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云梦嬉闹了半晌，电话响了，陈默看了一眼是苏婉蓉。


    接通后是她邀约陈默拍外景，优化CP宣传。


    陈默看了看林月瑶，她在“风眼石窟”中气息越发沉凝，突破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且这儿绝对安全。


    想想整日闷在家里也无益，便答应下来。


    陈默刚把包背好，就感觉卫衣帽子一沉，一个小脑袋从他颈后探了出来，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正是云梦。


    他本来要把云梦放在家中，不想这小家伙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跟他形影不离。


    陈默宠溺地笑了笑，任由它藏在帽子里。


    吃一堑长一智，陈默这次学乖了。


    他戴上口罩，一身普通休闲装出门，将默刃和那套扎眼的流云宗服饰仔细包好塞进双肩包，打算到了拍摄地再换。


    到了拍摄场地，陈默去更衣间换那套流云宗服饰。


    当他走出来时，工作人员都是一阵惊叹。


    而更让他们惊呼的，是亦步亦趋跟在陈默脚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云梦。


    “哇！默哥哥，这是什么？你养的小宠物吗？太可爱了吧！”


    苏婉蓉眼中闪光，第一个冲过来。


    女生对毛茸茸可爱生物的天然喜爱，让她瞬间忘记了所有忧伤。


    她蹲下身，想伸手去摸云梦。


    云梦立刻警惕地后退一步，躲到了陈默的裤脚后，只露出半个脑袋和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打量着苏婉蓉，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呜呜”抗议声。


    “它有点怕生。”


    陈默解释着，弯腰将云梦抱起来。


    云梦立刻找到了安全感，用小脑袋亲昵地拱着陈默的下巴。


    “它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品种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苏婉蓉连珠炮似的发问，目光几乎黏在了云梦身上。


    “它叫云梦。”


    陈默抚摸着云梦柔软的绒毛，用事先想好的说辞回答，“具体品种我也不清楚，一个朋友从很远的地方带来的，说是某种······稀有杂交的小型貘吧。”


    这个说法既模糊又有点可信度。


    “云梦，真好听！能让我抱抱吗？”


    苏婉蓉充满期待地伸出手。


    令人惊讶的是，刚才还躲着她的云梦，此刻在陈默的安抚下，竟然没有太过抗拒，只是用鼻子轻轻嗅了嗅苏婉蓉的手指，然后歪着头看了看她明艳的脸庞，似乎在评估着什么。


    陈默试着将云梦递过去，苏婉蓉小心翼翼地接过，云梦在她怀里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居然就安稳地趴下了。


    “哎呀，它让我抱了！”


    苏婉蓉惊喜万分，得意地对旁边也想上前摸摸的男工作人员说，“看到没？我们家云梦是颜值控，只让帅哥美女抱，丑八怪靠边站！”


    这话引得众人一阵善意的哄笑，拍摄现场的气氛顿时轻松愉快起来。


    ······


    拍摄间隙，苏婉蓉抱着云梦，看着陈默后背的默刃，半是好奇半是打趣地问：“默哥哥，你这把剑道具这么精致，会不会耍两下啊？要是会，我们拍个花絮肯定爆火。”


    陈默闻言，心中微动。


    那《崩山剑诀》的总纲意念在他脑海中自然流淌。


    他本就有些手痒，便笑了笑：“略懂一点。”


    他拿起默刃，走到场地中央。


    虽然体内空无灵力，但当他握紧剑柄，摆开架势的瞬间，脑海中那“势如山岳，意如磐石”的意念便汹涌而至。


    他依照着脑中浮现的轨迹，一剑刺出，一劈，一回旋······动作起初还有些生涩，但很快就带起风声，招式大开大合，沉稳厚重，自有一股不容小觑的磅礴气势在其中。


    明明没有特效，那剑锋破空之声却隐隐带着一股压力。


    一旁的苏婉蓉和工作人员都看呆了。


    这哪是“略懂”，这分明是练家子。


    尤其是那眼神，专注而凌厉，与他平日里的淡漠疏离判若两人。


    “咔！太棒了！”


    摄影师率先反应过来，激动地喊道。


    苏婉蓉眼神复杂地看着收剑而立、气息平稳的陈默，心中波澜起伏。


    他明明身患绝症，命不久矣，为何还能拥有如此锐利的眼神，如此······蓬勃的生命力？


    他面对死亡的那份平静，难道不是因为绝望，而是因为豁达？


    她翻看着刚才拍摄的视频，越看越觉得惊艳，小心地问：“默哥哥，这段······能发出去吗？”


    “发吧。”


    陈默无所谓地点点头。


    生命已开始倒计时，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早已看淡。


    ······


    刚回到家，还没来得及查看箱子，母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小默，我跟你爸，还有你大姨，明天早上八点到江城南站。你大姨给你物色了个姑娘，正好也在那边上班，明天中午一起见个面吃个饭，就这么定了！”


    陈默一听，头瞬间大了。


    他清楚父母此行，名为探望相亲，实为探查他的病情。


    而那个大姨，是出了名的势利眼加碎嘴，她介绍的对象，绝对是一类货。


    最关键的是，人见得越多，他病情暴露的风险就越大。


    绝不能让父母，尤其是大姨看出端倪。


    思前想后，他认识且能帮这个忙的女性，似乎只有苏婉蓉了。


    可请一个女孩假扮自己女朋友，这事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


    他握着手机，酝酿了好一会儿，才硬着头皮拨通了苏婉蓉的电话。


    “喂，默哥哥？”


    电话那头传来苏婉蓉轻快的声音。


    “苏小姐，没打扰你吧？”


    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没有没有，我刚忙完。怎么啦？”


    “嗯······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陈默深吸一口气，语速略微加快，仿佛这样能减少些尴尬，“我爸妈，还有我一个比较麻烦的大姨，明天要来江城看我。他们······主要是想来看看我，顺便，给我安排了相亲。”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不想去相亲，更不想让我爸妈，尤其是我大姨瞎操心。所以······能不能请你明天······临时客串一下我的女朋友？就一天，应付过去就好。不需要太夸张，自然一点，让他们觉得我这边一切都好，能安心就行······最重要的是，隐瞒我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