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漾回过神，发现站在她面前站着的只有一只狗跟林浩。


    “怎么样？我刚才给你帮你编制的这个幻境你喜欢不”


    “这可是我最新研究出来的东西，放在任何人身上都管用。”


    “好好好，大发明家，我看你最近是真的很无聊拿我当试验品呢？”


    “试验品？那倒是不至于。”


    只不过，让我感觉的是第一个你在我面前，第二个你不嫌弃我是书呆子。”


    林浩说着，把自己面前的狗绳往自己面前拽了拽。


    “拜拜，我还要带狗子去打疫苗，先走一步了。”


    林浩说着，牵着狗走了。


    林浩身边那只金毛在他旁边一步三回头的，好像在跟陈漾说着拜拜。


    “没想到啊？”


    “林浩这个书呆子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


    刘东啃着苹果出现在发呆的，陈漾身边。


    陈漾见状才回过了神。


    “之前看他带着个眼睛，抱着本书，跟谁也不说话。”


    “我还以为是个傻子呢，没想到啊，这个发明是越来越厉害了。”


    刘东说着转过身。


    “可以啊，你这一身酒气算是醒了啊，跟你刚才那摇摇晃晃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了。”


    看着刘东走了之后，陈漾在她身后追了过去。


    刚才还一身酒气的刘东这一瞬间是真的清醒了不少。


    陈漾刚要开口，刘东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属圆盘。


    圆盘表面刻满繁复纹路，中央镶嵌的色晶体正发出幽光。


    "接着！"他突然将圆盘抛向陈漾。


    陈漾下意识接住，指尖触到圆盘的瞬间，周围景象突然扭曲。


    她看见无数光点在空气中漂浮，像被无形的手拨动的琴弦。


    金毛犬的吠叫变得空灵遥远，林浩的身影在光点中若隐若现，他怀里抱着本翻开的古籍，书页上爬满她从未见过的符号。


    "这是..."陈漾话音未落，刘东的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欢迎来到真正的幻境，这次你可出不去啦。"


    刘东的笑声如潮水般退去，却化作无数细小的回音在陈漾耳畔缠绕。


    她握紧圆盘，发现那些符号正顺着指尖向手臂蔓延，皮肤下泛起诡异的蓝光。


    "别挣扎了。"


    刘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陈漾抬头看见他倒悬在扭曲的天空中，苹果核从他嘴角坠落，却在半空化作一群发光的萤火虫，"林浩那点小把戏不过是儿童玩具，这才是..."


    话音戛然而止。


    陈漾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不是坠向黑暗，而是涌出无数半透明的手掌。


    它们托着她的脚踝向上攀爬，每根手指都刻着与圆盘相同的纹路。


    金毛犬的吠叫突然变得尖锐，陈漾看见狗绳化作一条发光的锁链，正缠绕在林浩消失的那片光点里。


    刘东的身影在光影中扭曲成无数碎片，每一片都折射出不同场景：他时而站在实验室中央，手指飞速敲击着全息键盘，屏幕上的代码如瀑布般倾泻；


    时而蹲在古旧图书馆里，指尖抚过布满灰尘的羊皮卷，那些符号突然活过来，顺着他的手臂游走；


    时而又出现在暴雨中的十字路口，雨水穿过他半透明的身体，在他脚下汇成发光的河流。


    "你看见的只是表象。"


    所有碎片同时开口，声音重叠成震耳欲聋的轰鸣。


    陈漾感觉圆盘在发烫，那些符号已经爬到肘关节，皮肤下仿佛有千万根针在游走。


    刘东的碎片突然同时炸开，化作漫天星屑。


    陈漾的视网膜上残留着他最后那个诡异的微笑——嘴角裂到耳根，露出里面排布紧密的尖牙。


    "时间到了。"这个声音直接在她颅骨内震动。


    圆盘突然迸发出刺目蓝光，陈漾看见自己的手掌正在透明化。


    血管与骨骼清晰可见，那些蓝色符号已经游走到肩胛骨，在皮肤下组成某种立体几何图形。


    地面裂痕中涌出的手掌突然齐齐转向，每根手指都指向同一个方位。


    远处传来玻璃破碎的脆响，林浩抱着的古籍自动翻页，无数发光符号从书页中飘出，在空中凝成一道旋转的星门。


    金毛犬的锁链突然绷直，发出琴弦断裂般的高频鸣响。


    星门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陈漾看见门内悬浮着无数齿轮，每个齿槽都嵌着发光的星砂。


