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进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你得罪谁了，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旁边一个壮汉冷笑一声，接过了话头。


    “在京城这地界，有些人，是你们这种货色能碰的吗？”


    话音未落，壮汉猛地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陈飞鱼的肚子上。


    “呃！”


    陈飞鱼的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胃里翻江倒海，连酸水都吐了出来。


    剧痛让他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两个壮汉架起瘫软的他，将他拖到了周进的脚下。


    周进用皮鞋的尖端，轻轻踢了踢陈飞鱼的脸。


    “别急着求饶，好戏才刚开始。”


    他看了一眼手表，慢悠悠地说道。


    “王欣姐待会儿要过来验货，她说，人别弄死了，只要保证还能下床就行。”


    “你们，懂我意思吧？”


    “明白，进哥！”几个壮汉齐声应道，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其中一个壮汉转身从面包车里拖出一个半旧的工具箱。


    “哐当。”


    工具箱被扔在地上，盖子弹开，里面各种扳手、榔头、还有……钳子。


    陈飞鱼的目光，死死地定格在了那把锈迹斑斑的老虎钳上。


    “哇”地一声，他彻底崩溃了，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不，不要……求求你们……不要……”


    他语无伦次，除了哭喊和求饶，大脑已经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周进蹲下身，捏住陈飞鱼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哭什么？你们京圈儿的人，跟着秦力世和冯萧钢。”


    “你们利用那个什么狗屁基金会圈钱洗钱的时候，不是很威风吗？”


    京圈！基金会！


    秦力世！冯萧钢！


    这几个关键词，像是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陈飞鱼脑中的混沌。


    他终于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不是因为他睡了哪个小明星，也不是因为他抢了谁的资源。


    而是因为秦会长和冯导。


    是因为他们要对付叶家！


    而自己，作为冯导的头号狗腿子，冲在最前面，自然成了第一个被清算的目标！


    怪不得，怪不得秦会长和冯导那么淡定。


    他们是高高在上的棋手，天塌下来，自然有个子更高的顶着。


    可他妈的，自己不是那个顶着的人，自己是那个被牺牲的棋子！


    陈飞鱼停止了哭嚎，脸上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我操你妈的，冯萧钢！”


    陈飞鱼在心里发出了绝望的咆哮。


    可脸上，除了恐惧，什么都表现不出来。


    他看着那个壮汉从工具箱里拿出的那把老虎钳，锈迹斑斑。


    他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整个人抖得和筛糠一样。


    “不，不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想磕头，可身体被两个壮汉死死地架着，动弹不得。


    一个壮汉狞笑着，掰开了他的右手，将他的食指狠狠地按在了粗糙的水泥地上。


    “大哥，大哥我错了！”


    陈飞鱼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发出了杀猪般的尖叫。


    “我道歉！我马上去给赵露丝道歉！我开记者会，我直播！”


    “我告诉所有人，都是冯萧钢，都是秦力世指使我干的！”


    “我把他们干的那些烂事全都抖出来！求求你们，给我个机会！”


    周进掏了掏耳朵，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现在才想起来咬主人？”


    “晚了。”


    他轻轻挥了挥手。


    那个拿着老虎钳的壮汉心领神会，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小子，下辈子记住了。”


    “有些人，你碰一下，就得用命来还。”


    冰冷的金属触感，瞬间包裹住了陈飞鱼的食指。


    “啊啊啊啊啊！”


    陈飞鱼发出了不似人声的惨叫。


    “咔嚓！”一声清脆的骨裂动静。


    无法想象的剧痛！


    从指尖瞬间贯穿全身，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在疯狂地尖叫。


    陈飞鱼的身体猛地弓起，四肢疯狂地抽搐，眼白上翻，口中涌出白沫。


    但这还没完。


    壮汉并没有松手，反而加大了力道，手腕猛地一拧，一拽！


    “噗嗤。”


    伴随着皮肉撕裂的闷响，他的第一节指骨，连着血肉和指甲，被硬生生、活生生地拔了下来！


    “呃……”


    陈飞鱼的惨叫戛然而止，他低头，看着自己空了一截的手指，那个血肉模糊的创口。


    大脑一片空白，几秒钟后，他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终于崩溃了，像个三岁的孩子，嚎啕大哭。


    他后悔了。


    他真的后悔了。


    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为什么要给冯萧钢当狗？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另一个壮汉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个透明的玻璃罐。


    里面装着大半罐黄色的液体，看起来像是福尔马林，又像是工业酒精。


    那个拔掉他指节的壮汉，咧嘴一笑，随手将那截血淋淋的断指扔进了罐子里。


    “滋啦……”


    断指刚一接触液体，表面立刻冒起一串细密的气泡。


    陈飞鱼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在那个罐子里沉浮。


    周进走过来，蹲下身，看着他痛到扭曲的脸，摇了摇头。


    “啧啧，这就受不了了？”


    他拍了拍陈飞鱼的脸。


    “这才哪到哪啊。”


    “刚才的，只是开胃小菜。”


    周进似乎对这种单纯的物理折磨失去了兴趣，他站起身，对着旁边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


    那个手下立刻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颗黑色的药丸。


    “进哥，东西在这。”


    周进拿过药丸，捏在指尖，递到陈飞鱼的嘴边。


    “来，张嘴，把这个吃了。”


    他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喂宠物。


    陈飞鱼疼得浑身冷汗，意识都有些模糊了，但求生的本能让他疯狂地摇头。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他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不吃……我不吃……”


    “由得了你吗？”


    周进冷笑。


    两个架着他的壮汉立刻配合，一个捏住他的鼻子，另一个粗暴地掰开他的下颚。


    周进屈指一弹，那颗黑色的药丸精准地落入陈飞鱼的喉咙深处。


    壮汉松开手，陈飞鱼立刻剧烈地咳嗽起来，想要把药丸吐出来，却无济于事。


    药丸入喉即化，一股燥热的感觉迅速从胃里升腾起来，涌向四肢百骸。


    陈飞鱼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皮肤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眼神也开始迷离。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他惊恐地看着周进。


    周进没有回答他，而是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药效不错，起效挺快。”


    他慢悠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