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首辅之位

作品:《拒当血包,七岁妖童考状元

    皇宫。


    兴平帝听到锦衣卫的汇报后,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李钰倒是让朕省心。”


    他也没有想到李钰的影响力这么大。


    同样一件事,顾佐衡等清流被士子喷得体无完肤。


    而到了李钰这里,这些士子却为李钰辩护。


    一些知道李钰事情的,更是隐隐将矛头指向了次辅。


    原本兴平帝还想让锦衣卫在暗中引导一下舆论,帮帮李钰。


    现在看来完全用不着。


    “陆峥,你去将东西给李钰吧。”


    锦衣卫百户陆峥躬身应是,然后快速离去。


    李府。


    李钰正在门下看书,只不过有些心不在焉。


    忽然,外面传来铁牛的喝声,紧跟着便是打斗声。


    李钰心里一紧,莫非又有刺客。


    他急忙开门出去,便见庭院中,两道人影正缠斗在一起。


    其中一人魁梧雄壮,拳风刚猛,正是铁牛。


    另一人则身形矫捷如猎豹,在铁牛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辗转腾挪,动作干净利落。


    李钰见那人穿着飞鱼服,心里一惊,急忙道:“住手!”


    听到李钰的声音,铁牛硬生生收拳,往后退了两步。


    那人也立刻停手,面无表情地看向铁牛。


    心中却惊讶此人的勇猛。


    随后对李钰报了名号“锦衣卫,陆峥。”


    同时亮出了腰间那块刻着“锦衣卫北镇抚司”的玄铁腰牌。


    李钰立即拱手“陆大人,刚才多有冒犯,还请海涵,请屋内叙话。”


    心里却在想,有正门不走,非要翻墙进来,锦衣卫行事果然别居一格。


    陆峥迈步进入房中。


    便见他从怀中拿出用油布包裹的东西放在案桌上。


    “陛下口谕,此物给你。明日朝会,你死谏。”


    李钰一惊,看向陆峥。


    自己这把刀难道只用一次?


    见陆峥盯着自己,李钰压下心中的波澜。


    沉声道:“臣领旨。”


    陆峥这才从怀中又拿出一物。


    见到此物,李钰松了口气。


    陆峥不再多说,转身离去。


    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迅速融入外面的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李钰关上门,回到书案前,将包裹打开,看了里面东西。


    果然如自己想的那样。


    锦衣卫果然名不虚传,调查这么清楚。


    李钰心中没有害怕,反而还有些兴奋。


    扳倒次辅的机会来了。


    他摸了摸额头,这次要付出点代价了。


    不过为了扳倒次辅,付出代价也是值得的。


    ……


    翌日。


    天色未明,李钰依照陆峥昨日离去前的暗示,早早来到了宫门外一处不起眼的角落等候。


    不多时,穿着飞鱼服的陆峥便出现了。


    他对李钰递了个跟上的眼神,便沉默地在前面引路。


    李钰跟在他身后,并未受到任何盘查,便进入了皇城。


    在奉天殿附近一处可供官员暂歇的廊庑下静候。


    陆峥则如同幽灵般,悄然隐没在阴影里。


    辰时,钟鼓齐鸣,百官依序入殿。


    早朝开始,一名御史出列,高声奏道:“陛下!


    国不可一日无君,朝不可一日无相!


    首辅之位空悬,内阁票拟停滞,各部院政务堆积。


    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次辅温大人,忠心体国,老成谋国。


    于朝廷艰难之际,屡献安邦定国之策,威望素著,能力超群。


    臣恳请陛下,顺应天意民心,擢升温大人为内阁首辅,以定社稷之本,安百官之心!”


    此言一出,温党众人立刻纷纷附和。


    中立官员也都纷纷出声,首辅一倒,清流群龙无首。


    哪怕还有苏知渊这三阁老,恐怕也难以撑起局面和温党抗衡。


    因此中立官员都有些动摇。


    此时附和,也算是拿出一些态度。


    清流一派的官员虽因顾佐衡倒台而士气受挫,但岂能坐视政敌轻易登顶?


