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八章 谁在啃墙根

作品:《寒冰末世:我搬空仇家养自己

    狭窄的夹缝阴影中:


    江月月后背紧贴着冰冷粗糙的水泥墙,胸腔里的心跳擂得更响了——光头刚才那句“条子马上就到”,像块石头砸进她紧绷的神经。


    她听见光头的吼声撞在仓库墙上,反弹回来时带着点虚浮的急躁。


    这群蠢货还在为“闹鬼”的窟窿吵吵嚷嚷,却没意识到真正的麻烦不是鬼,是那些穿制服的正照着张浩给的位置往这赶。


    “闹鬼?”江月月无声地撇撇嘴,帽檐下的眼睛扫过夹缝外——光头正踹翻最后一个没倒的货架,两个小弟手忙脚乱拍着身上的灰,没人注意到这片被阴影吞掉的角落。


    空间里的物资在意识里泛着沉实的轮廓,冬装的蓬松、洗护瓶的硬挺,像在无声地给她打气。


    精神力的刺痛还在太阳穴隐隐作祟,但被“警察逼近”的寒意压得只剩一层薄茧。


    江月月往旁边挪了半寸,指尖擦过砖缝时,突然触到一丝熟悉的“连动感”——是隔壁仓库的铁皮货架,边缘蹭着墙,货架上堆的东西沉得很,带着金属罐特有的冷硬。


    是罐头!


    她呼吸顿了半秒。刚才收小商品仓库时漏了个,没想到藏着这好东西。


    突然外面传来小弟的叫喊:“老大!这边夹缝深,能藏人!”脚步声往这边挪,探照灯的光柱在夹缝口晃了晃。


    江月月心瞬间提起来,攥紧电猪棍,指节抵着冰冷的棍身。


    “这帮货总算反应过来了,”她心里嘀咕,“但马上该倒霉了——警察一来,这群私闯仓库、踹门撬锁的,看怎么被按地上搓。”


    “先收罐头要紧,”她盯着墙缝,“不然等他们跟警察咬起来,我可没闲工夫弄这个……”


    江月月眯起眼,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反倒定了定神。指尖再次贴上墙面,“收取”的意念重新凝聚,比刚才更稳了些。


    先收罐头,再看这群蠢货和警察狗咬狗。


    厚重的仓库卷帘门被暴力撬开,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


    光头带着两个小弟骂骂咧咧冲进去,手电光柱跟利剑似的刺破昏暗。


    “娘们!给老子滚出……”


    咆哮戛然而止,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喉咙。他身后的小弟猛地刹住脚,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嘴张着,嗬嗬地抽气。


    手电光下,景象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


    仓库压根不是他们想的那样——要么码得齐整,要么翻得稀烂。


    光柱往撬开的墙根一扫,几个人全僵了——靠近门口的地方,凭空凹下去老大一块,边缘坑坑洼洼,跟被野东西硬生生剜掉块肉似的!


    这空当邪门得很:不是一刀切的整齐,是深一块浅一块的。有的地方凹进去半米多,水泥地光溜溜的;有的地方只缺了层边,剩下的货堆歪歪扭扭支着,看着就悬。


    最吓人的是旁边没塌的货架。原先靠墙根的货堆撑着,现在底下空了,架子斜得快成四十五度,上头的纸箱、铁零件、成卷的布全晃悠着,跟喝醉了似的,木头架子“吱呀吱呀”响,听得人牙酸。


    就这架势,风再大点,或谁不小心碰一下,那堆东西就得“轰隆”砸下来,正好把空当填严实!


    光柱扫过那片空白,像个没底的洞,连光都吸进去半截。几个人后脖颈子瞬间爬满冷汗——这哪是人能弄出来的?


    “我…我操……”光头身边一个胆子稍大的小弟,声音抖得跟筛糠似的,手电光不受控制地扫着那片刺眼的空洞,“这他妈叫什么事儿?遭贼了?哪个贼能把货偷成这样?跟狗啃过似的!”


