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峨眉
作品:《女扮男装后,死对头他哭着求我纳妾》 云鹭停在衣柜前,俏皮道:“您且转过去,待我换好了再瞧。”
“小蹄子,跟我还卖上关子了。”老鸨笑骂着,倒也依言转了过去。
柜门被拉开一道缝,光线涌入,三个人的目光一时撞个正着。
萧既呼吸窒住。
柳未脸上透出几分怪异。
云鹭眼中闪过一丝错愕,视线在柳未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像是完全没有看到柜中藏着两个大活人一般,自然地移开,伸手抽走了一件长裙。
柜门啪地一声合上。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故人,无怪她方才觉得外头的声音有些耳熟。云鹭并非普通的风尘中人,而是闻名江湖的九畴会门下的一位堂主。
说起与九畴会的渊源,要追溯到多年前。那时柳未机缘巧合下与门主云谷结识,彼此投契,自那以后,九畴会便暗中为她效力。她方才之所以能破解机关之术,也并非什么杂书所学,正是得了云谷的倾囊相授。云谷一直想派门下好手贴身护卫柳未,柳未过去不愿束缚了他们,屡屡推拒。直至近来风波不断,她才去信接受了这份好意,算算时日,人也该在路上了。
然而最令她意外的并非云鹭在此,而是她上次与这位堂主见面时,对方分明是个男子。
做男做女都如此精彩,留在九畴会替她做情报工作还真是屈才。
一阵窸窸窣窣的换衣声过后,云鹭道:“您瞧着可好?”
老鸨转过身,啧啧称赞:“我儿绝色,保管那张员外挪不开眼。得了,贵客快到了,你好好准备着,妈妈我去前头替你盯着些。”
房门似乎被带上,柳未静待片刻,确认外面再无他人,这才轻轻推开柜门,萧既紧随其后。
云鹭好整以暇地坐在妆台前,知道柳未不便相认,也不点破:
“两位打哪儿来啊,钻了奴家的衣柜,莫不是想偷香窃玉?这可不成规矩,若是让妈妈知道奴家房里藏了人,奴家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柳未听他捏着嗓子说话,几乎绷不住笑,明知自己没带什么银钱,却还是低头在身上翻了翻,掩去嘴角的弧度。半晌偏了偏头,帮他去敲萧既的竹杠。
眼下脱身要紧,萧既抿紧了唇,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数也不曾数便递了过去。
云鹭伸出水葱似的手接了,对着烛光瞟了一眼,顺手塞进袖子里,顿时眉开眼笑:
“这位官老爷真是爽快,只是这身打扮,怕是出不了我们天香楼的大门。咱们这里庙小,迎来送往的虽然也有几位贵人,可穿着官服大摇大摆进来的,可是头一遭,妈妈见了怕是要吓晕过去。”
大襄官员狎妓可是大忌,他们两个虽不是有意出现在这里,可落在有心人眼里也是百口莫辩。柳未身着常服,尚可掩饰,萧既这身行头却太过招摇。
柳未显然也有此虑,想罢直接问道:“云鹭姑娘,可否设法弄一套寻常男子的衣物来?”
云鹭耸肩:“这位公子,不是奴家收了钱还要推脱,实在是这女人堆里哪来的男人衣服?”
连你这么大个人都混进这里了,有件衣服算得了什么?
柳未在他无辜的目光里沉默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这么说。瞥了萧既一眼,突然想起衣柜里那些姹紫嫣红的衣裙,福至心灵:“既然如此,可否借姑娘一套衣裙用用?”
此言一出,萧既眼中盈满了不可置信,就连见多识广的云鹭也愣住了。
“借我的衣裙?”
云鹭眨了眨眼,视线在萧既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打了个圈儿,语气变得十分古怪:“给这位大人穿?”
