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 35 章

作品:《暗恋的有罪推定

    “小棠。”


    路既棠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他还没回答,一只狗头就拱开房间门,摇头晃脑地跑过来,下一刻,狗伸出舌头舔了两下路既棠的手心,“呜呜”地叫唤。


    门被打开了,一个人站在门外,他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心里知道,那个人是妈妈。


    “小棠,”路眠月叫他,“让妈妈看看你,”说着,她走进来,“今天爸爸妈妈带你去游乐园,你不是一直都想去吗?”


    路既棠点点头,他问:“爸爸呢?”


    “爸爸在厨房,”路眠月过来牵路既棠的手,“我们去找他。”


    他们出来时,路辞曲将最后一道菜摆上桌,英俊高大的男人抱起路既棠,仔仔细细地端详,“小棠,有没有想爸爸妈妈?”


    “想,”路既棠又点点头,说完之后,又补了一句,“很想。”


    路辞曲笑着亲了一下路既棠的脸颊,“爸爸妈妈也很想你,”他的声音渐渐变远,“小棠,你要好好长大。”


    抱着路既棠的手慢慢模糊,最后消失不见,路既棠一看,妈妈也不见了,她站的地方只剩下一个光球,他抓了一下,什么都抓不到,光球跑了,于是他连忙跑去追。


    过了阳台,追到花园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奶奶的声音,“小棠,跑慢点,别摔着。”


    路既棠惶惶然地站住,紧接着,白鹤生也从客厅里跑出来,这时候的白鹤生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他抓着路既棠的手,“你要去哪里玩,今天我们去抓树上的知了怎么样?”


    路既棠摇摇头,今天,他明明……明明要和爸爸妈妈去游乐园的,可是爸爸妈妈不见了。


    路既棠急得要哭,他用手背抹眼睛,仰着头问白鹤生,“哥哥,你知道我爸爸妈妈去哪里了吗?”


    白鹤生不说话了。


    客厅突然传来一生巨响。路既棠被吓了一跳,他忙跑回去看。


    只见路奶奶闭着眼睛躺在客厅里,路既棠呼吸一滞,他跑过去,跪在地上轻轻地摇晃着路奶奶,喊道:“奶奶,你怎么了?”


    路奶奶没有回答他。


    他去握路奶奶的手,发现路奶奶的手已经变得冰冷而僵硬了。


    路既棠忽然惊醒。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冷汗已经浸湿了领口,在急喘几口气之后,他才按住心跳如擂鼓的心口,心里想道:“是梦,没事,只是一个梦。”


    他拿过手表看了一眼时间,才凌晨五点。


    寝室很安静,只有其他人轻微的呼吸声。


    早上第一节下课之后,他去找班主任拿回自己的手机,给家里打电话。


    往常这个时候,奶奶已经醒了,但没有人接电话。


    路既棠又打了一个。


    还是没有人接。


    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


    他开始打杨外婆的电话,很快,有人接了,接电话的人不是杨外婆,而是杨见晞。


    路既棠连忙问路奶奶的情况。


    “小棠,”杨见晞叹了一口气,本来想瞒着,现在看来是瞒不住了,“我让你何叔叔去接你,你来医院一趟吧。”


    那一瞬间,路既棠有点没站稳。


    “小棠,”杨见晞声音很温和,她劝道,“你把电话给邓老师好吗,我和他说一下。”


    班主任显然是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他和电话那一头的杨见晞说了几句,挂了电话之后,他说:“我马上给你批假,路既棠,快高考了,你要保重自己。”


    邓宁煜说的话,他一句都没听进去,只是胡乱应着。


    何景研带着路既棠很快就到了医院。


    杨外婆和杨见晞都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等着,看到路既棠的那一刻,杨外婆上前抱住了他。


    她泪如雨下,“小棠……”


    “外婆,”路既棠声音沙哑地问道,“奶奶她现在怎么样了?”


    “还没脱离危险期。”杨外婆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是什么时候的事?”


    杨外婆说了一个日期,居然正好是路既棠在寝室里摔倒那一天。


    “霜白在家里摔了一跤,”杨外婆说,“幸好见晞那天去看她,发现得及时,但霜白摔倒的时候磕到了头……”她停了一会,才说道:“医生说,很严重,霜白年纪大了,有可能……”


    杨外婆说不下去了。


    路既棠脑中的一根弦一下子就断了,他急走两步,想要进去看看路奶奶,却被拦着门外。


    “小棠,”杨见晞拉住他的手,“今天的探视时间快到了,等会你换了衣服进去看一眼吧。”


    她有些不忍心,“小棠,你一定要保重自己,路姨也是这样想的。”


    路既棠神思不属地点点头。


    路既棠想起那天夜里路奶奶说的话。


    人这一生,真的要接受命运的无常。


    可为什么命运总是对他这样残忍。


    在看完路奶奶出来后,何景研送路既棠回学校,一向安静寡言的何景研说道:“小棠,我知道现在说让你保重自己都是空话,你放心,往后不管路姨有什么情况,我们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从那一刻开始,似乎所有不好的事都集中在一起爆发。


