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顾斯野,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作品:《重生大小姐不好惹,清冷学神是她掌中物》 秦宝儿的脸蛋深深埋在顾斯野的胸口,温热的泪水浸湿了他单薄的衣衫,留下深色的水渍。
过了好一会儿,感觉到怀里的少女抽泣声渐渐平息,情绪稍微稳定下来,顾斯野才微微松开手臂,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托起她的下巴。
看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睛和鼻尖,他声音低沉,:“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秦宝儿闻言,带着浓重的鼻音,瓮声瓮气地反驳:“你才不好看……”
语气里还带着未散尽的委屈。
顾斯野看着她这副模样,低低地笑了一声。
他再次将她的脑袋轻轻按回自己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手指在她柔软的发丝间揉了揉,动作带着生涩却珍重的安抚。
秦宝儿在他怀里安静地靠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顾斯野,我们现在就去医院看看阿姨吧?手术必须尽快做,不能再耽误了。”
顾斯野看着她清澈的眼眸,点了点头:“我知道。医院已经安排了,手术就在今晚。你别担心。”
两人回到压抑的医院。
秦宝儿二话不说,直接跑去缴费处,将自己手机里的零花钱凑足的一百万预付款缴清。
顾斯野站在不远处,看着女孩为他忙前忙后支付巨额费用的身影,心脏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充满了无力的刺痛和难以言喻的屈辱。
他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为什么在这种关键时刻,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女孩为他承担这一切?
他痛恨自己的贫穷,痛恨自己的一无所有!
秦宝儿交完费,拿着单据回来,就看到顾斯野垂着眼眸站在原地,周身笼罩着一层浓得化不开的低气压和自厌情绪,拳头紧紧攥着。
她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顾斯野,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顾斯野抬起头,眼眶泛着不正常的红,里面翻涌着复杂的痛苦和挣扎。
他看着她,声音沙哑而艰难,:“没事……谢谢你。钱……我一定会还你的。”
秦宝儿一听这话,眉头立刻紧紧皱起,:“顾斯野!你在说什么傻话?!我们是朋友啊!这钱是我愿意帮你的,不用你还!你听着,以后有任何困难,任何问题,你都可以来找我,知道吗?不要一个人硬扛!”
顾斯野看着她急切而真诚的模样,嘴唇动了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夜晚,医院走廊的灯光白得刺眼,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气味。距离手术开始还有两个小时,秦宝儿因为家里有事,暂时先回去了。
医院附近一家格调安静的咖啡厅里,顾斯野和纪渊相对而坐,气氛凝滞。
桌上两杯咖啡氤氲着热气,却无人品尝。
顾斯野面无表情地将那张象征着屈辱和施舍的黑色银行卡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到桌面上,然后推到了纪渊面前。
“这卡,我用不着了。你收回去吧。”
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疏离。
纪渊看着儿子那张与自己年轻时相似,此刻却写满冷漠和抗拒的脸,心里一阵酸涩难受,他试图解释,:“斯野,我……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我对不起你母亲,也对不起你……这钱你拿着,就当是我……”
顾斯野却仿佛没听到他的话,放下卡后,直接站起身就要离开。
纪渊见状,心中一急,:“斯野!等等!你……你想回纪家吗?”
这句话让顾斯野准备离开的脚步顿住。
他转过身,一双清冷的眼眸此刻锐利如刀,里面盛满了毫不掩饰的讽刺和冰寒:“回纪家?”
他嗤笑一声,语气带着极致的嘲弄,“怎么?纪董事长这是怕我流落在外,将来有一天会回去抢走属于你宝贝儿子纪淮川的一切?所以想提前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起来?”
纪渊被他眼中赤裸的敌意和讽刺刺得脸色发白,急忙解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顾斯野根本不想听他的辩解,冷冷地打断他,:“那你大可不必费这个心思。你们纪家的那些东西,财富、地位、名声……我顾斯野,一点也不稀罕。”
说完,他再次转身。
“你可以名正言顺地回归纪家!”
纪渊看着儿子毫不留恋的背影,急忙提高声音,“只要你愿意回来,你会立刻拥有纪家二少爷的身份!你会享受到你本该拥有的一切!”
“最好的生活,最顶级的资源,接受最精英的教育,将来进入纪氏集团,拥有属于你的股份和话语权!再也没有人敢因为你的出身而看不起你!你可以彻底摆脱现在的一切困境!”
他语气带着一丝急切和许诺:“斯野,回来吧。纪家可以给你所有你想要的,可以让你母亲接受最好的治疗,可以让你再也不必为钱发愁,可以让你站在足够高的起点上……”
顾斯野背对着他,站在原地,肩膀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下。
纪渊的话像是一幅华丽的画卷在他面前展开,那确实是他目前困境下最快捷、最轻松的解脱方式。
然而,他脑海中闪过的,却是母亲提起“帝都”时黯淡的眼神,是纪家那女人刻薄的嘴脸,是纪淮川傲慢的神情,是秦宝儿毫无保留维护他时那双清澈的眼睛……
他依旧沉默着,没有回头。
纪渊看着他挺拔却孤绝的背影,知道不能逼得太紧,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我不逼你。我给你时间,你好好考虑考虑。想清楚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顾斯野没有回应,只是抬起脚,一步步走出了咖啡厅。
手术室上方“手术中”的灯牌亮起刺目的红光,冰冷的门缓缓合上,将顾母隔绝在内。
长长的走廊里,只剩下顾斯野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冰冷的塑料排椅上。
他弯下腰,双手深深埋进掌心里,肩膀塌陷,整个人被一种无声的恐惧和孤寂笼罩着。
与隔壁手术室外围满了焦急等待的家属相比,他这里空旷得令人心慌。
“顾斯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