“正是。”柳未语气平静。
萧既瞠目结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刚要开口拒绝,却听柳未劝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举,不过是暂作遮掩,待出了这里再寻机更换便是。”
“不用说了,我穿。”
云鹭憋不住笑了出来:“两位既如此说,奴家收了钱自当尽力。”
他在衣柜中挑挑拣拣,取出一套青绿色的襦裙,料子是上好的软罗,不似其他衣衫那般清凉或艳俗,倒显雅致,只是这怎么看都与萧既那高大挺拔的身形格格不入。
萧既接了,自去屏风后更换。
柳未看向云鹭,虽好奇他为何在此,还有那密道的事,却也知道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只得按下。
两人相对无言,屏风后的人磨蹭了半晌,僵硬地走了出来。柳未与云鹭同时望去,那襦裙穿在他身上,简直无一处不透着违和。
“这可不行,这么出去不是招摇过市,简直是招魂引鬼,怕不是要吓坏客人。”
云鹭扶额开了妆奁,起身对萧既招手:“大人请坐,让奴家为您稍作修饰。”
萧既脚下生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色铁青,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毕竟是自己出的主意,柳未忍笑安抚他道:“萧大人,事已至此,不如尽善尽美的好。”
这下萧既脸上是真真正正的写满了生无可恋,幽怨地瞄她一眼,一步步挪到妆台前坐下。
他这副尊容着实辣眼,云鹭看不下去,毫不客气,上手给他挽了个女子发髻,又用铅粉厚厚地敷了一层,胭脂眉黛也齐齐上阵。柳未将萧既的官服收进包袱里,站在一旁看云鹭鼓捣半天,倒也能真心实意的夸上一句妙手回春。
云鹭退后两步,端详着自己的杰作,嘴角抽搐了一下,还不太满意,奈何柳未催得紧,也只能如此。
“远远看上去好歹能唬住人,近处么,就委屈这位大人低着点头罢。”
才刚点上口脂,只听老鸨谄媚的笑语逼近:“员外这边请,我们云鹭姑娘早已恭候多时了。”
三人脸色俱是一变。
云鹭反应极快,一把将萧既从妆凳上拉起,推向衣柜,同时对柳未使了个眼色。柳未会意,拉着他重回老地方。
柜门刚合上,房门便被推开。
云鹭款款上前施礼,老鸨寒暄几句,识趣地退了出去。
“许久不见,云鹭姑娘风采依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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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略显疲惫的男声响起,应该就是那位张员外。
“员外说笑了,您许久不来,奴家还以为您把云鹭给忘了呢。”
好,感情这人还是云鹭的熟客。柳未听着,张大户似乎坐了下来,杯盏相碰。
“近来烦心事多,实在提不起兴致。”
云鹭适时地为他斟酒,“似您这般富贵,还有什么值得烦心的,难道是生意上有什么不好么?”
“何止是不好,简直是祸事啊。你可知道,我这里的铺子上出了人命!”
云鹭倒吸一口凉气:“天爷呀!奴家的确听说您那铺子歇业了几日,只当是盘点修缮,竟不知还有这等事。”
酒杯重重顿在桌上。
“若只是生意受影响倒也罢了,权当是破财消灾,偏他还是死于非命!”
不是自尽?云鹭何等机敏,立刻顺着他的话追问:“员外此话怎讲,真是骇死人了,您可报了官吗?”
“报官有何用,你哪里知道,那凶手嚣张得很。”
许是酒意上涌,又或许是在这温柔乡里放下了心防,张大户含混道:
“杀了人又吊在梁上,却连凶器都明晃晃地别在那倒霉鬼腰上,一把峨眉刺,这哪是寻常凶杀,这分明是警告,是震慑,是故意做给我看的!你说,我、我还敢声张吗?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暗处盯着……”
峨眉刺?
柳未心头一动。崔货郎颅骨上那个致命的创口形状奇特,亦是由细长尖锐的凶器造成,两者之间,会不会有所关联?
张大户越想越怕,自觉失言,不肯再多说。云鹭又温言软语地劝慰了几句,他也只是一个劲儿地喝闷酒。不多时便是酒杯倾倒,人伏在桌上的沉重声响,伴随着一阵嘟囔,最终归于平静,只剩下逐渐沉重的鼾声。
“员外,张员外?”
柜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云鹭轻声唤了两句,确认张大户已然睡熟,低声道:“快走,他醉倒了。”
不再耽搁,柳未向他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拉了一下浑身不自在的萧既,轻手轻脚地闪身而出。
华灯初上,天香楼内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笑语喧哗,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他们低着头,尽量沿着廊下阴影处快步行走。
刚绕到门口,一个龟公拦住了去路:“这位公子,您这是要带我们姑娘去哪啊?”
柳未一惊,不动声色地将萧既往身后拉了拉,皱眉道:“这是我家的小妾,今日特地带她来见见世面。怎么,你们天香楼还有这般高大的姑娘?”
她气度从容,言语间不像作伪,那龟公被问得一噎,瞪大了眼睛仔细瞅了瞅低垂着头的萧既,再回想楼里那些莺莺燕燕,确实找不出一个能对得上号的。他们敞开门做生意,什么怪人怪事没见过?只当是哪家的纨绔有什么特殊癖好,带着家眷找乐子来了,当下挤出一个尬笑:“是我眼拙了,两位请便,请便。”
柳未冷哼一声,袍袖一拂,昂然出了这道门,萧既婀娜地跟上,迅速没入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