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装睡是会被哥哥偷吻的
作品:《豪门废物刷爆哥哥好感度后》 宁笙心一凛,鸦羽般的睫毛胡乱扑闪,他脱口而出:“我没有!”
靳穆然看着他,没有说话,可宁笙知道这是他要生气的前奏。
宁笙咽了咽口水,主动扯住靳穆然的袖子:“不是的穆然哥哥……我昨晚没睡好,所以刚刚有点没反应过来……”
为了加深说服力,宁笙煞有介事道:“一整晚都在做梦,梦到好多乱七八糟的黑影,挺可怕的。”
靳穆然垂眸看那讨巧的小指头,语气缓和了些:“做噩梦为什么没早点跟我说?”
宁笙小时候有过很长时间的梦魇症状。
宁爸爸带着他到处求医问药。后来慕名去了山里一个很灵验的寺庙,重金求了护身符每天随身带着,竟然真的慢慢好了。
不过昨晚宁笙纯纯就是失眠而已。
靠着靳穆然安心躺平这些年,他真的没试过这么烦恼。
宁笙小声嘟囔:“我都是大人了,做噩梦有什么好说的。”
靳穆然伸手去整理他颊边的发丝。
这次宁笙没有躲开,只是表情有一丝僵硬,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靳穆然眼底闪过一丝晦暗,唇角微微压下:“那今天笙笙就在家里休息吧,学校那边我去请假。”
宁笙立刻抬眼,隐隐有希冀:“那哥哥要去上班了吗?”
靳穆然盯着他,手指捏了捏他的脸颊:“居家办公,陪你。”
听到一整天和他哥单独相处,宁笙立刻就慌了,他有些磕巴:“哥哥我忽然想起,最近学期末有很多小组作业要完成。我……我还是回学校吧,省得拖别人后腿。”
“噢?”靳穆然眼尾挑起,语气很轻:“笙笙什么时候这么上进了?”
宁笙收起耳朵,心虚笑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对学习充满了干劲,大概这就是别人说的开窍了吧,”
“如果说,我不允许你今天回学校呢?”
……
书房里很安静,只有靳穆然翻阅纸张的声音,唐秉刚才来过一趟,放下文件又匆匆离开了。
出门前略有怜悯地看了一眼宁笙,这小宁总一看就是被老板关禁闭了。
宁笙坐在沙发上,表情忿忿,一脸敢怒不敢言:“哥哥,你上次在港城答应过不会干涉我的出行。好歹也是公司大老板了,做人做事要言而有信。”
靳穆然依然神色淡淡,“笙笙应该很清楚我在这里,没有任何事情比你的身体更重要。我已经问过你的任课老师,在家休息两天不会影响进度,至于小组作业,我让方晁去跟进了,他是港大高材生。”
宁笙听了顿时气结,差点想把手里的抱枕扔到靳穆然脸上!
听听这是人话吗?还让助理去跟他的作业,在他心里压根不在意自己的学习,只是一味想把他控制在手心!
宁笙抿着唇越想越生气,再加上他哥头顶的【99%】实在太显眼,他每看一次都会心里咯噔一下,效果堪比定时炸弹。
“哥哥,我要去花园透透气。”
说完蹭一下就站了起来,也不等靳穆然发话,就噔噔噔下了楼。
家里的佣人对他们俩这种状态也见怪不怪了。就是心里难免嘀咕,这小笙少爷都是成年人了,穆然少爷怎么还跟管教小孩似的,控制欲太强了。
不过主人家的事情他们也不敢置喙。
都知道宁笙看似是主家少爷,实则当家做主是那个没血缘的。
桂姨怕宁笙在花园太热,给他打开了遮阳棚,还让人搬了空调扇过来。
宁笙蜷在躺椅上玩了会儿手机,被凉风吹得昏昏欲睡。或许昨晚真的是太累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海城的夏日悠长,无尽夏的花期要更持久一些。白得晃眼的男孩沉睡在一片蓝紫之中,发丝随风而动。
靳穆然远处盯了这个场景很久,心脏仿佛跟随他的呼吸声而动。那股隐秘、强烈到无法忽略的躁动在身体攀爬。
他在湖边燃尽了一根烟,吹散了身上的烟草味,才走向沉睡的人。
宁笙手里还抓着手机,靳穆然伸手拿起刚想放进口袋,却不小心误触了指纹解锁——
小屁孩不久前还在浏览的页面弹了出来。
是叫一个小粉书的软件,靳穆然听宁笙提起过,搜索框里的话题映入眼帘:相依为命的哥哥暗恋自己怎么办?
