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作品:《暗恋的有罪推定》 这一年的高考终于结束了。
路既棠先去医院看了奶奶,就在高考的前一天,路奶奶的情况稳定下来,终于转出了重症监护室。
白鹤生和杨秋染也一起来了。
路既棠静静地陪奶奶待了一会。
杨见晞说道:“有一件事,之前一直没和你说。”病房外,杨见晞把之前殷倚松母亲来医院的事情和盘托出。
最后,她犹豫了一会,说道:“不管你对殷倚松是什么看法,他们家的情况复杂,如果可以的话,你尽量不要和殷倚松有太多接触。”杨见晞说完之后,回了病房。
留下路既棠在原地,他需要一点时间来缓缓。
路既棠从来没有想过,他是在这种情况下,知晓殷倚松对自己的心意。
殷倚松的母亲在大庭广众下宣扬自己孩子的隐私。
这让他、让殷倚松如何自处。
那一瞬间,路既棠前所未有地感受到,这段感情竟然无比艰难。
他终于懂了那天班主任说的那些话的深意。
他突然觉得好累。
所以殷倚松在高考前突然回家,也是另有隐情。
路既棠发信息问班主任,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路既棠问邓宁煜,“老师,那殷倚松最后去考试了吗?”
“去了。”邓宁煜回他,“你别太愧疚,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路既棠看完那行字,靠在病房外的墙上,他快要站不住了,他的心口好疼。
怎么会这么疼。
忽然,白鹤生含着惊喜的声音响起,“路既棠,你快来看,奶奶的眼睛好像动了一下。”
路既棠几乎是飞奔进去。
病房里的几个人无一例外地都守在在路霜白床前。
半个小时后,路霜白居然真的醒了。
她缓缓地看了一圈,看到路既棠之后,脸上露出了笑容,她艰难地伸出手,拍了一下路既棠的手背,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小棠”就又昏迷了。
杨见晞连忙叫来医生。
“真是奇迹,”医生叹道,“能醒过来就好,后面要多注意。”
路奶奶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
出成绩那天,路奶奶甚至能坐起来,和路既棠说一会话了。
白鹤生、路既棠和杨秋染三个聚在路奶奶床边,开始查成绩。
第一个查的是路既棠,在输入准考证号和密码后,页面很快加载出来。
他的成绩被屏蔽了。
页面最下方写了一句话。
“你的位次已经进入全省前50名,具体情况请于27日查询。”
“天啊!”杨秋染先捂着嘴叫了起来,她怕惊到路奶奶,甚至只敢小声惊呼,她把情况告诉路奶奶之后,说道:“奶奶,路既棠好厉害!”
“先别激动,”白鹤生说道,“让我也查一下。”
白鹤生的成绩也被屏蔽了。
“你们……”杨秋染太激动了,“你们太了不起了。”
最后一个查的是杨秋染,她正常发挥,最后考了一个让她称心如意的成绩,这个成绩,已经足够让她在国外挑一个非常好的学校了。
几个家长也很高兴。
就在他们查完成绩后,邓宁煜的电话打来了,“路既棠,恭喜你,市文科状元。”
路既棠一怔。
“这一届居然出了两个文科状元,”邓宁煜感叹道,“真没想到,两个文科状元都是我们班的。”
路既棠问道:“另一个是谁?”
