹被孟桓这话呛得连连咳嗽,正待拒绝,却听得孟砚梨疑惑道:“世子殿下难道不是已经心有所属?”
“这又是从何处听来的闲话?”
孟砚梨不解孟染竹此问,略一蹙眉:“今日清早,你去寻愈音,是不是打算邀她一起参与‘寻宝’游戏。”
孟染竹点头,复又耸了耸肩道:“但李大人说她公务繁忙,拒绝了我。我正愁该再去寻谁结伴——”
他话音未落,其余众人,甚至包括平素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的顾云况在内,皆是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孟桓好心解释道:“堂兄,你可知‘寻宝’游戏,其实是兵部为六部尚未婚配的青年官员,专程准备的相亲之所?”
孟染竹感到莫名其妙:“这不是,寻宝吗?”
他说着,恍然大悟,登时涨红了脸。
难怪李愈音听见他所求时,表情立刻由轻快转为凝重,眉眼紧蹙,似乎又想拒绝,又怕拒绝会令他感到不适。
她犹豫半晌才踟蹰着开口:“世子殿下抬爱。但下官自入仕以来,仅在第一年时被迫参与过一次。近期公务实在繁忙,还请世子殿下另觅他人。”
孟染竹想起近期宫里发生的这些祸事,无一不需要刑部出人出力。
自是倍感同情与遗憾地表示理解:“确实,本世子不该叨扰李大人。”
可惜:“除却李大人外,我在朝中也没什么相熟的六部官员。只能之后再参与罢。”
从未有人告诉过他,所谓兵部“寻宝”游戏,是为了叫单身青年官员们彼此相看啊!
丢脸。
太丢脸了。
孟染竹此刻恨不得挖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连太皇太后宫中的满桌珍馐,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孟桓见状,连连安慰他道:“堂兄不必挫败。朕看李大人她确实对婚配之事毫无兴趣,你应当不是第一个被她拒绝之人。大可无需因此妄自菲薄。”
“噗。”
孟砚梨忍不住嗤笑出声,急忙掩下唇角,努力憋着笑拍了拍孟染竹肩膀:“陛下言之有理。”
……
李愈音是顺德元年的二甲传胪,于当年曲江诗会上一战成名。
其实当时不少王公贵胄认为,作诗如做人。
此女作诗不求风雅,言辞凌厉凶悍,颇为蛮横。
她的名次不过区区二甲传胪,气势倒是滔天,恨不得将前三甲全都打倒在地才舒坦。
若真要和她议亲,与娶了个活祖宗回家何异,想来日子难过。
可李愈音偏生又攀上了长公主殿下这颗大树。
在曲江诗会上,长公主殿下为她据理力争,亲自将历来诗会头名才能享用的“红果”作为赏赐呈给李愈音,看得那些公侯之家心底犹如猫抓般羡慕不已。
两相权衡之下,他们自是觉得,倘若能借着活祖宗与长公主殿下攀上关系,倒也不亏。
所以这些年来,长安城内想要同李愈音议亲的王公贵胄之家,可谓数不胜数。
但她对于这类琐事,一概拒之门外。
久而久之,常来拜访的官媒衙役们便也不再自讨没趣。
虽说大梁鼓励女子参与科举,但并非所有女举子得以入朝为官后,都一门心思扑在仕途之上。
也有不少女举子赶上考学浪潮,所求仅是为了有科举排名傍身,能在议亲时为自己多提供些筹码,进而得以鱼跃龙门。
前有古人榜下捉婿,大梁今日亦有王公贵族榜下寻妇。
南宫蝶放弃参与科举,是因为她出身定国公府,与仁敬侯府算得上匹配。
尽管如此,仍旧会被自诩世家出身的仁敬侯府挑剔不满,最终累得她自己内外俱伤。
在大梁境内,那些平民百姓出身的适婚女子,若想嫁入公侯之家,最直接的方法,便是科举入仕。
李愈音从无这般打算。
她虽不刻意追求官运亨通,早日位列三公。但为官数年,始终忠于职守,希望尽自身绵薄之力,为百姓与朝廷多做些贡献。
李愈音很清醒,她苦读考学至今,绝不是为了借着任何科举成绩或是仕宦成就,将自己困于一方难见天日的后宅大院中。
那些王公贵胄之家,需要一位操持家业亦或开枝散叶的主母,而非一位杀伐果决、屡破奇案的刑部尚书大人。
李愈音甚至私心里偷偷觉着,诸多借由科举议亲,进而高嫁之人,简直蠢得令人发指。
连风拂露那般,无论出身、才貌以及事业都称得上鹤立鸡群的世家贵女,都因为婚姻而深陷厚德侯府这等腌臜之辈造成的恶臭泥沼中。
平民出身的她们,论起议亲筹码,难道比得过风拂露?