靳穆然脸色沉静得堪称可怕,往下刷了几个帖子后把手机熄了屏,俯身把小猫咪似的宁笙公主抱了起来。
宁笙睡得迷迷糊糊,忘记了保持距离这回事,双手很自觉搂住他的脖子,嘴里还在嘟囔着:“哥哥……”
靳穆然眼眸加深,掠过着他嫣红饱满的唇瓣,“睡吧,哥哥抱你回房间。”
……
宁笙在家里呆了两天,简直生无可恋。
靳穆然连手机也把他没收了,最要命的是,做什么都要在他的视线底下。
宁笙发了脾气,对方只是淡淡看他,“笙笙就这么不喜欢和哥哥待着吗?以前是谁哭着闹着让我别走。”
“我……”宁笙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望着靳穆然的【99%】欲言又止。
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但他不知道怎么承受他哥的喜欢。
再说了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知道,他和靳穆然一同长大,感情和亲兄弟没有区别。
周聿为和孟慎语尚且为人所诟病。
宁笙不敢想别人会怎么看待他们,很重要的一点,他是直男啊!
他哥这么高大威猛,一看就是上面那个,宁笙没看过钙片也多少知道Gay是怎么做的……光是想想屁股就疼了。
宁笙觉得自己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好在第三天靳穆然要去电视台录节目,他也趁机提了去上课。
出门前,靳穆然意味深长地抚了抚他的头发,“上完课早点回家,等哥哥忙完这段时间,带你出去散散心。”
宁笙脊背透了一层薄汗,眼神闪躲,含糊地应了一声。
……
一回到学校,宁笙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往常也有很多人偷看他,今天特别多,而且眼神透着一种复杂微妙的鄙夷。
还没到课室门口,就已经听见顾嘉言的大嗓门了,不知道在和谁争吵,旁边是林也在帮腔的声音。
隐约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宁笙皱起眉,加快了脚步。
“这事儿我们系都传遍了,我又不是第一个吃瓜,顾嘉言你特么找我撒什么气?有种你去找比瓜条主打架去啊!”
“谁让你舞到我面前了?吃什么瓜条啊?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就在场,你怎么不敢来问我啊?大傻逼!”
“你干嘛骂人?姓宁的是你的主子吗?看人家有钱所以就贴上去是吧?这里谁不知道你家里……”
“吵什么?”粉发男生静静站在门口,逆着光整个人白得几乎透明,“要不要我打电话让辅导员过来评评理?”
宁笙听了一部分。已经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越是不堪入耳,越是要冷静。
舌战群儒正起劲的顾嘉言和林也回头,看见宁笙时表情有些担忧:“笙笙,你可算来了,这两天找你都找不到……”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同学看见本人来了,顿时矮了一截,但是嘴里依然不太服气:“本来我们就是自己私下小声说说而已,是顾嘉言非要过来和我们吵,这点小事就没必要麻烦导员了吧。谁不知道你有背景有手段,谁敢惹你这种这种公子哥啊?”
宁笙侧头看他,琥珀眼里带了点嘲讽:“原来你也有自知之明。”
那人脸色一滞,动了动嘴唇没再说话。
旁边有人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可能就是一场误会。宁笙是什么人我们同一个专业的还不清楚吗?”
“是啊是啊,都是自己人别吵了,说不准是姓李那个表白不成,故意放料在群里说宁笙勾引他呢?”
