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收网

作品:《渣过的前任称帝了

    另一边,寄春殿中。


    与吕殊姿幻想的郎情妾意不同,秦箴早就恢复成那副神色冷峻的样子。


    他负手立于柳莺莺面前,语气淡漠地像在点评属下的功绩:“做的不错,朕会吩咐岐山替你好好调养身子。”


    顿了顿,他又添了一句:“能替你治好哑疾的人已经寻到了,待此间事了,朕会命他来治你。”


    柳莺莺唇角动了动,笑意苦涩,低低应了一声。


    便是不替她治好哑疾,她为了他,也是什么都肯做的。


    见柳莺莺应下,秦箴神色未有丝毫停留,转身便走,徒留身后女子眷恋难舍的目光。


    出了寄春殿,秦箴一脚踏上御辇,便听麒一请示道:“圣上,可要回长乐宫?”


    闻言,秦箴眼底染上些暖气,唇角不自觉一勾。


    那女人素来娇气,夜深露重,他此时再回去,只怕要惹得她受凉。


    思及此,秦箴低笑一声:“去乾盛殿。”


    御辇缓缓启程,前头拎着灯笼的宫人蜿蜒出一条暖黄色的长龙。


    秦箴单手撑着额顶,淡声道:“这几日,盯紧吕清临和英国公府。”


    “吕清临若有异动,当即拿下。”


    “至于英国公府,但凡送进来的物件儿,都且过一遍御前。”


    “是。”麒一心下一惊,连忙应下。


    辇外风声猎猎,麒一迎着冷风伺候在侧,心中顿生疑惑。


    圣上初登大宝,对于这些包藏异心的重臣本应徐徐图之,何苦这般着急,甚至要委屈自己作秀给人看。


    可转念一想,他不过是个略懂拳脚的武夫,朝堂之事,本就不是他能置喙的。


    麒一收了心思,专心瞧着脚下的路。


    **


    翌日一早,瑾月与芷月捧了铜盆帕子来伺候卿娆更衣洗漱。


    至于稚雀,则领了摆早膳的差事。


    芷月将玫瑰香胰子奉上,口中忍不住道:“殿下,那蒋家娘子也是胆大包天,独自一人便敢谋害静瑜郡主。”


    “若非静瑜郡主催吐的及时,或是再多用些花生末,只怕真要命丧当场。”


    话未说完,芷月又气鼓鼓道:“不过这蒋娘子罪该万死就罢了,还偏生连累到您。”


    “若非眼下圣上还未有后宫,岂非人人都知晓静瑜郡主将圣上从您这儿截走了?”


    “说来圣上也是,瞧着对您情深似海的样子,却又对静瑜郡主那般在意。”


    “只怕...往后静瑜郡主也要留在宫中了。”


    卿娆素白的双手在水中洗净,一手拈了帕子轻擦,眸子冷冷落在芷月面上:“胡说什么!”


    被她一嗤,芷月茫然抬头。


    卿娆蹙眉:“你还真将我当做秦箴的妃子了?他在意谁,不在意谁,都同我没有关系。”


    自己如今,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秦箴喜欢她的身子,那她给他便是。


    可真要自己做他的妃子,做他无数女人中的一个,卿娆光是想想便觉恶心。


    如今被芷月这般一提,卿娆才想起柳莺莺对秦箴的情意。


    一想到秦箴会用同她云雨过的身子与抱别的女人,卿娆胸口便似被钝物堵住,恶心、厌恶皆一股脑涌上来。


    很快,卿娆便将这股恶心压了下去。


    她垂眸,神色冷淡,以秦箴的骄傲,等万寿节后,他只怕恨不得掐死自己,又怎会再碰她。


    她将手中帕子轻轻一丢,淡淡道:“记住,我不是他的妃子。就算没有静瑜郡主,储秀宫里不还有那么多秀女?别再胡言乱语。”


    芷月一惊,连忙垂首应是。


    瑾月无奈叹了一口气,岔开话题道:“那位蒋娘子身娇肉贵的,也不知在昭狱能撑过几日。”


    卿娆眉梢一挑,斜睨了她一眼,示意她慎言。


    那位蒋娘子,乃是蒋云涧的独女,听闻蒋云涧宠她如命,只怕弃了官职也要将人救回去。


    与其关心她,倒不如关心关心自己。


    芷月方才的话,却是无意间提醒她了。


    柳莺莺,对花生过敏,而秦箴,对她颇为在意。


    若在万寿节当日,柳莺莺于宫宴上忽然发作,必定引得满殿混乱。


    届时再命玄甲卫趁机劫出昭狱中的顾越安,秦箴纵使再惊才绝艳,一时之间也顾不得两头。


    此法,稳妥。


    卿娆垂眸,神色不动,只轻声吩咐:“瑾月,把万寿节的饮食册子取来。”


    **


    午时刚过,乾盛殿内,一封辞呈静静铺开。


    蒋云涧言辞恳切,自称旧疾复发,已无力再战沙场,实在愧对圣恩,只愿辞官归乡。


    至于逆女蒋丹月,蒋云涧道其触犯宫规,便是百死难辞其咎,无论圣上如何处置,皆是其咎由自取。


    秦箴懒懒靠在御座上,指尖摩挲着那封折子。


    瞧了片刻,终是淡淡一笑:“蒋卿身子抱恙,朕岂能不允他归家。”


    下方立着的谢扶光听得心头一凛,连忙垂下头。


    片刻后,圣旨并着一顶小轿同时到了蒋府:准其辞官归家,念及蒋卿多年战功,特赦其女蒋丹月之罪,允其一道返乡。


    随后,蒋云涧亲自带着女儿,一前一后,在宫门口叩了三次响头,方才登上归途的马车。


    当夜,英国公府嫡长孙吕清临因趁夜潜入储秀宫,被戍卫当场拿下,押入昭狱候审。


    英国公府收到消息顿时乱做一团,吕汕端坐高位,手中的龙头拐杖狠狠杵了杵地,沉声道:“都给我住嘴!”


