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破灭

作品:《欺君否

    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了。


    周熠墨道:“快过年了!”


    “怎么?”饶静郡听到这感叹的语气,说道:“想送我走?”


    木头小桌上摆着热茶,不时还飘着白雾,房间里十分暖和,像春天一般。


    “没。那里又没什么人。等血腥味散了吧!”周熠墨语气透着慵懒道:“只是,今年过了,明年会很忙罢了!”


    饶静郡不反驳,钰都这会儿应该是一座空城。


    周熠墨提议:“今年一块喝酒吗?”


    “……”


    “算了,再看吧!”周熠墨见有没人应声,无趣地补充。


    时间经不起细想,转瞬即逝……


    年末,百姓依旧浑浑噩噩。


    奏折比平日里多些,除个别的人会闲一点,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不多时,户部尚书提交了账本。


    户部尚书:虞城渠。


    虞家子嗣偏多,虞城渠这辈就有几个兄弟姐妹,只可惜来往交情不深。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虞城渠和他爹一模一样,也十分爱好美人佳丽,妻妾不多,但风流成性,喜欢四处招摇。


    虞城渠与妻夏氏有唯一的嫡生长子虞弦仁,院里还有大大小小的妾生庶子。虽然虞城渠风流,但也知最疼爱虞弦仁。所以夏氏也没有多管庶子和妾,只专心培育儿子,不让虞弦仁与他们来往玩耍。


    不过,虞弦仁有些蠢笨,心智不一,这一点鲜少人知。


    近墨者黑!纵有百般看护,也有半点插漏……


    虞城渠的娶的小妾岂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被虞弦仁比下去!要么一起好,要么都别好过。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众小妾合起伙来,心生一计。


    “虞大人,好郎君,夫君……昨日,妾身就不小心打碎了一茶杯,夏夫人就要撵我走~”小妾躺在虞城渠怀里,手还不住摸着眼泪,嘤嘤哭了起来。


    怜香惜玉的虞城渠看着怀里柔嫩赤身,姣好脸蛋,伸手扒开纤纤玉手,嘴唇就吻上了泪珠,缓声安慰:“怎么了这是?夏夫人她为什么欺负你?来和郎君好好说说。”喉头滑动,人又被扑倒在床上。


    “好夫君~”小妾娇滴滴地唤着。


    虞城渠看着张合的红唇,用手轻轻来回摩挲,俯身落下一吻……


    隔日,衣服四散在地上,虞城渠看着洁白如玉的肌肤上染些红痕,抬手帮人盖好被子。起身刚穿好衣到一半,一只手就勾上了衣角。


    小妾有意无意地将身上被子抖落,眼里含情脉脉,道:“夫君?你这么快就要走了吗?”停顿片刻后,小妾语气带些迟疑,道:“我今儿好像不能给姐姐请安,郎君可否帮忙说一声?免得姐姐又……”


    虞城渠心里不舒服,一大清早看着美人这样,火腾的一下冒起来,安抚几句后,就推门出去了。


    “砰”一声,夏夫人的房门被猛的踹开,虞城渠走了进来。


    夏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缓缓爬起身,支着手,看向怒气冲冲的虞城渠。


    “怎么了?”夏夫人还没睡醒,依着平日里的语气,来了一句。


    这话也正随了小妾们的意。


    虞城渠满腔怒火在一瞬间爆发,几步来到床头,手掐起夏夫人,道:“你问我怎么了?怎么了,你自己不知道吗?你个蛇蝎毒妇!要不是有人和我说,我都不知道你这么恶心,你还要不要脸了?伤风败俗……”


    在骂完后,心情渐渐平静下来。虞城渠才松开了手,把夏夫人甩在床上,不等人开口,直接下令:“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命令,你就别想出这个门半步!”


    消息总是有距离。


    内容也不乏有真假难辨的时候。


    以往夏夫人的婢女拦住前去书房学习的虞弦仁,道:“小主子,夫人叫你去外头看看,今儿就不用去先生那念书了。”


    虞弦仁有点不相信,询问:“真的吗?”


    小全说:“那当然是真的啦!我还会骗小公子不成?”


    “嗯。不过,我要去外边哪里玩?我不知道哪里会好玩!”


    小全笑了:“去和你的兄弟们一起玩,他们一定知道什么好玩!”


    “可是……”


    “别可是了!快去吧,快。”


    虞弦仁礼貌地点头,和小全说声再见,便去找朋友玩了。


    可怜,天天在屋里读书的虞弦仁不知道他的弟弟妹妹们在哪里,四下寻找,也不见半个人的踪影。


    “小公子,你找谁啊?”一位婢女凑到了虞弦仁的面前,柔声询问。


    虞弦仁道:“找朋友玩啊!你看见我弟弟他们了吗?”


    “我带你去找他们,好不好?”


    虞弦仁答应了:“好~谢谢。”


    婢女去看着比自己高很多的虞弦仁,对夏夫人嗤之以鼻,心想:搞半天,教出来一个废物,说什么都相信……


    “小公子,你几岁了?”