顾嘉言一听更怒了:“本来就是这死Gay纠缠我们宁笙,还倒打一耙,亏他长得一副老实人大傻子的外表!”
林也拉住他:“行了行了,骂他也没用。想想怎么帮宁笙澄清更好。”
顾嘉言还想说什么,一看任课老师已经到了门口,其他人也立刻坐回了位置。
宁笙一下午的课心不在焉,他总觉得和靳穆然之间的这种平静维持不了多久。
一来他藏不住事,一有动静就容易上脸,他哥迟早会发觉。
二来,他也担心和他哥继续相处,那岌岌可危的1%刷一下就上去了。
到时候这就真的没得挽回了!
宁笙没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趴在书本上乱画小人。
顾嘉言和林也悄悄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换做谁摊上这种事心情都不会好的。不敢想万一让靳哥知道了,后果得多严重!
又是一阵叹气,顾嘉言没忍住,顶着任课老师杀人的目光小声安慰:“别难过了宁笙,放学我请你吃小甜品。”
林也跟着附和:“对对,我刚发了生活费,我请也行。听说心情不好时,吃点甜的会有所改善。”
宁笙的表情总算有了点松动。
行,他正好不想回家,
上完课他们仨就一起结伴去了海大附近的甜品店。这里学生党消费很多,不管什么时间都人满为患。
顾嘉言好不容易找了个靠窗的小圆桌位置,一口气点了好几个口味的蛋糕,还配了甜滋滋的奶茶。
宁笙看着窗外繁忙的街道,回想起上次他哥来接自己。其实靳穆然真的很忙,但是再忙也会把他的事放在第一位。
可为什么……他们忽然变成这样了?
服务员送了蛋糕过来,林也给他递了叉子:“笙笙尝尝味道怎么样?”
宁笙眉眼耷拉着,挖了一口黑森林蛋糕,皱起眉:“苦的……”
“苦吗?”林也在旁边挖了点放进嘴里,“还好啊,挺好吃的。”
“宁笙你这是典型的心情影响食欲了,姓李那种傻逼你不用放心上,我已经去举报瓜条了,很快会删掉。”
林也点点头:“其实很多人都知道实情,不过有些人看你家里条件好,有些不爽罢了,所以才故意浑水摸鱼。”
宁笙又尝了一口蛋糕,还是苦,他幽幽道:“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所谓谣言对他来说其实算不上烦恼。摆在他眼前的,有更棘手的事情。
外面天已经黑了,宁笙吃完蛋糕又叫了一轮小吃,愣是没有起身回家的意思,为了打发时间三人上号开黑。
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
等到十点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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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店要打烊了,顾嘉言和林也要回去了。
宁笙在门口和他们挥手告别,却没有立刻回家。
司机已经发过好几次信息,问他什么过来接,宁笙都装作没看见。
他在路边找了个地方坐下,头上正好有盏路灯,小虫子飞来飞去的咬了他手臂和小腿好几口。
宁笙想了很多事情,想了他和靳穆然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想起他以前怎么抱着他哥睡觉,搂着他哥撒娇。
还有喝醉酒那一次,他哥给他洗的澡……
他的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他都不敢想自己在靳穆然面前醉醺醺地光着身子,甚至毫无顾忌地张开腿。
宁笙又想起在港城时的那个春·梦。
真的是梦吗?那种亲吻的潮湿和手心的滚烫简直像真实发生的……
又在路边坐了半个小时,学校附近的店铺都陆陆续续关门了。
宁笙揉乱了头发,终于认命地发了定位给司机。
街道对面的阴暗处,静静停了一辆黑色迈巴赫。车窗降下,车内光线幽暗,只有一点猩红若隐若现。
靳穆然沉着眼眸,不知道在这里看了多久。
他捧在心尖上十年的人,宁愿在这里喂蚊子也不愿意回家。那下一步呢?是不是该策划怎么离开他身边了?
