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罚他

作品:《替嫁对象是师父!

    正月十六黄昏,梁宸如约到聚宝堂二楼,将汇票拍在案上。


    他竟真拿来了。


    鬼面人借光验看,眼中露出诧异,因藏在黑色兜帽下,未被隔着一张桌子的人瞧见,唯有粗哑的声音飘过去。


    “小公子好本事。”


    梁宸摊开掌心,语气强硬道:“废话少说,金蟾还我!”


    鬼面人没废话,将金蟾连先前输掉的银子一并推回梁宸面前,“小公子点点,期待下次合作。”


    “没有下次!”梁宸揣好东西,气哼哼出了聚宝堂。


    走到长街尽头,拐入一条暗巷,跟进来几个寻常百姓着装的人。


    “给我盯紧聚宝堂前后门,发现其他暗门一并盯着,看见可疑之人就套麻袋拿下。”梁宸吩咐。


    手下应声散去,他则转到临街的酒楼上,挑了视野好的位置坐等,聚宝堂门口一切风吹草动尽收眼底。


    等了许久没见鬼面人和其他形迹可疑之人,约莫两盏茶后,却见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大摇大摆从里头走出。


    是季灵儿。


    握杯盏的酒紧得可见青筋。


    她如何在?方才并未没留意她在里面,是因为他急于上二楼换回金蟾,还是......


    疑心起,抬手招呼随从悄悄尾随。


    梁宸寻思,若非这野丫头他不会折了金蟾,更不会冒着被爹打残的风险偷汇票,无论她出现此处是否巧合,于他都有利无害。


    是她搞的鬼,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即便不是,跟着她到去处,说不定能摸出那位神秘义父的下落。


    他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季灵儿没走出长街意识到有人跟踪,勾唇轻笑,只假作不知,七拐八拐转过几条街巷,轻松将跟踪之人甩开。


    心说就凭这点功夫还跟踪,真蠢。


    ...


    夜幕彻底降下时,梁宸已回到叠翠园,一名小厮回来复命,不是最初派去的那个。


    “头一个果然被她发现甩掉了,还好少爷英明,命小的们交替跟踪。”


    梁宸不耐烦道:“少拍马屁,说重点。”


    “她进了秦家角门。”


    “秦家?确定是秦家?”梁宸确认了两遍仍觉匪夷。


    “绝不会错,”小厮笃定点头,“小的再眼拙也不会将秦家认错。”


    右拳打在左边掌心,梁宸在屋中来回踱步,喃喃道:“难怪呢。”


    难怪三年前她能拿走包袱好端端活到如今,还混进商行弟子班。


    难怪先前怎么问爹都不肯说,甚至再三警告他不许多事。


    竟然是秦家!


    可是......是秦家哪一房呢?


    脑海闪过师父的身影,很快摇头驱散,野丫头若是师父义女,不早早把尾巴翘到天上炫耀了,且师父刚娶亲,未听闻有妾室通房,绝对不是。


    梁宸对秦家了解不多,旋即吩咐:“派人盯死秦府,挖出那撑腰之人,本少爷重重有赏。”


    *


    季灵儿委实没想到梁宸能耐这般大,拿到汇票的顺利程度远超意料,回来途中又甩掉笨拙的追踪,因而心情格外好。


    晚膳后见秦劭倚在暖炕上看书,主动提出帮他读。


    拿到书卷,惊异道:“您竟还研读兵法?”


    “心血来潮翻了几页,你若觉无聊,可以换成旁的。”


    季灵儿没去换,问过他看到何处,接续往下,逐字读来。


    “视卒如婴儿,故可以与之赴深;视卒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厚而不能使,爱而不能令,乱而不能治,譬若骄子,不可用也。”①


    至此处,季灵儿有些明白先生为何读兵法了,为将者,爱兵如子,亦要军纪严明,奖惩得当,师先生待弟子,有异曲同工之处。


    如此忖着,抬眼看向秦劭,正捕捉到他撑着额角发呆的一瞬,目光所落之处,是自己的唇。


    羞恼地将书甩在一旁,学他端起训人的架子:“先生听书不认真。”


    秦劭倏然回神,瞧她形似神不似的嗔怪模样,勾唇一笑,眼底漫开暖意,顺着话回道:“一时不慎......要罚我吗?”


    季灵儿将心比心,颇能理解听书困乏的感受,做样子只为吓他一遭,未敢想旁的,经此一问,反倒生起得寸进尺的坏心思。


    “好啊,”她挺直身板,高高扬起下巴睨他,“那就罚板子吧。”


    小姑娘还真敢讲。


    秦劭无奈笑笑,追问:“罚多少?”


