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皇后危(4)

作品:《瓷生花

    “太后娘娘明鉴,当着这么多奴婢、奴才的面,明妃娘娘如何藏人?”


    皇后身边的女官玉竹站了出来,跪在江贵妃之前,她亲眼瞧见国公夫人藏在了书案之下,如今又如何能够让江贵妃找出来呢?


    江予月能将太后请出来,必是是十拿九稳,哪能被一介女官给拦住?


    她怒喝:“让开!谁不知道你们已经沆瀣一气,替那个不知羞的遮掩呢。”


    知雨看着一向偏爱她的太后,也是如此一言不发,心中苦笑,略定了定心神:“太后娘娘,臣妾是什么样的人,贵妃娘娘不知晓,您还不知晓吗?”


    后宫之中,皇后倒了,江家姐妹独大,辛知雨是个不错的制衡棋子。


    但并不代表她可以阳奉阴违,可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太后低垂着眸子,叹道:“清白与否,一查便知,明妃也太过心急了。”


    江予月得了信,愈发嚣张,一步步走向了书案:“必是此处,方才她慌慌张张的,不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贵妃说话粗鄙,辛知雨蹙着眉,也不知报信人怎么给她透露的口风。听着更像是她偷了人,而非是带着国公夫人来见她的女儿。


    如今拦是拦不住了,江予月大步流星地走向书案,用力一掀。


    众目睽睽之下,下面空无一物。


    “怎么会?!”


    “辛知雨,你把人藏哪里去了?!”


    “给本宫搜!把凤仪宫都搜一遍,就能找到人藏在哪里了...”


    辛知雨流着泪,拿帕子轻拭:“贵妃娘娘还要诬陷臣妾到如何地步才肯心满意足?臣妾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求太后娘娘明鉴!”


    江予月也是不成样子,一介妃嫔,也敢叫嚣着搜皇后的宫。


    “贵妃,适可而止!”


    江予月还要闹:“太后娘娘,臣妾真的看到了明妃鬼鬼祟祟地带人进来,不是灯下黑是什么...”


    正说着,外头有人来通报:“回禀太后娘娘,国公爷递了折子求见您。”


    太后摆手,叫江予月安静,江予月只能恨恨地盯着辛知雨,太后皱着眉头:“他来做什么?”


    辛知雨只做看不到江予月一般,歪歪地倒在了玉竹女官的身上。


    玉竹哭着对太后娘娘哭诉:“太后娘娘,明妃娘娘一片赤诚之心,为着宫务为了我家娘娘,但还是被贵妃娘娘如此污蔑,奴婢都为明妃娘娘寒心。”


    太后自不会接着一介女官的问话,而是顾左而又言他:“明妃都晕了,还不赶紧叫太医?”


    好在因着皇后病重,太医院几乎所有的太医都侯在外头待命。一传唤,便马上去了侧殿为辛知雨医治。


    江予月再心有不甘,也只能咬牙走出皇后的寝殿。


    太后只觉自己昏了头了才会听江予月的蛊惑,查起辛知雨来。


    她倒不觉得辛知雨是会做偷人的事,只是担心她将林国公那边的人带进来,闹将起来,十分头疼罢了。


    如今看来,不过是后宫争宠泼脏水的腌臜手段罢了。


    才冤枉了明妃,哪怕如今国公爷在外头等着,她也只能看着辛知雨诊治过后,方能离开。


    而在皇后寝殿的国公夫人,深深地看了女儿一眼,便在玉梅的催促下,趁着夜色匆匆离开了。


    好在辛知雨用嬷嬷的妆扮,宫中仆妇甚多,更何况是皇后宫中。国公夫人更是有惊无险地出了凤仪宫,又穿回了国公夫人的衣服,匆匆与国公汇合。


    本以为只是劳累虚弱所致,结果几个太医诊治一番过后,互相对了对眼神,方才恭恭敬敬回道:“恭喜太后娘娘,恭喜明妃娘娘,已有喜一月有余,只是胎像尚未稳固,还需要静养。”


    “什么?!”


    江予月睁着双眼不可置信,原想将她拉下水,结果倒出来一个孩子。


    她只有三公主一个女儿,皇后倒台也不会轮到辛知雨,可若是她有个皇子,还是皇帝登基以后有的皇子,那事态便都不一样起来了。


    太后喜笑颜开:“有此等事?赏!快去通知皇帝!”


    阖宫因为皇后出事笼罩着的阴霾逐渐淡去几分,人人都视明妃为祥瑞之兆。


    辛知雨低着头,抚着尚未显怀的肚子,染上了温柔笑意。


    这便是她秘而不宣的后手,好在国公夫人的事也没有败露。


    而林国公顺利接到了国公夫人,二人对视一眼,国公夫人红着的眼眶说明了所有。


    他如此声东击西,递折子求见,不过是为着替国公夫人打掩护。


    太后因辛知雨的事姗姗来迟,她对国公府本就愧疚,如今又这样冷待他们。


    见二人俱在,太后此时才放下了心来,知晓方才对明妃的疑虑不过是捕风捉影。辛家已是船上之人,没有理由这样倒戈。


    “微臣、臣妇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太后赶忙上前亲扶二人:“林哥哥、嫂子何须如此客气,你们与哀家本就是一家人,如此急着进宫,所谓何事啊?”