    一位翰林院学士立刻出列反驳,声音因激动。


    “陛下!首辅之位,非比寻常,乃百官表率,天下观瞻!


    需德才兼备,众望所归!


    岂可因一时之势而轻授?


    温大人虽于财政有方,然首辅需总揽全局,调和阴阳,非仅锱铢必较者可胜任!


    臣以为,当选派元老重臣,多方评议,方可定夺!”


    双方立刻唇枪舌剑。


    围绕着“德”与“才”、“资历”与“能力”争论不休。


    清流试图拖延,温党则步步紧逼。


    温知行站在前面,眼观鼻,鼻关心,不发一言。


    龙椅上的兴平帝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待双方争论稍歇,才缓缓开口:


    “首辅人选,关乎国本,朕自有考量。此事,容后再议。”


    压下了首辅之议,朝会的焦点很快便回到了那个永恒的问题——钱。


    工部左侍郎孟筑年率先向户部发难,“陛下!京城官署年久失修者众,


    各地河工堤防亟待加固,然户部已连续三月未拨付相关款项!


    如今各部官员俸禄亦被拖欠,底下胥吏怨声载道,衙门运转几近停滞!


    敢问户部,朝廷俸禄与工程用度,究竟要拖到何时?


    莫非真要我等去变卖家当,方能维持体面不成?”


    户部尚书因为被牵扯进私茶案,还被禁足在家中。


    户部右侍郎告病在家,只剩下左侍郎冯庾一人。


    冯庾面色蜡黄,眼窝深陷,显然已被巨大的压力折磨得疲惫不堪。


    面对指责,他顿时一脸苦相。


    “陛下明鉴!非是臣等不愿拨付,实是……实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他声音带着哭腔,开始了每日朝堂上必然上演的哭穷戏码。


    要说哭穷,户部人人都是好手。


    上到尚书,下到小吏,都必须要会哭穷。


    当然,他们也并非装的,而是真的穷。


    大景朝的国库,早已像一个漏底的破缸。


    北疆与胡人的战事旷日持久,每日消耗的粮草、军饷、抚恤,如同一个无底洞。


    去岁以来,南方水患、北方旱蝗,灾害频仍,赈济灾民、修复民生的支出又是一笔天文数字。


    夏税、秋税甫一入库,便被这几座大山压得所剩无几。


    户部如同一个捉襟见肘的管家。


    面对各房各院伸出的要钱的手,只能精打细算,拆东墙补西墙。


    哪个衙门的用度最紧急、最能影响稳定,便优先拨付给谁。


    官员俸禄、日常修缮这类“软性”支出,自然就成了能拖就拖的对象。


    这其中的艰难与权衡,殿内这些官员心知肚明。


    但在自身利益和派系斗争的驱动下,无人会在此刻体谅户部。


    “没钱?没钱就是你户部失职!”


    吏部左侍郎马铨抓住话柄,厉声指责,“天下税赋,皆由你户部统筹!


    茶税、盐税为何年年积欠,难以足额收缴?


    若是你户部调度有力,稽查严格,催缴得法,何至于让朝廷陷入如此窘境?!”


    面对这样的指责,冯庾额上青筋突突。


    “税收不上来,根源在于地方!


    或是天灾人祸,百姓无力缴纳。


    或是豪强胥吏勾结,中饱私囊。


    或是边关不稳,商路不通!


    这些顽疾积重难返,岂是我户部一纸公文便能解决的?


    有本事,你们吏部去好好考核地方官,该罢黜的罢黜,该严惩的严惩!


    刑部去狠狠打击贪腐蠹虫!把源头疏通了,我户部自然能收到银子!”


    听到冯庾的话,吏部和刑部官员顿时有些急眼。


    一直站在殿外的李钰听到涉及到税收,便知道温党的攻讦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