    英国公夫人张氏捂着嘴,老泪纵横:“老爷,咱家可就临哥儿一个男嗣啊,若是他折在宫中,咱家可就...可就绝后了!”


    一旁的少夫人郑氏也流泪不语。


    吕汕烦躁地蹙眉,目光落在儿子吕璨面上,冷声道:“璨儿,你怎么看?”


    吕璨乃是吕汕在乡野时所生,鲜少栽培,是个平庸的性子。


    闻言,他心中担忧,却也说不出什么主意,只能垂首道:“但凭父亲吩咐。”


    吕汕心中一叹,就是他这个没用的性子,临哥儿才尤为重要。


    “今日这事,只怕是姿姐儿算计的。”


    什么?


    吕张氏瞪大眼:“老爷此话从何说起?”


    吕汕哼出一口气:“临哥儿聪慧,又性子沉稳,岂能不知储秀宫是何地方,又怎会贸然前往。”


    “只怕是姿姐儿同他递了口信儿,邀他前去。”


    房内骤然一静,唯有铜炉里沉香簇簇燃烧。


    吕张氏怔怔地瞧着丈夫,半晌才回过神来,捂着心口,声音发颤:“可...姿姐儿怎会做这等事?她自小懂事,最爱黏着她哥哥。”


    “还能是为什么?”吕汕冷笑,眼中精光一闪:“你们忘了她前些时候递回来的信了?”


    “她这是要逼着咱们,替她除去那个哑女。”


    少夫人郑氏低声插道:“可若真是姿姐儿算计,临哥儿如今落入昭狱,岂不是反而...”


    “所以才说,她蠢!”吕汕重重一杵拐杖,声若洪钟,震得屋内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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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心头一颤。


    他深吸一口气,神情愈发阴沉:“临哥儿是我吕家嫡长孙,圣上将他打入昭狱,绝不止是治一人之罪,而是要动我英国公府的根基!”


    “她吕殊姿以为自个儿成了皇妃,成了皇后,便能轻飘飘将临哥儿捞出来?”


    吕张氏哭得肝肠寸断:“老爷,那...那可如何是好啊?”


    吕汕抿紧唇角,心中权衡良久,终于沉声道:“秘密送东西进宫。”


    “老爷不是说,姿姐儿拿这东西,是要...”吕张氏怔住。


    吕汕目光冷厉如刃:“她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要算计,若是咱们不给她送,只怕她还要惹出别的乱子,届时牵连更大。”


    “将此事做的紧密些,未必就能查到咱们头上,便是查到了,区区一个哑女,难不成圣上会为了她同咱们翻脸?”


    “至于临哥儿,我自会入宫求见圣上。”


    次日下朝,群臣皆退,英国公躬身立于殿外,见有人出来,连忙拄着拐杖迎了上去:“如何?圣上可曾召见?”


    御前总管吴艮脸上陪着笑,压低声音道:“英国公,非是咱家不帮您,只是圣上说了,近日政务繁忙,实在无暇见人。”


    一句话,断了吕汕求见的念头。


    吕汕心中冷笑,圣上派了吴艮来打发他,是丝毫不将他放在眼中了。


    谁不知道,当今圣上并不亲近宦官,身边的头号红人,可是那位麒一统领。


    至于吴艮,平日只做些杂务罢了。


    思及蒋云涧的辞官,吕汕浑浊的眼珠闪动一抹暗光。


    他们这位圣上,是想用完就扔?


    他吕汕,可不是什么软柿子。


    一阵寒风吹来,吕汕拢了拢衣袖,冲着殿门缓缓一叩,声音低沉:“臣吕汕,告退。”


    转身离开乾盛殿,吕汕面沉如水,刚踏出宫门,便回望了一眼远处的宫墙,低头吩咐长随:“去请清远侯几人,就说老夫请他们一聚。”


    这番动静自然瞒不过秦箴的眼睛。


    就在当夜,英国公府送进宫的东西便出现在了御前。


    秦箴立于雕花窗前,瞧着外头飘落的风雪,指尖随意把玩着一只细巧的白瓷瓶:“可查清楚是什么药了?”


    麒一跪地禀道:“鸩毒,但毒性是寻常鸩毒的百倍,只需指尖挑起的一点,便可要人性命,神仙也难救。”


    “呵——”秦箴眉梢一挑:“这老东西,倒是真敢。”


    私通内廷,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秦箴侧首,淡淡吩咐:“换成先前备下的药,给储秀宫送过去。”


    “传谢扶光和陆蓝缨入宫。”


    麒一躬身退下。


    不多时,殿门再度开启,谢扶光与陆蓝缨并肩而入。


    扫至御案上的瓷瓶,谢扶光眉心一动:圣上可是要收网了?


    果然,便见秦箴倦懒倚在御座上,手中转着一只温热的茶盏,目光扫向谢扶光:“内阁一事,可妥当了?”


    谢扶光颔首:“皆是忠心之臣,圣上尽可放心。”


    秦箴点点头,目光转向陆蓝缨。


    陆蓝缨心领神会,双手呈上一叠名单:“朝中存有异心之人,名姓皆在其上。”


    “其勾结朋党、贪墨受贿的证据,也都在此处,情节严重者,臣都一一圈出。”


    秦箴翻开册子一看,薄唇勾起一抹笑意:“甚好。”


    **


    翌日清晨,宫中传出消息,寄春殿住着的那位郡主出了事,圣上震怒,将所有秀女都遣去候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