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来信

作品:《风雪里

    这日的夜晚来临之前,长孙雪还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她收到了来自兆国的信。


    信是玉亭交给长孙雪的,彼时玉亭外出,依着长孙雪所言处置了木料,随后吴监侍便将这封信交给了她,她揣着信急忙回到了院中。


    长孙雪估计得不错,从第一封信寄出开始距眼下已有约莫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快马往返覃、兆两国。


    看到信的那一瞬间,长孙雪便湿了眼眶,她忙不迭的将信打开看着信上的内容。


    信的字迹她并不熟悉,结合信中内容和信的落款来看,是她兄长身边的亲信依着兄长的意思将这封信写成寄出。


    她的父皇病重,她的兄长承担了不少政务,因而没有空闲给她回信,信中除了传达思念外还嘱咐长孙雪要在覃宫中避免与人冲突,免得发生同那日大婚一般的事端。


    信的末尾写道长孙雪的兄长已知晓她在覃宫中的处境,定会想法子将她解救出来。


    看完信,长孙雪终是忍不住落了泪,离家将近两个月在今日方才收到一点关于家的消息,她将信按原先的折痕小心折起,放回信封中,存放进了一个木匣之中。


    “多谢你将这封信送来。”长孙雪感激地说道。


    “这是奴应当做的。”玉亭低着头回应道。


    “信送出去了?”


    “回陛下的话,奴已按赵相的话让派去监视王妃的侍者将那封伪造的信送到了王妃手中。”吴监侍者弓身埋着头回答道。


    “信的事那侍者可知晓?”


    “回禀陛下,那侍者并不知晓此事,此人幼弟的性命握在奴手中,是个信得过的人,奴只告诉其要及时汇报点翠院中肃亲王妃的情况,其余的一概没说。”吴监侍恭敬地回话道。


    偏殿正中,高勉坐姿随意正与对面端正的赵玱弈棋。


    久不听到回话,吴监侍听着落子声冒着冷汗。


    棋局之上厮杀激烈,几番攻守之下,终是分出了胜负,见自己手上的黑子胜出高勉舒了一口气,看着棋局对赵玱说道:“赵相棋艺精湛,每与赵相对弈都畅快极了!”


    “陛下谬赞。”赵玱说罢,挥挥手,让候在一旁的吴监侍先行退下。


    “此事我可曾与赵相说过?那日将那兆国公主接出槐荫院时,我将那把杀害高恪的凶器命人送了过去,那兆国公主见到凶器吓得跌坐在了地上,今日嫣儿去寻她麻烦,那兆国公主虽做出了反击,但看嫣儿拿出匕首,却愣在了当场,想来她与高恪身死一事无关。”


    “关于高恪一事,老臣在对那日不甚将凶器遗落在婚房的侍者几番审问之下,那侍者终是说出了实情,那侍者说二皇子殿下早知她与大皇子有私情,便在大婚前几日找到她,许了她好处,让她故意将匕首遗落在婚房,至于之后的事那侍者似也并不知晓。”


    “如此说,是凌儿让那侍者故意将凶器遗落在屋中,随后又遣人刺杀高恪从而嫁祸给勤儿?”


    “眼下尚未寻到二皇子买凶或遣凶的证据。”


    高勉听后冷笑一声说道:“孤的这两个儿子心思倒是多得很。”


    赵玱听后不语,只默默将棋盘上的黑白两子分离开来。


    “亡朱那边的事处理得如何了?”


    “郭济已于几日前快马到达了亡朱,陛下也应收到了郭济送回朝廷的奏章,眼下那处纷争不断,事情比想象中的难办许多。”


    “孤见郭卿在奏章中言,亡朱地盘中似有一人占据着大半亡朱土地,是眼下那处纷争中实力最强劲的那一个。”


    “回禀陛下,确有一人如陛下所言那般盘踞在亡朱,此人名叫郑桓,匪盗出身,为人冲动易怒,却颇有几分胆识,趁着朱国零落凋败之际,霸占了大部分土地,俨然是要称王的架势。”


    “一介山匪莽夫杀了便是,将此人处置之后旁的那些人定也不会再生事,以郭卿之能想必能不费一兵一卒收复亡朱土地。”


    “陛下心中可有了去刺杀郑桓的人选?”


    “赋凌司中能人众多,劳赵相待会出宫传话给傅聿,让他选定一人即刻前去覃、朱边境行事。”


    “臣谨遵陛下旨意。”


    话语间,棋盘上的棋子已然全部重新回到棋篓之中,只剩广阔天地纵横。


    “赵相可愿与孤再下一盘棋?”


    “自然。”赵玱点头应道,随后微微抬手说道,“烦请陛下先落子。”


    点翠院内,长孙雪守着棋盘等不到来人。


    就在烛火快要燃尽时,长孙雪听到院门处传来声响,回头一看,是步履匆匆的玉亭。


    “何事如此着急?”


