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凌海分局的监控室内，十几块屏幕前鸦雀无声。


    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


    技术员们死死盯着画面中消散的金光，有人攥碎了咖啡杯，滚烫的热水流到手上却浑然不觉。


    “畜生！畜生啊！”


    一个年轻技术员突然狠狠砸向键盘，“那畜生校长活该千刀万剐！”


    角落里还传来压抑的抽泣。


    几个女文员正互相递着纸巾。


    画面里小雨踮脚为父亲擦泪的动作，让她们想起自己家中年幼的弟妹。


    “安静。”


    站在监控前的姜婷眸光冰冷，只是衣袖下的拳头早已捏得发白。


    作为C级强者，她见过太多厉鬼复仇的血腥场面，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告别。


    很感人，也很让人心痛。


    “分局长，监管组传来报告！”


    副手突然推开监控室大门，“黄氏集团名下三所私立学校被匿名举报器官交易，证据...证据直接挂在市局官网上了！”


    姜婷猛地抬头。


    想起张玄昊最后意味深长的笑容。


    “是天师的手笔。”


    她瞬间明白过来，“他故意让我们看到这一切，就是要借749局的力量彻查产业链。”


    “是不是有些不合程序......”副话未说完，姜婷已经扯下胸牌砸在桌上。


    “去他妈的程序！”


    这位素来冷静的分局长第一次爆了粗口，“技术组立刻分析找出所有涉案窝点的方位，外勤组全员武装，我要在天亮前端掉所有涉案窝点！”


    走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各小队队长红着眼睛冲进装备库。


    有人往弹匣里塞入特制破魔弹，有人把桃木匕首别在军靴里。


    这些本该对付邪祟的武器，今夜将指向比恶鬼更肮脏的人类。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十七辆黑色装甲车碾过晨雾。


    车身上749局的徽标冷光森然，而坐在首车里的姜婷正摩挲着腰间银链。


    那是她晋升C级时师父所赠，链坠上刻着“正气长存”。


    “正气，真的能一直长存吗......”


    她望着平板上实时更新的行动地图，眉头紧皱。


    二十三个红点正在全城闪烁，每个坐标都精准对应着交易窝点。


    这还仅仅是他们目前所知道的，可那些依旧潜藏在暗处的组织呢？


    成为分局长这些日子，她知道，看到了很多有不为人知的黑暗。


    有一些，甚至连她这个分局长也无能为力。


    有时候她不禁在想，灵异复苏，复苏的真的只是灵异吗？


    “姜局，我们到了。”


    这时，助手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重新抬起头，看向前方光鲜亮丽，高耸入云的大厦，脸上满是寒霜。


    “通知所有人，行动！”


    ......


    与此同时，老城区早点摊前。


    张玄昊咬下一块油条，再配上一口豆浆。


    美滋滋。


    马小姚那妮子今天眼睛一直在尿尿，没什么陪她心情吃饭。


    一接到749局的任务邀请就马不停蹄地赶过去。


    至于那王铁柱，本性不坏，虽然一直冒充天师骗人，但基本没人信。


    并且还表示以后一定会重新做人，张玄昊也就让他去了。


    这时，远处隐约传来警笛声，而手机屏幕上正跳出新消息。


    【姜婷：证据链已闭环，目前已处理十个据点。】


    【林以丹：天师，谢谢您让小雨安息，我们第三小队已经打掉有关小雨交易的据点。】


    张玄昊慢悠悠地擦擦嘴，看向身前飘在半空，对着小笼包流口水的小女孩，无奈笑了笑。


    “小雨，你真的想好了？”


    听到张玄昊的话，小雨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对他点了点头


    “想，想好了，小雨也想成为像哥哥姐姐那样，做一个能惩罚坏人保护弟弟妹妹的人。”


    “可是这样你会失去人生自由，且永远无法转世轮回。”张玄昊加重声音道。


    小雨作为怨念结合体，一旦沾染上业力且执念消失，就会魂飞魄散。


    见到父母最后一面后，小雨执念了却，眼看就要彻底消散。


    却在最后时刻，想到了那些与她一样受到伤害的小孩。


    有的孩子或许遭受到与她一样的痛苦，却没有能力让迫害他们的坏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而她现在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去帮助那些与她一样的弟弟妹妹报仇？


    而正巧，张玄昊知道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成为一名御鬼者的鬼灵。


    这也是张玄昊从749局网站上知道的消息。


    所谓御鬼者，也就是以人类之躯驾驭诡物的能力。


    也是当前人类想要提升实力最快的方法，没有之一。


    只要驾驭的诡物足够强，就能完全转化为自身的强度。


    唯一的副作用就是短命。


    除非本身就有灵炁是个奇人，若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身躯驾驭诡物，一般来说活不过三十。


    况且以小雨C级红衣的实力，即便她愿意配合，驾驭的成功率依旧不高。


    “罢了，你愿意就行。”


    张玄昊挥了挥手，小笼包上方缓缓浮现一抹白雾。


    小雨闻了闻，眼前一亮，三下五除二就将白雾吸完，摸了摸肚子露出满足的笑容。


    付完款，张玄昊就带着小丫头离开，只留下一盘没动过的小笼包。


    这时，老板从店里出来整理餐桌时，立即注意到一口未动的小笼包。


    “奇怪，客人怎么一口没吃？”


    他拿起一个包子放入口中，嚼了嚼。


    “呸呸呸。”


    “奇怪了，怎么一点味都没有？”


    “用料都一样，不应该啊......”


    ......


    凌海市749分局，地下三层。


    小雨飘在半空，小手紧紧攥着张玄昊的道袍袖角，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天师，这里好吓人......”


    小雨缩了缩脖子，走廊尽头传来隐约的惨叫声。


    “别怕，那是训练场。”


    张玄昊揉了揉她发顶，“待会儿见到姜局长要礼貌些。”


    话音未落，前方闸门突然滑开。


    姜婷一身黑色作战服站在门后，她目光扫过小雨时瞳孔一缩。


    “不愧是天师，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您办不到的。”


    姜婷示意助手关闭所有监控探头，“跟我来。”


    三人穿过三道加密门，最终停在一间布满符文的静室前。


    门框上悬挂的青铜铃铛无风自动，发出清脆声响。


    “御鬼者候选人都在这。”


    （PS：本来小雨的结局是悲情的，但转念一想生活都这么苦了，何必要写这么多遗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