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回 身世迷妄无人言
作品:《霸道郡主狠狠宠,少卿大人往哪跑!》 上官瑾瑜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百官皆震惊得低头不语,就连陛下身旁的太监,额角都留下一滴冷汗。
这番话说好听点是为爱勇气可嘉,说难听点无异于是在教皇帝陛下做事,这跟谋权篡位有什么区别。
霎时间,整个朝堂安静得可怕,连大气都不敢喘。
而上官瑾瑜则保持着磕头姿势,一动不动。
沉寂半晌,皇帝这才将目光投向陆青临:“不知状元郎有何话说。”
陆青临低着头,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这才回道:“上官瑾瑜并未说错,在下确实早已心有所属。”
皇帝没想到,这期科举竟一连出了俩不惧皇权的人才,当真是好得很啊。
眼见着朝堂再次恢复沉寂,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生怕陛下暴怒,直接将其拖出去,就在此时,一名小太监朝皇帝陛下身旁的太监总管示意。
在得到皇帝默许后,太监总管这才小心翼翼的退下。
殿后,太监总管看着气喘吁吁的小太监,擦了擦冷汗,这才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小太监附耳悄声嘀咕了两句后,大太监脸色骤变,赶忙到前方给皇帝陛下传信。
而下方的朝臣,一个个胆战心惊的,还以为撑不过今天了,没想到却突如其来的听到了退朝声。
如同天籁般声音响彻在耳边时,还以为是错觉,下一秒,皇帝那充满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上官与陆爱卿留下。”
顿时,无数道同情怜悯的目光投向他们俩人。
俩人却像是察觉不到一般,声音毫无起伏。
御书房,皇帝陛下连多余眼神都不想给跪着的俩人,身旁站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正对其撒娇。
“父皇~我就是喜欢上官哥哥嘛,他对我很好的,你成全我们吧……”
皇帝:“荒缪!婚姻大事你怎可自己做主,都是我一些面太纵着你了,才将你养成这等胆大妄为的性子。”
公主殿下还是头一次听到自家父皇对自己发如此大火,脚步一跺,小嘴一撅便要使出平日里头最常用的那招。
却被皇帝一句话给止住了。
“不想被禁足就住嘴,朕能让你过来便已是开恩,在闹怕是要连累你的小情郎。”
瞬间,公主殿下纵使是有千言万语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只能乖乖站在一旁。
皇帝扭头看向上官瑾瑜:“说说吧,究竟是如何将朕的女儿骗走的。”
此话一出,上官瑾瑜还没出声,公主殿下就先待不住了:“父……”
“嗯?”
只一个眼神,就将公主原本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上官瑾瑜行了个大礼后,这才出声:“一切都是臣的错,还望陛下莫要怪罪公主殿下,是臣对公主殿下一见倾心……”
接下来的时间里,陆青临在旁边听了许久上官瑾瑜与公主认识相处的过程,跪得他双膝都有些疼了。
但面上仍旧不敢流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陆青临知晓,这是皇帝陛下在刻意为难他呢。
若是此时有任何不对,都会成为自己被惩罚的把柄。
上官兄有公主殿下护着,他现在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孤身一人。
也不知那玉佩陛下究竟看没看清。
就在陆青临低头沉思之际,身旁的上官瑾瑜已经能从跪着说话,转变成站着说话了。
就连原本站在皇帝身旁的公主殿下,也站到上官瑾瑜身旁,十指紧扣,笑得异常开心。
倒显得陆青临更加的孤零零。
皇帝轻轻拍了拍上官瑾瑜的肩膀,嘱咐他以后一定要对自己女儿好,若是她受了一丁点委屈,定将他千刀万剐。
此话一出,果不其然的收到女儿的不满外,也收获的上官瑾瑜郑重的承诺。
今生今世,定将云璎瑶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
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旁的陆青临也适时出声。
“恭贺陛下喜得良婿。”
此话一出,欢欢喜喜的三人像是才注意到殿内还有一人似的,露出惊讶之色。
而皇帝陛下这时才唤爱卿平身,同时自责,称自己不好一时忘了。
陆青临略微有些踉跄的站起身,心中虽早已不知道骂了皇帝多少遍,但面上还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不敢受皇帝自谦。
接下来自然没了公主与上官瑾瑜的事,皇帝挥挥手让其下去后,这才看向陆青临。
“爱卿可知朕唤你来是因为何事?”
陆青临没有半点犹豫,再次跪下:“臣不知,还望陛下告知。”
皇帝:“真不知?”
陆青临坚定摇头:“臣不知。”
皇帝:“大胆!”
陆青临俯身:“臣知错。”
“何错之有?”
“臣不知。”
“哦?那因何认错?”
