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完结篇

作品:《替嫁对象是师父!

    小别胜新婚,一对交颈缠绵的鸳鸯能不能消受不知道,客栈的床榻估摸是承受不起了,做到后面咯吱咯吱的声音愈发刺耳,颇有随时散塌之势头。


    季灵儿推他拧他,说什么不肯来了,纤腰在大掌中轻扭,眼角珠泪断线一般。


    “弄坏了要赔钱的。”


    “一张床榻而已,季掌柜日进斗金,还在乎这点银钱?”


    “一分一厘都是血汗钱,不可轻易糟蹋。”


    “受教了,”他故作正色,眉梢春意高高扬着,掌心着力将人往怀中带,偷着磨她,嗓音噙着魅惑哄她:“那便省些力气,慢慢来。”


    这方微有动作,身下床板发出一声哀鸣,两人皆是一怔。


    终是未能再续旖旎。


    二人安静相拥卧在凌乱被衾间,季灵儿青葱手指描着秦劭胳膊上的长一指余的伤疤,她方才已问过几遍,知是躲马匪所伤,再看仍觉心惊。


    “定然很凶险,偏在信中半子不提。”


    “没伤在要处,无大碍,不想你忧心。”


    季灵儿轻轻印一吻在疤痕上,重新与他目光相对,郑重说:“以后任何事都不许瞒我。”


    秦劭迅速捕捉到话中的重点:“肯许我以后了?”


    “你表现好就有,倘若表现不好——”


    余下的话被他吞入口中,秦劭深深吻过,放软声气道:“小寿星金口,不准说不吉利的,表现不好我认罚,随你处置,罚到满意为止,可好?”


    季灵儿顺着他的话想起自己拿戒尺打他的画面,不小心笑出声来,连忙轻咳掩饰,板着脸,指尖戳他胸口,“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赖账。”


    小姑娘脑袋里想鬼点子的时候眼睛格外明亮,纵在昏暗烛光下也掩不住。


    “嗯,不赖。”秦劭噙笑应着,将她裹进怀里,“睡吧,我的小寿星。”


    两人都乏了,久别后的相拥异常心安,合上眼很快沉入梦乡,直睡到日上三竿。


    ...


    冬月的奉天朔风凛冽,滴水成冰,天地间一片苍茫壮阔。


    秦劭领着季灵儿行至一处宅邸,三进院落一重重大开,朱漆廊柱映雪色,各式花窗分割雪景,檐下悬着长短不一的冰棱,在阳光下折射碎光。


    季灵儿驻足在垂花门外迟疑:“这是?”


    “生辰礼。”


    秦劭从袖中取出房契地契给她,上面一应写着她的名字。


    他赠她的。


    季灵儿看怔了:“远隔千里,你为何想着在此处给我置办宅子?”


    秦劭执起她的手道:“故土当有一座属于你的居所,无论何时归来,有个暖和的安身处。”


    这话正撞在季灵儿心坎上,在奉天有个自己的家,的确是她潜藏心底的夙愿,打算此行事定后着手相看的,竟被他悄无声息圆了。


    感动又诧异,盛着雪色的眸子眨巴两下,“我似乎从未同你说过祖籍在奉天。”


    “是,从未同我提过,倒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云衡。”


    季灵儿被他拈酸的话语噎住,心虚错开眸光。


    “你,你没问我......”


    “横竖总是你有理。”


    秦劭屈指在她粉腮上一捏,牵着她继续往里走。


    庭院深处积雪未清,数株蜡梅半含冰绡,凛冽寒风中可嗅暗香,穿过抄手游廊至后园,映入眼帘竟是一片半亩见方的冰场。


    “这也是云衡告诉你的……”季灵儿惊喜交加,说到一半声音低下去,眼波带怯地侧头瞄他神情。


    秦劭剑眉横成一道,眼皮半压盯她,自喉间滚出个“嗯”字,半晌,淡淡接一句:“原来尾骨摔折那次是同他冰嬉去了。”


    见他秋后算账的架势,季灵儿干巴巴咽了口水。


    心说他难不成是专门来翻旧账的么?


    与其让他慢刀磨洋工,怄得人难受,索性硬着头皮追问:“他还同你说什么了?”


    秦劭倏然松了她的手,负袖立在梅树下,眉梢挑起几分戏谑:“听这话音,你二人秘密不少啊。”


    “......”


    她这是挖了个坑给自己跳?