“祝汝。”
“路既棠,”邓宁煜说道,“这么多年,这么多学生里,论天赋、论品性,你是我见过的最好、最难得的学生,你的路还很长远,你要好好走。”
路既棠向邓宁煜道谢。
路既棠的电话还没挂断,白鹤生也接到了七班班主任的电话。
他们放下电话后,白鹤生说道:“我说什么来着,我会拿一个状元回来。”
白鹤生,是这一届的市理科状元。
今天真的太多惊喜,路奶奶看着他们,说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好孩子。”
路既棠看到了路奶奶眼里的泪光,路奶奶说:“如果你爷爷和你爸妈能看到,该有多好啊。”
路既棠走上前去,握住路奶奶的手,“奶奶,我会去看他们,和他们说。”
杨见晞问他们有没有想去的学校。
杨秋染已经差不多定下了,所以不用问。
白鹤生说道:“我要和路既棠在同一个城市,其他都行。”
杨见晞于是看向路既棠。
路既棠说出自己心里已经想过千万次的答案,“我想去我爸妈读的那所大学。”
何景研说道,“那很好了,首都有很多所大学,既棠已经想好了,鹤生也可以慢慢考虑。”
坐在路奶奶床边的杨外婆连连笑道,“真好,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走,真好。”
可惜事与愿违。
几天后,路既棠被邓宁煜叫回学校填志愿,白鹤生和他一起去。
他们刚一走,一个男人到了病房门口,他的眉毛压着眼睛,一眼看过去,就觉得此人阴郁凶狠。
来人正是殷列缺,殷倚松的父亲。
他被杨见晞的人拦下,脸上竟也没有什么异色,他微微笑道,“我有些事想要和路老师说说,是关于您丈夫路教授的。”
杨见晞不想理,却被路奶奶拦下了。
醒来的这段时间,路霜白也陆陆续续地知道了自己昏迷时发生的事,她让杨见晞将她扶坐起来,淡声说:“小晞,请他进来吧。”
不知道殷列缺和路霜白说了什么,这天过后,路霜白本来已经好转的病情,顿时急转直下。
录取通知书到的那一天,路奶奶摸着路既棠的脸,“小棠,我看到了,你是我们家最出色的孩子。”
路奶奶往日青白的面色,此刻却红润起来,“好可惜啊,小棠,我不能看着你长大了……”
跪在她床边的路既棠止不住地流泪,他哽咽道:“奶奶,十几年前,我留不住爸爸妈妈,现在我就只有您一个亲人,我求您,不要离开我。”
路霜白为路既棠擦眼泪,“小棠,昨晚我梦到你爷爷了,他来接我了,奶奶只是提前到那边为你探路,你可以当成,我们还在一个很远的地方活着……”
路既棠摇头,眼泪越流越多。
“生离死别,命运无常,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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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要学会看开。”路霜白温柔地说道,“小棠,别哭啊。”
她抹尽路既棠脸上的眼泪,又轻轻抚摸了一遍路既棠的脸,目光越来越温柔,“我托了梦舒和小晞她们照顾你,小棠,你要好好的。”
“小棠,我爱你,像你爸爸妈妈一样爱你。”路霜白最后说道。
一天后,路霜白辞世。
一切都像是一场梦,路既棠浑浑噩噩地跟着杨外婆和杨见晞置办奶奶的后事。
等到他终于清醒一点时,已经是两周后,他发现自己正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路奶奶还没有画完的一幅丹青,白鹤生走过来蹲下,抱住路既棠。
白鹤生平时总是笑,现在脸上却一点笑意都没有,他将路既棠搂得很紧,路既棠的下巴磕在白鹤生的肩膀上。
两个人都没说话,良久,路既棠哭出声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五内俱焚、万念俱灰,哭着说,“我不知道该怨恨谁,我只是好痛苦,我太痛苦了。”
白鹤生默不作声地抚摸路既棠的脊背,试图让路既棠好受一点。
杨秋染她们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杨秋染想上前一步又停住了,杨外婆默默地流着眼泪,杨见晞转过去不忍心再看。
两天后,路既棠收到殷倚松发来的信息。
殷倚松约他见面。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该做个了断了,路既棠答应了。
他们在一间茶舍里见了面。
路既棠掀开帘子走进去,看到了正在看他的殷倚松。
殷倚松很狼狈,脸颊上有一道不明显的伤,脖子还缠着绷带,在夏天里也穿着长袖,露出来的手腕上有一道还没结痂的伤口。
路既棠走过去坐下。
他先问了殷倚松的成绩。
殷倚松说道:“正常发挥,没有受影响。”
路既棠点点头,又问了殷倚松的学校。
殷倚松答了。
和自己不在同一座城市,路既棠心想,那就好。
殷倚松问道:“你都知道了,是吗?”
“是。”路既棠回答。
寒假里,他知道自己喜欢殷倚松时,还满心期待考试结束之后自己和殷倚松的未来,只是他从没想过,他和殷倚松之间,居然和自己当初设想的完全不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可能真是命运吧。
“你奶奶的事,我知道了,”殷倚松垂着眼,“对不起,我父亲他……”
路既棠打断他,“别说了。”
路既棠看着眼前这个人,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很恨殷倚松。
殷倚松于是没再说话,他看向路既棠的目光,绝望又哀戚。
路既棠说道:“其实我真的该听白鹤生的,离你远一点,就不会沾上你们家的事,也不会连累奶奶。”
殷倚松沉默着,抿着的唇渐渐发白。
“殷倚松,”路既棠眼里的泪水无声落下,他平静地说道:“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说完后,他没看殷倚松,径直起身走出了茶舍。
他要把这段时光,和殷倚松一起,皆抛于脑后。
这个人,他喜欢过,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