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十七章 腐香为饵
作品:《寒冰末世:我搬空仇家养自己》 江月月正弯腰,将最后一块煤小心地填入炉膛。跳跃的橘色火苗舔舐着冰冷的金属,驱散着狭小空间里一丝丝渗骨的寒意。
就在这时——
一股极其霸道、带着浓烈油脂焦香和一丝无法忽视的、令人作呕的腥膻气的味道,如同一条冰冷滑腻的毒蛇,猝不及防地从门缝下钻了进来!
江月月的动作瞬间冻结!铁钳“哐当”一声轻响掉在炉边。她的鼻翼剧烈翕动,眉头死死锁紧,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这味道……
这味道……太熟悉了,上辈子就是在这样的气味下存活一段时间,一开始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肉,直到最后她成为这样的味道……
她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战
与此同时,客厅里。
张美娟和江慧慧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被饥饿熬得发绿的眼睛里看到了赤裸裸的贪婪。“妈,要不……咱们去看看?” 江慧慧舔着干裂起皮的嘴唇,声音嘶哑,那钻入骨髓的肉香像无数蚂蚁啃噬着她仅存的理智。
张美娟浑浊的眼睛里算计的光芒一闪,她狠狠心:“走!带上那根铁棍!防身……这香味儿,肯定就在附近!不过……慧慧,待会儿看妈的,别乱说话!”
母女俩刚拉开门,楼道里刺骨的冷就钻了进来。(客厅因为生了火,外加江月月小屋门虽然关着的,但是也有热气淡淡的涌入小客厅,所以比外面暖和一点)
但没走两步,那令人作呕又勾魂摄魄的肉香味便浓烈得如同实质,源头直指楼下
江慧慧眼睛瞪得溜圆,口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指着楼下的方向失声叫道:“妈!香!是肉!是肉香味!从…从楼下飘出来的!!”
张美娟也强压着激动,浑浊的眼珠里爆发出精明的算计:“嘘!小声点!看妈的!” 她脸上迅速堆起一个近乎谄媚的笑容,拉着女儿蹬蹬蹬冲下楼。
此时三楼的出租屋里,那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的肉香也霸道地渗透进来。林薇抱着孩子浑身一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抓紧张浩的胳膊,声音因恐惧和诱惑而尖利变调:“浩哥!是肉!肉香味……”
张浩的喉结滚了滚,鼻尖被那股香味勾得发麻,他反手扒开林薇的手,手不自觉摸向墙角那根锈铁棍:“我去看看。”说着就往客厅走,脚步快得带起一阵冷风。
而客厅里,火堆早就只剩火星子,李队躺在床上,烧得嘴唇起皮,喉咙里呼噜呼噜响,像堵着团烂棉絮。小王蜷在炉边,脚踝的肿包已经发紫,他把脸埋在膝盖里,却还是被门缝钻进来的味道呛得一哆嗦。
是肉香。
浓得化不开,混着点焦糊味,还有点说不出的腥气,像条黏糊糊的蛇,顺着墙根往人鼻子里钻。小王的胃猛地抽了一下——他已经三天没正经吃过东西,火腿肠的渣子早消化干净了,此刻这香味像只手,攥着他的肠子往喉咙里拽。
“队……队长……”他抬头,声音发飘,“闻着没?肉……”
李队没睁眼,眉头却拧成个疙瘩。烧得昏沉的脑袋里,警徽的影子和这股香味撞在一起,像被冰锥刺了下。
他当片儿警时处理过食物中毒的案子,也闻过屠宰场的腥气,可没哪种肉香是这样的——热烘烘的,却裹着股冷飕飕的邪乎劲儿,像……像带着血温的铁。
“别碰。”他哑着嗓子开口,每说一个字都扯得胸腔疼,“不对劲。”
小王还想说什么,旁边的小赵突然拽了拽他的胳膊,朝他摇摇头,眼神里带着点警队里的默契:“听队长的没错!”
刚走到卧室门口的张浩,脚步骤然顿住。警察的话像块冰,“啪”地砸在他脑门上。
他当然闻到了,这味道近在咫尺,比之前任何臆想都更清晰、更诱人,可经李队那声“不对劲”一点破,那股肉香里的腥气突然变得扎鼻——像……像上次处理邻里纠纷时,撞见有人宰流浪狗的味儿,却比那更冲、更邪乎。
张浩的脸色瞬间煞白,后背不自觉贴住门框,握着铁棍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刚才那点“去看看”的热乎劲,顺着后颈的冷汗,一下子凉透了。
同时
这味道是如此浓烈、如此“新鲜热乎”,瞬间盖过了楼道的寒气,
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了张美娟母女的嗅觉神经。
江慧慧猛地吸了一大口气,眼睛瞬间瞪圆,口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指着401的门失声叫道:“妈!香!是肉!是肉香味!从…从这家里飘出来的!!” 。
张美娟心下一喜
“这是老李头家,他就是老光棍一个,平时看着埋汰的不行,没想到竟然藏了肉?老光棍好忽悠,肯定能分点给我们!”
张美娟也强压着激动,浑浊的眼珠里爆发出精明的算计:“嘘!小声点!看妈的!”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挂起十二分的“关切”和“友好”,用刻意放柔、甚至带着点甜腻的嗓音轻轻拍门:“李叔?李叔在家吗?我是楼上的美娟啊!” 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门板。
门内一片死寂,只有那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肉香,以及一种微弱的、仿佛什么东西在锅里持续咕嘟的粘稠声音,透过门缝丝丝缕缕地渗出来。
张美娟不死心,声音更加“真诚”和“担忧”:“李叔啊,您开开门!这楼道里突然这么香,我们闻着味儿过来,担心您一个人在家……不安全?”
