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欢好
作品:《替嫁对象是师父!》 秦劭做足了功夫,可切入正题,季灵儿仍容不下他的过分。
啃他,咬他,狠狠抓挠他。
过半时,他沙哑的嗓音唤出她名字。
“灵儿。”
他从未如此唤过,季灵儿不禁紧张地缩起肩膀......分神思量。
分不清他叫的是灵儿,还是凌儿?
应当是凌儿罢。
兵法云:虚虚实实,兵无常势。①
秦劭闲时兵书到底没白看,很会瞄准薄弱时机攻坚克难。
冲破最后防线掠地成功,他慢慢领略山河滋味,柔声安抚俘虏:“灵儿很棒了,别哭,叫人。”
一声“夫君”碎成星火,点燃漫漫长夜。
......
初次上阵的秦劭颇有耐心,而且食髓知味,变着花样夸她,哄她,温柔亲吻她的脸颊和耳根,一遍遍含走泪珠……一而再三。
大战持续半宿才鸣金收兵。
翌日他精神更甚,按时起身,季灵儿睡意昏沉,日上三竿懒懒转醒,浑身遭磨盘碾过般酸软,勉强抬起胳膊摇铃唤人。
“几时了?”
玉秀:“午时。”
岂非睡过去半日,早误了去学堂的时辰
季灵儿睡意消散大半,撑着身子欲起。
玉秀忙劝:“大爷走前交代让您歇着,不必去园里。”
“你知道了?”面对玉秀,季灵儿因心虚生出几分难为情。
玉秀明白她的顾虑,遂道:“奴婢替您高兴,奴婢看得出,大爷很喜欢您。”
季灵儿反问:“你不该替你家小姐惋惜不平吗?”
玉秀轻轻摇头,反倒劝她:“奴婢多嘴说一句,您若想稳稳在这府里立足,还得多去老夫人和夫人跟前伺候,讨个欢喜。这些日子您不常在府,四夫人没少在老夫人跟前吹邪风,大爷虽替您周旋,但老夫人最重孝道规矩,日子长了,难保不心生嫌隙,届时您在后宅便难做了。”
季灵儿听得出她这番话是为自己着想,掏心窝子说的,但她刚一脚踏入温柔乡,更多贪恋眼前的温暖,心绪尚在云雾里,未想过长久立足秦家之事。
“容我再想想。”
老夫人关心这院子动静,晓得她今日没出府,遣人来请去正院陪着午膳说话。
玉秀特意给她拿了件衬气色的银红撒花袄子换上,陪着去正院。
那厢早备好参汤,待她落座老夫人着人奉上,笑着关怀:“最近跟着宗劭学生意可辛苦?”
季灵儿听话音,约莫明白了秦劭为她周旋的说辞,温顺答道:“如今方方面面都有规矩可循,我照着学做,不敢说辛苦。”
“秦家经商发际,只是行商辛苦,女眷里少有能吃这份苦的,你有这份心思很难得,”老夫人颔首,眼角笑意温慈。
大房的孙媳妇将来总要执掌中馈的,了解商行日后也能好帮衬夫君,是以老夫人并不反对她随秦劭学理事,反而关怀勉励几句,才回转话头道:“近日你三婶娘惦记给宗勉选媳妇,挑来挑去都不合宗勉心意,便央着让你掌掌眼。”
季灵儿诧异:“小叔的终身大事,我如何使得?”
老夫人:“你不知,宗勉怕他大哥,你作为嫂嫂定能说上话,况前日是他主动在我跟前说,希望能让你这个做嫂嫂的帮着相看。”
季灵儿没法子,只好先应下,心里愈发糊涂,秦勉知她是个冒牌货,提出让她帮忙选妻室安的何心?
从正院出来往回走,季灵儿正寻思三房所托,迎面遇见正主。
“大嫂嫂安好。”秦勉拱手作揖,桃花眼挑着笑看过来。
眸光流转,极自然越到身后的玉秀,停留须臾才收。
季灵儿留意到,猛然想起玉秀先前所要,秦勉莫不是存心思娶真正的宋芮宁吧?
“大嫂嫂从祖母院里出来,想是已经应下替我相看夫人的事,先在此谢过。”
他竟如此笃定她会应。
季灵儿:“祖母的确提了,但怕帮不上你什么忙。”
“我想要的夫人,唯有大嫂嫂能替我寻到。”秦劭笑的狡黠,顿了顿又道:“母亲还备了谢礼,既遇到,劳嫂嫂身边的丫鬟去我们园里领了罢。”
...
玉秀跟着秦勉来到三房院子,进的却非三夫人所居的正屋,而是他日常起居的偏院。
直到屋门紧闭,玉秀依旧勾着头不敢抬眼,感受到秦勉周身戾气笼罩过来,身子紧紧绷着。
玩味的笑声从头顶砸下:“总记不住我说的话?”
玉秀颤巍巍抬头,迎进他讥诮的目光里,“奴婢不敢。”
“那还墨迹什么,等旁人发现来听墙角吗?”
并非第一次被带进来,玉秀知道他有安排人守院门,心跳仍不受控地乱撞,咬住唇瓣抬手,颤抖着解开衣带。
“又咬,真是不长记性,”秦勉扼紧她的下颌,拇指重重碾在唇瓣上。
他说过不喜欢她作出一副被勉强的模样,玉秀会意松开贝齿,任他的指节钻进去,在口中碾磨。
玉秀的羞耻和难堪随着衣衫一件件褪尽,迎合着他的心意动作,呻吟,魅惑。
她承受不住再三求饶时,秦勉终于停下动作,挑开粘黏她的湿发,露出布满情.欲和泪痕的面颊,肆意欣赏。
“你那正经的主子回来了。”埋在她身体里的不曾出来,说出的话却不带一丝情绪,紧紧盯着她的反应。
迷离的眸子骤然清醒,不可置信看向他。
秦勉:“你竟不知?”
