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

作品:《两个夫郎又如何?(女尊)

    这、这是做甚?


    齐言瞬间退开,像被他咬了似的,吐字莫名囫囵起来,“还……还是先让冯吉送你。”


    说着便要出声叫人,然而阮知湫却按下她的话,温热气息喷吐在她裸露脖颈处:“妻主早与我有实,再一夜有何碍?”


    这这这、这能是一回事吗?


    齐言大感不妙,先前她遭遇算计,情难自制下才与他短暂缠绵,可两人此时还未迎亲,更未拜堂,本连面都不该见,怎能破开防线再乱一遭?


    礼义忠孝廉!


    礼义忠孝廉啊!


    齐言慌得站起身道:“天黑路难走,我让冯吉去备车马。”


    对方见她这般,一下又难受似的猛咳起来,好不容易停歇下,便抬起双水雾弥漫的眼,“妻主……”


    齐言犹豫半晌,还是硬着头皮坚持道:“待会儿与你那小侍一同回府。”


    阮知湫稍敛下眸,片刻后低声应答:“是。”


    还好,倒也算听话。


    昨夜今日都属实忙乱,齐言吩咐完,不免松下口气。阮知湫却像要交待什么,独自支起身子,一身清绿长衫缓步到她跟前。


    他声调轻浅,自袍袖中掏出柄纹金梳:“上次想替妻主挽髻,却未能成。”


    “回去后日夜思念,便托人制成这把发梳。”


    对方小心捧起齐言的手,将赠物交在她掌心,“待成婚当夜,我再与妻主行梳礼。”


    “一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嗣满堂。”


    阮知湫眼波如春水,尾音悄悄融化在满室安宁里,“便再与妻主分不开。”


    齐言愣了愣,一时说不出话。


    她也不知这是第几次被那双眸子勾住,开口时的嗓音都变得不太像她,“我……”


    我什么呢?


    她想不出下面的话,含糊着换成个“嗯”字。


    齐言回得简短,不知是对梳礼的事,还是分不开那句,美人闻言倒是惊诧了瞬,似乎难得听见应允。


    齐言有些不敢看他,她耳尖莫名发烫,赶在对方前出声道:“你说的我都已记下。”


    “我不厌你,也愿接纳你,但只对你一人,其余的我实不能管。”


    她觉得自己在行敲打之事,可语气怎样也重不起来。


    “若你也愿抛下那些弯绕,”她哑住,“我会同样真心待你。”


    这句话的份量稍重,她总觉自己该多防范些,可脑袋混沌,一见那身清影便无力思考。


    齐言提着颗心等待答复,而阮知湫却像失了动静,她稍感疑虑,抬眼时见他定定立在原处。


    对方目光凝凝,仿佛在为最后那句出神,他喉头滚动两下,在静谧中走近一步,而后贴上齐言凑过唇来。


    “妻主……”他呢喃着唤,却衔住齐言唇齿不待她应声。


    齐言头脑空白,几秒后才得以反应,大惊之下想伸手推开,可对方越发贴紧,环着她的腰际不肯放松。


    一来二去,纹金梳自手中摔落在地。


    这回她是真被咬了,麻痛感自唇上漫开,呼吸也被堵得不顺,对方察到她的感受,厮磨一番总算退开。


    齐言解脱出来,也没敢去看对方神色,她小口喘着气,好半晌才平息下。


    两人间虽已成事实,但如此亲热还是些许过火,她面红耳赤地想抽出身,却正巧听见门外传来禀报声。


    冯吉颤着嗓子,眼神不敢乱飘,只牢牢盯住地面,“主子……马车备好了……”


    齐言大吓一跳,赶忙推离阮知湫,美人在力道下勉强稳住身形,当即掩袖轻咳半声。


    对方沉眸收敛,复又变回原样,目光自睫底滤出,悄悄黏在齐言身上,“是我冒失了……”


    齐言见他像是羞怯,仿佛方才主动的另有其人,她心头猛跳,不自觉摸向唇上齿印。


    算了,她暗暗想,该做的早已做过,被咬下也没什么大不了。


    气氛略显暧昧,齐言清清嗓子,有些不知该如何提及,只重复冯吉的话道:“马车备好了。”


    对方未言语,只弯腰拾起方才丢下的发梳,步到齐言跟前,“还望妻主珍惜。”


    他声线放得轻而软,唇瓣是抿湿润的红,“愿它代我陪伴妻主。”


    齐言接过,又一次触到他的温热掌心,她忽觉对方乖巧可怜,喜欢哭,说不准也真喜欢自己。


    他这般美。


    她舍不得怀疑。


    冯吉老实在外候着,许久没见动静便偷抬起眼。


    屋内两人拉拉扯扯,大有不肯分别之意,她唬得当即垂头,这时有小侍前来送膳,便赶忙抬手轰下去。


    没眼力见的东西!怎不多学学她!