    她与林国公攀关系,以往也是如此称呼,不区分天家亲厚,为视恩宠。


    国公夫人以前与太后关系甚笃,方才瞧着皇后那副虚弱的模样,不着痕迹地错开了太后的手,只道:“如今朝野非议,道是‘皇后危’,太后娘娘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才见过虚弱女儿的国公夫人,说话也不大客气,她与太后没有故交,自然为求个究竟,如今不分尊卑地质问起太后来了。


    太后脸色一白又一红,马上又恢复了原本的神色。


    “国公夫人此言何意?难不成是在质疑皇家?”


    国公夫人没说话,显然是默认了此话。


    皇帝糊涂,但太后并不糊涂,哪怕是皇帝做错了事,她也要帮着遮掩。


    林国公绷着一张脸道:“太后娘娘也是生儿育女过的,能够体谅微臣与内子的拳拳爱女之心。微臣夫妇不过是想见一见女儿,只要她安好便罢了。”


    太后怕的就是这个,天家之外还有人伦,有什么道理能让父母上亲不见女儿的呢?


    见太后沉默不语,国公夫人的心又沉了一沉,她的声音都略带着哭腔了:“就是真出了事,还能见着亲女最后一面...”


    这话说得重,只是国公夫人也是没法,不然谁会愿意这样口空白牙咒自家女儿的呢?


    太后仍旧是摇了摇头,她还希冀着有奇迹的发生,若是太医有法子,能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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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一朝醒来呢?夏迟国的巫医明日便到,兴许还有转圜。


    “哀家说了,皇后无事,如今夜已深,宫门马上就要下钥,国公爷和国公夫人莫要坏了老祖宗的规矩。”


    拿祖宗礼法盖着,林家夫妇二人还真是没有法子。


    国公夫人低垂着脸落泪,国公爷下跪告退:“微臣告退,等到明日再来。”


    太后也只得点点头,能遮掩到如今的这个地步,已是难得。再不济,只能皇帝亲自来了,他自己做的孽,应当要自己来偿还。


    目送林氏夫妇出了皇宫,她远远眺望凤仪宫,只祈祷着皇后平安。除开一切不论,如今的皇后亦是她心头所号。


    好家世,好容貌,又知礼数懂进退,还对皇帝忠心耿耿。


    不知皇帝脑子里犯什么浑,才会觉得是皇后动了手脚对她痛下杀手。


    若是一击毙命也便罢了,如今缠绵病榻不起,又叫人宣扬了出去,不知有多难缠。


    江予月早早又被太后拘回了她的关雎宫,这次除了禁足以外,太后还亲自以冲撞的名义降了江予月的位份。


    降至妃位,还褫夺了封号。


    如此一来,她见了她妹妹江新月还有明妃辛知雨,都得乖乖行礼。


    好在足也禁了,不至于遇到行礼。


    皇帝听到辛知雨怀孕的消息,也欣喜非常。他后宫中有诸多女子,但继位以来,一直没有妃嫔怀孕,他都怀疑自己遭了天谴,没想到新迎进宫的辛知雨能够顺利怀上。


    算算日子,竟是青萝中“绕指柔”前一日,拿知雨来泄愤之时。


    皇帝爱怜地抚着知雨的脸庞,笑着说道:“爱妃的肚子真是争气啊,以后可要当心些,不要和不值当的人置气。”


    这“不值当”的人便是江予月,他曾经宠上天的女人。


    辛知雨低着头,露出一段白净的脖颈。


    “臣妾谨遵陛下旨意。”


    皇帝摸了摸那段脖颈,说道:“这后宫之中,数咱们明儿最叫朕省心,也最得朕心。待你诞下皇子,朕便晋你做贵妃。”


    辛知雨从善如流,仍是微垂着头含羞说道:“臣妾能够陪伴在陛下身边,已是莫大的福分,不敢再奢望其他了。”


    “朕最喜欢的,便是你这样乖巧懂事的模样。”


    太后从国公夫妇那里回来,瞧见皇帝搂着辛知雨,气儿虽还没顺,但仍旧是不平。


    “明妃既怀了身孕,便好生将养着吧。哀家和皇帝还有事要说。”


    辛知雨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礼,说道:“是,臣妾告退。”


    她如此得用,又不骄纵,很是让皇帝和太后满意。


    但太后的笑意不过片刻,就又沉了下去,她看着皇帝漫不经心地坐在床边就来气。


    “皇帝,你可知你做错了什么?”


    皇帝似笑非笑,仍旧是不放在心上的态度:“不就是林家那两位来了吗?怎么了?母后怕了。”


    若是从前,太后怕是气得都要失了教养,用手指着他。


    “皇帝,你要知道,这龙椅可不是这么好做的。是哀家、是林家,将你扶了上去...”


    “所以呢?朕就该做你们的傀儡,任由你们摆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