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坦诚

作品:《替嫁对象是师父!

    门扉紧闭的屋内,秦勉端坐圈椅,边享受边欣赏怀中脂玉。


    “回去见过宋芮宁了?”


    玉秀承着他的索取,唇瓣抿紧,鼻音挤出一声“嗯”。


    秦勉:“说什么?”


    她不答,他便寻准要害蓄力撞上去,将人反复磋磨于欢愉和痛苦之间,不上不下地悬着,逼她主动迎自己。


    偏在她将要得逞的瞬间拉开距离,又问:“她同你说什么?”


    玉秀眸光氤氲如雾,樱口翕张断续吐出几个字:“小姐想拨乱反正。”


    “她想做回秦家大少夫人?”秦勉嗤笑,此事在意料中,真切听闻心中仍会有不悦翻涌,掐着纤腰的手掌收紧,坐在腿上的人猝然下沉。


    叫声与他的追问混在一处。


    “她要如何做?”


    玉秀再无力斟酌,呜咽道出所有:“小姐要奴婢指认季姑娘是骗子,冒充身份,还联合旁人以小姐的性命威胁宋家。”


    愚蠢又拙劣的伎俩。


    秦勉眼神冷下来,停了动作靠进椅背。


    “真是她说的?”


    他眼中的宋芮宁,是个知书达理的闺秀。


    “是。”


    “你答应了?”


    “爷,奴婢没得选。”玉秀垂下肩膀低咽,模样委屈极了,避开他的注视将情况一一交代,“小姐还向奴婢打听了老夫人的动向。”


    *


    秦宋两家涌动的暗流季灵儿半点不知情,迎着暖阳在破屋子门前挑拣品相好的柿饼包进油纸。


    有脚步声踏着干裂的土地由远及近,带着刻意压制的急促。


    “小师弟。”


    季灵儿抬头,看见逆光而立的高大身影,脸上绽出恰到好处的惊讶。


    “林师兄找我有事吗?”她顺手捏起一个橙红柿饼递上,“曹阿奶家晒的,甜得很,给你尝一个。”


    林起接过拿在手中,垂眼打量眼前这个总是让人出乎意料的小师弟,单刀直入道:“你和村里人都签了代销山货的契约?”


    “不错。”季灵儿仰头笑得坦荡,“穷乡僻壤赚钱的门路不多,山货代销是其中最稳妥的一条,而且让好东西都烂在村里,或者被过往行商低价收走委实可惜。”


    林起自然清楚这些,亦了解她的为人,直问:“小师弟握着契约,可是有条件?”


    “师兄先坐,”季灵儿没直接回答,扯过一个小板凳放他跟前,又从身后提出另外几个竹箩筐,里面分门别类放着各种山货,“我这几日走遍村子收的样品,村民说过往行商的人给价这个数,”


    她伸出手指比出一个数字,“师兄看看能卖多少银钱。”


    林起逐样翻看,道:“品相皆上乘,若是运到百里外的府城,价格至少翻五倍,即便运到几十里外的县城,也能翻两三倍,但——”


    季灵儿接着他的话口说:“但问题就在这运出去三个字上,我一个人纵有通天本事也做不成,眼下师兄既然找来,我愿意让出三成份额与师兄共做。”


    林起捕捉到季灵儿话中的意图,“说说你的计划。”


    要成事需养尊处优的师兄们分工合作,其中不乏出力吃苦的活计,季灵儿自知凭她无法服众,唯有借林起威望凝聚众人。


    遂直视着林起的眼睛,同他说了想法。


    此想法与林起不谋而合,他不理解的是:“你为何不直接找我谈,非要先签契约?”


    “先生要考验咱们各自的经商才能,我哪能不抓准机会表现一下?再说了,争了先机才能掌握主动权,分利的时候自然分得多些,师兄知道的,我这人贪名又贪财。”季灵儿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私心,映着日光更显她面上笑容灿烂。


    林起一愣,跟着笑起来:“好你个小机灵,原来早等着我来找你。”


    ...


    三天后,油布裹着的山货整齐码在板车上,一支由弟子们组成的商队踩着晨露踏出村道,林起作为统筹全局总领队。


    到镇上市集后,大伙三三两两背着货分散售卖,能说会道的主动揽下叫卖的差事,嘴皮子利落的专攻茶楼酒肆,手脚麻利的则穿梭于集市摊档之间。


    季灵儿亲自盯市价,灵活调价揽客,又用薄利多销换回头客,林起则调度人力,确保各环节有条不紊进行。


    梁宸等人上次不信邪吃了教训,这次不敢脱离群众,乖乖听安排行事。


    因先头说好按劳分配收入,多劳多得,人人干劲十足,收益竟超出预期两成。


    尝了两日甜头,季灵儿本打算将此发形成惯例做下去,怎料第三日开始,陆续有弟子耐不住苦打起退堂鼓,抱怨利润分成的银两根本不值得他们起早贪黑辛苦跋涉,累的浑身酸疼不说,脚上磨出好几个大水泡。


    不过是个考核,没必要拿命拼。


    祸不单行,季灵儿偏在最困难的时候来了月事,回程时腹中绞痛不止,远远落在队伍后。


    云衡察觉异样折返寻来,见她面色惨白,躬身紧紧捂着肚子,关切道:“可是身子不适?”