司机透过后视镜小心观察着老板的神色,心里搞不懂这些有钱人在想什么。
明明很关心小少爷,为什么宁可在这里枯等一个晚上,也不直接上前把人带回家?
不过他看得出靳穆然心情不佳,忍住不敢多问。
宁笙磨磨蹭蹭地上了车,最终消失在夜色中。
良久,手机铃声响起,靳穆然终于收回目光,碾灭了手里的烟。
对面的方晁语速很快:“老板,人已经在这里了。”
“我现在过来。”
……
宁笙回到家发现他哥不在家。
桂姨一边给他端雪梨水,一边说靳穆然回过电话,今晚有个商业应酬要很晚才回来,让他早点睡。
原来如此……
宁笙心底悄悄松了一口气。
虽然觉得不用面对他哥挺好的,但是这么久以来,他哥去应酬的次数屈指可数,忽然间听见有点不习惯。
宁笙喝完雪梨水和桂姨道了晚安。
回到卧室洗澡时,低头看见了自己脖子上的一抹霓虹蓝。手指拨动间,蔚蓝海水般闪烁的光芒流淌。
哥哥送给自己的礼物。
当时他觉得很喜欢,可是现在想想,哪有哥哥送弟弟项链的呢。
但如果贸然摘下来,他哥会不会察觉?
宁笙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儿,又默默把它塞回了领口。
只是一份礼物而已,不要想得这么复杂,维持现状是他最想要的。
洗完澡还不想睡,宁笙趴在床上画画。
上次的小螃蟹兄弟已经有人催更了,他用画笔仔细勾勒,擦擦涂涂怎么都不满意。
不知过了多久,庭院传来汽车引擎声,是靳穆然回来了。
宁笙这才惊觉自己画画超了时间。
赶紧把作案工具板藏到床底,然后一连串拉灯闭眼盖被的动作。
刚弄好没几分钟,他的房间门就被轻轻推开了。
有人走了进来,脚步声很轻。
宁笙闭着眼睛,感受到一道视线如有实质般落在自己身上。
其实装过睡的人都知道,这一件很高难度的事情。
身体会僵硬,眼皮会不自觉发颤,就连呼吸频率也很难控制。
宁笙不知道自己装得好不好,只知道那道视线自始至终没有挪开,反而愈发灼热、肆无忌惮到他开始心慌的程度。
靳穆然身上熟悉的冷调香味,在密闭的房间里存在感极强。
宁笙开始后悔装睡了。
靳穆然单膝压在床榻一角,双臂撑着俯身凝视床上的人。
睫毛因为低垂呈现一个惊人的长度,带了点弧度,饱满的唇形像玫瑰花瓣,颊边的小痣鲜红欲滴。
靳穆然低头垂眸,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身下人的呼吸停顿了一瞬,微微挪动了一下睡姿,继续沉睡。
近在咫尺的男人仿佛气息纠缠,指节擦过他稚嫩的唇肉。
宁笙的心从未试过跳得这么快,安静的室内几乎要听见他的心跳声。温度适宜的室内,愣是冒出了一层汗。
这几分钟漫长得仿佛过了一辈子。
终于身后的人起身离开了,随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房间门重新“吧嗒”关上。
宁笙猛然睁开眼睛坐起来,手指轻轻抚过额头,上面还残留着似有若无的温软、酥麻感,提醒自己不是做梦。
他的心跳依然很快,耳边时剧烈的嗡鸣。
然而下一秒,靳穆然淡淡的声线在身后响起,“不装睡了?”
宁笙浑身一僵,回过头去看。
身量极高的男人靠在门边,窗外透进来的氤氲月光笼罩在他身上,半明半暗的脸看不清表情,整个人的气息危险又可怕。
“哥哥……”宁笙下意识往后挪了挪,大脑一片空白。
靳穆然走过来,伸手扣住了他的脸颊,指腹在小红痣上摩挲,黑眸低垂:“既然没睡,那我们谈谈?”