    没想到殷倚松那已经被删除的最后一条朋友圈,成了殷倚松觊觎路既棠的铁证。


    发现的人,是殷倚松的母亲任素。


    这样大的把柄,自然让任素欣喜若狂。只要是殷倚松想要的,殷倚松的父母都要千方百计地毁掉。


    他们不在乎会不会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毕竟在他们眼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所有的人都是他们的踏脚石。


    殷倚松有祖父殷问枢护着,动不了殷倚松,还动不了父母双亡的路既棠吗。


    得到殷倚松父亲殷列缺的授意后,任素先是去了一趟医院,她本想在路霜白面前将事情抖落出来,但路霜白一直昏迷不醒,还没见到路霜白就被被杨见晞和何景研拦住了。


    杨见晞面色如霜似雪,“你真以为没人动得了你们家,同在南林市生意场,你们夫妇树的敌还不够多吗,我劝你见好就收,做的恶多了,再大的背景也保不住你们。”


    说完之后,她叫来保安,把任素和她带来的人一起轰了出去。


    任素心有不甘,又去了学校。校长亲自接待了她,班主任邓宁煜将殷倚松带了过来。


    得知任素去了医院后,对上她一向游刃有余、不卑不亢的殷倚松,此时怒不可遏,他难以置信地说道:“你们为什么能这样狠毒?”


    “这算什么?”任素居然笑得很得意,她让人把殷倚松按住,才对校长说道:“那个叫路既棠的男生呢,也把他叫来这里听听才好。”


    校长只得打圆场,“这……这也不是什么板上钉钉的事,小孩子胡闹的事情,您就别太较真了,路既棠和这件事也没什么关系,孩子都快高考了,就别让这种事打扰他了吧。”


    “校长您要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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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意,”任素说道,“那我只好让人把他请过来了。”


    邓宁煜开口了,“这位家长,学校不是你为所欲为的地方,你们不遵守规则,不代表规则不存在,如果你真要乱来,让大家都没有退路,我虽然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老师,但也不怕和你鱼死网破。”他最后说了一个名字。


    任素听到那个名字之后,沉默了。


    她沉默了一会,再开口时气势弱了不少,说道:“我可以退一步,但我要把殷倚松带回去。”


    校长和邓宁煜都看向殷倚松。


    殷倚松被牢牢制着,面色灰败,他沉默地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当天下午,一节课下课之后,路既棠被邓宁煜叫到了办公室。


    邓宁煜倒了一杯茶,递给路既棠,“现在是六月末了,还有几天,高考就来了,你喝杯茶,安安神。”


    “我跟你讲个故事吧,”邓宁煜说道,“我高中的时候写地理试卷,有一道题考了地形,那时候可能是记岔了,我把‘断背山’写了上去,试卷发下来之后,我发现整张试卷都没有老师批改的痕迹,但‘断背山’那三个字被红笔重重地圈了出来。”


    “后来,在讲解试卷时,地理老师说,‘某些同学不要夹带私货搞小聪明’。上了大学之后,我才知道当年地理老师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路既棠,有些路是很难走的,”邓宁煜说得隐晦,“以你的资质,就该一直走在康庄大道上,我希望,你可以不用去面对节外生枝的艰难险阻。”


    “现在这个阶段很重要,”邓宁煜说道,“你得把你能做的事情做好,才能在未来有能力做你想做的事情。”


    喝完茶后,邓宁煜让路既棠回去。


    在回去之前,为了让路既棠别因为其他事起杂念,邓宁煜轻描淡写地说道:“对了,殷倚松请假回去了,也没什么大事,他想这段时间在家里复习,你帮我跟你们寝室长说一声。”


    临近高考,学校取消了傍晚的跑操。


    这段时间,路既棠肉眼可见地沉默了很多,祝汝过来问他有没有时间,她想和他聊聊。


    于是,他们此刻正坐在图书馆的楼梯上,看楼外的夕阳。


    “我听秋染说了你家里的事。”


    “高二时,在教室外,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见。”祝汝说:“你应该不记得我了,但我一直记得你。”


    “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高一的第一个学期,”祝汝说道,“那时候我痛经很严重,疼得已经看不见路了,电梯又正好在维修,班上的同学把我从六楼背下来,她个子小,费尽力气地背了我四层楼,背不动了,你正好路过,也没问是什么情况,把我背起来就往校医室去。”


    “那是我最狼狈的时候,”祝汝说道,“你把我送到校医室,垫了医药费就走了,可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谢谢。”


    “后来,那个女生转学了,”祝汝说道,“我一直记得她,也一直记得你。”


    “路既棠,我现在和你说这件事,只是想告诉你,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我一直都相信,好人会有好报,如果可以,我愿意把我为数不多的好运气分给你。”


    “我希望你能好起来。”


    路既棠看着她,祝汝的神色认真而平静,他说:“谢谢你。”


    祝汝笑了一下,“我愿意把我的运气给你,但你一定要加油,我不会把第一名让给你的。”


    路既棠终于提了提嘴角,露出一个很淡的浅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