    刘东的尖笑声从齿轮缝隙中渗出，那些半透明手掌突然齐刷刷五指张开，掌心浮现出与星门同频的齿轮纹路。


    "这才是我的杰作。"


    所有手掌突然同时翻转，陈漾脚下的地面化作巨大的黄铜齿轮，齿尖刺入她脚踝时竟发出琴弦震颤的嗡鸣。


    她看见自己的血液顺着齿槽流淌，却在半空凝结成蓝色晶体，晶体表面浮现出刘东实验室的全息投影——他正将苹果核塞进某个冒着蒸汽的机械心脏。


    刘东的身影在齿轮风暴中重组，左眼化作旋转的机械瞳孔，右眼却燃着幽蓝鬼火。


    他踩着悬浮的齿轮踏步而来，每一步都震落锈蚀的铁屑，那些铁屑在空中重组为微型机械鸟，扑棱着翅膀啄食陈漾散落的发丝。


    "认知重构开始。"


    他的机械手指插入自己太阳穴，扯出两条闪烁着数据流的神经索，索端连接着悬浮的齿轮群。


    那些齿轮突然啮合成巨型八音盒，盒盖弹开的瞬间，陈漾听见自己童年哼唱的童谣被拆解成二进制代码，在金属音阶上疯狂跳跃。


    刘东的机械手指突然插入陈漾后颈，数据流顺着神经索狂涌而入。


    她眼前炸开无数全息碎片，童年教室的玻璃窗化作齿轮咬合的牢笼，黑板上的粉笔字扭曲成代码瀑布，同桌递来的苹果变成冒着电弧的金属球。


    "认知重构37%..."机械瞳孔迸发出猩红射线，在她视网膜上刻下齿轮纹路。


    陈漾看见自己的骨骼正在金属化，关节处生长出黄铜轴承，血液里漂浮着纳米级的机械虫。


    它们啃噬着红细胞，将氧气转化为幽蓝能源，顺着血管涌向突然暴起的脊椎——那里正刺出十二根齿轮组成的脊椎骨。


    刘东的机械手指突然卡住陈漾的天灵盖，齿轮群发出尖锐的过载警报。


    他右眼的幽蓝鬼火骤然暴涨，将陈漾的瞳孔映成两片燃烧的冰川。


    "52%..."他的机械声带发出砂纸摩擦般的颤音，八音盒内部突然伸出数百根金属触须，扎进陈漾的耳道与鼻腔。


    全息碎片在陈漾眼前重组为手术室场景，无影灯下漂浮着十二台全息显微镜。刘东的虚影正在她视网膜上焊接齿轮，每个齿尖都刻着陈漾儿时的笔迹。


    她看见自己的乳牙被镶进黄铜齿轮，发梢生长出光纤导管，正将童年记忆编译成六边形代码块。


    刘东的机械手指突然发力，陈漾天灵盖传来金属挤压颅骨的刺耳声响。


    八音盒内部金属触须爆发出刺目电光，她耳膜里涌出蓝色数据流，在空气中凝成无数悬浮的公式。


    "认知重构79%..."刘东的机械瞳孔开始逆时针旋转，齿轮群突然脱离引力悬浮，在她周身组成旋转的金属风暴。


    陈漾看见自己的指甲正在硬化成黄铜齿轮，每片指甲盖都刻着倒流的沙漏符号。


    刘东右眼的鬼火突然分裂成十二道幽蓝射线，穿透她正在金属化的瞳孔。


    视网膜上炸开的全息画面里，童年卧室的布偶熊长出齿轮关节，正用机械爪撕扯着照片里母亲的脸。


    刘东的机械手指深深陷入陈漾颅骨，十二道幽蓝射线突然在她脑内交织成光网。


    那些漂浮的公式突然具象化为无数齿轮，沿着神经突触疯狂增殖。


    陈漾听见自己脊椎发出蒸汽阀爆裂的嘶鸣，十二根齿轮脊椎骨刺穿皮肤，在暴雨中喷出蓝白色电弧。


    "认知重构91%。"


    刘东的机械声带迸出火花，八音盒内部突然裂开，露出正在超频运转的量子核心。


    陈漾的视网膜被全息代码灼出焦痕，她看见童年记忆里的向日葵田正在齿轮化，每片花瓣都变成旋转的棘轮，花盘中央嵌着母亲哭泣的全息影像。


    “铛”


    一个响指在陈漾面前响了起来。


    “不是吧？又来”


    陈漾看着离自己不远的刘东，眼底正是笑意的看着自己。


    “不是，我刚才看你好像对，林浩那个书呆子很感兴趣啊？”