    虞弦仁冲那人笑道:“十六岁。”


    两人一步步地走,婢女在前头领路,虞弦仁在后面跟着……


    忽然,上面冲下几人,包围住虞弦仁和婢女。


    虞弦仁和几人扭打在一块。


    木棍断裂的脆响,虞弦仁还是倒在了地上,一人探手检查到还有鼻息,冲几人摇摇脑袋。


    夏夫人看着镜子里的容颜,感受着颈部的痛楚,说:“虞儿在干什么呢?”


    小全站在一边,回道:“夫人,小公子在先生哪里念书呢!”


    “那就好,这几天还得麻烦你了,帮我多去看看。别让人带坏了虞儿!”夏夫人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是,夫人放心。”


    缕缕烟丝从香炉里飘出,床上□□的人有些心痒难耐,用手戳了戳那人脸蛋。


    虞弦仁在香味密布的房间醒来,手里摸着……他顺着手的方向看去——一位赤裸的女子躺在他的身旁,用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你终于醒了?”那女人去捉虞弦仁的手,在身上来回抚摸着:“帮帮我~公子,帮帮我好不好?”语气盛满诱惑。直到嘴里含上那温热的指尖,欲望达到顶峰……


    虞弦仁想抽会自己的手,话语无故沾上几分暧昧,道:“不能!我不能占姑娘的便宜!”


    姑娘握紧了那只手,凑近虞弦仁,轻声道:“君子成人之美!哪里谈得上占便宜?我求之不得~难不成,是公子不会?我可以教你啊!”


    一份金钱,一份交易成果。小妾们也真是下了血本。


    姑娘也果然有些东西。


    这事还是成了!


    虎父无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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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了?这事可真废钱啊!”“那个废物的儿子也不过如此”……


    虞弦仁泡在水里,十分懊悔,看着身上的每寸皮肤,厌恶和享受交织。脑海里不由回想起那一幕幕场景,便使劲揉搓着……


    接下来几天,虞弦仁也没有什么心情,心思乱飘,受到先生的几次责骂。


    夏夫人每日必问:“虞儿还好吗?他有没有好好念书?”


    可,今天不是小全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夏夫人另一个丫鬟,小页。


    “回夫人,小公子,他好像……”


    “怎么回事?”


    小页害怕地跪在地上,急忙把教书先生的话讲给夏夫人听:“就是,先生说,公子最近几天注意力不集中,说是不愿意学习念书了。奴婢不知别的,先生叫奴婢告诉夫人您一声。”


    夏夫人握紧了手上簪子,道:“好。我知道了!帮我准备好水。”


    “好的,奴婢这就去办!”


    夏夫人把发簪插在了头上,咬牙切齿地愤恨道:“一群垃圾货色,等我出去了,看我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


    芙蓉出水,婀娜多姿。


    虞城渠时隔多日,又来到了夏夫人的房间里:“干什么?”


    夏夫人服软道:“郎君,贱妾知错了。今特地来给夫君赔罪。”夏夫人用手脱去外衣,一件又一件布料滑下,落在地上。


    虞城渠正正神色,看着洁白无瑕的身姿隐约显现在眼前,直到一览无余。在油灯的照耀下,虞城渠咽了咽口水,道:“既然夫人这么有诚意,那身为夫君的,不得看看夫人是如何道歉的?”


    夏夫人缓步走上去迎虞城渠,道:“那是,还多谢夫君赏光。”


    夜深人静,圆盘挂在黑色的幕布上,窗户里边还透着暖黄的光,风吹打树叶,沙沙声应和着低喘,回荡在良夜之中。


    春宵一夜值千金。


    虞弦仁的房门被敲响,推门进去。


    “怎么了?”虞弦仁还没睡,起身看向自己的婢女,发问道。


    黑夜潋去了婢女脸上的慌恐不安。


    婢女道:“夫人,叫公子过去一趟!那女婢先退下了!”


    虞弦仁还没来得及问出后续,心理不停打鼓,一定是有人告诉母亲,我最近没有好好学习,阿娘会不会管我……


    等虞弦仁不情愿地来夏夫人房门门口,忽然传出几声熟悉的响。虞弦仁没有推开房门,附耳倾听里边的动静。


    虞弦仁好奇心上来,立在窗户外面,请戳破窗纸,往里窥探。


    空旷的院子,没有来来往往的人。借着微落的灯光,里面的事情全都落入眼里。


    无人注意的角落,虞弦仁张大嘴巴,震惊和不敢相信都描绘在脸上。


    夏夫人看着虞城渠眼里自己的倒影,满脸绯红,宛若初见——那个秀美娇娘。


    虞城渠倒不觉,有无数人想爬他的床,这些只是家常便饭般的存在。


    “诚意不够啊!”虞城渠不满道:“再张开一点!”


    夏夫人应了要求,再张开点,让虞城渠进去……


    “真棒!”


    话语声顺风吹出,十分有目的性的钻进了虞弦仁的耳朵里。


    至亲好友,伤人更甚,何奈尊重?


    泪把视线模糊,却洗净心灵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