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糟心

作品:《妻主总是过分心软

    夜深人静,两人洗漱干净终于并肩躺下。司玉已困倦的眼皮都抬不起来,季朝俯身替她将被子盖好,轻轻撩开她被压在身下的发丝。他转身,想将自己的枕头挪得近一些,领口的布料却意外的被司玉攥住。


    他喜出望外的亲了亲司玉的眼睛:“季朝在呢。”


    司玉眉头蹙紧,嘴里嘟囔了几句。季朝没听清,将头发整理好,耳朵递到她唇边上:“什么?”


    “对不起……”


    司玉眼睛都没睁开,紧蹙着眉头,像梦呓似的:“应该陪着你的。”


    季朝眼眸一深,他僵着身体一动不敢动,“应该陪着谁?”他轻轻问。


    司玉眼睫颤了颤,像是要醒,终究敌不过困意,呼吸绵长起来。


    “你要陪着谁?”


    季朝又问了一句,声音并没有多急迫,也许他自己也没有想清,到底要不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就这样俯身看着司玉良久,确认她睡熟了才侧身躺下,以蜷缩的姿态挨着司玉。床帐内浅浅浮动着冷梅香气,他满足的握住司玉的右手。


    罢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的人是他喜欢的,身上的味道也是他喜欢的。


    唇角勾出笑意,季朝终于沉沉睡去。


    ——


    次日,司玉居然是自然醒的。她迷迷瞪瞪的醒来,感到肚子热乎乎的,一时以为还身处在现代的出租房小窝,自己的小猫胖团在肚子那里窝着。


    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嗯……皮毛溜光水滑的,就是胖团的毛有这么长吗?哦,摸到小猫咪的后腿跟了,但胖团绝育剃毛已经好久了呀,怎么毛茬还是这么短短一截呢……


    尽管有些迷惑,但司玉抗拒不了与阔别许久的小猫亲近的诱惑。眼睛还没睁开,脸颊就凑到被窝里去,挨着溜光水滑的“小猫”狠狠亲昵了一番。


    “小胖团……呜呜呜妈妈想你了,胖团有没有想妈妈?今天怎么这么乖呀,让妈妈好好亲亲……胖团不是爆米花味的了,谁给你洗的澡澡?”薄被并不憋闷,司玉闭着眼摸索着心爱的猫咪,又摸到猫咪的后腿跟,眉头一皱。


    胖团的后腿呢?她不在的这段时间,胖团残疾了?


    摸索的动作急切了几分,随着神志清醒起来,心底有个不愿承认的真相渐渐浮现出来。司玉刻意不去想,只是急着摸胖团的皮毛,找胖团的腿。


    “唔……”


    一道隐忍的男声响起。司玉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揭开被子一瞧。季朝头发被她揉的蓬乱,双眼还是迷离的。她以为是胖团后腿跟所以握着的部位,正是季朝的下巴骨。


    季朝顺着司玉的姿势仰起头,长发流水一样垂在身后,显然睡得正迷糊,眯缝着眼睛嗫嚅道:“妻主?”


    司玉立刻收回手,季朝失去支撑,头又埋在了被子里。司玉心里慌张又局促,唯一庆幸的是季朝还没清醒,应该是没听到她刚才的梦话。


    她撩开床帘向外一看,透过内间垂下的纱帘,能看到外间已经人影憧憧。今天要去向女侯和女侯君请安敬茶,还要清点昨天宾客送来的礼物。时间不早了,司玉伸了个懒腰,下床洗漱。


    床帘在她身后垂下,司玉自然也就没有看到,季朝默默翻身,睁眼盯着床顶的动作。


    头顶还能回味到她亲昵的触感,可是一颗心已经变得冷冰冰的。睡梦中被她温情叫醒有多幸福,此刻回味起来,就有多绝望。


    她在外面有了个叫“胖团”的孩子,还很看重,甚至连洗澡都是她亲手照料的……那孩子一定常常和她一起休息,她才会将他误认成了孩子。


    怎么可以,妻主怎么可以有了私生子!难道昨晚那些亲昵,早在他之前就有人和妻主做过了吗?不能想,一旦思绪绕在这里,头就被妒火烧的发痛。他们甚至有了一个孩子……


    季朝的手攥紧了被角,很快那上头的金丝刺绣就被他抓得发毛。他听见司玉在外间洗漱完毕,轻声嘱咐仆人动作轻点不要吵醒他,愤怒又变成了委屈,喉头哽塞,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罢了,就是个孩子罢了。既然妻主娶的人是他,而不是别人,就说明一定是那人使了什么腌臜手段才留住了孩子。到底上不了台面的。


    司玉就是这样的。季朝极力平复着因为哭泣而太过急促的呼吸。她太心软了,所以才总给别人可乘之机。他不就是抓住这一点,才能骗她继续婚约的吗?上官仪那厮,不也就是瞅准这一点,才选了司玉,没选别人吗?


    尽管心里明白,身体却还是懒得动。季朝无力的看着床顶,每次都是这样,在和她极度亲密后总会有新事发生,让他绝望。可他还是忍不住看见她就和她亲近,难道是越不安,就越想要的逆反心理吗?


