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三十九章
作品:《囚笼(女尊)》 封景以前在沈家住的时候,最喜欢去外面挑话本子看,那时候他被沈由卿藏在房间里,没什么娱乐活动,孤单得很,只记得沈家的院子里有一颗很大的梨树,风一吹,满天梨花如同白雪飘洋,洋洋洒洒,好不壮观。
沈由卿出门与云昭约会的时候,他就负责扮演沈由卿,穿一样的衣服,说一样文邹邹的话,写文邹邹的诗,偶尔运气好,还能代替沈由卿,吃一顿大族宴请的好饭。
沈由卿也待他极好,会给他精心挑选一些话本子回来看,有了堆成山的书,封景的阅读面极其宽广,从仙侠看到武侠再看宫斗,上天入地,无所不知。
他最烦的,就是画本子里面的反派,要么死于话多,什么都说,要么死于话少,关键的信息不说,害的主角猜测半天。
今天,他无语了。
因为小澈的主语没说清楚。
究竟是沈家让小澈接下了这个任务,还是让沈由卿接下了这个任务,小澈没讲明白,封景就只能想,自己猜。
但不出一个瞬间,封景就明白了这句话,是对“沈由卿”说的,因为在此之前,他一个石头砸在了小澈的头上,如果是小澈自己的任务,他没道理把任务转交给自己,除非任务本身就是“沈由卿”的。
当年的哥哥,真的接下了任务吗?他有实施吗?难道裴文理的猜测是对的?或者说,裴文理得到的丹书铁券一说,不是自己编造的?他很混乱。
不过至少结果是好的,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一想到世界上有人和他一样想让裴文理死,他就放心了,心都暖暖的。
纯恨,恨得牙痒痒的那种。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刚才跳崖的时候就不该那么体面,那时候裴文理一片心伤,说的话也那样让人动容,他就心软了片刻,与她恨海情天的演了一场戏,草草的结束了对抗的场面。
现在他有些后悔。
早知道方才是最后一面,最恶毒的话就该全说一遍,免得她死了,完全听不见。
不过自己可要打听一下她死的日期,这样以后一年可以过两次年,一次是春节,一次是她的忌日。
不过说这些有什么用,他只能以后发誓都用裴文理的寿命来发。
因为他意识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小澈的身上,有羽箭,这个羽箭,是官府制造,只要是官府制造,他与裴文理。
马上又要见面了。
气的心里面很堵,他攥紧了手里面的绿色瓷瓶,拢得更紧了,心里默默盘算,这个……是……毒药吧?
*
暗室里面,看不清楚光亮,瓷瓶面积很小,还藏在腰封里面,封景从晕倒中醒来,入目是厚重的木桌,两边都是阴沉的沉木,闻着一股发霉的味道,区别于裴文理暗室中淫/糜血腥的味道,这发霉的木制味儿,反而有种书香的沉稳气息。
这不是裴文理喜欢的味道。
是一位贵人。
“醒了?”女帝一身藏蓝色的衣衫,黑色披风被她随手一搭放在椅子上,暗室里面只有封景和云镜。
封景不敢动,因为女帝才是真的深不可测。她稳重且暴戾,虽如今收敛了性子,却不知何时会露出獠牙。
“罪民,拜见陛下。”封景识时务,立马表示恭敬的状态,朝着女帝行了一个礼,女帝斜看了一眼,没说话。
走到桌子处,给他倒了一杯茶,半蹲下来在封景的面前,冷冷的说到:“渴了吗?喝杯水慢慢说,孤不急。”
拿不稳女帝的意思,女帝此番来单独找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沈家?还是裴文理。裴文理与女帝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如今自己重伤了裴文理,想必女帝一定可以最快得到消息。
怎么办?
封景接下水,道了一句多谢,不敢说话。只喝了一口,片刻后女帝说:“放心,没有放东西。”
封景:……
女帝,和裴文理完全不同。女帝是个行事有章法有法度的人,有自己独立的行事标准,谁都无法撼动。就连如今宠冠后宫的汶池后君当年犯了错,女帝亦可以杖责一顿,令他一生不敢再犯。
她原则性极强,爱上了后君后,谁也无法在感情上见缝插针,极其专一。
这个人就是无懈可击的,是真正的强者,封景不敢说话,喝完了一杯水,放着,在压迫感中感受到了强烈的不安。
察觉了她的不安,女帝的安慰虽极力表现了温柔,也失了男女之间的缠绵力量:
“不用怕,坐着吧,孤问你一些话,如实回答我。”
“是的,陛下。”
“官师衔和楚南河那一年为孤办事,被人追杀身受重伤,被沈由卿救下,是你?还是沈由卿。”女帝的话语表现的很是冷静,不容一丝疑虑。
没想到还有这档子事。怪不得女帝保下他,怪不得官师衔搬救兵找到了女帝,原来还有这样一件救命之恩的事情在,这件事情也没听哥哥提及过。
既然如此,当年的沈由卿,看样子确实保下了这两个人,并且隐瞒的很好。
他认?还是不认。
其实哥哥如今已经离开了楚都,如果自己认下了这个事情,女帝可以装模作样的把这个人情还了,不做追究,女帝也就是这个意思。
他准备开口,女帝却打断他。
“你最好想清楚,你要知道,沈家都被我剿杀殆尽,如今暗卫营里面还有一位主公,据我推断,此人能力不容小觑,不逊色于你。”
封景慌了,一下子读懂了意思,他抬头看向女帝,“陛下?”
