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萧钢站起身，在昂贵的地毯上来回踱步，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五天……呵呵，五天。”


    他冷笑起来。


    “他以为他是谁？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既然他要回来，那我们也不能太小气了。”


    冯萧钢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陈飞鱼，嘴角咧开一个阴森的弧度。


    “去，给他准备一份‘大礼’。”


    “一份能让他永生难忘的大礼！”


    陈飞鱼看着冯萧钢扭曲的面容，心头一凛，连忙点头。


    他迟疑了一下，又小声补充道。


    “对了，冯导。刚刚得到消息，花城慈善基金会那边，好像有新的候选人了。”


    冯萧钢眉头一挑：“哦？是谁？”


    “具体身份还在查，只知道……这位新会长，好像能力不小。”


    冯萧钢的眼睛眯了起来，眼缝里透出算计的光。


    “有意思。”


    他将雪茄按熄在水晶烟灰缸里。


    “看来，我们得去拜访一下这位新会长了。”


    同一时间，花城。


    一处占地广阔的庄园别墅，花园书房内。


    一个穿着手工定制衬衫的男人，正站在一张巨大的紫檀木书桌前。


    他就是鼎盛集团董事长，华亿的实际掌控者，秦力世。


    他手里握着一支狼毫笔，正在一张上好的宣纸上“练字”。


    只是那字，写得歪歪扭扭，毫无美感可言，反而破坏了宣纸本身的洁净。


    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仆，吴蓉，正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为他研墨。


    她低着头，连呼吸都放得很轻，生怕惊扰了这位喜怒无常的主人。


    “吴蓉。”


    秦力世忽然开口，头也不抬。


    吴蓉身体一颤，连忙应道：“先生，我在。”


    “我这幅字，写得如何？”


    秦力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吴蓉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宣纸上那堪称鬼画符的字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但她不敢说实话。


    她挤出一个僵硬又讨好的笑容，用尽可能柔美的声音说道。


    “先生的字……苍劲有力，气势磅礴！我……我从未见过写得这么好的字！”


    书房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吴蓉的心跳得飞快，额头渗出了冷汗。


    秦力世慢慢地放下了手里的毛笔。


    他转过身，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笑容，看着吴蓉。


    “是吗？你真的觉得，写得好？”


    吴蓉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是……是的，先生，我说的是真心话！”


    “真心话？”


    秦力世脸上的笑容扩大了。


    “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跟我说假话。”


    话音未落，他猛地抄起桌上那方沉重的端砚，毫不犹豫地朝着吴蓉的头上砸了过去！


    “砰！”一声闷响。


    砚台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吴蓉的额角，墨汁和鲜血瞬间混在一起，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下来。


    “啊！”


    吴蓉惨叫一声，捂着头倒在地上，身体剧烈地抽搐。


    秦力世看都没看她一眼，反而拿起那张写废了的宣纸，扔进纸篓。


    他踱步到吴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她。


    “你看，说谎的下场，就是这样。”


    他蹲下身，捏住吴蓉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吴蓉疼得浑身发抖，眼泪和血混在一起，模糊了视线。


    “先生……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


    “啧啧。”


    秦力世端详着她那张沾满血污却依旧能看出几分秀美的脸。


    “长得还算漂亮。”


    他慢悠悠地说着，另一只手却伸向了桌上的笔筒，从中拿起刚刚那支狼毫笔。


    他用两根手指，轻轻一掰。


    “咔嚓。”


    毛笔的笔杆应声而断，露出了里面尖锐的断茬。


    吴蓉看到他手里的东西，瞳孔骤然收缩，脸上写满了极致的恐惧。


    “不……不要……先生……”


    秦力世的脸上，露出了近乎残忍的笑容。


    他用那截尖锐的断笔，缓慢地，划过吴蓉另一边脸颊。


    从眼角，到下颌。


    一道深深的血痕，瞬间绽开。


    “啊——！”


    撕心裂肺的哭喊，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


    秦力世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随手将带血的断笔扔在地上。


    他站起身，用一方白色的丝绸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记住，像你们这样的底层人，漂亮是没用的。”


    “因为你们的脸，太脆弱了。”


    他轻蔑地看着在地上痛哭失声，却连反抗都不敢的吴蓉。


    “冯超。”他对着门口喊道。


    书房的门被无声地推开，管家冯超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惨状，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先生，您吩咐。”


    “处理干净。”


    秦力世淡淡地说道，语气像是扔掉一件垃圾。


    “是。”


    冯超躬身应道，随即拿出手机，熟练地拨了两个电话，低声吩咐了几句。


    很快，两个黑衣保镖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将已经昏厥的吴蓉架了出去。


    “给她一百万。”


    冯超补充道，“让她管好自己的嘴。”


    “是，超哥。”


    书房里，很快又恢复了安静。


    血迹被迅速清理干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秦力世重新坐回书桌前，又铺开了一张新的宣纸。


    他拿起另一支笔，蘸了蘸墨，忽然又停住了。


    他看向一旁垂手而立的冯超。


    “冯超，你说，我这字，到底如何？”


    冯超脸上堆起恭敬的笑容，带着一种谄媚和阴冷。


    “先生，说实话。”


    “比起您在纸上写的这些。”


    冯超微微弯腰，声音压得更低了。


    “我，更喜欢看您……在女人脸上作画。”


    秦力世闻言，愣了一下。


    随即，他爆发出了一阵畅快至极的大笑。


    “哈哈哈哈！”


    “说得好！”


    “冯超啊冯超，还是你，最懂我！”


    秦力世的笑声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畅快。


    冯超依旧躬着身，脸上那副谄媚又阴冷的笑容恰到好处。


    过了好一会儿，秦力世才止住笑，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重新靠回那张宽大的太师椅，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名贵的紫檀木桌面。


    “懂我，好啊。”


    秦力世的语气恢复了平淡，但眼里的愉悦却未曾消散。


    他瞥了一眼书桌上那摊被清理干净，却又重新铺开的宣纸。


    “可惜了，刚刚那点兴致，全没了。”


    他摆摆手，示意冯超不必再拘着。


    “说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