    另一个小弟脸煞白,下意识退半步,仿佛那空白边缘会咬人:“老大…你瞅这…这邪性不?只偷靠墙的?还啃得这么碎?这得多少人、搬多久才能弄成这样?”


    光头自己也心头狂跳,一股寒气顺着脊椎往上爬。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凶残场面见得多了,但这种“不讲规矩”的诡异,让他头回感到未知的寒意。


    就在这时,通讯器里炸响一阵滋啦电流声,混着另一个方向小弟带哭腔的急吼,还有远处商户撕破嗓子的叫嚷:“老大!五金铺那老头直接哭晕了!刚还堆墙边的整箱扳手、螺丝钉,眼瞅着就没了!地上光溜溜的,货架歪得快塌了!”


    “还有卖衣服的、卖洗化的…全在喊!统共就丢了靠墙的货!多一寸都没少!邪门透了!这他妈到底是啥玩意儿干的?!”


    旁边那小弟脸白得像张纸,握电筒的手都在抖,通讯器里的哭嚎还没断。


    他盯着墙根那片犬牙交错的空当——跟被野兽撕开个口子似的,


    一个让后脖颈冒凉气的念头“噌”地窜上来,舌头打了结,尖着嗓子喊:“老、老大!刚…刚才通讯器里说,丢货的都只丢了靠墙的…这、这跟被啥啃过似的…会不会…会不会就是那娘们干的?!”


    “放屁!”光头往前凑半步,唾沫星子溅到小弟脸上,手指戳着墙根那片乱七八糟的空当,旁边货堆歪歪扭扭的,眼看要塌,他嗓子劈了:“你他妈长眼是喘气用的?瞅瞅这窟窿!狗啃似的!哪是人能弄出来的?”


    “那娘们细皮嫩肉的,能搬动这零头?”他狠狠踹脚旁边的空纸箱,“哗啦”碎成片,“就是开辆大卡车来,搬这些货也得折腾大半天!这他妈哪是遭贼?是撞邪了!活见了鬼了!”


    他又狠狠一脚踹在货架上,本就岌岌可危的货堆“哗啦”垮下来,扬起一片灰,几个小弟慌忙躲。


    “老大说的是!”另一个小弟赶紧附和,看着那片诡异的空白头皮发麻,“这…这看着就不像人干的!哪有贼偷东西偷出这种…这种被狗啃过似的窟窿?还只偷靠墙的?”


    “闭嘴!少他妈瞎咧咧!”光头嘴上骂着,眼神却不由自主扫过空地,一丝寒意爬上脊背。


    他强迫自己不想怪力乱神的事,把注意力拉回任务,“管他娘的是贼是鬼!老板要的是那个姓江的娘们!她肯定就在这附近!刚才那老头喊报警了,条子马上到,必须在条子搅局前把人揪出来!”


    狭窄的夹缝里,墙皮硌得江月月肩胛骨生疼,她死死贴着墙,呼吸放得又轻又短,心跳撞得肋骨邦邦响,耳膜都在震。但耳朵尖支棱着,光头那破锣嗓子喊“闹鬼”的咆哮隔着墙传过来,字字都带着慌。


    她嘴角往耳根扯了扯,没出声。


    闹鬼?呵,这“鬼”,不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藏着么?


    江月月意识扫过空间,成堆的物资让她心安:冬装区的羽绒服堆得冒尖,蓬松得能陷进去半个人;洗护用品的货架码得齐整,瓶身标签都看得清;最底下那排金属罐头,冷硬的边缘泛着光,压得空间都透着沉实。


    这些东西挤成个塞满的堡垒,连空气里都飘着“踏实”的味道,像块热石头揣在怀里,无声地给自己打气。


    太阳穴的抽痛突然重了些!江月月揉了揉头,暗暗想:“果然人不能太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