“您看这世道乱的,有点吃的别被骗了在,我们就是担心您老人家安全!您开个门缝,让我们瞅一眼您平安无事就好!”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肘捅了捅江慧慧。
江慧慧立刻会意,也挤出讨好的声音:“是啊李爷爷,我们就看看,保证不打扰您!您一个人在家多闷啊,我们陪您说说话?”
门内,那拖沓的脚步声响起,缓慢而沉重,停在门后。
“吱呀……” 门只拉开了一条不到一掌宽的缝隙。
一股更加浓郁、更加浑浊的热气混合着那诡异的肉香和浓重的血腥味、以及一种皮肉毛发被烧焦的恶臭,猛地从门缝里喷涌而出,几乎将门外的母女俩熏得作呕。
老李头那张沟壑纵横、布满污垢的脸出现在缝隙后。他的眼神浑浊,瞳孔缩得很小,死死地盯着张美娟脸上那虚假的笑容。
张美娟强忍着恶心和恐惧,脸上的笑容更盛,甚至带上点可怜巴巴:“哎哟李叔,您看您,没事就好,这我们也放心了!这味儿……可真香啊!您真有本事!……”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贪婪的目光拼命想往门缝里钻。
老李头沉默着,那麻木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几秒钟死寂般的对峙后,他那只枯瘦、沾满暗红污垢的手猛地从门缝里伸出来一小截!
一块用破布草草裹着的、还冒着腾腾热气的东西!那东西不大,形状不规则,破布边缘渗出油腻的汁水和暗红色的液体,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肉味和血腥味正是从那里散发出来!
“拿去。” 老李头嘶哑的声音响起,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听不出任何情绪。
张美娟和江慧慧瞬间狂喜!张美娟一把抢过那滚烫油腻的包裹,连声道谢:“谢谢李叔!谢谢李叔!您真是大好人!救命的活菩萨啊!您放心,我们记您一辈子好!” 江慧慧也在一旁拼命点头,眼睛死死盯着母亲手里的东西,口水直流。
就在张美娟拿到肉的瞬间,老李头浑浊的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诡异、难以言喻的光芒。
他盯着张美娟母女那因为得到肉而扭曲的狂喜贪婪的脸,嘴角极其轻微地、几乎不可察觉地向上扯了一下,像是凝固了一个冰冷怪异的弧度。
“趁热……” 他喉咙里挤出最后两个含糊不清的字,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粘腻感。
“砰!” 401的门在她们面前重重关上,隔绝了里面所有的气息和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咕嘟声。
楼道里只剩下门板上那几点飞溅的、可疑的深色油污混合着凝固的暗红斑点,以及那依然浓烈、却透着死亡气息的肉香在盘旋。
母女俩根本没在意老李头最后那诡异的表情和语气,她们的心神完全被手里这块“来之不易”的“肉”占据了。
她们紧紧攥着那滚烫油腻的包裹,像捧着稀世珍宝,连滚带爬地冲上楼,
炉火烧得正旺,映得江建国的脸忽明忽暗。他其实没睡熟,那股霸道的肉香顺着门缝钻进来,勾得他喉咙发紧,下意识咂了咂嘴,浑浊的眼睛掀开条缝,盯着门板方向,声音含混又贪婪:“……好香啊……月月,是不是……有肉?”
话音刚落,江月月的眼神就扫了过来,冷得像炉边的铁钳:“闭上嘴。”
她起身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父亲,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刺:“饿疯了?什么东西都敢惦记?外面飘的那是肉味?是催命符的味。”
江建国被她骂得一哆嗦,缩了缩脖子,却还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嘟囔着:“闻着……是真香啊……”
“香就对了。”江月月扯了扯嘴角,弧度冷得像冰,“专勾你这种什么都想吃的蠢货。待会儿要是忍不住想出去,就自己掂量掂量——是被那‘肉’填了肚子,还是被人当成‘肉’填了别人的肚子。”
她伸手把江建国露在外面的手塞进被窝,动作不算轻,带着点不耐烦的狠劲,却把他往暖处推了推:“安分躺着,再敢哼一声,我就把你扔出去。”
江建国被她怼得没了声,却乖乖往被子里缩了缩,只是鼻尖似乎还在追着那股香味,喉结滚个不停。
江月月转身坐回炉边,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椅面。
可乐趴在脚边,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大概也被那味道搅得不安。
她低头摸了摸狗的脑袋,声音压得更低,像对可乐说,又像对自己说:“这都到这步了吗?一切都来的太快了。”
就在这时客厅的门砰地撞开,又重重关上!
“拿到了!妈!我们拿到了!” 江慧慧兴奋地低吼,声音因为激动而尖利,穿透了江月月的房门。
“快!看看!这老东西还算识相!饿死老娘了!” 张美娟也喘着粗气,声音里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种即将大快朵颐的、无法抑制的疯狂贪婪。
外面传来她们急切撕扯破布包裹的窸窣声,那浓烈的、带着血腥的肉香瞬间在客厅里爆炸开来,比在楼道里时更加霸道、更加令人作呕,顽强地钻进江月月的房间!
江月月听着这对发狂的母女,知道这俩人还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