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
作品:《两个夫郎又如何?(女尊)》 阿姐?
齐言眨动下眼。
说起来她是见过薛云廷的,齐薛两家向来交好,孩童时薛苓常找借口邀她去薛府,她也能够得见薛家姐妹。而薛云廷自小被养在深院,她身为外女,不过偶尔撞过一次。
她望着面前已长成十分的小郎君,反应了会儿才道:“自是记得。”
难为他一眼识出自己,还礼貌性地唤她“阿姐”。
齐言和颜悦色地补充句:“多年不见,你倒这般大了。”
对方听后微微垂头,抿着唇没说话。
齐言以为他是怕人,也不好再开口,这时薛苓赶过来告知:“马车遭殃了。”
她被火浪蒸得满头大汗,一面扇风一面烦闷道:“来时我让人将马车栓在帐后,结果火刚起马就受惊,方才看了看,马跑了,车也烧了大半。”
齐言忙过去察看情况,见火势虽被压下,燃过的地方却是乌黑八糟。她看到已成残骸的车身,转头发问:“两驾都没了?”
薛苓和薛云廷先后而来,所乘马车自然不同。
薛苓接上她的话:“没是没了,现在只能先将我兄弟送回,待马找来我俩再折返。”
齐言觉得也是这个理,同薛苓商谈一番,打算让薛云廷乘齐府马车回去。
薛苓平日里作风散漫,可于亲于友倒是极为好性,她叮嘱完薛云廷,让他跟随齐言前往地点。薛云廷沉默着点头,在随行小侍的搀扶下跟上齐言步伐。
这番火惊动不少人,围猎场里乱哄哄的,齐言让小侍顾好薛公子,自己则在旁小心护送。
薛云廷是好友弟弟,他开口叫自己阿姐,那便也是她的阿弟,齐言想起他的遭遇,刚想暗叹出声,对方却脚一歪,踉踉跄跄地往前摔去。
小侍慌忙伸手,可惜单薄力弱,还是齐言赶上一步将人扶稳。
薛云廷无意识般缩了缩身子,小声道:“谢阿姐。”
齐言见他似是惧怕触碰,赶忙撤开手让他当心些,薛云廷再一次垂下头,薄唇微抿。
齐言没忍住,在心底哀叹出声。
几人来到驻马场,齐言让小侍将薛云廷扶上马车,又开口吩咐侍从务必护得薛公子周全。
她身为外女,不好与薛云廷过多接触,薛苓也是想到这点,才使她将车辆让出,等后续和自己一同骑马返回。
齐言安排好事宜,想了想,准备替薛苓劝解薛云廷两句。
可这时一向寡言少语的清瘦郎君忽地开口,他目光略显沉静,望着她唤道:“阿姐……”
他未说完,旁边就插进道熟悉嗓音,“齐仪使。”
齐言偏过头,惊得立时行拱手礼,“下属拜见首辅。”
阮首辅携了几名门生清客站在对面,看样子像是刚到此处,她将齐言头尾扫视了遍,这才出声笑道:“想不到这会儿也能碰上。”
齐言忙道是巧遇,却像不敢动似的维持着原姿势,阮首辅单手虚抬道:“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礼。”
齐言放下手,勉强堆出点笑。
阮首辅在朝中叱咤多年,但仍属文流一脉,先前常邀人赴宴作词,齐言也是其中一位。
她早与对方打过交道,知其面善心狠,轻易不能得罪,并且最喜奉承,日常出行都要带上一干人在身边溜须拍马。
齐言暗叫倒霉,老老实实候在一旁,那几名清客见状围住阮首辅,有意无意称赞起首辅挑人的眼光。
阮首辅听后大悦,“也是齐仪使聪慧过人,不然我怎会看中?”
她将目光盯在齐言身上,“但区区五品,倒有些屈才。”
齐言察出她话里意思,连忙垂头行礼,“首辅过誉了。”
对方面上是笑,暗里却不知是何算盘,她上前一步托住齐言手臂,“用对人,方能成大事,走对路,同样能立业。”
阮首辅放轻语调,面对面同她道:“你是聪明人,不用我多说。”
齐言哑住,半晌才低低地答了个“是”字。
阮首辅是三皇女党的代表,三皇女想成大事,必然得用对人用好人。而对方明着提醒齐言要走对路,劝她先将赌注压下,后续才有成功立业的可能性。
齐言没明确表态,阮首辅倒也没为难,她心情似乎不错,又与齐言闲聊几句。
齐言小心陪着,而对方谈笑间将眼一转,不知为何突然停下话头。
阮首辅目光凝了凝,问出句:“这是哪家公子?”