    天色渐渐大亮起来了,床帐也遮不住光,今天是他当新少君的第一天,很关键,再不起就迟了。季朝无力的阖眼,听见外间仆人端早膳,碗盘叮叮当当的声音。


    紧接着是内室的珠帘声动,应该是叫他起床的仆人。季朝下意识反感生人进到他和司玉的卧室,刚起了半个身位,却被来人的一声招呼定住。


    “季朝?你醒了吗?”


    是司玉。


    不知为何,季朝意识到这一点后就转身向里,假装自己还睡着,只是翻了个身。


    她的脚步声依旧轻悄,慢慢近了。床帐被拉起来挂好,初夏的阳光暖暖的洒进来,季朝闻到一股清冷的薄荷梅香,是他最爱用的那套皂脂。


    早在他布置新房的时候,就将所有的香料和日用品都换成了自己钟爱的味道,而司玉无意识的顺从使用,让他满是阴霾的心又开朗了几分。


    “季朝?该醒了,再迟吃早膳要来不及了。”司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季朝装作迷迷糊糊地转身,躲在她的阴影里避光。


    司玉无奈的上手推了推他的肩:“醒醒……快醒醒。”推了两下,床上那人却霸道的将她的手攥住,扯到床上抱着。


    季朝脑中清醒,虽闭着眼睛,却留心着司玉的一举一动。司玉显然被他的动作整的有些局促,却并没有推拒,声音更低了,不好意思道:“既然醒了就起来吧,请完安回来再补觉?”十足的迁就。


    季朝免不了得寸进尺,直起身将司玉抱住:“好困……”


    司玉眼睛一亮,逮住机会反抱住他,直直往床下拖:“洗把脸就不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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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料眼前人困是困,核心还是紧的,扎在床上像生了根。司玉拉扯的外袍都皱了,她无奈的用手推了推季朝:“咱们打个商量,你先穿个鞋子吧?”不管怎样,先把人从床上骗下来吧。


    季朝眯着眼,心如明镜的笑了笑。妻主,就当我是个孩子一样哄着我吧,要是能哄着他,满足了他这一世的荣华福贵,他纵使万般迁就都是值得的。


    正值这一对新婚妻夫黏黏糊糊的当,茯苓在外间又试了试那砂锅煲的温度,看着滴漏心里暗暗发急。这表公子……呸,少君之前也不是这样娇气的人呀。在二娘失忆之前,少君可是每天天不亮就整理好自己前来侍奉二娘的。现下成了婚,怎的又变的惫懒起来。


    站在茯苓旁边的男仆烛云注意到茯苓脸上的疑问,眼珠转了转,凑近茯苓说起了小话:“茯苓姐姐,你之后得多吩咐厨房备点枸杞,当归之类的补气养生的药膳了。”


    茯苓一头雾水的看向他:“为什么?”


    烛云下巴朝内室点了点:“这不是很明显吗?咱少君身体不行啊。”


    茯苓疑惑:“你怎么就看出不行……”对上烛云颇为遗憾的眼神。茯苓忽然秒懂,震惊的捂住嘴:“不会吧,昨夜少君不是还叫了好几次水吗?”


    “二娘不在府的这段时日,姐姐你也看得明白。少君都快成了具望妻石了,新婚碰上久别,二娘要,少君哪能不给呢。”烛云压低了声音,“咱也是关心两位主子,见是姐姐,才想着说一声。只要两位主子好,我做事也更有盼头些。”


    茯苓还没成过婚,她知道烛云是庭燎院老人,听见他后半句话的恳切,心里更是信了八成。她点了点头,掀开桌上未动的茶水,撒了好大一把枸杞进去。


    内间传来司玉叫人服侍洗漱的声音,茯苓应了声。对着烛云坚定的点了点头。


    为了二娘和少君的婚姻幸福,拼了!


    ——


    司玉从桐东院出来,觉得今天的一切都怪怪的。早起的茶是一股怪味,身旁的季朝总是欲言又止。敬茶的时候司筝和李佑倒还算正常,倒是司瑛,总是若有所思看着她的下巴,搞得她老是想到昨夜不自在……


    季朝跟在她身侧,两人一齐进了书房。司玉摇摇头,暂时把这些杂念都甩出去。最近庭燎院的人事变动她都全权委托给了季朝,季朝没有辜负她的期望,礼品已经都整理干净,高高垒在书房内。


    司玉和季朝分坐两边,开始一唱一和的对起帐来。


    “书郡王送珍珠如意宝瓶一对。”


    “好的。”


    “兴珠公主送多子多福石榴彩琅禁步两幅。”


    “嗯嗯。”


    “大慈安寺……”


    季朝迟疑的停下,细细辨认那账簿上的名字。司玉若有所感,无来由有些紧张的看过去。


    “大慈安寺……归义君送来日月合璧珊瑚宝树并……赤玉雁?”季朝脸上缓缓笑开,“好贵重的礼物。咦?这里怎么还有张礼卡。”


    司玉没想到大慈安寺除了叶宫,还有谁能给她送结婚礼物。但是这名号她没听过,礼物听着也还行……可是季朝随后念出的话,彻底破灭了她的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