“陛下说臣错了便是错了。”
“听你这意思,还是朕错了?”
“臣不敢。”
“好,好啊,一个俩个的真以为朕好脾气呢,你若是再不说实话,可别怪朕让人将你拖下去。”
沉默了半盏茶,就在皇帝即将唤人进来时,陆青临这才出声。
从袖口取出那枚龙凤玉佩,呈了上去:“臣斗胆,猜测是否因为此物。”
皇帝一把将玉佩抢过,待看清楚上面的图案后,一脸激动的看向陆青临。
“这枚玉佩你是从何处所得?”
“回禀陛下,此乃家妻之物。”
皇帝皱眉:“叫何名字?”
“云栖梧。”
明明是轻飘飘的三个字,落在皇帝耳中却如同平地炸雷,霎时间,脑海中一片空白。
而陆青临也不着急,甚至还饶有兴致的偷偷观察起皇帝的表情,悄悄记在心中,打定主意回去后要好好跟云栖梧讲讲。
自己究竟是如何用三个字,弄傻皇帝的。
待皇帝陛下缓和过来后,锐利的目光如剑般刺向陆青临。
“朕并未听说我那侄女已有婚配。”
陆青临微微一笑,不经意间露出手腕上的痕迹:“禀陛下,臣与郡主早已两情相悦,虽未有夫妻之名,却早已有了夫妻之实。”
作为过来人的皇帝怎会不知那道痕迹代表着什么,当即气血上涌,站都站不稳,还是一旁的太监扶着,这才坐了下来。
但看情况明显不太好,赶忙让人传了太医过来。
就连陆青临都没想到,不过稍微夸大了一点点事实,就差点犯了诛九族的大罪。
连忙跪下认错,一旁的太监见此情形差点让御林军进来,将此人拿下。
还是皇帝率先反应过来,挥手让其先退下。
下了朝了陆青临没有任何犹豫,直奔飘香楼而去。
“哎,客官,吃点什么。”
“本公子约了人的,六号包房。”
“好嘞!”
包房内满满一大桌好菜,如花似玉的美人,正等待着陆青临到来。
挥挥手让小二下去,陆青临当即把门一关,脚步飞快的走到美人身边,相当难过的抱怨起今日被人‘折磨’了。
“嗯哼,我家小宝怎么这么可怜,他们真是太过分了。”
“嗯……我只有殿下你了,求殿下疼我。”
云栖梧轻轻吹了吹陆青临手腕上的伤口,听见此话抬眼看去,浅浅微笑。
“本郡主什么时候不疼你了,乖,先吃饭,休息一会你再给我讲细节。”
“好!”
不得不说,飘香楼真不愧于它的名字,香飘十里就算了,吃起来味道也丝毫不逊色于太师府小菜。
当真是高手在民间啊。
“如何?可有打探出什么信息。”
吃饱喝足后,云栖梧在面对陆青临神色难得的正经起来。
陆青临:“目前只能看出这玉佩皇帝认识,但具体是因为什么认识的,还不是很清楚,毕竟我话都没来得及说两句,便被挥退了。”
接下来,陆青临将上官瑾瑜离开后的事情,细无巨事的都说了出来。
突然,陆青临面色一沉,暗到不好。
“可恶的皇帝,他把你玉佩抢了,真是太过分了。”
云栖梧原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现在听来,反倒是觉得还好。
“无妨,不出意外过两日皇帝必定还会召见,倒时你再寻个由头,要回来就是了。”
现下也只能如此了。
陆青临:“我们就这样苦守着?”
云栖梧:“不,我还需要知道当年更多细节。”
“外祖母不是不愿意告诉你吗?”
“又不只有她知晓当年之事,我已经找到突破口了。”
陆青临惊讶:“谁?”
云栖梧:“先不告诉你,等事成后你就知道了,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手绢哪去了?”