    “唔,”季灵儿点着指尖想了想,“念你初犯,暂且只罚五下。”


    说完刻意挑起秀眉,一副“我很宽容”的模样。


    五下不多,但足够她解解气。


    丫鬟们没在跟前伺候,季灵儿便自己下榻去拿戒尺,折回时,秦劭已自觉坐直,掌心朝上伸出。


    临下手时季灵儿还是略有紧张的,毕竟是师父。不过她很快说服自己,弟子打师父算忤逆,眼下不在学堂,她又顶着宋芮宁的身份,打几下自己夫君不算过分。


    顶多算闺房之乐。


    “闺房之乐”四字冒出时,先把她自己吓一跳,如何就想到这上面......定然是中邪。


    “脸怎么红了?”秦劭的声音响起,唤回她思绪。


    “这不是你该问的。”季灵儿故作正经板起脸,紧了紧戒尺,左手虚托他手背,扬手落下一道。


    又快又狠,但偏了。


    戒尺打在腕骨上,拇指下的地方,连着骨头,疼得秦劭皱起眉头。


    “您方才是不是躲了一下。”季灵儿嘟囔。


    秦劭垂眸看着隐有发红迹象的手,没说话。


    打疼还把责任归咎到他身上,季灵儿亦觉出自己无理取闹,讪讪放下戒尺,“算了。”


    秦劭的确在她落手时偷偷偏挪了半寸,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出于何种本能,他未深究。


    “无事,不疼。”他说,“接下来我不躲就是。”


    反过来安慰的语气令季灵儿心尖揪了一下,原本一句玩笑话,应了他的提议,白白惹出自己的愧疚来,烦躁地失了兴致,恹恹道:“不打了,书也不读了,您自个儿看吧。”


    转身的刹那,秦劭恍然明白,他想看她的情绪为自己波动,想让她心疼。


    急急伸手扯住她袖角,低声道:“若我说疼,可以换来一个补偿吗?”


    季灵儿顿住脚,一脸困惑的看着他。


    狭长的瑞凤眼尾端比平日略垂,闪闪烁烁似有慌张,神情亦不如先前泰然,透出几分怯意,细看又像试探。


    她困惑于他如此反常的表现,却好奇地想探寻更多潜藏其中的反常情绪。


    遂问:“您想要何补偿?”


    秦劭不答,目光再次落在她翕张的唇上。


    季灵儿敏锐察觉,抬手捂住,责问的声音从手掌缝隙钻出:“您方才跑神莫非就在想这些?”


    “是,”秦劭答得诚实,“尝过甜头,有些上瘾,你喜甜食不也是这道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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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回事吗?


    杏眸微瞠,颊上浮起薄红。


    秦劭面色不改,转看进她眼中,正式且真诚地再次征询一见:“可以吗?”


    季灵儿没答应。


    但临睡之前,秦劭还是亲了她。


    对此他解释为:“手上的疼没消下去,所以总想讨些补偿。”


    说的话和方才的吻一样,耍赖意味十足。


    他这次亲吻的时间比以往都长,长到季灵儿险些以为他想有别的动作,但他除了探索的舌尖,其他地方都很安分。


    勉强算个君子,她在心中如此评价,于是很轻易原谅了这次不经同意的掠夺。


    “下不为例。”她说。


    “好。”


    ...


    这日课间闲暇,几个师兄头对头围着一张桌子,外层还趴着几个探头往里看的,不知在看什么,间续有怪异的低笑传出来。


    季灵儿从外头透气回来,好奇凑近去瞧,未走近胳膊被云衡握住,不由分说往外拉。


    云衡:“没什么稀罕的,我给你看其他好东西。”


    季灵儿太了解他了,越是如此越说明有猫腻,趁他不备挣脱,疾步跃回去,云衡折回再要拦时,她已伶俐地扒开人群挤到前头。


    仅仅一眼,脸唰的烧红。


    竟是本绘得极尽艳靡春宫图册!


    “小师弟到底年纪小,脸皮竟这样薄。”师兄们笑得愈发暧昧,揶揄道。


    大伙的注意力接连转到她脸上,纷纷开起玩笑,一群男子开起玩笑来没有忌讳,越说越不堪入耳,季灵儿就差找个地洞钻进去。


    云衡上前制止:“快些收起来吧,师父马上回来了。”


    “食色,性也,师父也不能灭人欲不是。”有胆大者嚣张笑道。


    云衡确实管不住旁人的嘴,拉着季灵儿往外走,“那我们出去。”


    刚到门口迎面撞上秦劭,如霜的目光落在云衡拉扯季灵儿的手上,再往上挪,是她红的欲滴血的耳垂和脸颊。


    他疑惑地“嗯”了一声。


    季灵儿条件反射拨开云衡的手,独自绕过秦劭出去吹风缓和。


    “看什么呢?”秦劭转而看向聚集的人群,图册被一只手迅速合上,塞进桌底。


    众人支支吾吾说没什么。


    秦劭略有所懂,没再追问,只肃声警告:“此处是研习经营学问的,以后不许带无关事物进来,违者严惩。”


    季灵儿再回来时神色恢复如常,原以为这段插曲能就此翻篇,直到当晚陪老夫人说话回来,看见秦劭衣衫半解坐在榻上。


    半干的长发犹带湿气,绸缎般披散在月白色中衣上,闻帘动,缓缓从书上抬眼看她,眸色沉静不带波澜。


    却盯得她没来由心乱。


    今日老夫人忽然唤她去陪着用晚膳,席间提及开枝散叶,她原已能熟练应付,怎料对方贴心问及二人同房是否契合,季灵儿反应许久才明白,言外之意是担心秦劭欺负她。


    回院子的路上尚在想,老夫人为何有此误会,待会要向秦劭问问清楚,对上他目光的刹那,质问的话卡在嘴边。


    还是秦劭先开口:“祖母说什么了?”


    “问我你是否欺负我。”


    季灵儿说的含蓄,秦劭却露出一个了然于胸的笑。


    她当即明白一二,没好气地追问:“是你说什么了?”


    秦劭轻描淡写道:“祖母总关心二人行房之事,我没得敷衍,便说先头失了分寸,得让你缓和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