玉秀身下的异样强烈,此刻脑子混沌一片,根本给不出反应。
*
冬日暖阳比醇酒醉人,季灵儿独自漫步到后园。
秦府每座院落皆四四方方,花园里却引溪流绕亭台,山石嶙峋,草木幽深,据说是秦老太爷年轻时去江南经商,深感其园林移步换景之妙处,便请匠人依样打造,连园中假山都是从太湖采来堆叠而成,每一块皆有孔窍,能于风雨里听到低吟浅唱。
季灵儿没去过真江南,驻足假山前仔细听了半晌风声,没觉得有什么特别,转寻一处阳光斑驳的石头坐下,眯眼望着檐角割开的一线晴空。
阳光暖得她肌肤微醺,每个毛孔都被照得舒展开来,她索性仰面靠向身后的青石,任阳光漫过全身,在眼前织就朦胧的薄纱。
幽幽暗香在暖风里游走,被她敏锐捕捉。
舒适的环境令她心下旷然,生出懒洋洋的困意,阖眸小憩,意识似云絮漂浮,直到眼皮上的光晕被阴影覆盖。
睫毛轻颤,未及睁眼,低沉嗓音已随风拂过耳际:“原来在这里晒太阳。”
秦劭身披阳光立于她身前,扫来的目光都是暖的。
阳光重新漫上眉梢,耳边响起衣袍窸窣声,是他紧挨着自己坐下了。
“很舒服。”季灵儿侧目看向他,“这时候你不是该午憩吗?”
“带了糖水,但没等到你回来。”
季灵儿这才看到他手里提着一个竹筒,是她最爱的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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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完成月牙状:“夫君真好。”
秦劭笑意漫进眼底,将竹筒盖子打开递到嘴边,喂了她满口甜。
...
往常秦劭除非有要紧事抽不开身,午憩是必然的,今日陪她在院中晒了整个晌午的太阳,竟比酣然睡一觉惬意许多。
忽叹岁月静好,大抵如此。
快到时辰,季灵儿收拾了往叠翠园去,秦劭却道:“近日不必去了,好生歇两日。”
她以为他为那时怕自己累着,羞道:“我才没那么娇气。”
秦劭难免想到昨夜,促狭笑意在唇边漾开,“没有吗?”
“......”季灵儿意会,粉颊原就被日光熏染得微红,此刻更如火烧,抬手掐他手臂,嗔视不语。
“身上已快没有好地方了,”秦劭宠溺低笑,旋即认真道:“是过两日学堂有旁的安排。”
季灵儿狐疑追问,他只是摇头:“不便透露。”
两日后季灵儿回学堂,终于明白秦劭口中“旁的安排”是何意。
“学堂里教的算经,货殖,权衡之术,学烂了不过是纸上谈兵,只有扔到实处,才知道怎么生根,今日便送你们去一处历练,只许带两件换洗衣物,不许携带仆从和多余财物。”
秦劭肃立堂前,说罢不许质疑,点到名者依次登车,让各自的仆从收拾行囊。
季灵儿和众师兄就这般措不及防被扔到一处破落村庄。
随行有几位商行管事,负责监督考核,秦劭和其他代课师傅没有跟来。
村子极小,土墙斑驳,泥路坎坷,统共不过二三十户,一眼就能望到头。
几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孩子缩在门口看他们。
“你们可宿在此处,也可自寻农家借宿。”管事指着几间空置的土屋道。
屋顶和墙面多处裂缝和墙皮剥落,土炕上结着蛛网,开门便有霉味扑面,师兄们皱眉后退,简直不敢相信。
“这等荒村破屋,连桌椅都没有一张,叫人如何下榻?”
管事:“他们住的,我们住的,你们有何住不得?”
季灵儿倒不嫌弃,只是与师兄们住一间实在不便,目光瞄到尽头有间窗几残破的小房子,道:“那间又小又破,想是师兄们看不上眼,我便独自住了。”
去年住叠翠园她便不喜与人同住,众人此刻根本顾不得她什么心思,左右的确没人愿意住过去,由她独占那间残屋。
住处简陋便算了,管事们还狠心收走他们所有私藏,每人仅发一串铜钱作为生活之资,让他们凭能力谋生,不仅谋生,还要想办法赚银两。
一串钱,这群少爷随手打赏小厮都嫌下脸面,如今却要凭此过活,怨声几乎要掀翻破旧的屋顶,恨不能直接折回家中。
自然,他们更耻于当逃兵,只好安慰自己车到山前必有路。
季灵儿却如鱼得水,简单收拾过屋子,出门拾柴填灶膛生火取暖,一路上热情地同村民们招呼寒暄,很快将村中情况打听大概。
村里多年前遭逢时疫,十室九空,幸存者不多,田地荒芜大半。
她用铜钱向一户人家换了些糙米和腌萝卜,勉强够一日饭食。
以钱换物乃最基本的法子,她能想到师兄们亦能,但那硬得能硌掉牙的粗面饼,多数人根本咽不下,脸色比菜色都难看。
可惜饿到最后,咬牙也得咽肚子里。
三日后,季灵儿和云衡拎着个布口袋回来,里面尽是细白的盐和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