    玉亭不语只是将怀中揣着的东西放到了长孙雪的面前。


    包裹之内除了药膏,便是一个木偶,这木偶做寻常女子状,雕刻出一高高的发髻和简单的衣裙来,周身未上漆,还多有棱角和毛刺,足见做工之人技艺不甚精湛。


    “多谢你,这木偶正是我想要的。”长孙雪把玩着木偶,兴高采烈地同玉亭说道。


    “王妃娘娘满意便好。”玉亭边说着边拿走了放在桌面上的药膏。


    长孙雪见状说道:“夜里无事,我来帮你手上的伤上药吧。”


    “奴不敢劳烦王妃娘娘。”


    “怎么会是劳烦?”长孙雪拉住玉亭的手让其坐在自己身边,“就当是我对你的报答吧,那两个玉钗换得的银钱可还有剩余?”


    “是奴忘了同王妃娘娘讲,银钱还有不少剩余,奴这就把钱还给娘娘。”


    “不必。”长孙雪边打开药膏边说道,“这些剩下的银钱你便收着,托人去宫外买些胭脂水粉也好,或是用来打点宫人也好,不要让自己过得那样苦了。”


    “奴知道了。”


    药膏的苦涩味道萦绕在鼻尖,长孙雪悉心将药膏一点点涂抹在玉亭的伤口处,随后再用崭新的纱布将她的伤口包扎。


    “时候不早了,你又受了伤,赶快去休息吧。”长孙雪将药膏罐子的盖子盖上交到玉亭手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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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


    玉亭在此时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很快起身同长孙雪说道:“对了,奴回来得匆忙忘记去将膳房晚时熬的甜汤为王妃娘娘端来,奴这就先去膳房一趟。”


    “天色这样晚了,你不必去取。”


    “膳房的人一早便告诉了奴,是奴忘了,若是不将这汤取来,监侍定要怪罪我为好好照料王妃,王妃不必为奴担忧,奴熟悉宫中的路,打着灯很快便回来。”


    说罢,不等长孙雪说些什么,玉亭便又匆匆离去。


    夜色寂静,殿中的烛火开始闪烁。


    长孙雪不知沉风今日为何没来赴约,但转念一想,有玉亭呆在这院中,她也不好与沉风多做交谈,反倒轻松不少。


    如玉亭所言,她回来得很快,哪怕手中端着木案,步履也未见减慢半分,木案上的碗与调羹却也不见摇晃。


    “今日膳房为宫中各贵人熬制的红豆羹,咱们院中也有一份,只是因奴去得晚,这红豆羹有些凉了,王妃若是不愿喝,奴将它倒掉便是。”玉亭一边仔细地将碗端出木案一边同长孙雪说道。


    “眼下食积,这红豆羹我过会儿再喝,时候不早了,你先去休息罢。”


    “这殿中的烛火可要奴帮王妃熄了?”


    “只留桌上这一盏便好。”


    玉亭帮长孙雪将殿中的烛火一盏盏熄灭后,便离开了殿中。


    长孙雪守着桌上的烛火,恍若回到了几日前在槐荫院的日子,只是那时哪有这样的甜汤供三人享用。


    长孙雪叹了口气拿起调羹,轻轻搅动着那碗已算不上温热的红豆羹。


    看着那被熬得软烂的红豆在烛火的照耀下发出点晶莹的光泽,长孙雪一点点将这碗红豆羹喝下,哪怕她刚用过晚饭不久。


    长孙雪将碗重新放回到木案中时,却有一纸条从碗底滑落。


    长孙雪小心地从碗底拿出纸条打开,纸条上字迹的笔墨被碗底的水汽晕开了不少,但所幸纸条上的字迹简单,并不影响辨认。


    后日黄昏,劳王妃在院中等我。


    纸条上的这几个字让长孙雪想起前几天在槐荫院中,隔着一扇院墙打过照面的人。


    她本以为这二皇子不会再来信,先前她让小梅不必再与这二皇子联络,一是不想在陌生的覃国王宫中招惹是非,二则是一番对话下来,对面的人神秘极了,仍没有让她知晓半分旁的消息,这让长孙雪感到了些许不安,她一贯不喜在关系中处在被动的位置上。


    她不知二皇子想要什么,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揣摩,眼下她尚不能确定自己的安危,便不敢再轻举妄动,为了些虚无缥缈的事情放弃自己眼前的安定。


    她已将于娘和小梅送出宫去,又收到了母国的来信,她便也打算如信中所说的那般自此以后安分守己,少惹事端,等着兄长的再次来信,以免将自己陷入更艰难的境地。


    只是仍有一点让长孙雪放心不下,此人如怨鬼一般纠缠不放,莫不会为她招惹来旁的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