    季灵儿:“肚子不舒服。”


    云衡半蹲在她身前:“上来吧,我背你。”


    “不必了。”季灵儿推拒。


    云衡:“眼下非逞强的时候,拖久了大家都要围过来关心你了。”


    几近虚脱的身体实在难以支撑,季灵儿亦怕被人察出蹊跷,这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遂伏上他肩头,“多谢。”


    有师兄从前头投来问候,云衡只道:“季凌不慎扭到脚了。”


    云衡脚步稳当,季灵儿趴了不一会便疼得昏睡过去。


    再醒来已在冷炕上,薄被裹着被汗浸透的身子,她侧身蜷着,目光所及是云衡低头吹火的侧影,灶膛里的火苗跳跃着映在棱角分明的侧脸上,一下一下,往她心尖颤。


    调整姿势的动作惊了云衡,他转头过来,目光温和:“醒了,可还疼得厉害?”


    季灵儿未答,目光悄悄挪向灶上升腾的热气。


    云衡起身摸了摸灶台上的碗沿,端来递她:“趁热喝,驱寒。”


    姜汤气味辛辣,她隔着距离便闻出,不喜地皱了眉。


    云衡看穿她的心思,补充道:“我专门讨了红糖煮进去,是甜的。”


    她迟疑着接过碗,抿一小口,果然有甜味压制,暖意自喉咙滑落腹中,嗓子里才后知后觉泛出辛辣滋味。


    “没骗你吧,”云衡得意挑眉,邀功似的说:“红糖在这村里是稀罕物,我连敲好几家门,最后到一户有月子里的妇人家中才得来一块。”


    云衡剑眉星目,笑起来眼中有耀人的光芒闪烁,自有一番少年郎的轻狂,无数次吸引季灵儿的目光停驻。


    这一次,她没敢望进去,半张脸埋进碗沿,小口啜饮姜汤,月事期的她格外敏感,从前未曾深思的问题跟着辛辣的后味一件件翻涌上来。


    他清楚记得她的喜恶,事事替她周全,日复一日在她周围逗趣......再到近段时日带她冰嬉,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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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刻木雕,还欲借故为她系玉扣。


    跳出来看这桩桩件件,季灵儿惊觉,他待她,早超出了同门情分。


    上元节“倘若是女子”的假设,兴许并非戏言。


    心念至此,季灵儿方寸大乱,如春日温度攀升,暖意漫过心田教人禁不住沉醉,夹杂万物苏醒的悸动,同时又裹着冰河解放前的凛冽,而她恰站在冰面上。


    稍一惊动,冰层便会碎裂,将她吞没。


    直到碗中姜汤见底,她还未从那复杂情绪中挣脱,相反,心底的迷雾正渐渐散开。


    真有人会如此贴心给同门师弟熬姜汤还加红糖么?


    “季凌?”云衡轻声唤她回神。


    季灵儿抬眼,勇敢迎上他眸中绚烂:“你是不是知道了?”


    问的直接,云衡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捏紧瓷碗,抿着舌尖的甜味又问一遍:“你知道我是女子了,对吗?”


    跃然于他眼中的光彩倏然凝滞,被惊慌取代,他躲开对视,半晌才低声应是。


    “何时知道的?”


    “有次你同梁宸说话,我偶然听见了。”说出来的一瞬,云衡忽觉浑身轻松。


    “你知道为何不早拆穿我?”分明是她隐瞒在前,偏偏生出几分被戏弄的感觉。


    云衡道:“你不想人知,我便装作不知。”


    “我今日不问,你要一直瞒下去吗?”


    “上元节我打算告诉你的,没来得及。”


    不止上元节,他一直在寻机会开口,可每次话到嘴边,又瞻前顾后不敢言,怕戳破后会彻底失了她。


    破旧的窗缝漏进一缕晚风,吹不开两人之间骤然凝滞的空气。


    季灵儿回想当日种种,皆有迹可循,心中亦十分清楚,他想说的,绝非戳破她身份这一件。


    喉结动了动,咽下千言万语才挤出一句:“云衡,我很抱歉。”


    云衡几乎不必反应便明白她为何谈抱歉,忽低笑出声,可那笑比哭还涩,“该说抱歉的是我,是我瞒着心事,装作寻常朋友与你亲近。”


    他顿了顿,不甘心地抬眸看回她,“可是季凌,我待你之心敢昭日月,不掺杂半分虚假,你一定要回的如此决绝吗?你再考虑几日,考校我一段时日也成。”


    他的热烈终是融碎了冰河,裂缝一路噼啪蔓延到底,不留任何余地。


    “没有必要的云衡。”季灵儿摇头,回的干脆利落,“我无法以同等心意回应你,定要早早说清楚,省得彼此困囿,你也不必在我身上浪费功夫。”


    是,她说过这样的话。


    云衡记得清楚,却没想到她真能如此狠心斩断一切可能,喉间梗着碎冰碴子,冰冷刺痛,发不出声。


    季灵儿话说的绝,到底不忍心多看他眼底裂开的荒芜,便垂眸盯着空碗边缘一处细小的缺口,小声道:“多谢你的照顾,我不白承你的恩情,虽不能全还......但会尽力回报你的。”


    “计较如此清楚,你要同我陌路吗?”云衡苦笑,疼痛碾到心田,张口都觉喉头滞涩。


    季灵儿并非此意,一时又不知该如何解释,说轻了怕引他误会,说重了又怕伤他太深,无论如何,他是自己极珍视的朋友。


    恰此时,传来极轻的叩门声。


    云衡没有起身开门的打算,季灵儿只好清了清嗓子,扬声问:“谁?”


    “是我。”


    清冽低沉的嗓音穿透木板传进来,屋内两人不约而同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