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咳出一口血液，用尽意志力强行支撑起剧痛虚弱的身体


    “罗宾！夜翼！”


    他的声音嘶哑“别管我！去找信号！冲出这座建筑的屏蔽范围！呼叫戴安娜！”


    只要冲出这里，通讯恢复，神奇女侠就能收到求援信号，就能赶来！


    然而，小丑带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拦在了通往出口的唯一通道前，彻底堵死了他们的去路


    “想走？派对才刚开始呢，小鸟们……”他嘻嘻地笑着


    迪克瞬间做出决断


    “提姆！GO!! 找路出去！呼叫联盟！”


    同时，他猛地转身，卡里棍交叉在胸前，毅然决然地独自面对小丑


    “哦？”


    小丑卢瑟夸张地挑了挑眉，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笑气吸入器，那强烈的化学物质瞬间让他进入了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脸上那劣质油彩的笑容仿佛活了过来


    “Well, well…看来某只大蓝鸟想要先来送死？真是感人……”


    他发出尖锐的笑声，猛地打了一个响指


    咔！咔！咔！


    通道两侧的墙壁突然打开暗格，三台重型战斗机器人瞬间弹出，冰冷的金属躯体上装载着旋转的能量武器，它们的传感器瞬间锁定了挡在前方的夜翼，这些显然是卢瑟企业未公开的尖端科技，被小丑挪用至此


    炽热的能量光束瞬间射出！


    夜翼凭借惊人的敏捷，在狭窄的空间内闪转腾挪，闪开一道光束，身体险之又险地避开另一道，他试图吸引所有机器人的火力，为提姆创造突破的机会


    “快走！提姆！”


    迪克再次吼道，一个后空翻躲过机械臂的横扫


    提姆咬紧牙关，看了一眼正在与康纳艰难对峙的布鲁斯，又看了一眼陷入重围的迪克，他得求救！他转身就跑


    然而，一台机器人似乎判断出他的意图，厚重的金属臂膀猛地横向一扫！


    迪克瞳孔一缩


    “咳啊——！”


    夜翼被那巨大的机械臂结结实实地扫中胸口！他听到自己肋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他一下被击飞，不受控制地狠狠撞向侧面坚硬的墙壁，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然后瘫软地滑落下来，一时竟无法起身


    “迪克！”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另一台机器人的武器口再次亮起，对准了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的夜翼


    布鲁斯不知从何处爆发出一股力量，他完全无视了身后虎视眈眈的康纳，猛地扑向迪克，用自己宽阔的后背紧紧护住他


    轰！！！


    能量炮火重重轰击在布鲁斯的后背上！那巨大的冲击力也让他和身下的迪克一起被震得翻滚出去，布鲁斯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后背一片焦黑


    他挣扎着，摇摇晃晃地重新站起身，将迪克彻底挡在身后，身体因为痛苦而剧烈颤抖


    但他的眼神却坚定盯着机器


    “Over my dead body.”


    康纳只是默默看着，一时之间晃了神


    而小丑注意到了康纳的不对劲


    “啧”


    那台重型机器人似乎接收到了新的指令，胸口的装甲板突然咔哒一声向两侧滑开，露出了里面隐藏的装置一块巨大的氪石！那光芒如同死亡的呼吸，瞬间让布鲁斯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眩晕和剧痛，几乎要再次跪倒在地！


    而另一边


    提姆利用迪克和布鲁斯创造的混乱，终于找到了一条狭窄的维修通道入口，他刚钻进去没跑多远，却猛地停下了脚步，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通道的前方，一个穿着紫色西装的身影，正悠闲地靠在墙壁上，仿佛等待已久，小丑脸上挂着那抹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容，缓缓转过头，看向惊恐的提姆


    “看看……这是谁家迷路的小鸟想要偷偷飞走呢？”


    他歪着头，语气如同在逗弄一只落入陷阱的麻雀


    “丢下你的大鸟哥哥和蝙蝠爸爸独自逃跑，可不乖哦……”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这位年轻的罗宾


    小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


    他为了最大限度削弱并折磨布鲁斯，动用了氪石，但他完全忽略了，同样拥有氪星体质的康纳，也会受到这致命辐射的影响


    当那台重型机器人胸口露出巨大的氪石时，不仅布鲁斯感到虚弱，一直站在不远处，本就因为之前吸入氪石粉末而状态不佳的康纳，更是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猛地跪倒在地！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皮肤表面甚至开始泛起不正常的淡绿色，身体颤抖得几乎无法支撑自己


    氪石对于康纳这个新生且可能存在缺陷的克隆体来说，效果更是恐怖，他试图挣扎起身，却连抬起手臂都显得异常艰难，只能徒劳地挣扎


    显然，在小丑卢瑟眼中，康纳只是一个可以随时替换的工具和武器，根本不会浪费资源为他制作像布鲁斯那样能够一定程度上隔绝氪石的昂贵战衣，坏了？死了？换一个就是了


    反正，有的是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了布鲁斯和迪克一线喘息之机


    “布鲁斯！你还能动吗？”


