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缓缓：“？？？”


    刚才不是说好的不赌博的吗，这算什么。


    林奕扫码付了二十块钱，然后看着眼前一排排的刮刮乐，手指从左到右慢慢划过，突然在某一张上停了下来，心中莫名一颤。


    是了，蜘蛛感应的提醒。


    他拿起那张刮刮乐，三下五除二就刮开了，银色的涂层下面露出来的数字让彩票站老板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啊，真是不小心，竟然中了二十万。”


    林奕的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老板一把抢过刮刮乐，仔细看了又看，确认了三遍才相信自己的眼睛。


    “二十万，开什么玩笑，这款刮刮乐最高就三十万，你说中了二十万。”


    林奕把刮刮乐递给他。


    “没错，不信你看。”


    老板看完更震惊了，整个人都在颤抖。


    “卧槽，真是二十万，你第一次买刮刮乐就一下子中了二十万。”


    林奕摆摆手。


    “不买了，见好就收，这样，你给我十五万，剩下五万当给你的好处费，到时候你去领奖，净赚五万。”


    老板也不是傻子，这种好事哪里找，当即掏出手机转账，林奕的账户瞬间到账十五万。


    程缓缓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到账提醒，整个人都傻了，二十块换二十万，这利润率比卖白粉还高。


    “这难道真的是靠运气来的吗。”


    林奕活动了一下手指。


    “我也没试过，今天还是第一次买刮刮乐，但一张一张买速度太慢了，而且这家店好像也没有刮刮乐了，要不我们再多走几家吧。”


    程缓缓点点头，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点头，但就是下意识地同意了。


    接下来的五个小时，两人几乎把整个江城的彩票站都跑了一遍，林奕就像开了挂一样，每进一家店必定能刮出奖金，少则几千，多则几十万。


    等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林奕的账户里已经积攒了四百多万。


    程缓缓看着手机屏幕里那串数字，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梦游状态。


    “虽然不可思议，但按照一天四百万来计算，三天也才一千二百万，根本连一个小目标都凑不够，更何况还要凑十二个亿。”


    林奕皱了皱眉，确实有点慢。


    “那我们买双色球怎么样。”


    程缓缓更惊讶了。


    “双色球，你知道中奖概率有多低吗，那就是智商税。”


    林奕却满不在乎。


    “没事，我们试试，反正明天就开奖了，不中白不中。”


    程缓缓直接懵了，什么叫不中白不中，感情十几亿人里都没两个能中的东西，凭什么你说中就中。


    还没等她吐槽完，林奕已经选好了号码。


    “就买这个吧，买个五十注。”


    程缓缓愣住了，又开始点头，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点头，但就是下意识地不知不觉点头了，而且还真的把号码买了五十注。


    林奕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五十注怎么也能缓解一下我们两个的压力了，接下来要不我们去一趟澳门。”


    程缓缓：“？？？”


    “什么，怎么又去澳门？你去澳门要干什么？”


    林奕认真思考了一下。


    “听说那边有赌石的，而且古董什么的比较多，最主要的是，在特别行政区，来快钱是合法的。”


    程缓缓瞪大眼睛，刚才这人还在说医术破案能赚钱，现在路子怎么越来越野了。


    “不去，说什么也不去，太不靠谱了。”


    然而……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两人就已经站在了澳门最大的原石交易市场门口。


    其实程缓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跟了过来。


    这地方跟内地的古玩市场完全不同，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躁动，每个人眼睛里都带着赌徒特有的疯狂，有人一夜暴富后在街边狂笑，也有人输光家产后跪地痛哭。


    林奕指着那些被切开一半的石头给程缓缓看。


    “这就是赌石，外面看着都差不多的石头，切开后可能是普通石头，也可能是价值连城的翡翠玉石，全凭运气和眼力。”


    “每块原石价格都不便宜，少则几万，多则上千万，有人一刀下去成了千万富翁，也有人倾家荡产血本无归。”


    话音刚落。


    “啊啊啊啊！！！！”


    “我叼你妈的，死烂崽！！！”


    前面传来一阵哭喊声，夹杂着拳打脚踢的闷响和谩骂。


    两人循声走过去，只见一家店门口摆满了原石，一个东南亚打扮的中年男人被几个打手按在地上，头破血流还在不停求饶。


    “再给我开一块石头吧，求求你们了，我所有的钱都在这输光了，我不能就这样空手回去。”


    男人的声音都哑了，血混着泪水往下流。


    “我妈还在医院等着钱做手术，求你们了。”


    一个光头打手一脚踹在他肚子上，骂骂咧咧道。


    “拿你妈治病的钱来赌石，活该你妈等死，这种不孝子留着也是祸害。”


    另一个纹身打手更狠，直接踩在男人手指上碾了碾。


    “赌输了就滚，别在这丢人现眼，再不滚把你两条腿打断扔海里喂鱼。”


    男人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从地上爬起来掏出一把匕首，整个人像疯了一样。


    周围的人吓得纷纷后退，生怕被波及。


    男人举着刀，眼睛血红地盯着那些打手。


    “一只手，我用一只手做赌注，再让我开一块石头。”


    “如果开出来了，石头归我，如果开不出来，我把手留下。”


    所有人都被这疯狂的赌注震住了，赌石赌到要剁手的地步，简直丧心病狂。


    这时候店里走出一个穿唐装的老头，拄着紫檀木拐杖，阴鸷着眼神道：


    “好，我跟你赌。”


    老头用拐杖敲了敲地面。


    “但规矩要改改，开不出来，两只手都留下，开出来了，也要留下一只手当利息，你敢不敢。”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那个东南亚男人。


    男人的手在颤抖，脸上的血迹已经干了，他咬着牙关半天才挤出一个字。


    “赌。”


    然后把刀狠狠插在旁边的木桌上，开始在那堆原石里挑选。


    程缓缓看得脸色煞白，拉着林奕的袖子小声说道。


    “这些人为了赌石已经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了，太可怕了。”


    林奕看着那些疯狂的赌徒，语气里带着几分唏嘘。


    “所以内地禁赌是对的，赌博这东西一旦沾上就是无底洞，这也是为什么内地比港澳台发展得好的原因之一。”


    店里的打手已经不耐烦了，光头打手拍着桌子催促。


    “选好了没有，磨磨唧唧的，不敢赌就赶紧滚蛋。”


    男人一咬牙，走到一块比西瓜还大的原石面前，手指颤抖地指着它。


    “就这块，开这块。”


    几个打手对视一眼，嘴角都露出了冷笑，纹身打手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可选好了，这块石头开废了两只手都要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