可若安心入仕为官,为国为民排忧解难。
哪怕最后只是史册中一笔带过的无名小卒,至少终其一生,所拥有的都是完全握于自己手中的人生。
她宁愿一辈子都是李大人,也不愿成为某某夫人。
孟染竹再次来寻她时,听见李愈音如此言辞,竟是怔忪半晌都不曾回过神来。
他张了张口,终是支支吾吾道:“李大人放心。本世子没有,绝对没有要将你困于后宅的意思。”
“我也是听长公主殿下解释之后,才知道原来兵部‘寻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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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的目的,根本不在于寻宝。”
他向她作揖赔罪:“叫你误会,是我的不对。”
李愈音见孟染竹谨慎至此,不由失笑:“世子殿下太过多礼。下官并未那般自作多情。”
她猜到孟染竹必是不通其中关窍,才来寻她组队。奈何这些时日她忙得晕头转向,的确没什么兴致。
“既然提及婚配之事,下官想到哪儿说到哪儿,这才多聊了几句。”
孟染竹颔首,藏于玉龙观校服衣袖中的双手先是紧握成拳,复又骤地放松。
许久方才“哈”地干笑两声:“既如此,本世子便不再打扰李大人处理公务了。告辞!”
该死。
他怎会突然觉得李大人如此有魅力。
孟染竹紧咬牙关,运气调息了半刻,总算暂时平复心境。
李愈音立于刑部署衙大门处,静默不语地看着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宫道尽头,终是缓缓收回目光。
她刚刚落座,传令官立刻凑上前来:“大人,派去查探青莲阁诸人的典狱役回消息了。”
……
“梅寻望确实与云氏没有牵连。”
但:“按照殿下吩咐,刑部与影卫队一道审问了所有青莲阁被关押众人。他们几乎都不曾参与云氏余孽活动。”
“下官甚至怀疑,”李愈音说着,下意识抬眼望向主座上安坐着的孟砚梨,鼓起勇气道:“是不是影卫队亦或长公主府侍卫在查封青莲阁当天,刻意放走了重要线索,只随意抓了些无关紧要的男伎小倌回来充数。”
跟随李愈音一道前来汇报的典狱役们忍不住交换了一个惊恐神色。
敢在长公主殿下面前怀疑她的影卫队与府院侍卫,普天之下想必也只有他们李大人做得出来。
听见李愈音所言,孟砚梨下意识想起帛和的云氏身份。
她不禁暗骂自己一句。
帛和待她忠诚,她不该怀疑他。
可除了帛和之外,影卫队包括长公主府侍卫中,孟砚梨确也找不出其他可能会和云氏勾结不清之人。
她一时感到有些气闷不顺,仿佛黑暗中有一只大手覆于眼前,显得前路晦暗。
孟砚梨默默思忖片刻,只叮嘱李愈音道:“继续派人盯着梅寻望,还有其余那些无罪释放的青莲阁众人。一旦发现任何与他们往来的可疑人员,直接下令逮捕。”
李愈音抬袖行礼:“下官明白。”
她本打算就此告退,孟砚梨却忽地示意其余典狱役先行退下,笑与她道:“愈音。三日后宫中设宴,为了欢迎蜀王世子难得返回长安。各部尚书大人都得列席,这是礼部下发的请帖,你收好。”
“下官谢陛下与殿下相邀。”
李愈音伸手接过请帖:“若无他事,下官先行——”
“告退”二字尚未出口,孟砚梨已然三步并做两步走下台阶,顺势挽住她:“别急。我刚问过典狱役们了,你今日不用当职。”
李愈音本想解释,尽管不用当职,刑部仍有许多事务亟待处理。
“虽是宫宴,但不需穿戴官服。”
“你先前不是提过,前来长安数年都还未寻得机会前往锦绣添妆楼吗?”
择日不如撞日。
孟砚梨说着,已然推着她一起朝长公主府外走去,根本不给李愈音任何拒绝的机会:“一起去逛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