    “算不得秘密,朋友之间基本的了解而已,”季灵儿捧着讨好的笑解释,特意将“朋友”二字咬得极重。


    “原是朋友。”秦劭颔首,唇角弯起不太显眼的弧度。


    季灵儿小鸡啄米般点头,以为是揭过这页,正欲松一口气,秦劭却躬身凑近,低眸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睛。


    “他是朋友,我呢?”


    合着在这里等她呢。


    季灵儿偏不如他意,用口型无声吐字:“是先生。”


    秦劭识得唇语,无奈失笑:“惯会气人。”


    季灵儿不甘示弱,“你惯会算计人!”


    “算计?”


    “从罗刹回河东府可顺不到奉天,你半天风声不透,等着我自投罗网,不是算计是什么?”


    秦劭险些被她颠倒是非的说辞气笑了:“我专程拐来,精心为你贺生辰,便落得个‘算计’的名声?”


    季灵儿贯彻只要自己气势强,就能压到对方的作风,势必要将场子找回来,双手一叉腰,昂着下巴道:“不管,反正你老实交代,何时开始算计我的。”


    秦劭:“去年便有打算带你回来的,因茶路耽误了,上次给你去信时也给晋通兄去了一封,想借他之口使你来一趟,怎料你我心有灵犀,他未提你倒先提了。”


    季灵儿还在品话中意思,又听他道:“我想将商行名下的几家票号交由你打理,此事早在议程上。”


    季灵儿下意识摇头:“我不要你给。”


    宅子也罢了,她能从别的地方还他,拿商行的东西徇私,她可受不起。


    “放心,并非出于私情,我看重的是季掌柜的本事,诸位当家亦认可你的能力,此事乃票选定下的。”


    “当真?”被肯定固然开心,但实在不真切:“他们不是因为你的威压说奉承话?”


    “当真,”秦劭笑道,“在商言商,倘使经营不佳,商行会照规矩收回铺子。”


    季灵儿这才安心,翘着嘴角道:“放心吧,弟子不会给先生丢人的。”


    秦劭两指一捏,将她一张气人的樱唇合紧,“你这张嘴啊!”


    “唔......”季灵儿忽想到正事,奈何张不开嘴,含糊说了一句什么。


    秦劭见她神情严肃,松了手,“什么?”


    季灵儿:“那姚当家说帮我联系的钱庄掌柜是借口吗?”


    秦劭:“我哪敢在赚银两的事上诓季掌柜,欲扩张实力的确需要整合当地的钱庄共谋发展,与掌柜们的约定不曾作假。”


    “这还差不多!”


    ...


    到了约见之日,季灵儿与几位掌柜同聚钱庄后堂。


    掌柜们瞧见她,却先向身侧的秦劭拱手道好,他眉宇间隐有风雷之色,气度不凡,自然以为他是主事。


    “诸位认错了,在下只是个二掌柜,”秦劭不慌不忙还了一礼,随即侧身将季灵儿让至前方,顺手替她解了肩上狐裘,“这位季掌柜才是主事之人。”


    几位掌柜一时怔住,相互递了个眼色,这才打量起季灵儿来。


    眼前女子不过双十年华,一身月白绫缎襦裙,外罩绛紫浣花锦纹夹袄,发间簪一支素银步摇,倒是个稚气未脱的美娇娘,怎么看都不像能主持大事之人。


    季灵儿见他们神色,心下早已了然,不卑不亢开口:“诸位掌柜怀疑我主事之能,与其站在这里将我盯穿,不如坐下来细听分说?”


    到底是商行牵线,作为东道主的钱庄掌柜忙出来打圆场:“季掌柜是吧,失礼失礼,里面请。”


    众人谦让落座,秦劭自觉坐在季灵儿下首,听她讲析。


    “如今各地银钱不通,客商携银不便,风险又高,若能联手成立联字号票局,在座各位的钱庄皆可作为兑付点......”


    季灵儿声音清越,从时局谈到商机,清晰地条陈利弊,并将座诸位的疑问一一解答。


    几位掌柜初时还歪着身子,听着听着不觉都坐正了。


    而坐在一旁的秦劭目光沉静,始终追随季灵儿,看她说话时微微上扬的眉梢,指尖在地图上轻点时微蜷的小指,和被窗外漏进的一缕阳光镀上金边的侧脸......一颦一笑,尽数刻进心底。


    原来小姑娘在外认真起来是这副模样。


    他可真是捡到宝了。


    和谈尚算顺利,待出了门,季灵儿抬手揉了揉笑得发僵的面颊,转身质问他:“你非要跟来就为一直盯着我?”