    迪克忍着胸口的剧痛，焦急地看向用身体护住他的布鲁斯


    布鲁斯又咳出一口血，机器人因为小丑的离开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能……听着，迪克……康纳现在动不了了，看到那台打开胸口的机器人了吗？它背后的散热缝隙，那是弱点”


    他艰难地抬起手，摊开掌心，那里不知何时多了几枚小巧的罗宾镖，正是之前从地上散落的提姆的装备中捡起的


    “提姆的镖，有高压电击功能，如果幸运，能直接让它短路报废，我来引开它们，你找机会……”


    “什么？！不！布鲁斯！你这个状态下再去吸引火力会死的！绝对不行！”


    “小丑去追提姆了！如果我们不快点解决这里……提姆会有危险！他等不了！这是命令，夜翼！”


    迪克怔愣了一瞬，他这才回神，他终于意识到，他一直认为脆弱的养父其实是蝙蝠侠这件事


    “……该死！好吧！我听你的！但你要是敢死了，我绝对，绝对饶不了你！”


    布鲁斯没有再回答，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从迪克身前滚开，同时用尽力气将旁边一块被炸飞的金属碎片砸向另外两台完好的机器人！


    “嘿！铁块！看这边！”


    机器的传感器瞬间被吸引，武器口立刻转向了移动中的布鲁斯！


    就是现在！


    迪克强忍着肋骨的剧痛，如同蛰伏的猎豹般暴起！他将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在这一击上，手中的罗宾镖划出一道精准的银光，直射那台敞开胸口的机器人的后背散热缝隙！


    叮！


    罗宾镖精准地没入了缝隙之中！


    下一秒


    噼里啪啦！！！


    一阵耀眼的蓝色电火花猛地从机器人的关节缝隙和传感器中爆射出来！它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抽搐起来，最终发出一声过载的哀鸣，轰然倒地，冒起了滚滚黑烟，彻底瘫痪！


    成功了一台！


    但另外两台机器人的武器已经锁定了布鲁斯，炽热的能量光束毫不留情地射出！


    布鲁斯拼尽全力向侧方扑倒，但一道光束还是擦着他的手臂而过，战衣瞬间被撕裂，皮肤传来焦糊的剧痛！


    “布鲁斯！”迪克惊叫，想要去帮忙


    “别管我！另一台！”布鲁斯吼道


    迪克目眦欲裂，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他抓起另一枚罗宾镖，目光锁定了第二台机器人！


    叮！！


    但机器人突然发出诡异的警报声


    哔哔哔——机体受损，启动自爆模式！


    “什……”


    布鲁斯被第二台机器人临死前的爆炸冲击波狠狠掀飞，再次重重砸进身后的墙壁，他的意识在痛苦边缘挣扎，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NO！！”


    就是这瞬间的迟疑和分心，给了最后一台重型机器人可乘之机！它冰冷的金属巨爪猛地探出，精准地抓住了迪克


    ！！！


    “呃啊啊啊啊啊！”


    迪克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那机械爪正在疯狂收紧，可怕的压力挤压着他的胸腔和肋骨，他听到自己的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几乎要窒息


    布鲁斯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迪克在那无情的机械爪中痛苦挣扎


    就在这千钧一发


    一道金色的光芒如同撕裂黑暗的黎明，以无可阻挡的气势从天而降！


    真言套索精准地缠住了那台正在行凶的机器人！紧接着，一个身着战甲，英姿飒爽的身影猛地落下，双脚狠狠踏在机器人的头部


    轰！！！


    伴随着女神愤怒的战吼，那台坚固的重型机器人竟然被她硬生生从头到脚踩得粉碎，撕裂开来！


    神奇女侠终于赶到！


    几乎同时，另一个方向传来了踉跄的脚步声，提姆拖着受伤的身体，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他喘着气，对着看向他的戴安娜和挣扎着望过来的布鲁斯说


    “通讯……恢复了……”


    原来，在被小丑堵在维修通道里时，提姆知道自己硬拼毫无胜算，他利用小丑那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自负，假装惊慌失措，不断后退，却暗中将身上藏着的最后一点化学试剂扔在了他身上，那是他藏起来的恐惧毒气中和剂


    为了以防万一


    当小丑得意洋洋地逼近，想要亲手抓住这只可怜的小鸟时，他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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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及防地蒙住了眼睛，被提姆一棍砸向了旁边，打飞了他手里的笑气


    直直的顶着他，撞上了旁边一个裸露，老化的电路箱！


    噼里啪啦的电流瞬间让小丑浑身抽搐，虽然不至于致命但也足以让他暂时麻痹和晕厥过去


    提姆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从小丑身上搜出了密钥卡，并找到了最近的终端接口，解除了屏蔽，发出了求救信号


    他一直潜心研究蝙蝠侠和超人，对他们的对手了如指掌，但他发现，无论是小丑还是莱克斯·卢瑟，他们都过于专注于那轮“太阳”和那只“蝙蝠”，却往往忽略了他们身边那些被称为罗宾的小鸟


    “呸！橡胶隔绝手套！son of bitch!”