    “看见人家一人一狗走远了以后都挪不动步了。”


    “这种小小把戏，是不是换一个人也能引起你的注意啊？”


    刘东看着面前陈漾脸上的脸色逐渐的难看了起来。


    赶紧收回了自己的笑脸。


    接着废话连篇的说了一大堆。


    “行了行了，不跟你扯了，现在我们各回各家好吧。”


    陈漾说着做出一个打哈切的样子，朝着自己家里走去。


    刚走没两步，就感觉背后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陈漾回头看去，既然是刚刚跑的气喘吁吁的刘东又追了上来。


    “你什么呢？找不到自己家吗？”


    陈漾看着满头大汗的，刘东脸上不经意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不是啊，老大，我车钥匙还在你家里面呢？”


    “你让我两手空空的，跑回家啊？”


    刘东跑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所以说的话也自然也是有些气喘吁吁的。


    “哦，车钥匙啊？”


    陈漾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等着啊，别走，千万别走啊，我这就去给你拿。”


    陈漾说着，脸上的表情从难看，变得一瞬间，喜笑颜开。


    刘东看着笑嘻嘻跑掉的陈漾


    “早知道我就不用一样的东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傻了呢”


    刘东犯嘀咕的说了一句。


    “哎，刘东，你车钥匙。”


    刘东还没想明白的时候，就听到头顶传来陈漾的声音。


    随后她手里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下来。


    “不是，那个是我的车钥匙！”


    刘东反应过来的时光才发现，车钥匙已经掉到了旁边的草丛里。


    当刘东转头去草丛里找车钥匙的时候，才发现头顶上笑嘻嘻的陈漾已经不见了。


    “是我太天真了。”


    刘东捡起车钥匙朝着车库走去。


    “咔嚓”


    一声，把刘东刚才还发愣的神经顿时给拽了回神。


    “有狗仔？”


    “真点背啊”


    刘东嘟囔了一句，快步朝着车库跑去。


    “不是吧，我们刘大少爷，现在还想开着车走了？”


    刘东到了车库，发现狗仔也到了。


    “你这次又想要多少？”


    刘东不耐烦得摔了一下车门，然后面对着狗仔做了一个双手抱胸的姿势。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


    狗仔笑着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摄影机。


    “让我想想，这几年最火的顶流，喝的不省人事，然后又要开车走了？”


    “我已经醒酒了好不？”


    “你不信去拿那个测酒仪，让我来吹吹啊？”


    刘东听到狗仔的挑衅，心里又是一个大白眼。


    “哦？那你开着车走吧，反正我不拦你。”


    狗仔听到刘东强硬的态度后，撂下一句话，大摇大摆的走了。


    刘东在他身后切了一声。


    然后拿起了手机叫上了代驾。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