齐言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当即暗叫不妙。
阮首辅同崔大学士年岁相仿,虽未得女,却育有十几名儿郎,其中每位生父皆不相同,还都只是侍郎位分。
她位高权重,底下官员投其所好,除去送金送银,还常往阮府送各色男子,首辅也是悉数接纳,口味逐渐变得花样百出。
薛云廷此前遇人不淑,被折磨得胆怯孱弱,可他样貌不错,看起来倒有种病美人的气质。
齐言不动声色地遮住对方视线,“这是属下好友的弟弟,前年已许了人家。”
她话说得模棱两可,想用薛云廷已许过亲吓退阮首辅,对方闻言果然皱眉,正准备收回目光,后方有一学生赶上,告知她这是薛总兵官的公子。
阮首辅顿住,又拿眼望过去。
齐言心提到了嗓子眼,而那学生又将薛云廷与参将之女间的事道出,她虽不如齐言了解得仔细,但却知晓和离一事。
阮首辅再度露出笑,眯起眼道:“薛总兵官的儿郎,就算和离过,也不愁再嫁。”
齐言惊得大气不敢喘。
好在对方并未做出出格举动,只是拍拍齐言的肩,随后在簇拥下进入狩猎场。
阮首辅一走,齐言立刻赶到马车旁。
薛云廷仍等在原处,像要继续先前未完的话,齐言满脑门都是汗,只一概不管,手慌脚乱地将人往车上赶。
薛云廷默了默,顺从她的意思踏进车厢。
齐言不料竟会撞上这等倒霉事,想着待会儿定要告知薛苓,薛云廷看出她的急躁,他掀开帘布望过来,眼神里莫名多了丝坚定。
他道:“阿姐,有空来做客吧。”
齐言没功夫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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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略一点头,而后吩咐侍从快些离开。
马车走后,齐言赶紧回去找薛苓,将遇见阮首辅的事一五一十同她说明。
薛苓瞬间恼怒,一把扔下家侍刚递过来的马鞭,“我薛家儿郎就算没人要,也不便宜她那老帮菜!”
齐言慌得捂住她的嘴,见四下里无人才低声开口道:“我看她不是相中你兄弟,而是看上了薛府的名头。”
薛总兵官常年驻守沙场,对京城中事并不熟悉,而且重关系讲义气,不然也不会为早年约定将薛云廷嫁于参将之女。
阮首辅府里美色众多,薛云廷许过亲,还和过离,她大抵并未看中,不然也不会在周围人提及薛府时才心生犹豫。
大梁朝文官地位高于武官,兵权也不由武将掌握,调兵还需送八百里急递进京。可总兵官在军中享有威望,若能得其助力,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齐言不敢再想下去,补充道:“她约是想将薛家搅和进来,你可不能如她所愿。”
薛苓气得脸通红,一副牙咬得咯吱作响,“有本事她就来抢,我薛家也不是好惹的主。”
齐言叹气,想不明白怎么每逢休沐日都能出事。
两人不打算再多留,薛苓怒意冲冲地拾起马鞭,招呼齐言打道回府。
齐言见马已找到,便同她一起骑上马背准备进城,行至半路时有人赶回禀报,说已将薛公子安全送达。
齐言放下心,但也有些放不下心。
回府前齐言想起薛云廷说的话,只当他是觉得自己亲切,真心实意地将她尊为阿姐。她思考一番,告知薛苓过些日子会去她府上拜访,顺便再与她商议下如何应付阮首辅。
她出城一日,跨过自家门槛时已近傍晚。
冯吉这几日都在监修府园,因而没同去围猎场,齐言唤了她来,听她详细禀报起修缮事宜,随后看她试探性地抬眼看自己:“婚服已按主子的尺寸备好,主子要不趁空试一试?”
婚服?
齐言想了想,发觉竟已是时候了。
她回到寝房,命人先将衣物捧上来,银质托盘里躺着件通体深青黑色的婚服,而领口、袖口和衣缘等处镶有纁色宽边。
贵族娶亲,通常都按玄纁之礼,玄既玄色,象征着天,纁为浅红,象征着地。
冯吉亲自动手替她穿戴,小侍们则搬过一人高的铜镜,齐言不自觉地摸上华贵绸缎,侧过身照了照,并未发觉不妥之处。
她卸下衣来,让人好生收起,这时另有一名家侍捧过两封纸信,说是崔阮两家的回书。
回书,也是男方家族收到聘礼后的谢书,启辞正文皆有规定。
齐言想起今日所见的崔显,先拆开崔家那封,只见其上字迹俊秀,似是崔公子的亲笔。
她阅览完,再拆开阮家那份,其上内容大差不差,只是字迹柔美无骨,大约也是阮知湫亲手写下。
齐言看看左,再看看右,心中微跳,好不容易才按捺住。
聘礼送到、婚服备下、府园修缮也近尾声,不管后续会怎样,这下真要迎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