    提姆不客气地在他头上吐了口口水，这是他头一回骂脏话


    他们低估了这些年轻人的智慧，勇气和致命的潜力，小丑卢瑟以为提姆只是个可以随手捏死的孩子，却没想到自己会栽在一只小鸟的陷阱上


    戴安娜迅速检查着迪克的伤势


    但迪克挣扎着起身把氪石放进来铅盒，然后快步走到布鲁斯身边，看着他虚弱的样子，眼中充满了心疼


    “布鲁斯……坚持住”


    布鲁斯微弱地点了点头，目光看向提姆，他们都没事，他终于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


    神奇女侠戴安娜紧握着长剑，金色的真言套索在另一只手微微闪烁，她眼神锐利如鹰，一步步走向，因氪石辐射而痛苦不堪的康纳


    这个克隆体虽然暂时失去了战斗力，但其潜在的威胁和与小丑的关联让她不敢有丝毫松懈，长尖剑直指康纳的心脏


    “此等造物，不应存于世”戴安娜的声音冰冷，她准备彻底消除这个隐患


    “够了，戴安娜”


    戴安娜动作一顿，转头看去，布鲁斯不知何时已经挣扎着半坐起来，他被迪克扶着，对着戴安娜微微摇了摇头


    “他已经受够了”布鲁斯的声音很轻，他的目光越过戴安娜，落在了地上那个同样因痛苦而蜷缩的年轻克隆体身上


    康纳似乎听到了他的话，艰难地抬起头，那双原本充满疯狂和扭曲的蓝眼睛里，此刻只剩下一片茫然的空洞


    布鲁斯看着他，语气平静却直刺他的内心


    “看吧……他现在在哪里？他在乎过你的死活吗？如果他真的在意你，就不会在那台机器里安装……安装能同时杀死你和我的氪石”


    这句话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刺入了康纳混乱的意识深处，他回想起小丑看他时那如同看工具的眼神，回想起自己被毫不犹豫地置于氪石辐射下的痛苦，回想起刚才小丑抛弃他去追提姆时的毫不犹豫


    一种被彻底利用，背叛和抛弃的巨大悲愤瞬间淹没了他！


    他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


    轰！


    他化作一道模糊的影子，以惊人的速度撞破了基地顶层的强化墙壁，瞬间消失在哥谭漆黑的夜空之中，只留下一个破开的大洞和呼啸的夜风


    戴安娜下意识想追，但布鲁斯再次出声阻止，声音带着疲惫


    “让他走吧，戴安娜……我想……他需要时间，自己去想明白，他会想明白的”


    戴安娜看了看破洞外的天空，又看了看重伤的布鲁斯，最终缓缓放下长剑，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稍微恢复了一些的迪克，捂着依旧剧痛的胸口，他低头看着瘫坐在地，狼狈不堪的养父，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关切，有后怕，有震惊，还有一大堆待解答的疑问和……一点点秋后算账的意味


    他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不轻不重地怼了一下布鲁斯的肩膀


    “嘿！”


    布鲁斯猝不及防，牵扯到全身的伤口，顿时痛得龇牙咧嘴


    “嗷——！轻点！我现在是伤员！”


    “伤员？那太好了，我也是伤员……”


    迪克挑高了眉毛，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和压抑的怒火


    “我以为你是超人，刀枪不入的那种？嗯？布鲁斯？或者说……卡尔？又或者我该叫你什么？你到底有多少个名字？！”


    布鲁斯听懂了他语气里的冷嘲热讽


    夜翼蹲下身，平视着布鲁斯，动作牵扯伤口让他自己也吸了口冷气，目光却牢牢锁定了布鲁斯


    “你有好多，好多，好多事情要和我解释，布鲁斯·韦恩，从你出差的频率，再到你是怎么瞒着我的，再到你是怎么……怎么……”他指了指布鲁斯破破烂烂的身体“……变成这样的，所有的一切”


    布鲁斯看着迪克那副你不说清楚今天就没完的架势，又看了看旁边抱着手臂微微笑着准备看热闹的戴安娜，还有不远处正努力想装作没听见但耳朵竖得老高的提姆……


    他认命般地叹了口气，疲惫地往后靠了靠，他知道，终于到了彻底摊牌的时刻了


    “好吧……这故事……可能有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