“所以我说,让你想清楚,再回答我。他已经没必要回答这个问题了,你就来答,提个要求,合理的,我满足你。”
女帝蹲下身子认真的看向他,封景此时狼狈至极,满身的泥土和血迹,实在是让人心疼,女帝有些不忍心地递给了他一张帕子:
“孤不喜欢看见人落魄的样子,你也跟着裴文理吃了不少苦,孤代她说声抱歉,但孤管不住她。孤也认真告诉你,孤管不住她。”
封景整个人都懵了,他明白女帝话语的意思,这个人情,不能换沈由卿一条命,但可以换自己的一条命,或者换其他的东西得到价值最大化。
“是哥哥。”封景蓦地抬头说:“是哥哥救的。”
“什么?”女帝有些怒意,又有些无奈,忽然间笑了看向地上的封景,似乎有点明白了为什么裴文理喜欢上了封景。
封景聪明极了。
从来不入别人的圈套里面,总是绕过圈套获得利益最大化,如果不是这些恩怨种种,封景这样的人,不知道会得到多少达官贵人的喜爱,配给裴文理真是可惜了。
“你有几分聪明,也有几分自负。”
封景低头,尝试着为沈由卿辩解,他长吁了一口气,似乎松懈了下来,说到:“万一哥哥,提的要求不过分呢?”
女帝不说话,表示默认。
封景是个聪明孩子,一旦他接下了这个承诺,那么沈由卿就失去了所有的选择权,女帝完全有这个理由揣着明白装糊涂地直接把沈由卿射杀了。一了百了,毕竟他背叛了自己。她也并不是那么念旧情的人。
但封景没有中计,无论是沈由卿保他,还是保其他任何东西,只要沈由卿提的要求不过分,女帝总得给沈由卿一个开口说话的机会。
封景就这样,暂时保全了沈由卿的命。
“其实你很聪明,”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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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这样夸奖,也算是此生无憾了,云镜笑眯眯地看着他:“能聪明一世,也是个好本事。”
封景没说话,女帝却转身准备离开了,瞧见房屋的门快被关上,封景猛地从恍惚中惊醒过来,他除了想再次与哥哥见面,他更关心自己的救命稻草。
他叫住云镜:“陛下留步。”
云镜停下,背着他,疑惑:“怎么?”
“封景斗胆问一句话,裴……裴大人的伤……如何了?”封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明明是出于功利问出来的话,却如此难为情,连说话都卡顿了起来。
女帝有些哑然发笑,内心里默默吐槽,一群神经病,两个都是神经病。“死不了。”
她冷哼着又吐槽了一句:“有点意思。”
*
月黑风高,鸟兽聚散,休闲山庄支了一个茶台,上面摆放着茶,当年在雀台城的邴州刺史府,裴文理与女帝就爱一起坐在树下喝茶,隔了这么多年,他们还能聚在一起喝茶,这是上天求也求不来的缘分。
吹来了一丝风,叶落在茶盘上。
裴文理的手指轻轻的抚过去,她肩膀上还捆着绑带,白色的包扎带裹得严严实实,透着一丝丝隐隐鲜血,裴文理拿起茶杯闻了一闻:
“你茶泡得不错。”
“你的荣幸。”女帝这么说。
“你一天天,当了陛下越来越不得了,总是明里暗里压制我,算了,我的荣幸。”裴文理喝了一口,不反驳,看向远处。
“这里没个熟悉的人。”女帝说到,“说来,我有些想念汶池了,想回宫里去见他,这么些天离宫了我才真有一种离家的感觉,总想着孩子多大了,汶池初为人父,又是怎样的一番风情和温柔,一点也不想错过。”
“一袋英豪,为了汶池折腰。”裴文理吐槽。
“唉,你到我这样的境地就知道了。爱,是这个世界唯一一个求而不得的东西,像我与汶池这样两情相悦的人太少了,孤倍感珍惜。那些复杂的情绪孤见惯了,只想和汶池在夜晚里共眠。”女帝喝了一口茶,只想快点结束这里的围剿,回家与后君阖家团圆。
“少发表酸来酸去的酸言酸语。”裴文理不理睬女帝的情感发言,“这些日子,我也累着了,回头记得给汶池多点嘉奖,他的荣誉,也是我漳州刺史府的。”
“当然。”女帝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机敏地看向裴文理,思考着要不要说,裴文理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她的情绪。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别问。”裴文理喝了一口,就着一口桃酥吃下。
“行,我不问。”女帝看得明白。
裴文理有些无奈,拿了一颗花生,放嘴里和女帝解释:“唉……服了,不问不是我爱他不想提他……我和你不一样。”
女帝抬眼。
“我不是心伤,也不是受情伤了……就一点小事,不值得我俩在这里问来问去,你当问的是皇权霸业。”裴文理有些不耐烦,甚至有些气极反笑,笑呵呵的说:
“感情的事情,我又不是你,你搞纯爱我又不是。这都是小场面,而且?这就是个过客好吗?过去了就跟我没关系了,考虑他是死是活,劳神。”
女帝被怼了,怼得哑口无言,在感情上,裴文理可谓是啥都见过啥都吃过,别有一种久经风霜的魅力,如今的阅历和年纪,成熟得别有风度。
“你怎么处置?”
提到了封景,裴文理还是有点烦的,因为她已经根本不想搭理封景了,更别说分出格外的心神来考虑和封景的恩怨:
“到时候再说吧,不提他了,酸言酸语的恶心死了,本次围剿我尽力和今郁安一起,早日给你拿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