    “正是要瞧瞧,你还有多少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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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见过的模样。”秦劭含笑答道。


    “那可多了,”季灵儿挑眉,冬日暖阳跃在芙蓉面上,漾起大片光华。


    秦劭长臂一展将光华尽数收入怀中,“是,愈发叫人爱不释手了。”


    二人说笑走远,钱庄内,其中一位掌柜一拍脑门,后知后觉叫嚷道:“我说怎的这般眼熟!那随行而来的男子是河东商行的秦大当家。”


    “秦大当家?不可能吧?”


    “错不了!他早前来走货时我们打过照面,哎呀,方才怎得没想起来呢。”


    “若真是他,缘何掩藏身份?”


    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从得知答案。


    ...


    离开钱庄后,季灵儿又被他领到那处宅院,及至门前,不由纳罕:“怎得又来此处?”


    秦劭神秘兮兮道:“上回仓促,还差你一件成形的贺礼,今日特来补上。”


    推门入院,庭院空寂,景色与先前并无差别,循着旧径行至后园冰场,却见尽头多了一座等人高的冰雕,竟是个凤冠霞帔的新嫁娘。


    嫁衣凤冠雕得纤毫毕现,盖头下悬着的流苏透光莹澈,喜服褶皱里嵌着红梅汁子染就的胭脂色。


    细看面容,羞涩又惊惶,季灵儿心头一跳,这模样怎么如此熟悉?


    “是我们洞房那日,你掀盖头时的模样。”秦劭温和的嗓音轻飘飘落下来,答了她的疑惑。


    季灵儿震撼地张着檀口,冷风灌入口中浑然不觉,久久回不过神。


    “你着人雕的?”


    “嗯。”


    “好漂亮,竟有这样巧夺天工的手艺。”季灵儿欣喜地围着冰雕转了几圈,扶着裙摆上晶莹透红的冰纹赞叹不已,指尖被凉意刺得发麻,舍不得收回。


    须臾,回眸问:“春暖后是否就消融了?”


    “是,不过总留得住这一冬。”


    “要是永远不化就好了。”季灵儿不无遗憾道。


    “好说,年年雕一尊,便如永不消融一般。”


    “岂非要年年回来看?”


    “只要你愿意,无有不可。”


    眼眶有热意涌动,季灵儿扑上来勾住他的脖颈,踮脚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又撒娇地蹭弄鼻尖。


    “你对我太好了。”


    秦劭趁势揽住纤腰,低问:“我是谁?”


    季灵儿抿唇忖了会儿,嬉笑开口:“秦劭啊。”


    偏是不给他要的答案。


    秦劭唇角弧度落下去,拨开她的手,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生气了?”


    季灵儿慌得心跳漏下一拍,歪头去追他的视线。但见他将襟缘,袖口,玉带一一理过,抚平身上每一处褶皱,最后凝眸郑重唤了她的名字。


    “灵儿,可愿再当一回我的新嫁娘?”


    ...


    第二次同秦劭成亲,无凤冠霞帔,无绵延十里得迎亲队伍,亦无高朋满座,喜娘唱词。只一对龙凤红烛,三支高香,一份落款为季灵儿和秦劭的婚书。


    风雪为媒,天地作证,婚书上两枚朱砂指印交叠,纹路在烛光下如血液般流动,最终融作一体,无法割离。


    婚书下,是她与他的约法数十章.......


    漫天碎玉中,季灵儿用自己的身份同他跪拜天地,而他为她置办的新宅邸,成了他们共同的新家。


    春宵一刻值千金,箭在弦上的关键时刻,她忽的推他肩膀,喊了声“慢着!”


    “我还有一个条件。”


    秦劭哭笑不得,堪堪收势:“但说无妨。”


    “我们头一个孩子要同我姓季,日后继承我季灵儿的家业。”


    “依你。”他答得干脆。


    “还有——”


    “无论多少都依你,”秦劭重新将人压下,未竟之语堵在喉间,滚烫缠绵中溢出模糊嗓音,“但今夜,你得依我的......唤人。”


    “秦劭。”


    “......”


    北风凌厉滚过,枝头积雪簌簌洒落,梅蕊轻颤,掩不住的暗香泄入寒夜,丝丝缕缕随风而散。


    一双玉腿缠上劲瘦的腰身,将温香软玉送近,迎着他的掠夺尽数交付。


    娇喘裹着热气滑入耳蜗的同时,一声软糯含羞的“夫君”悄悄溜了进去。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