此话一出,陆青临身体立即紧绷,下意识的想要逃走。
昨日种种仿佛还在眼前。
依稀记得在他恍恍惚惚之时,云栖梧将一块手绢缠绕在他身上,美其名曰可以防止布料粗糙,将那红肿岌岌可危之地磨破。
陆青临刚开始答应得好好的,醒来后却发现那缠绕的绳子太细,怕掉了,这才偷偷将其收起。
说起来,那手绢上全是满满的云栖梧味道,陆青临才不愿被自己玷污了,夫人的东西就该好好的收起来。
云栖梧只是伸手一按,陆青临便不敢多动摇分毫。
“我错了……”
陆青临认错态度相当快速,试图这样就能让云栖梧消气。
但坐在此地等了许久,就为了这一刻的云栖梧怎么会善罢甘休。
慢慢悠悠的在陆青临耳边吐息:“惩罚时间到。”
……
太师府。
云夫人正在照看着自己的小女儿,眼看着已到了开蒙读书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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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想同其他人一般,随意请个教书嬷嬷回来。
也不愿将其送入学堂。
虽说这俩都是女儿家最好的去处,但她还是想给自家女儿谋一个更好的起步。
云夫人大儿子,三年前便已入朝为官,只是成绩平平,并不受当今陛下重视。
因着公公早已颐养天年缘故,不问朝堂之事,根本帮不了自己孩子。
如今偌大的太师府也只剩个好听名头。
前些日子,嫁出去的二女儿稍信回来,虽并未被苛待,但日子也好不到哪去。
毕竟如今的太师府是一日比一日没落了。
一想到祖母为她那外甥女求来郡主之位,云夫人面色极沉,不明白她怎么好好的亲孙女不疼,反倒去疼一个外甥女。
且那外甥女也忒不知礼数,虽母亲早早离世,但也不是没人管教,哪里轮得到外祖家照顾。
不远万里跑这来打秋风,知道的是觉得祖孙情深,不知道的还以为王爷苛待嫡女,传出去,不知要给我家儿子使多少绊子。
还有她那丈夫,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才看上的他,整日正事不干,天天跑外头就为了那两条鱼。
真是人不如鱼,当初他合该娶条鱼回去过日子,何苦来招惹我。
云夫人一边哄小女儿睡觉,心中不由的咒骂起她那整日不见人影的丈夫。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轻唤。
“舅母,舅母睡下了吗?”
云夫人理了理被子,朝身旁丫鬟使了个眼色。
云栖梧进来后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乖宝宝,朝云夫人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先在偏房等她。
看样子是有事要谈。
云夫人皱了皱眉,虽打心底不喜欢这外甥女,但奈何现在她身份比她高多了,规矩不能坏。
云栖梧并没有等很久,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自家舅母便过来了。
“见过长安郡主。”
见此一幕,云栖梧连忙将人扶起:“舅母这是怎么了,自家人何须行如此大礼,快快起来。”
云夫人:“礼不可废。”
云栖梧:“总归现下又没外人,舅母这么做岂不是将我当外人了,原是想来求舅母帮忙的,你这让我如何好意思开口。”
听这话,云夫人心头一跳,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据说长安郡主与公主殿下相处极好,平日里头甚至以姐妹相称。
她或许……
云夫人:“栖梧小姐有何事尽说无妨,只要舅母能帮忙的,必定竭尽全力。”
云栖梧:“那我在此,先谢过嫂嫂了。”
先是随意挑起几个话头,询问了一番云夫人的看法,发觉时机成熟后,云栖梧这才不经意间将话题扯到当年她母亲上。
既然祖母不愿意谈,那她只能试试舅母这边口风了。
云栖梧打听过了,舅母是先自己母亲成婚的,当年之事她应当知晓不少,就是不知祖母当时有将管家全交给舅母了吗?
如果没有,那其中的信息恐会大打折扣。
云夫人听云栖梧提起苏婉清,思绪不由的回想起她刚进府时的日子。
那时候她丈夫还很爱她,公公婆婆也甚好相处,就连小姑子也不是什么小心眼的性子。
那时的长安城,人人都道她嫁了好人家。
可事实真如此吗?
云夫人苦笑。
面上看起来风光和谐的一家子,实际上骨子里早已烂透了。
最开始,暴露本性的便是那婆婆,不仅将管家权牢牢握在手中便算了,还整日整日磋磨于她。
使得她第一个孩子在那磋磨下,还未被人发现,便早早夭折。
而他那公公,也不是个好相处的,平日里头最喜欢的便是将人唤来,听他讲那些腐文酸诗,若是发觉有半点不对,不由分说便是一戒尺。
那些日子里头,被衣袍隐下的全是一片又一片红肿。
至于她那丈夫,虽并未苛待自己,但他的沉默寡言冷眼旁观,又何尝不是一种加之于她身上的刑罚。
至于云栖梧的母亲,说实话,云夫人对苏婉清印象并不深,毕竟她很少出现在太师府,对于她的了解。
云夫人更多的印象是那满城真假难辨的流言。
比如,今日又与那家公子同游一夜未归,明日又换了个人,之类的。
总的来说,上到达官贵族,下至贩夫走卒,只要是个男子,都能与苏婉清传出流言。
她就如同河水般,在所有人眼前流过,但却无人能将其抓住。
“你母亲的事,其实我也不熟。”
面对舅母的回答,云栖梧第一反应便是不相信,这怎么可能。
一家人,再怎么不熟,多少也能说得上个只言片语吧,可现在怎就只有两字。
“舅母莫不是在同我说笑?”
云栖梧还是无法相信,只能寄希望于自家舅母一时兴起,有了逗弄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