    一会儿后主子终于发话,她赶着去听,却是让她好生护送阮公子回府。


    冯吉应下,自然而然地感到失望。


    齐言倒是受不住腻歪,收下纹金梳后道:“安心回府,日后再不可这般冒险。”


    阮知湫身为男儿,于礼于制,都不该私入女子府邸。两者虽负有婚约,但侧室不比正君,贸然见面只会为人不齿。


    对了。


    正君。


    齐言忽想起自己怀中的环佩,崔显送她事物,阮知湫也送,两人还都信誓旦旦地说心悦于她,可这一番下来,她竟觉得自己心中那杆秤稍许偏移。


    齐言还未来得及细思,身前美人便轻声道:“妻主的心我已知。”


    “我的心也一样。”


    如此,大约是在说他愿放下背后弯绕,虽未明确出口,但也大差不差。


    齐言稍稍点头。


    她亲自送离阮知湫,回寝房后将那柄纹金梳摆在妆台处,想了想,叫人将崔显的环佩收进漆盒。


    就这样罢。


    这夜倒是好眠,没了堪合,也没了病中的阮知湫,只是沉沉睡去后意外做上个梦,梦中场景些微朦胧,齐言凝神望去,竟窥见成连排的大喜灯烛。


    阮知湫一袭红衣,坐于婚帐下等她同饮交杯酒。


    烛光摇曳,晃的脑袋晕乎乎的,她觉得自己应是醉了,歪着步子往床榻旁走去。


    对方一如既往地温声软语,先替她斟杯,再与她交臂,两人面对面饮下,而后对上视线。


    阮知湫眼眸弯弯,勾住她的衣带道:“安歇吧。”


    他笑,齐言也笑。


    笑完她发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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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他怎不与自己行梳礼?怎没唤自己妻主?


    于是她再抬眼,却发现对面不知何时换作了位清贵公子。


    崔显肤色冷白,像上好的宣纸,眉目如工笔细画,透着股不谙世事的洁净。


    他执起齐言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开口时的嗓音极淡,却也格外卑微恳切。


    他道:“无人教我情爱,妻主愿一点一点……教于我吗?”


    齐言大吃一惊,差点从榻上滚下来。


    幸好幸好。


    只是场梦。


    然而齐言没精神再睡,她觉得近日实是撞着了鬼,思虑片刻后叫来小侍穿衣,准备往母亲院里走上一遭。


    齐府大,除去齐言所居的主院外,东西南北四方皆有院落。母亲常年犯有咳症,很早便将主院让出搬在最为偏僻的南边。


    卯时已近,她打算看完母亲便赶往备朝,然而踏入院中,发现屋内竟燃着灯。


    齐言被侍从引进,便见母亲歪在榻上,面色倒比前几日差上些许。


    她一时着急,上前道:“母亲白日里服下参汤,怎还不见好转?”


    齐母见到她,持帕重咳两声,“老毛病罢了,并不妨事。”


    齐言忧心,唤来母亲身旁亲侍好一通问询,问到一半榻上人忽地开口,挡住她的话道:“我不要紧。”


    齐母将目光投在她脸上,“倒是要问你件事。”


    齐言一下哑火。


    完了。


    该不会是发现阮知湫了吧?


    齐言满头冒汗,却听见另一番说辞,“三皇女要与阮府结亲你可知?”


    她没成想是这事,当即松出口气,“女儿几日前便已得知。”


    齐母见她点头,不由轻叹半声:“局势愈显复杂,阮家怕是铁下心要扶三皇女上位。”


    “圣上虽有打压之意,无奈京中关系盘根错节,即便精神气足,也得暗地里筹划两年。”


    “三皇女是有手段,可名不正言不顺,也未必能赢下这场争斗。”


    “除非……”母亲停住。


    但齐言知晓接下的话——除非逼圣上退位,再斩太女于宫廷。


    她回忆了番两位正主的面貌,谏言道:“三皇女果断,未必不能成大事。”


    “可太女也并非表面那般贤德,实则颇有心计。”


    都将主意打到敌方正君头上,自然算不得没心机。


    母亲沉吟两秒。


    “我同圣上一样老了,管不了许多,”她道:“往后都要靠你,只记得一点,万不能毁去祖宗基业。”


    齐言垂首应是,母亲便闷咳两下,再开口时话头转往另一方向,“子嗣也为大事,你已过成礼四载,不该再拖。”


    齐言一下没懂,抬眼发问:“母亲的意思是……”


    榻上人接过身旁递来的茶,缓抿了口才道:“两方虽都想拉齐府下场,但送来的儿郎倒是极好。”


    “尤其是崔家公子,才德兼备。”


    母亲望向齐言:“祸不及儿郎,你在外周旋,回来也得顾及他们。”


    “正君为先,成婚后你要尽早与人诞下子嗣,方对得起我齐家的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